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七十 卢村老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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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淳没有想到住进来如此容易,屋主收了她的钱后就走了。原来这间屋子的屋主只是每月固定一天回来打扫,并不住在这里。并且,他真的不是这里的屋主,他只是受主人委托看管这个房子的人。
    当然在这之前为了找到这个一个月来打扫一次的人,还亏得汪入文在这里人缘好混得熟,否则她肯定是办不到的,想来这就是‘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的典型例子。
    但当她们询问这里的主人是谁时,这个憨厚的中年男人抽着劣质香烟,一口丑陋的牙齿在张合的嘴唇里出现,让郗淳都不想正面多看他一眼。
    :“这个房子10多年前就卖出去了,主人是谁不知道,只是每个月会打钱到我银行存折上,算是我为屋主照顾房子的报酬。”
    :“你一次也没见过?”郗淳觉得不可思议。
    :“最早给我这个活的人是这个屋子以前的主人,本来说照看3年的时间,但3年过去了主人还是没来,但钱照常打在我存折上,我们老实人收了别人的钱当然要给别人把房
    子照看好,你们这房租我都会好好给收着的,绝对不会占屋主便宜。”中年男人收了房租后就走了。
    :“这个屋子最早的主人是谁?”郗淳拦住他问。
    :“是我们卢村的万元户,不过现在已经搬到宏村去了。”中年男人想了想说:“叫卢万程。”
    :“能找到他吗?”郗淳继续问。
    :“死了,早死了。不过他的女儿还住在宏村。”
    :“知道地址吗?”郗淳担心这个线索又断掉。
    :“知道呀,我写给你。”
    郗淳从包包里拿出笔和便签给他,他写下地址后就走了。
    郗淳觉得他是一个老实可靠的人,否则屋主不会让他来看管这个房子这么多年。然后开始庆幸自己在昨天来到卢村,因为任何一天来都不能遇到这位大叔来打算这栋房子,这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样。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汪入文问她。
    :“你可以回去了,我不再是你们客栈的高端客户,你的责任也到现在结束了。”郗淳冷冷的说完后,走进里屋。
    :“你说什么?”汪入文瞪大眼睛看着郗淳,这个人太会过河拆桥了吧。
    :“我不想牵扯你进来。”郗淳希望命运可以放过这个女孩,她绝会被郗语玩死,更何况应紫天日记中的那个人。
    汪入文抓住她的手说:“你不是本地人要办事肯定不方便,我在身边对你只有好处。”
    郗淳当然想到过,就连先找到这个屋子原来的主人都要靠她,但,郗淳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这么在意这件事是为什么呢?”没有人会去做没有目的的事。
    汪入文不说话,此刻她的神情又是郗淳从来未曾见过的,那么凝重,那么深沉。她的内心谁也不知道。
    :“我知道月照死了,但我想知道是谁杀死月照的。我不觉得谁都能在8岁的时候遇到那些古怪的事,这是我活了10几年来的一个心愿,所以我那么喜欢看侦探小说电影,从小学习推理。我想总有一天有人会因为月照而来到宏村,我相信,月照死了,但故事还会继续。”
    又是一个固执于真相的人。
    :“我们先去昨天的房间看看吧。”
    这算是郗淳答应她了吗?汪入文高兴的跟在她后面。
    这是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子,她们走进里屋,就是昨天挂着应紫天画像的房间。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应紫天的画像挂正对面,昨天冲进来只顾着看画像去了,现在才发现在画像的右边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很多画笔画纸和颜料。画像左边是一个书架和画架,然后放着几根木头凳子,整个房间因为小,所以不会因为摆放的东西少而看起来空空的。显然易见,这间房子明显不是卧房,而是一件画室,那么是谁曾经在这里为应紫天画像呢?
    郗淳看着桌上的画笔,想象着有人拿起桌上的其中一只画笔,在画架前坐在木凳上,为应紫天画着画像。
    而应紫天却面无表情的坐在画架前,眼神没有语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仍人摆弄。她似乎也有自己的欲望,但不知道是隐藏了还是磨灭了。总之,她不是一个傀儡娃娃,但也没有主见,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状态。
    :“画儿画得这么好,一定是科班出生的。”汪入文随手拿起一只画笔看了看,又放会原处。
    :“不过这么多学校很难找的。”郗淳当然知道她话指什么。
    汪入文继续仔细的看着每一个小物件说:“那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郗淳觉得她的无知很可笑,像应紫天这样的角色都如此难对方了,更何况可以让应紫天妥协的那个人,应该会更加小心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来暴露自己。
    话虽如此,但郗淳还是认真的查找起这间房子里任何可疑的物品。不过翻来覆去就巴掌大的地方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桌子上放着画笔和画布,很普通,随处都可以买到,因为刚刚做过清洁,所以上面一尘不染,也很整齐。
    :“你在宏村其它地方见过这幅画吗?”郗淳放弃了,她看着墙上应紫天的画像问道。
    :“难道你在宏村其它地方见过吗?”汪入文站在桌子前转头看着郗淳。
    :“恩。”郗淳点点头:“这幅画不止这一幅,如果真有可能,起码应该有14幅,是不是都在宏村我不敢肯定,但这一副是我在宏村看到的第二幅。”
    :“为什么会这样?”汪入文略有所思的看着她,关于月照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吧?但你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据说这个画画的人每年都画一幅,15年来应该有14幅,我看到的第一幅是画中画,而这幅不是,这幅是我在宏村看到的第二幅。”郗淳并不想告诉她关于应紫天的事。
    :“那第一幅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汪入文并不期待她会告诉自己。
    郗淳果然没有出声,自顾自的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汪入文也晓得这样的人你逼她、诱她都是不会说的,觉得无趣于是走向画架,检查着上放着空空的画布,有些泛黄但没有任何线索,桌上有调好干涸的颜料,看出有人正准备画画,但却没来得及画。
    而书架上也是放着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书,完全没有意义。
    :“我觉得这间房间除了这幅画,没有任何线索。”汪入文死心的说。
    :“上楼看看吧。”郗淳走出去,她早就预料到是这个结果。
    郗淳踏在这栋老楼的木质阶梯上,木头有些负累的发出呻吟,郗淳犹如走在悬崖的吊桥上,有随时陨落的想法。
    她扶着墙往上慢慢行走,即使现在是白天,但屋子里没开灯,整个视线是昏暗模糊的。忘了问开关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卧室在哪里。但这些不重要,她急着赶走那个中那男人好一睹这间房子的奥秘。
    上了二楼是长约6米的走廊,左右两边共有五间房。左边只有两间房,郗淳打开第一间房没进去,因为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杂物室,堆放着平时不用的物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她正想退出汪入文拦着门说:“我最喜欢在破烂里寻找宝藏了。”
    郗淳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放开手走向第二间房,只是觉得穷人真是不可理解。
    郗淳走进左边的第二个房间,她看着想笑,这竟然是一间衣帽间,装修十分现代,但还是看得出有些过时了,她走进去屋里全是镜子,整个房间里立刻多了几个郗淳。
    看得出后来买这个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从大城市来的人,因为在15年前的这个偏远的小村子,没人会这样装修房子,即使在大城市都很少。
    她随手拉开一个衣柜,里面放慢了女人的衣服,看看质量都是很好的,仔细一看竟然发现很多都是国外的品牌,甚至还有夏奈尔的小礼裙。郗淳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如此国际化品味的人,会选择到宏村这么中国韵味的地方生活,还买了一栋这么古老的房子。
    郗淳想象不出,一个穿着卡尔•拉格斐设计的衣服的高贵女人,出入在这个会发出吱嘎声的阶梯上。她的高跟鞋能承受这份颠簸,估计这地板也要提出抗议提前退休的。她对买这房子的主人越来越感兴趣了。只有这样奇怪的女人才会住在这个与自己完全不符合的房子里,和郗语玩着变态的游戏。
    只是,为什么买了这个房子却从不住进来?但楼下的画室证明买房子的主人确实来过,而且还在这里为应紫天画过画像,只是她住进来的时候却没有人发现?但在这么小的村子里
    要来过什么人,会完全不留下任何线索吗?不可能没有人注意到呀?那个时候的宏村都不算是旅游圣地更何苦卢村?这里淳朴的人们过着简单的生活,他们对新鲜事物与陌生的来客都会更加敏感的。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花了一大笔钱买下老房子的主人曾经回来过,并且还在这里为应紫天画画像。
    还有那个一直给照看这栋房子打钱的人,她会不会就是这里的主人?对了,郗淳灵机一动,笑容泛起,只要查到是谁给中年男人打钱到存折上,那么就有可能查到这房子的主人了。就算不是也能顺藤摸瓜。总比对着满屋子衣服幻想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在古老房子里上上下下的好。
    她正暗自高兴这个小小的线索时,却听到隔壁发出刺耳撕心的尖叫,遭了,汪入文发生什么事?
    另一头的汪入文当然晓得她那眼神是在疑惑什么,认为他们乡下人就喜欢捡破烂,不过她才没空和这样的大小姐计较。她推开门进去脚步扬起灰尘,蒙在黑色的帆布鞋特别明显。她很惊奇
    ,那个中年男人不是每个月都来做一次清洁吗?楼下那间画室都纤尘不染的。难道真是杂物室就不管了?难道这是堆积了10多年的灰尘吗?
    失去重力的门‘吱嘎’一声后自己关上,虽然没有吓倒她,但这样的情况还是让汪入文心头怨恨道,为什么非要这样嘛,又不是拍恐怖片。她走过去拉开门,不想让门关上。但这个门就像和她作对似的,拉开几次关上几次。她生气的搬过一根缺胳膊少腿的凳子,夹在门和门槛中间。
    有些偏执的表现,每个人都有。有的人喝茶一定要把勺子把手朝左边放着,否则就会坐立不安。有的人一定要在睡觉之前把衣服放在床脚,否则就无法入睡。而她就不喜欢关门,关上门会让她紧张,她从来不觉得把自己紧紧的关在一间房子里是安全的,相反她喜欢大门敞开,因为她觉得那样方便逃生。
    :“这下我看你怎么关。”得意的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身继续寻宝。
    屋子很乱,摆放着许多不要但又舍不得扔掉的东西,这是劳动人民节约的本色。汪入文翻开上面一些锅碗瓢盆些烂东西,灰尘立刻穿进她的鼻子,令她喉咙痒痒的。但她忍着继续在这堆灰尘覆盖的破烂里翻着,耗着。她甚至没用手捂住鼻子,她直觉这里一定能发现什么,虽然这里乱,但这里东西多,有东西就能找线索,总比楼下那间画室好,什么都没有,怎么找?
    想到这些让她更加信心十足,在满身灰尘的房间里作战。突然,在她翻开许多破烂之后,她看到许多旧报纸搭着一个东西。她心脏开始跳的有些快,直觉下面应该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在一间杂物房里,任何东西都是随意乱扔,但在一堆破烂下面,却有报纸整齐的搭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难得这就是中年男人不打扫这间房的理由。
    是这里的主人交代,无须打扫。因为这里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的证据。所以这里废弃10多年未曾进来过人。整个大房子人来人往,只有这里,二楼的第一间房,有无数次那个中年男人都在这里经过,但都未曾进来过。渐渐的这里成为人们遗忘的地方,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成为一个神秘事件的掩埋地。
    汪入文紧张的掀开报纸,只看到……
    一张很久以前的儿童床。
    汪入文垂下肩膀,她就知道,YY虽然有益健康,但结果常常出人意料。这一张很久以前的儿童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孩子长大了,不能用了,留着,亲戚有小孩了还能做做人情。
    她翻了个白眼,看看自己脏掉的双手和衣服,后悔自己想入非非。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一转身她惊呆的望着门,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汗毛直立。
    那扇门,什么时候关上了?
    她抑制不住自己恐惧的心理,大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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