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再一次受伤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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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8日,礼拜4,天气比较热。
    前天,我带着强颜欢笑从头到尾参加完彦彬的婚礼,心情一直处于恶劣状态,又气又恨、又惊又伤,百般交集。在喜庆的气氛中和彦彬目光相触而过的时候,我知道,彦彬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他整个人在众目睽睽下显得是那么被动与木纳。
    ********
    今天上午醒来打开了手机,接着一个个电话不断骚扰,其中有彦彬、那家伙、爸妈、还有莫伯父。两个王八蛋的电话我肯定不接,就算家伙连续打了十多个,我也不接。而爸打我电话是问我昨天和今天为什么没去公司?我说我这两天头疼,在家休息。妈打我电话说是过几天要我陪她去香港购物,我懒得跟妈啰嗦,也就一口答应。而莫伯父的电话就比较重点严肃,关于前天的事莫伯父会相信才怪,不管我怎么咬定我说的是真,莫伯父总之一句话要我离萧子铭远点,他说萧子铭是在故意利用我而接近彦彬,还说萧子铭肯定有什么不甘心的打算,所以莫伯父不希望我卷入这场风波……
    听莫伯父警告了一通,我干脆再次关了电话卷缩在被窝里抱着双腿。全身都好疲惫乏力,好像自己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荒芜,万物都已经凋零枯萎,没有色彩,连一丝风也没有,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荒芜的世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苦伤,昏昏沉沉再次睡了过去。
    再一觉醒来已到了晚上,憔悴不堪的我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但感到了口渴,水总要喝的吧。
    打着光脚跑去客厅牛饮了大杯水,再热了杯牛奶回到了床上,放在床头柜打算慢慢喝。顺手又把电话开了机,跳出好几个未接来电提示,一按纽我都统统删除。接着又提示出几条短信,全是可恶的家伙发的,本想一股脑也删掉算了,但中枢神经还是促使我打开來阅读。
    第一条:‘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好意思问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冷笑。
    第二条:‘你就接我一个电话行么?’。
    说他脸皮厚就是脸皮厚,死不要脸!
    第三条:‘对不起!希望你能听我解释,给我解释的机会好吗?’。
    呵呵,解释?我真服了自己此刻还能笑得出来!事实都摆在眼前,他能解释出什么东西?
    第四条:‘是,我和他以前是在一起,但那是以前!我喜欢的是你,其实一开始并不是故意想隐瞒你什么,没跟你提起我和他之间的事,是因为有些复杂,我怕你不理解而误会我!’。
    哈……哈哈哈,笑话!说怕我不理解而误会他?我不理解?我不理解他原来是个同性恋?……还是我不理解他其实是个双性恋?萧子铭!你给我的震惊十足,你给我的这个玩笑太大!
    第五条:‘难道你就感觉不出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对你是认真的,不管你现在有多恨我和讨厌我,我都会一直等你电话!’。
    去死!你就一直等到死吧!我岂止是恨和讨厌?岂止是难以平静?这个混蛋,我为什么要爱上这个混蛋?终于跟自己承认了么,承认自己早已爱上了他?!!
    “啪”一声,我把手机狠狠砸向墙壁,碎片在地上七零八散,如同我的心一样,碎成了一片残物。
    喝了几口牛奶,在镜子前随便整理了一下爆炸式,带着苍白的脸色出门。GO,姐要洒脱地喝酒去~~多爱一次,就多痛一次,醒来后只有当作是场噩梦。
    ******
    还是那家酒吧,但却不在那个吧台,我坐在一处偏暗的角落点了瓶烈性酒。看来还是烈性酒喝着带劲,以前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恶劣的心情正好可以和火辣的液体完美结合,一口一口,咽得十分过瘾,痛快的在胃里阴阴燃烧着。
    “樱娴~~我看你今天挺不对劲,有什么心事吗?~”小义趁空溜来陪着我。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不以為然地说:“哪有什么挺不对劲?真是夸张!”。
    “可你平时都喜欢坐吧台,而且喝的都是啤酒,这次怎么……?”。
    “什么怎么?少给我大惊小怪的~~吧台我坐厌了行不,啤酒也喝腻了行不?现在窝角落喝点烈性酒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格调么?换种感觉多好~~”。
    “哈,原来是这样啊,跟非主流一样的格调,哈哈~~今天我比较空哦,怎么样?陪你一起喝?”小义调皮地怪笑怪笑。
    “有你陪当然好,来,干一杯~”我把酒杯递给了小义。
    “哇!不是吧,这是纯的哎~”昏暗的光线中,小义瞪着手里的酒杯龇牙咧嘴。
    “你喝还是不喝?里面加有冰块的,嗤~~瞧把你吓成这样”。
    “哎~那好吧,我也就豁出去舍命陪君子得了~”小义和我碰杯就喝。
    喝完我就纠正他,“猪一样的,是舍命陪淑女,我可不是爷们~”。
    “就你还淑女啊?”。
    “不是淑女是什么?”。
    “人家淑女都是那样那样的,乖乖,你压根就跟淑女这个词搭不上边好不好~~再说了,哪有淑女会像你这样猛喝的?”。
    我啪地放下杯,一把楸去小义的耳朵使劲拧,他呀哟妈呀大叫着疼……
    “哼哼,我是这样的淑女,非常与众不同知道么?”。
    “知道知道,大姐你就松手吧,我怕了你还不行?”小义可怜兮兮的求饶。
    我嘴角一扬,也就松了手放过他。没想到他揉着耳朵还不怕死的嘀咕一句:“你看你今天的发型还爆炸式,一看就像个太妹嘛~”。
    “酷吧,嘿嘿……我还很帅气是不是?”我笑着一边倒酒。
    “呃……苍天呐,酷倒是挺酷的,内裤的裤吧~”小义帮着往杯里添加着冰块。
    “对了小义,你女友呢?”我问。
    “还女友,早都分了!我这人长年累月晚上干活,白天睡大觉的,她早就受不了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包香烟。
    “女友没了不寂寞吗?”。
    “嘿,小弟劳碌命一条,看来还无权享受二人世界~”啪,他点上了烟,吸了一口,吐出了很多烟雾。
    接着我又和他干了酒,我说我也要抽烟,我把他点着的烟抢到了手里,狠狠地吸上一口,咳咳……咳咳咳…………呛得那个我呀,烟怎么这么难抽?呸呸呸,太难抽了!
    小义被我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还是还给我吧,烟不是你抽的,抽烟的人其实都是在抽寂寞~”他把烟拿了回去接着抽,“对了樱娴,你不会真的是单身吧?”
    我笑笑,说:“我就是单身的命”。
    “呵呵,什么话,像你这样有模有样的人随意可以找一个如意郎君结束单身~这样也就不会一个人寂寞”。
    “谁说我寂寞?你抽烟抽的是寂寞,我玩单身玩的可是孤独,孤独的自由,孤独的美,孤独―――并不代表寂寞!……哈哈哈~”我的笑,只有自己知道,是苦涩的。
    “佩服,还是你牛~”小义朝我举着大拇指。
    “喝啊,接着喝~~你不是舍命陪淑女么~”我又拿起了杯。
    “郁闷,我明明说舍命陪君子,淑女是你自己说的”。
    “喂,你真想找死不成?再跟我唱反調你就死定了~”。
    “哦哦,错了错了,是舍命陪淑女……来来来,干杯,太妹淑女~”。
    我还是在笑,臭小子挺有趣的,跟他认识的时间也有一年了吧,确实是个爽朗耿直的阳光青年,灿烂的笑容中不含一点杂质,对谁都是那么友好而纯洁。当初我喜欢来这家酒吧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这里有小义。
    “喂,小义,你觉得我这人怎样?”我问。
    “瞒好的啊,你性格开朗大方,又不做作,而且人也挺漂亮~”。
    “呵呵,我俩都认识一年了吧?”。
    “有一年多了呢,多一点,嘿嘿~”。
    “那我俩算不算哥们?”。
    “呃……这个么,虽然你是女人,但我们这关系也可以算哥们啊~”。
    “好,你这哥们我认了!来,跟亲爱的哥们再来一杯~”很庆幸有小义这么陪着我,谢谢,谢谢温暖的哥们。
    “来就来,谁怕谁啊,大不了醉死一个少一个,干~”小义起劲地和我一杯杯喝。
    “对,喝死一个少一个,但我可不想死,如果你想死的话,那肯定是跟猪拜过把子的,属猪的是不”。
    直到夜深,我和小义喝完一瓶洋酒又喝了几支啤酒,本来我打算还叫一瓶洋酒,但小义偏要说他请客。当时我考虑到小义的工资赚得比较不易,既然他偏要请客,我也不好意思折了他的面子,那么也就改说要啤酒,尽量少给他添加什么麻烦。
    到最后,我喝得晕头转向不说,小义也喝得一塌糊涂,他干脆躺在沙发上抱头就睡,我怎么喊也喊不醒他。
    离开酒吧前,我歪歪斜斜重复一句又一句,结结巴巴拜托酒吧里的一个服务员一定要照顾好小义,那个服务员连连点头向我保证,他说先让小义睡会,叫我放心,他肯定会照顾好小义。
    服务员把我送到路边上了出租车,本来我还想坚持自己开车,服务员苦口婆心劝了我半天,最终还是劝服我乘出租车。那好,为了生命安全,出租就出租吧。
    到了家楼下,我摇晃着下了车,跌跌撞撞冲到路边草丛狂吐起来。啊,怎么会这么难受?天在旋转,转啊转啊,转个不停,连地也在奇奇怪怪的起伏着……头痛、胃痛、手痛、脚痛,好像哪里都痛,没有哪里不痛。这种痛好像很熟悉,和两年前的痛差不多类似,似乎还更痛。呃……痛得就算吐翻了胃也还在继续呕吐……呃……怎么这么难受……好痛……继续呕吐……我痛……大不了摔跪在草丛中继续难受……继续痛……继续呕吐……
    ********
    “樱娴……樱娴你醒醒……樱娴……”模模糊糊中我被拉进一个滚烫的怀抱,是谁在一声声呼唤我?是谁在轻轻拍打我的脸叫我醒醒?
    昏黄的路灯下,我吃力地睁开眼,终于看清一张帅气的轮廓。柔软的天使?可爱的孩子?细腻的男人?妖娆的魔鬼?…………你到底是哪一个?……哪一个才是你?…………眼泪涨满了我的眼眶,他的轮廓在我眼里又碎成了一片模糊。
    痛,我的心在痛,痛得淋漓尽致、片甲不留,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一切的痛都化作了泪水,泪流满面。
    “痛!”。
    “对不起,对不起!……哪里痛,告诉我哪里痛?”他紧贴着万分心疼地用唇摩擦着我的脸,尝着我痛苦眼泪的味道。
    “放开我!”我强撑着推开他,摇晃着站起了身。
    努力地站起,吃力地站起,坚强地站起,只要我还能够站起,就一定要站起,离他远点。
    “听我解释好吗?”。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听!不要再欺骗我什么!不要再这么玩弄我!”好样的,还有力气走路,虽然深一脚浅一脚那么狼狈不堪,我只想马上逃回家,快点躲进自己的屋里,躲进自己荒芜的世界,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我这个样子。
    “樱娴,我爱你,请相信我!”。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着。呵呵,他说爱我?好动听好感动的表白啊!这三个字在彦彬婚礼之前我是多么期盼,多么渴望……只要他说爱,然后我就可以得到他的魔法,可以让自己彻底忘记曾经的伤,幸福地和他相爱。
    可是……他……
    “你这个同性恋,骗子,你是个混蛋!”对,他是个同性恋,是个大骗子,残忍地骗了我的心。
    “我不是同性恋!只不过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么大声说给谁听?被骂急了也不至于恼羞成怒这样吧?
    “证据确凿,还想给我强词狡辩?你还是不是人啊?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不停地往前胡乱踩着脚步。
    “回头,一定要听我解释,我爱的人只有你,只有你!从来没有过别人知道吗!”。
    “滚!你和彦彬有那种关系,现在还想继续哄骗我?当我真的是傻子吗?”眼泪不断地洗着面,我抽泣着,身体因情绪激烈而颤抖。
    他追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紧紧地抱着,让我无法挣开。
    “对不起!很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他对你很重要不是吗?你明明就和他相恋不是吗?怎么这么狠得下心骗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放开!给我滚开!滚!”我重重地捶打着他,然而他承受着我的怒火,就是不肯放开手。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别人说我是同性恋,虽然我和他以前又明明是同性关系,可那件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我好不容易遇上你、爱上你,你却因我的过去而误会、离开我,我舍不得啊!樱娴,我不能放开你,也做不到就这样放开你!给我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过去的事已经成为了过去,请原谅我!”他沙哑着紧抱着我,生怕我会消失在他面前一样。
    “爱吧爱吧,就算你爱我,也不关我什么事!”。
    “可你也爱我,你也是爱我的!”他哽咽。
    “厚颜无耻!自以为是!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
    “这还用得着你说吗?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你都在时时刻刻表达你的爱!”。
    “胡说!别以为你是作家就说话一套是一套,难怪你写的是腐小说,哈哈……两个男人的爱是称之为BL!称之为耽美!哈哈哈……我真傻,现在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现在才明白你怎么会有那种思维写出那种同性故事!”。
    “我是作家没错,正因为作家的心思往往比较细腻,对身边喜欢的人和事物都感受得细微入致。你不觉得你平时眼里向我流露的就是你的爱意?在做~爱时,我能感受你爱我的心情,能体会你爱我的世界,就算你没有仔细感受过我,但至少我感受到了,你就是爱我的!……当撞见我和彦彬的那幕,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会那么愤怒?又为什么在彦彬老爸出现的时候为我说话,不顾一切想要维护我?还有现在,你又为什么流下这么多泪?为什么要喝醉?为什么是这样的痛苦?”。
    他捧起我的脸让我面对他,在眼泪的模糊中我渐渐看清他眼里的在乎和重视,这双迷人的眼睛,在这个时候非常清澈透明,让我深深望穿他的心底……
    “把昨天统统都忘掉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跟过去彻底告别的男人,还有一颗真挚爱你的心!你要给我机会才会明白一些事,樱娴,一定要给我机会!”。
    我傻看着他好久,眼泪流得更汹涌。
    他真的是魔鬼吗?
    魔鬼绑架了我的心,让我这么难以挣脱。
    “不要怕,既然爱,我们就勇敢地爱下去,我不会伤到你,而会好好保护你不受任何一点伤害和委屈”柔软的声音在我头顶一直徘徊,他认真表达着他的心,我沉默着流我的泪。
    爱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你不懂我心里的阴影有多深。曾经那次刻骨铭心的伤痛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的伤疤,那道伤疤也就成了一种后遗。试问:一颗心彻底痛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死灰复燃有了线生机,难道就不怕再痛死第二次?别人不怕,我怕!可想而知要是在旧伤上再加一道新伤,那是多么惨不忍睹?
    再爱一次,再痛一次,无非是再多伤一次,就算我不崩溃也会疯掉,我的爱是强烈的,一旦爱上就难以逃离,一旦爱上,就会倾尽所有毫无保留地爱着对方。眼前,他就在我眼前,这个我爱上的男人,口口生生要我给他次机会的男人,我该给他机会吗?……还是决绝一点从此断绝?以免将来万一有什么差池,我就会永远被囚禁在痛苦的深渊里,再也爬不出来。
    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沉默得有点苍白、有点晕眩,哪怕他的泪水滴落到我的手臂,我也还是沉默。复杂、纠结、挣扎、凌乱……所有痛苦心情归纳起来全都是害怕和恐惧。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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