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八七章 要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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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选择竟然是一个要命的选择。
当他带着谢标伦、黄长友悠然地在港口后街走着,却不时地停下来,将目光投向太保安排好的潜伏点时,孙玉国正在街的对面悄悄地跟在他们后头,把每个潜伏点牢记在心,并在墙上为龚破夭他们留下了暗号。
高楼一路检查下来,觉得太保所安排的潜伏点都不错。
他的目光投向潜伏点的窗口时,里面潜伏的汉奸还朝他招手示意,以示他们并没有睡觉,正在密切监视着前街后巷的所有动静。
嗯,还不错,挺有责任心的。
高楼满意地想。
高楼从街头走到街尾,并没有沿街尾往回走,而是转到后巷,从后巷折回那所民房——他的临时指挥所。
孙玉国在街上的正墙留下了暗号,但还是不放心,也转到了后巷,在后巷的墙上或电线杆上留下了比较显眼的暗号。他相信:只要龚破夭他们一到后巷,马上就会从他留下的暗号得知,后街一座酒楼、两幢民房的楼上都潜伏着敌特工。
四组潜伏哨,孙玉国已解决了一组。
他本想继续去解决其他组的敌特工,可算了算时间,龚破夭他们也快到了。而且,高楼带着两个汉奸要在哪里落脚,他还不知道。
因此,他还是打消了偷袭敌特工的念头,仍然悄悄地跟在高楼他们后面。
直到跟到一条巷子,看到高楼他们进了一座民房,关上了房门,孙玉国才朝龚破夭和他约定的地点走去。
走了几步,他的心顿然一惊:那地点,不正是有一组敌特工潜伏着的民房后巷吗?
脊梁一冷,孙玉国感到自己在冒冷汗。
一边往那里赶,孙玉国的心一边在安慰自己——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凭龚破夭他们的敏感,绝对会看到他留下的暗号的。
但他转而一想——
如果他们看走眼了呢?岂不暴露了?
孙玉国不由得心急如焚。
他赶紧绕到另一条巷子,避开对方的监视,立即施展起轻功朝约定的地点飞疾而去。
但他还是生怕自己去得迟了,心里频频对龚破夭他们发出“危险、危险”的心语。
他不知道这心语是否有用。
只有龚破夭知道,快到约定地点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紧了一下。紧了一下之后,他马上调动起全身的感觉去搜索周围的情况。很快,他便收到来自约定地点的危险信息。
二话不说,龚破夭拉起范庭兰就扑向约定地点。
看他俩突然飞驰起来,刘农峻就知道前面有情况,即刻从另外一条巷子包抄过去。
一眼看到孙玉国留下的暗号,龚破夭和范庭兰相视一笑——玉国的心还真细。
脚下没停。
龚破夭和范庭兰从民房两边的死角飘上了楼,然后突然破窗而入——
只见三个汉奸,一个躺在对着后巷的窗下,却是仰身躺着的,正在悠然地抽着烟。另外两个则背靠着临街的窗边,悄声地聊着天。
他们怎么会这么大意?
可如果说他们大意,也确实冤枉了他们。
高楼过来检查的时候,他们一直都露出半边头,密切地注意着街巷的动静。高楼他们在街对面停下,他们还悄悄地朝他招了招手。只是,高楼走过去之后,他们认为高楼他们走动的这一个时段,等于是有了流动哨,应该是安全的。于是,他们才趁此机会休息一下。
人一旦松懈,所有的感觉就会变得迟钝。
见龚破夭和范庭兰破窗而入,三个汉奸的嘴巴张得天大,立时呆住了。
这也是太突然了。
待三个汉奸反应过来后,只听到自己脖子被匕首切割的声音,血管里也“扑嗤嗤”地发出喷血的声响。
他们最后一眼看到的影像,则是龚破夭、范庭兰神一样飞出窗子的身影。
一头撞在刘农峻身上,孙玉国“蹬蹬蹬”地倒退了几步,一手拔出匕首,看到的却是——电线杆一样立着的刘农峻。
还听到刘农峻背着的袋里,发出老鼠“吱吱吱”的叫声。
你——峻峻——
孙玉国既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被碰得倒退了几步,刘农峻竟然纹丝不同,真不知他的龙拳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功力;喜的是自己人终于来了。
刘农峻“吱吱”叫了几声,袋里的老鼠马上静了下来。
“老大呢?”孙玉国急问。
刘农峻悄声地反问:“还用问吗?”
无疑,龚破夭他们都收到孙玉国发出的信息了。
孙玉国伸出三根手指。
刘农峻点了点头。
两人身子飘起,速速去解决另一组的潜伏哨。
龚破夭和范庭兰飞出窗子后,又解决了另一组敌特工,这才回到约定地点。等了一会儿,孙玉国和刘农峻便从一条巷子里飘了出来。
“都是些汉奸?”龚破夭望着孙玉国问。
孙玉国点了点头。
“他们的头呢?”龚破夭又问。
“是个特高课,正和两个汉奸在一间民房里。”孙玉国答。
“嗯,先放他们一马。”龚破夭道。
等孙玉国将白天观察到的情况说了之后,龚破夭便对他道:“好。那我和庭兰先去引离他们。一个小时后,你和峻峻再潜入港口。”
“没问题。”孙玉国爽快地答。
龚破夭对他俩说了声“保重”,身形一晃,马上和范庭兰一起飘走了。
听到港口东面的竹林传来了枪声,高楼的身子不由得一颤,端着茶杯的手也抖了几下。
谢标伦、黄长友不解地望着他。
他扫了他俩一眼,笑了笑,以掩饰内心的紧张,淡然地道:“你俩出去看看他们有什么情况没有。”
两人“嗯”了一声,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门,两人直奔商业大楼。
但是他们没有走前街,而是走后巷。
爬上三楼,谢标伦自个儿“嗯”了一声。
黄长友看了看他:“师兄,咋啦?”
谢标伦皱了皱眉:“师弟,你感到这有一股死气不?”
“没有啊,是师兄你多心了吧?”黄长友笑说。
“不是我多心,你没见高楼那家伙的手都抖了吗?”谢标伦道。
黄长友的脸色也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到了四楼门前,谢标伦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一片死寂。
推开门,两人同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老五、老六,你们咋啦?”谢标伦颤声地问。
没有回声。
两人跳到临街窗下的老五、老六身边,立马看到两人的后脑穿了个大窟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再去看另一个窗口下的老七,老七的后背也是血淋淋的一片。
两人都跟着太保见过一些打杀现场,那些现场都是乱七八糟的。而这间房里竟然井然有序,什么东西都没动过,如果不是见到老五他们的尸体,两人根本不敢相信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杀戮。老五他们的功夫也不算差啊,怎么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呢?
不言而喻,这杀手的功夫可谓高得深不可测,如果被他缠上,要取你的性命,无疑就像囊中取物。
一种无形的恐怖,顿然袭上两人的心头。
谢标伦望着黄长友——
黄长友望着谢标伦——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问:“要命,还是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