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浮巴黎 第十二章 只是朋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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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曾经告诉我
我们会萍水相逢
缘份注定了你和我
梦想它慢慢降落
降落在我的生活
有了你我才变得不同
以为你可以让我拥有
以为我不会再苦苦寻求
以为你可以给我温柔
傻傻的我还在原地停留
你说我们只是朋友
不会有爱情经过
你说我对你太好了
越是这样你就觉得欠我太多
你说我们只是朋友爱你的人不是我
不管青春岁月如何渡过
我只会默默祈求为你祝福
让你快乐
—《只是朋友》by王浩
问房东太太拿钥匙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但是安澜为了防着陆烬衍乌龟还没走远,愣是在房东太太的小店里逛了一圈,眼看着房东太太望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热情,蓝色的瞳孔里大放狼光——如果安澜没有猜错的话,那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八之光(八卦的光芒,简称八之光)。安澜很慎重的在心里权衡了一遍了,猜测着陆烬衍,貌似,应该,肯定已经走了,然后很义无反顾的出了店门,将房东太太黯然而忧伤的眼神自动选择漠视。
其实,依着安澜对陆烬衍的印象,在接收到明确的拒绝之后,他是不会等在那里让安澜为难的。可是最近上帝总是那么不眷顾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安澜慢慢得踱着步子,外面果然已经没了陆烬衍的身影,她低下头微微一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味道,似乎连天边的月亮都在笑着她的杞人忧天。
不过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之后总会意思意思的给你开上一扇窗,同理可证,上帝在让你微笑之后,也能让你笑不出来。
当安澜回到二楼,绕过转角,看见了倚在门边的那道身影,噙在唇角的那一朵笑花就于刹那间凝在了那里。她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走错楼层了,然后条件反射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楼梯。没错啊,这里就是二楼。
那原真一现在倚着的那道门大约,貌似,不巧,正好就是她家的大门啊。
安澜颇有一种刚出了虎穴,又一不小心进了狼窝的感觉。可是她啥也不能说,只能一径含蓄而有分寸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淡淡的道了一句:晚上好。
可惜,显然对面那人对她难得的友好态度委实有些无法受用,一对剑眉死死的皱着,仿佛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似得,而那个倒霉的欠债的就是她。
原真一紧紧盯着安澜看了半晌,才沉声道:“你和陆烬衍很熟?”
“耶?”这是哪门子的问题,不过这是她的私事,她并没有多少义务向旁人解释,所以她模糊的答了一句,“一般一般。”
半生不熟,绝熟不过你们。
晚上安澜他们回来的时候,原真一是亲眼看着陆烬衍走进安澜房间的,当时看见这个场面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心情忽然就静不下来,做什么都觉得烦躁不安,下意识的去注意着安澜这边的动静。然后他就隐在楼道旁,看着她送陆烬衍下了楼。至到陆烬衍彻底离开,他才在心里松了半口气,却还是有半口卡在了喉间,吞不下来也不咽不下去。
忽然很想看看安澜,就只是想看着她而已。可是当他真的看见了,才发现不如不见。画画的人眼力都是极好的,往往最打动人心的就是一个不经心的瞬间。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安澜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垂下的嘴角,那表示的是什么他不清楚,但是他猜,其中大概包括了不欢迎。
可是,她就那么欢迎陆烬衍吗?
“是吗,你会邀请一般的朋友大晚上的来你家吗?”不觉间,刺耳的话已然说出口,覆水难收。
“似乎我的事并没有向你报告的必要吧。”安澜有些生气,虽然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冷下来了。
这小子分明在说她行为不检,是个正经女人被别人这么说,都要冒火气。安澜又岂能让人在言辞上白白欺负了去,临了,一个沉吟,眼睑微眯,她的声音无端就多了嘲意,“你也不过只是我一般的邻居而已。”
安澜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三分淡然于世的云淡风轻,骨子里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枚针,不止锋利,而且心眼比针眼还小,座上名言乃是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睚眦必报的让人实在是头痛不已。如此当着面被人羞辱,自然是要扎回去的。
她这句刺得巧妙,既在明面上讥他多管闲事,暗地里更是在讽他大晚上出现在她家门口的行径。当真是大大的扫了原真一的脸面,偏偏又堵得他一句反驳也说不出。
因为这是事实,天知地知,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原真一默然。
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年少念书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鲁迅大人的文章,且是必须要深刻领会的,因为出试卷的老师们总是对鲁大叔充满了崇敬之情。但偏安澜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沉闷老头写的烦琐事迹,还不如拣一本明清小说话本来寓娱乐于学习。所以她对鲁大叔的名言实在是知之甚少。若是当年她能记得一二分,大约今晚是不会冒着风险去刺激帝国主义的。
总而言之,帝国主义很生气,其后果自然是很严重的。
“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去做你半生不熟的邻居!”安澜的左耳听到原真一如是说,她愣愣的点了点头,眼睛眨巴眨巴的,意思是,您继续说,我且听着。这完全是她的对敌手法,其意在于让对手猜不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漫不经心的可以让人的血压狂飙200。
于是帝国主义狂飙了,安澜的右耳惊吓了。
“安澜,来我身边吧,做我的女朋友。”
天塌了,地陷了,这个世界彻底玄幻了。
安澜的大脑还保持在接触不良的状态中,傻傻的看着原真一,一双大眼睛怒目圆睁的,像极了看恐怖片时的模样。
上帝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呵呵,今天晚上的天色不错啊。”什么叫转移话题,这就是!端看其拙劣程度,也是让人发指又望而止步的。
“安澜,你可以再给我打马虎眼试试!”原真一又怒,自打他遇见安澜开始,他就被她天天气得要吐血,可是心里总还是忍不住想着她。自己何时如此窝囊过,可是这一刻,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一声愿意,他到底是甘心折腰的。
可惜原真一的这份心意,安澜不懂,也不想懂。她的世界,原真一走不进去,不是他不能,而是她不愿。所以原真一注定失败。
“中国有句俗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虽不是一只兔子,却也是不会拣自己窝边的。”
安澜自认说得已经极为婉转了,态度也是很诚恳的。不过但凡是拒绝,总需要抬一抬对家,再贬一贬自己,人家理了气,顺了心,这个茬也就过去了。所以安澜很和蔼的又劝解了一番。“你别看我年纪轻,我实际年龄可是比你大的,咱俩若真是放在一起,倒是又应了那句老牛吃嫩草。即便我甘心当一只老牛,怕也是承不了你一颗嫩草啊,指不定以后会有多少的小姑娘追在我后头骂我呢。”
她这话倒也不假,端看原真一这副材料,以后出去也定然是一个风靡万千少女的主。她自认这几句捧得实在,损自己也损的相当不客气,该是能稍稍打动了他一颗悬崖勒马的心的。可是看着原真一脸上的那副神色,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紧紧的皱着眉,眼睛深处流窜过的那一道光刺眼的紧。
安澜别过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她不愿意承认,那道光的名字叫受伤。
可是原真一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安澜,然后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走了。他不是不想说,只是已经说不出口了。
安澜的心意,从一开始就是那么旗帜鲜明的摆在那里,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而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罢了。他还年轻,他还有往后几十年的岁月,他不能将自己埋在这个名为爱情的坑里寿终正寝。
深深吐了一口气,三分的叹息,七分的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人老了,这种风月事处理起来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安澜刚自我调侃一番,却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笑容僵僵的凝在了那里。
——————————————————————————————————————————————————————————————————————————————在这里,咱的很负责任的说一句,原真一童鞋呢,从来扮演的都是炮灰的角色。原本我是打算让他喜欢陆烬衍的,但是我怕大家揍我,所以只好换成了安澜,不过结局还是一样的,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