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 第十四章 贪心•;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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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他有些紧张的搂住了我,将我带到一旁的小巷里。
“怎么了?怎么浑身抖的厉害?哪里不舒服吗?告诉我啊!”我的身体一直都不是痊愈的很好,他为此犹如惊弓之鸟,我的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紧张的要命。
“哥哥,你再说一次好吗?你真的愿意养墨儿一辈子吗?”你口中的话语便是我的希望。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眸心深邃似海。
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以为凭着妹妹的身份便可以长久待在他身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不嫁人便能独守着这份痴望,呵呵,一切都是以为,一切都是如果。
此时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怨念,变的有些癫狂,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我命在我不在天,我自己的事得由我自己说了算,我决不嫁人。”不管能不能守着他过一辈子,但我决不会嫁一个我不爱的人,而我爱的人也只能终其一生爱我一个人。
我在不停的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无法控制,哪怕是现在被他紧拥在怀里,依旧停不下来。
“墨儿别笑了,别笑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头顶传来,有些悲痛。
猛然推开他,我笑望着他,“你不是说我笑起来好看吗,为何让我别笑了?”故意放轻声音,撒娇的对着他说。
“开心的笑便好看,墨儿现在不开心。”他的声音很低,低得我都快听不清了。
“为什么说我不开心?”我靠近他,直视他的眼底,他微微偏开头,躲开了我的目光。
“是我的错。”
“哥哥何错之有。哥哥对墨儿尽心照顾,墨儿开心还来不及,何来不开心。”话语里透露出讽刺的意味。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我在责怪他,可我又有什么权利责怪他,是我自己贪心了。仅仅只是妹妹,其实是我不能承受的。我想成为他的妻,与他白头偕老。
“墨儿,哥哥错了,原谅哥哥好吗?”他那明月般的眼睛里已经没有那盈盈的柔色,只余风卷云残后的萧瑟。
“墨儿不怪哥哥,是墨儿贪心了。”伸手抚上他的眼睛,想抚去那痛苦之色。
“哥哥,墨儿已经长大了,墨儿的事自己可以解决,不能再劳烦哥哥了。”一丝丝委屈,一丝丝悲凉,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在被慢慢的扭紧,慢慢的绞痛。
不待他开口,我继续说道:“回家吧,不早了,娘亲又要担心了。”
我转身快步的走出小巷。不去看那张俊逸温柔的脸上布满的痛苦和挣扎。
♀﹠♂
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付出行动,我要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唯一的办法就是取消这个婚约,而能够取消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赫连焰的哥哥——火赫国君赫连烨。
之前从书立口中得知赫连烨要过三十的寿辰,这是一个我能接近他的绝好机会。因为国君过寿,宫里会大摆宴席,让臣子得以携带家眷一起入宫庆贺。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想想怎么可以吸引到赫连烨的注意力。
前脚刚踏进‘满庭芳’的大门,后脚还没挪进去呢,就见一红色丝绢手帕扑面而来,紧接着一阵浓郁的脂粉香刺鼻而入,随即响起一声嗲的寒毛直竖的声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就这么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哟,这不是上官公子,还以为您不来了呢。”尽管是一副笑意奉承的样子,可谁都知道这笑容下是怎样的贪财心。
我示意让扬威把准备好的银票递给她,“人呢?”
老鸨边数着银票,边笑咪-咪的说:“在后楼,公子要的人,我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啊。”
这种场面话听得有些腻味,不多做理会,我点点头,跟随小厮往后楼走去。
窗户开着,轻纱的窗帘随着微风飘动,一室的静宜,一室的清宁。
窗下的琴边端坐着一位身着鹅黄纱裙的女子,手抚琴弦却没有弹奏,只是两眼毫无注视的望着前方,明显已经出神了。
那日所见的如红梅的女子,此时面带愁云,透着浅浅的哀伤,好似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又好似掉队哀鸣的小雁。
想起那日老鸨说她是官-妓,如果真是官-妓,那家人有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
官-妓都是一些犯了重罪的朝臣家眷,被天子赦免死罪,卖入青楼,供人玩赏。待得半年后,若能赎身也可脱去贱-籍。
对于女子来说,卖入青楼便是断了终身幸福,烈性点的一死了之,柔弱点的多半都屈于楼里的教化,苟且残生。如能被赎身做房妾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我感叹女子命苦的时候,她回神看到了我。没有语言,只是静静的凝视,如同那天一般。
我让扬威在门外守着,独自进入房内,带上门。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走到了桌前,为自己斟了杯茶水。
她的戒备没有放下,尽管有些害怕,但还是倔强的迎视我的目光。
看来要好好的谈论事情,还需她放下戒备信任我。缓缓一笑,我说道:“我是女子。”
意料之中的见到她眼里的惊讶和不信,我起身开始宽衣解带,她被我的动作吓到了,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往后缩动自己的身体,连自己从椅上跌落到地上都没有察觉。
我“哈哈”的笑起来,其实我真的没有吓唬她的意思,只是想用事实证明我是女子,可她现在表现的好像一只见了大灰狼的小绵羊,让我实在忍不住的想逗弄她。
解开衣带,我慢步向她走去,还边走边脱,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如那些垂涎美色、急不可待的色狼样子。只见那张清雅秀丽的小脸已变得毫无血色,满脸的惊恐,眼眶湿润泛红。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让我觉得自己这样吓她好像很可恶。一旦这样想,便失了捉弄人的乐趣,走过去想拉她起来说话,原本今天来就是找她有事相谈的。
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快速无比,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哐啷”一声响,一把染了血色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伴着周围点点红色,那匕首亮得刺眼。
门被大力的推开,扬威急冲冲的闯了进来,见到我手腕上血迹,赶紧的扯下一块床单为我包扎伤口止血。
怕弄疼我,他动作放的很轻柔,只是手指有些微的颤抖。
从未见过如此的扬威,我好奇的抬首望他,他只专心于我的伤口并未察觉,眼中的自责和心疼被我一览无遗。
我有些惊讶于自己看到的,这个扬威还是那个第一眼见到我对我颇为不满的人吗?
扬威已经包扎好伤口,转身盯住她,浑身流动的全是毫不压抑的杀意。
“扬威,我没事了,你在外面等我,我有事跟她说。”及时的拉住扬威,我怕晚一步,那人就要血溅当场了。
扬威再次表现出他的不满,被我安慰的好言相劝,终是退让一步,“门开着。”说着,人已走到门外。
好吧,开着就开着吧,我也不敢再次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只是,她现在好像自己把自己吓住了,整个身子都缩到了墙角里,盯着那把匕首一个劲的摇头,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如此,我猜想这把匕首许是她家人给她防身用的,可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出于自卫的下手,还惊吓到了自己。
“别怕,已经没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我也不敢冒然靠近她,毕竟她现在的情绪还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