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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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铃声划破寂静,响了好久,才听到“哼,不是说不联系…”,话说到一半,蓦然我上铺一阵大动静(猜想是云则坐了起来)。
“闻羽,怎么是你,你怎么会用他的手机?他人呢?”
“叫我过去?哼,不是他自己要跟我分手,说是为了我好,现在这样,又算怎么一回事!”
“你说什么…,你…你他妈的要是敢动他,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说到做到!”
“我马上就到,在这之前,你小子别给我轻举妄动,听到没有!”说着,云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戴、下床,然后一溜烟地出了宿舍。
本来看到云则老实呆在宿舍里,我就觉得联谊作战失败了,加之有刚才的情况为征,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我爬上云则的床,与文习相对。“这下能说了吧。”
“什么…”文习迷茫地抬起头,接着如梦初醒,“哦,联谊啊,就是云则一个没看上,确切地说是一个没看;我是去帮衬的,自然无心折花啦;倒是陆阵,轻而易举地就被勾走了,那个没出息的家伙。”文习作咬牙切齿状,“你说对了,他搞联谊,就是别有用心。修课,得学分,他是一样没少。”
“这就是你为什么宁愿克服恐高也要上他床的原因?”(作者话外音:怎么听着有点让人想入非非。我的cj,你跑哪去了?)我失笑,没心没肺地继续狂侃,“唉,丈夫在外打野食,妻子闺中独涕零啊。”
“我不恐高,之前是为了争下铺才谎称恐高的,你别跟他说哦。”说是这么说,他却毫无愧怍之色,“还有你那做的是什么打油诗啊,”他气结,扔了一记白眼过来,“我呆在他床上,是为了等他回来兴师问罪的。总觉得处在高处,才有奉辞伐罪的架势。”
“啊,有点牵强啊,”我小声自语,接着问他:“那方大人,您奉的是什么辞啊?”
“我是为云则抱打不平的。本来说好是为了帮云则走出阴霾,寻找春天的,可他倒好,竟然没义气地抢走对云则有意思的女生。”他越说越激动,还把手中的书给摔了,“在那女生倾心于云则之后,他还一再示好,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我在旁边不住地提醒他,他还反过来瞪我。现在啊,还不知道跟那女生在哪风流快活呢。”
“啊”,我听得张口结舌,只得做肢体语言——摇头加挥手。
“怎么,你不信啊?”文习看到我的反应,不满地反问。
“不是,那个,陆阵不是这样的人吧。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可遇事总是精明干练,是非曲直看得很通透的,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我总感觉文习对陆阵的这一举动过于偏激,让我觉得两人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误会,才没有呢。之前没发现云则有女朋友,他就打算搞次宿舍联谊。现在云则正好处于空窗期,他还不人尽其用。他这是假云则之脸来泡妞,这才是他精明干练的一面。”
“不是啊,那之前联谊,你不也是同意了吗,如果他假人之手,你还能不阻止?而且凭陆阵的相貌,女生只有倒贴的分吧。”陆阵与云则相貌不分轩轾,只因为前者一直与文习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我们院女生苦于无法下手,才把“院草”的头衔冠于云则头上。
“这…,反正就是他不对,要不然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一定是乐而忘返了。”文习执拗得无以复加,在我看来却是像在闹脾气,“耍小性”。
“你不会是吃味了吧?”我开玩笑地说。
“吃个屁,我他妈又不是女人。就算是,就凭他…”
无巧不成书,此时陆阵就像神灯一样,出现在宿舍门口。“就凭我,怎么样?”
“哦,知道回来啊,都几点了啊,是乐不思蜀了吧。”文习已见有撒泼的趋势,“那女孩怎么样啊,你这个拾云则破鞋的人。”
“你他妈说什么,”一米85的陆阵,杵在床沿,伸出右手扯着文习的衣领拉向自己,神情严肃地说,“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们俩别这样!”这是第一次看他们吵架,还如此地剑拔弩张,我一时手足无措,只能不得要领的乱扯一气。
“你、这、个、拾、云、则、破、鞋、的、人!”现在这么说,无异于火上浇油。文习这不依不饶的性格,真让我头大啊。
“啪”一记耳光扇下来,文习震得瞠目结舌,陆阵则二话不说拂袖而去。
“喂,陆阵,等等”我赶忙下床追出去,“陆阵,你别走啊,那个,这之间有误会,对,对,一定是误会,你们俩好好说。”我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拽着陆阵往宿舍走,尽管他有些许的挣扎。
回到宿舍,文习已回到自己的床位。他们像达成一致一样,全给我不吭声。我夹在中间来回劝导,回应我的却是两张死人脸。
估计他们俩看我这个“外人”在这,不好说“私房话”,于是我穷则思变,灵光一闪,“今晚云则可能不会回来了,正好容初有事回家了,我就先到隔壁宿舍住一晚,明天你们最好给我和好如初哦。”仍然是死人脸,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走了,你们俩好好聊。”
翌日,我带着莫名紧张的心情回到宿舍。两人一如往昔的打闹着,而且比以往更甚的是,他们周围充盈着一种化不开甜蜜气氛。我摇摇头,自忖道:“是错觉吧!”
“咦,文习,你冷吗,穿什么高领啊?”此话一出,他脸红得更甚之前。四月中旬左右,一直叫嚣着“热啊热啊热”的人,今天却突然转性,着实让我匪夷所思啊。
陆阵看他这样,赶紧过来帮腔:“他这是‘热’得过头了。”然后,他意味深长地转向文习,坏笑地说:“是吧,嗯?”
“你…”文习发着单音节,佯怒起来。
又上演以前的戏码,说明两人真的没事了。我呢,便继续采取了以前的措施——无视,无视。
接着,洗漱完毕后,我跟往常一样帮云则拿好书,三人便一起去上课。
结果,洪云则这家伙,竟然一天都没来上课。几天的乖宝宝如昙花一现,女朋友一召唤(我自认为)便故态复萌。最后苦了我,不仅点名时帮忙喊“到”,而且因为他,这一整天都处于落单的状态。陆阵和方文习以前是形影不离,现在呢,说如胶似漆也不为过,我是完全插不进去;找其他同学吧,人家都自成一圈,我杵在那瞎起个什么劲啊。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很没出息地想到了耿介。
“要不要找他呢?”那两个家伙去逛街了,俩大男人逛街,真是有够逊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对我连一声邀请都没有,且不论我去与不去,这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吧。他们呀,损友,绝对是损友。想到我一人呆在宿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我便带着自我厌恶感,有所依恃地说服自己,“就发一条短信,应该没什么吧,反正我没什么人陪嘛!”
“你在做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无事的时候发信息找他,不自觉得紧张起来。虽然有些明知故问,可我找不到更好的开场白。
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打电话过来。我紧张得无以复加,咽口唾液,谨慎地按下通话键。
“喂”
“原来你在看书啊。”这不废话嘛,我又自我厌恶了一下,“我没什么事,就找你聊聊天,呵呵。既然你在看书,我就不打扰了。”
“你不急啊,那…”这下糟了,完全没话讲。之前是投石问路,结果却砸到自己的脚;唉,还不如不发短信的好,搞得我现在不尴不尬的。
“你…,书看得怎么样?”绕来绕去还是书,真是没创意啊。再说,他书看的好不好,七月份发榜后,不就知道了。
“那我没什么事了,拜拜!”不等他说话,我立马挂上电话。又怕他再打来,我连手机也关了。
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以前也用过手机与他联络,而且是在有人的情况下;现今,在这无人之境我竟然心虚起来,还很没格调地挂人电话,关起手机。但是尽管这样,我不得不承认一点,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出乎意料地想要看到他。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接着心里便风起云涌,势不可挡了。
为了缓解现实与心里的落差,我决定去学校附近的网吧看他主演的电视剧,这样不仅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各色各样的“他”。心动不如赶快行动,我一向对自己是口惠实至的;不过,奇怪的是之前有的自我厌恶也跟着这个想法全然变成了欣喜若狂。
到了网吧,找到他主演的电视剧,我便一头扎进去了。电视剧情如何,我不晓得,我只是寻找他的踪影,没有他的镜头,我就直接跳过。这与我凡事细大不捐的个性相去甚远,何况现在还像一个偏执狂一样锁定某人,实在有违我一碗水端平的处人原则(我妈除外)。我惶恐却不能自控,头脑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于是我自暴自弃地放任自流,就这样与他在网上“神交”许久许久。
快宿舍门禁时,我才出网吧,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他们仨看我踩点回来,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在我耳边问这问那。我嫌他们吵,不胜其烦地丢了句“没事”打发了他们,不去管他们面面相觑。接着,我躺在床上,他的一颦一笑、一顾一盼仍旧宛然在目,之前被替代的自我厌恶感又重新回潮,我带着这这两种极端的心理,强迫自己入睡。
结果,我做了一宿的梦——全部是关于我和他耿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