角 第二阙、情愿你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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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李诺承闷闷的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突然多出来的一群人,蹙着眉头。
“还不是因为就要进入无为斋范围了?那些个正道中人也象征性的过来助威一下,再顺便看看热闹,最后看看我们和无为斋争斗之后有没有什么好处捡捡呗,现在才出现也好,免得一路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吵得人不得安宁。”李阅扫了一眼客栈大堂多出来的好几桌的武林人士,说的话不轻不响的,刚刚好让所有人都听到。
完全没有意外的,李阅的话已然激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已经有一些人脸上开始不好看了,李诺承低声笑着“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为我们其他人着想好不好……”
“怕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啊,如果他们没有那样想,自然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如果听了不舒服,就说明被说中,那我又干嘛觉得有所愧疚?”
“初出江湖的小鬼,一点礼貌都不懂吗?”一个清朗男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中年男子面有怒容。
“诸位实在对不起,这些后辈确实刚刚踏足江湖,请大家不要见怪。”端木笛此刻从客栈后堂缓缓步出,后面还跟着苏偯墨苏偯落两姐妹。
“哎呀呀,终于舍得出来啦,还以为你又躲起来喝酒呢。”李阅笑笑着说,虽然脸上带着戏弄的笑容,但是其实端木笛和所有人知道,这个别扭的太子即使表示自己的关心,也会是这种语气。
果然,端木笛对着李阅微微一笑,表示感谢他对自己的关心,李阅看到端木笛的笑脸,轻嗤了一声转过脸去。一边的琴羽和李诺承对视而笑。
“既然端木你这么说了,总不能不给你面子。”另一个声音响起。原本已经有些怒容的众人,也都渐渐缓和下来。这时候众人才知道,尽管这个端木笛是一个过去式的武林盟主,但是显然他的名声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这次我们几人前去会面无为,其实也不过都是为着私事,还要劳烦到江湖中诸人前来相助,实在是不好意思。”端木笛向周围众人作了一揖。
“端木兄客气了,尽管现在你已经不再是武林盟主,可是端木家以往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是说抹灭就抹灭的。”
“说的很动听,可是你看看,这里那么多人都也算是后辈,那些泰山北斗的人物一个都没来,看来,这所谓的支持,实在是有些可笑……”李诺承面对一众武林人士,身子靠近琴羽和封玮麟,脸上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说完又坐直了身子,除了身边的琴羽和封玮麟,其他人看上去,都看不出他有说过什么话。
琴羽和封玮麟也微微一笑,其实李诺承和李阅一样,都一直拒绝接受某些东西,所以他们经常都会情不自禁的做出些可爱的举动。
“其实这次我们去无为斋,不过是为了救出在下世交的儿子,实在不应打搅各位,端木在此再一次诚挚感谢各位,各位如果现在想回去的,都请随意。”
“你这是说什么话,既然我们大家来了,就当然不会再走。”
“你说端木这么说干嘛?他难道看不出来人家也都没什么真心帮助的意思?随他们看热闹就是了呗。”李阅轻声对着与他同桌的李诺承琴羽还有封玮麟说着。
“端木肯定知道这一点,也许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希望他们都回去吧,毕竟端木也不再是武林盟主。之前他虽然在家里也有联络一些江湖人士,不过却并没有请他们一同前往的意思。”琴羽喝了一口茶。
“其实我有一直都有一个疑问,白毓为何会那么容易就被无为斋抓走?”李诺承看着琴羽,他其实早就看出来琴羽好像知道些什么。
“也许,白毓之他身不由己吧……”琴羽叹了一口气。
“啊?什么意思?”封玮麟插画。可是琴羽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
这是一家客栈,一家小小的客栈,越是接近极北之地,越是感觉到荒凉之气。北边总会有很大的风,干燥的空气,没有南方翠绿的颜色和煦的风,有的都是满目的土黄色,就连山上的树,也都比南方的更为遒劲干燥。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笛越是接近北边,带着他们一行人的速度也越是缓慢,而且端木笛的势力和生意范围,也没有延伸到这样的极北之地,虽然说端木笛子自从不再做武林盟主改和白家一起从商之后,生意自然不可能和白家相提并论,所以生意上的势力范围不及北边,其实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过众人却越来越觉得,端木笛好像刻意在回避北边的范围。
所以,在已经接近极北的此地,端木笛一行人也就只能住客栈了。这家小客栈的老板倒是非常开心,这北方苦寒之地,又接近井国边境,往来之人并不多,这几日,却不断有武林中豪爽的客人前来居住,而这些人的出收也都大方,这几天的收益,已经让这个老板的笑容看起来近乎有些恶心,就比如此刻吧,那个满脸堆笑的老板又向着端木笛他们一桌人走了过来。那种谄媚的笑,看得众人眉头直跳。
“客官,刚刚有一个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老板巴巴送上了一封信,端木笛谢了声,伸手接过。
展开信笺,端木笛看完,面无表情的将信递给了其他的人。
“这个无为,我们的行踪他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嘛。”李阅看完之后,笑了笑。
“无为,我的想法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呵,我刻意拖慢的行程,你却不允许我再放缓脚步……”端木笛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着,其他人没有听到,只有距离他最近的琴羽和苏偯墨,身子也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颤了一颤。
“各位,看来,我们和无为的会面要提前开始了。”端木笛站起了身,脸上的冷漠无奈荡然无存,他面对众人时,还是那个风雨不惊的端木笛。
三日后,诸人终于正式踏入了无为斋总舵范围,那些个江湖人士,还是都厚脸皮的跟了过来,每个人都带着看戏的表情,这让苏偯墨一行人很是反感。
“你们到了?那么,请随我来吧。”一人一骑从远处向他们奔了过来,在离众人十丈处停下,然后看了看为首的端木笛,掉转马头又向着他刚刚来的方向策马而去。端木笛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众人,笑了笑,眼神示意大家跟着走,然后两腿一夹马肚,跟着前面那个人向前奔去。
所有人也不再停留,纷纷跟着一起策马而去,一众人马蹄扬起漫天黄沙。
“你听,马蹄声渐渐的近了,很快,我们都会见到我们想要见的人。”无为依旧身穿一身黑衣,脸上的面具盖着脸,看不出无为此刻的表情。
“呵呵,那,只是……你……我,没有……想……见的……人……”白毓之双手被吊在木桩上,头发披散,脸上的血污却没有丝毫掩盖住他眼中的傲然不羁,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衣衫褴褛,露出身上的伤痕,因为伤势不轻的关系,他说一句话都要喘半天,全身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双手被吊着,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白毓之就这样低着头身体前倾,由着捆住双手的绳子拉扯住他几乎跪在地上的身体。
“你没有相见的人,呵呵,那晚我就看出来,你对苏偯墨,不是很有好感吗?”
“呵……我白毓之是……谁?从来……都是*……倜傥,只要长得……漂亮的人……不管男女……我都喜欢,那又能……代表……什么?”白毓之努力偏了偏头,斜眼看了看站在身边一身黑衣的无为,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啧啧啧,毓之,做人坦率一些比较好吧,引她来的是我,可是要不要来救你,却是她自己的意愿,现在知道她来了,你很高兴吧?”
“呵……一点……都……不……”
“你伤的可不轻哦,可不要太激动了,早就对你说过了,不要用身体上的痛楚掩盖你内心的凌乱。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身不由己,你却还没看透这一点?”
“闭……闭嘴……弄我一身伤的人……是你,不是吗……”
“对,没错,是我,因为我也了解你啊,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习惯了用不羁的外表掩盖我们的内心,也习惯了用其他痛楚掩盖心里的痛,你以为,我把你身上弄得那么多伤痕,我不心痛吗?”无为看着白毓之,在他身边弯下身,拨开他脸前的乱发,用手捏起白毓之的下巴,将白毓之俊俏的脸转过来和自己对视。
“你……你少说这种……暧昧……恶心……的话……特别是,当你……戴着这个……讨厌的……面具的……时候……”白毓之的唇边还带着一抹血迹,无为用手指将它抹去。
“呵呵,你真可爱,不过我无为爱的,永远都只有那一个人,毓之,你听好了,如果你爱谁,就不要后悔你的决定,你要知道,我们都没有真正的自由,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所爱的人,尽所有的能力缩短彼此间的距离,苏偯墨明知道来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是还是选择来见你,你就安心看着她慢慢走到你面前吧。”无为复又站起身,因为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他们等的人,已经到了。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希望……她……选择……不要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