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五八章 东南西北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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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佟大芳突然飘走,猛虎本就感到是莫大的耻辱,认为他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心里已经升起一把火。这下彭壁生又当他是冬瓜豆腐,好像随便就能捏能扁似的,火气更是一下子冲上了头。本是狼眼一样阴幽幽的双眼,突然朝冲过来的彭壁生一鼓,犹如一双鼓凸凸的牛眼,狠狠地瞪着他。
    “呵呵,瞪什么?没见过你彭大爷啊?行,没见过的话,就先跪下给叩个头。”彭壁生大大咧咧地道。
    “你——”猛虎双眼猛瞪,猛地一运气——
    “嗤”的一声。
    猛虎感到了肾裂。
    气再往上急攻,又是“嗤”的一声,他听到了肝裂。
    双脚一软,他竟“扑通”一声,双膝跪到了地上。
    彭壁生被吓了一跳,以为猛虎要对他来个蛤蟆功什么的,赶紧后退了几步,嘴上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我该如何奖赏你?是卸下你的胳臂,让你流血而死;还是一拳砸扁你的脑袋,让你脑袋快乐地开花而死?”
    话音刚落,猛虎已听到心脏炸裂的声响,继而一股气急逼双眼,双眼一胀,立马就“叭”的一声炸裂开来。
    猛虎的身子颓然倒地。
    彭壁生惊诧不已,转身望着佟大芳,嘴巴抖着说:“芳、芳芳,你使的什么鬼功夫,这样就把他弄死了?”
    “武当点穴功。”蔡如柏激动地道。当猛虎和佟大芳交手的时候,他可是聚精会神地看了的,看到最后,只见佟大芳飘了回来,左食指迅速地就在猛虎的身上点了几下。
    “点穴真能杀人?”彭壁生明知故问,虽然听过不少点穴杀人的故事,可那毕竟是听说,眼下却是亲眼见。虽说他并没看到佟大芳动手,但听蔡如柏这么一说,也相信佟大芳是点了猛虎的死穴。
    佟大芳淡然一笑:“我只是帮他自己杀自己而已。”
    “这话怎么说?”彭壁生不解。
    蔡如柏轻轻擂了他一拳:“有什么难说的?芳芳封了他的一些穴位,当他一怒一运气的时候,那气就像被加了添加剂,突然膨胀,东奔西突,要寻找出路,可该出的穴道都被芳芳封了,只留一条穴道去攻肝、攻心、攻肺,那急气如刀似剑的,五脏六腑岂能不被攻得炸裂?”
    “呵呵,原来如此。厉害,厉害,厉害。”彭壁生连声赞叹。
    却说笑虎也狂嗖一声,身子一扭,虎掌呼呼地对李绍嘉他们这头挥拍了过来,此时陈节一闪而上。他知道李绍嘉和万全策被追了那么久,够累的了,不适宜再斗。
    笑虎高出陈节半个头,手长臂长,看似尽得先手之利。
    可当笑虎的手一接触到陈节的手,他的心就不由一颤。陈节的手指分明不是手指,而像钢钉。每碰他一下,都像钢钉在笑虎的手上似的,痛得直钻心。
    他们沪中八虎堪称虎手,那也是骨硬如钢的,哪知陈节的“钢”更硬,像是额外炼出来的一样。
    他俩四手相碰,立马就碰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之声。
    李绍嘉忍不住就笑道:“节节,你跟他玩敲锣,还是打钹呢?”
    陈节没有吭声。
    虽说手一碰之后,陈节便知道自己的骨头硬过对方,却也不敢大意,只专心地使出他的擒拿好手。
    但他发现,不管自己使出的是小擒拿手,还是大擒拿手,笑虎都能迅速化解。小擒拿手是只用指,而不用掌,且出手快,动作幅度小;大擒拿则是指掌齐上,全身皆用。
    但他也发现,笑虎虽然能迅速地化解自己的擒拿手,却渐渐处于下风,只剩下了招架之功。
    “节节,擒拿手不顶用,就跟他玩擒拿脚。”李绍嘉本是开玩笑说的,哪知他的话音刚落,陈节突然凌空一起,双脚顿如双剪,一下就将笑虎的脖子剪住。
    笑虎硬挺着脖子,作最后的挣扎。
    却为时已晚。
    只听见“咔嚓”一声,笑虎的脖子已被陈节的双脚硬生生地绞断了。
    紧接着,笑虎往后“扑通”一声倒地,而陈节已跳回到李绍嘉身边。
    只是瞬间的工夫。
    这瞬间快得连李绍嘉、万全策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节节,你真会玩擒拿脚啊?”李绍嘉瞧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笑虎,对陈节笑道。
    “什么擒拿脚?那是虾公脚。”陈节笑答。
    “管它是什么脚,管用就是神脚。”万全策一锤定音似地笑说。
    这时,刘农峻飘在屋顶上道:“玩得开心吧?玩完了就到东宫、西宫继续玩。”说罢就飘走了。
    是的,按龚破夭的要求,刘农峻今晚在八卦村的任务就是上传下达。这八卦村的中心点,就像象棋里的九宫方格。但刘农峻将其简而化之,分成东南西北宫。
    龚破夭则身在九宫中央的屋顶上,控制着东南西北宫,以防沪中八虎飞上屋顶逃跑。
    当范庭兰、赵卓宾、孙玉国三人随后赶到八卦村的时候,刘农峻便对他们道:“老大在正宫中等着你们。”
    范庭兰他们立刻赶了过去,只见龚破夭手里正拿着一叠瓦,像发飞刀一样,将瓦片飞射出去。
    瓦片射在屋顶上,发出“叭啦、叭啦”的声响。
    “老大,你这是在玩打水漂啊?”范庭兰禁不住笑说,实则他很明白龚破夭是在用瓦片控制着东南西北宫巷子里的人。
    “是啊,就等着你来接着玩哩。”龚破夭说罢,将一叠瓦片交到范庭兰手上,身子就往北宫飘了,边飘边丢下话:“卓宾、玉国随我来。”
    范庭兰却急喊:“老大,这么好玩的机会,怎么让我做旁观者啊?”
    但喊也是白喊。
    范庭兰眼里的龚破夭已像一颗流星,倏地划入了北宫。
    将目光投在刘农峻身上,范庭兰涎着脸道:“峻峻,你是大龙,上可翻天,下可倒海,龙尾一扫,那是连只蚊子都逃不了的,还是你来做守空员吧?”
    “嘿嘿,老范,你就免了吧。我还另有任务在身。”刘农峻并不领他的情。
    “峻峻——”
    范庭兰欲喊,刘农峻却身子一闪,又不见了。
    无奈,范庭兰只好手里拿着一叠瓦片,耳听八方,鼻伸四宫,只要听到、闻到沪中八虎有飞上屋顶的苗头,马上射出瓦片。
    烦哦。
    听到宫里的打斗声,范庭兰就越发心痒、手痒。
    可射了几片瓦片,表姐的身影便浮上了他的眼帘——
    表姐站在池塘边,荷花一样亭亭玉立。
    他走到表姐身边,表姐荷花似地摆入他的怀里。
    轻吻了一下表姐的耳廓,他柔声地道:“姐,我们玩打水漂。”
    表姐轻“嗯”了一声。
    他的双脚马上行云踏雾,找来一块块小扁石,和表姐打起了水漂……
    一石打出的是表姐的芳馨。
    一石漂起的是表姐洁白的芳心。
    太阳也静止了,静在表姐好看的腰上。表姐弯腰的时候,柔若银蛇,仿佛柔着天下间最美的情……
    范庭兰甜滋滋地想着,手上发出的瓦片也像有了灵气。龙虎的头刚冒出宫墙,瓦片就到了。要不是他缩得快,半边脑袋准被削去了。
    嘿,好玩。
    范庭兰开心地道。
    而此时刘农峻已像一片飞叶,飞向了村子南面的一片树林里。
    树静。夜静。
    只悠远处不时地传来一两声狗吠,令旷野显得更幽、更深。
    爬上一棵千年古樟,刘农峻就像钻入了一只香囊,古樟的香仿若千年前就已幽幽地沁入他的每一寸肌肤。千年的风雨,也像在他的心头嘀哒着。
    坐在一条粗枝上,樟树浓密的枝叶将他密密地裹着。
    在枝叶的黑暗中,刘农峻透过空隙往外一望,整片原野都尽收眼底。
    虽说星稀月微,可他心静眼明,原野上的乡道、田土、菜地都为他而清晰。
    是先看到人影,还是先闻到气息,他已经搞不清了。
    几十条人影飘逸而来,刘农峻的鼻子就被钻入一股讨厌的气息——是岛国人那种自私、狭隘、凶残的气息,隐隐地还夹带着一股血腥。
    又是狗日的日本特工。
    鼻子再抽了抽,刘农峻就闻到了一股阴辣、霸道的气息。
    是冈本?
    感到冈本正一脸的杀气腾腾,身边的几个机枪手也如狼似虎,大有要再来一回南京大屠杀的癫狂。
    一群疯狗、癫狗。
    刘农峻心里怒骂了一声,却又紧张起来:看来,冈本正分开几路,朝八卦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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