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2章 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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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一时也有些愣了。
可这时,更多的女子围了上来。
怎么办好……风儿的头开始发胀,是动手?还是试着和她们交流?
女孩子们似乎也焦虑了起来。出乎风儿意料的是,没有一个人惊叫或是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每个人都很镇定。
她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可惜风儿什么都听不懂。
这时,自己身边的少年动了动,好像正在醒来…风儿一惊,忙俯下身去,把他抱了起来。
女孩们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了下来,此时正呆呆地看着风儿的一举一动,像被什么法术迷住了似的。
风儿知道,自己就是那种法术。
怀里的少年,睁开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当然是风儿,于是他也呆了半天。缓过神以后,自然而然地就要往旁边看,这时才看到了那些关切地围在自己身边的白衣巫女们。
少年定了定神,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立刻有女孩解答了。
风儿心下暗暗惊服。这少年一旦收起平时的桀骜冷漠,温柔下来,再把声音放轻放小,竟是这般的柔和动听,让人一时难以怀疑他女人的身份。
这时交流已经结束了。似乎是为了以防万一,少年依旧把面纱戴上,然后,在一个女孩的搀引下,走下了车去。
风儿傻在了车里。
直到另一个女孩向他伸出了手。
风儿回过神来,点头表示感谢,但还是自己跳了下来。到了地上以后看到那女孩蒙着面纱的脸上,分明飞起了两抹红晕。
风儿哭笑不得。
可现在不是为这种事烦恼的时候,因为风儿发现,自己和少年正身处在一个看上去有点麻烦的地方。
神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这应该只是城中的神庙,而不是少年提到过的,神圣的最终目的地。高大的白色石柱,在日光的映照下焕发出夺目的光彩,让人难以一直盯着它看下去。于是风儿把目光投到了另一侧。
居然像是庭院之中,供人休息起居的地方。风儿想了一下,明白了是巫女们直接把车拉到了她们的住处。刚才自己下车以后,就有两个白衣女孩把骆驼牵走了,所以现在这个庭院,显得很宽敞。用白色的晶莹的石头砌成的墙壁,装饰着猫眼石和彩钻的长廊…风儿呆呆地看着,觉得这种感觉很异样。
不属于人间的华美和寂寥,圣洁中透出冰冷。
那少年现在就站在自己身边,低着头,神情还真有几分像女孩。
风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被他拉住了。
其他的女孩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那少年竟朝他莞尔一笑,然后很自然地引着他,跟随着前面带路的小巫女往她们的住处走去。
风儿似乎有一点明白了。
那少年有可能是和她们说,自己是他的爱人。
确切地说,是被当做祭品送来的“少女”,和善良的、负责接应祭品的巫女们说:“我们相爱,所以他偷偷跟来,送我最后一程”之类的。
风儿简直要发疯。
不过,这倒是一个绝好的主意。
这时,巫女们在一个小小的房间前面站住了。
风儿猜想,这是为祭品安排的特别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证明了他的猜想。
洁白的丝绒地毯,装有白色纱帐的床…甚至连精巧的、摆放香坛的架子,都是用白色的石头雕成的,看上去像一朵盛放的莲花。
这时一个女孩走上前,对少年说了一句什么。
少年温柔地回了一句。
结果风儿发现,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风儿的神情也有点不自然了,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孩似乎试图继续劝说,结果少年坚持刚才的观点。
最后,巫女们似乎是妥协了,然后很快地,一起离开了,似乎不想再在这个房间里呆上一分钟。
风儿看到,有一个女孩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他们到底在争执什么呢…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屋里,只剩下了他和少年两个人。
少年松了口气,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纱,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床上。
风儿只好走过去,在他身边站着。
少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拼命抵御着来自风儿外貌上的魅惑,然后朝他点了点头。
意思应该是,还算顺利。
风儿也放心了些,觉得自己还这么站着有些突兀,于是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风儿忽然意识到,这是床。
有床的房间,应该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而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应该是以女孩的身份……
风儿终于明白了,刚才少年和巫女们争执的内容!
少年应该是说:请允许他留在这里吧。
而留在这里的意思,当然就是…风儿几乎要吐血。
和常年禁欲的巫女们提出,要让一个男人住在自己屋里…难怪她们的脸会红成那样。
现在,风儿的脸也有些红了。
可是他忘了,这样一抹红晕,出现在自己绝美的脸上,会是怎么样一种效果。
少年不小心看了他一眼,结果神思都有些不定了。
“啊,你……”
少年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风儿居然被他按倒在了床上,而且,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他的唇堵住了嘴。
其实以风儿的能力,想要拒绝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自己却没有那样做。
身体是最诚实的,在这种情况下,贪恋着对方的体温和摩挲,怎么可能反抗呢…唔…他的身体…也很滑呢……
啊,不对!
风儿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猛然推开了身上的人。
“冷静点,”虽然明知他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但至少,应该能猜出自己语气中的含义吧…风儿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尽量平静地说,“不要看我了,从现在起。你有点迷失本性了。”
少年的眼神,有一点失落。
“至少,”风儿的语气软下来,“现在不行…要节省体力的。”
见鬼,我怎么会用这种理由…难道我……
风儿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唇,然后向外看去。
真希望夜晚快一点降临,将一切外在的美与丑,一并同化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