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想到尉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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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别人,就是龚破夭的同学尉迟风。
第一天上学,龚破夭背着行李走入宿舍的时候,刚到门口,便从旁边飞来一个大个子。两人一下子就同时挤在了一个门里。龚破夭本能地发出了防御的功法,左手臂微微一动,一股弹劲顿然弹出。“扑”的一声,劲力弹在大个子的右手臂上。两人的手里都提着东西,只能手臂动作。当龚破夭的弹劲弹在高个子的手臂上时,大个子的手臂非但没被弹开,反而嗖地一硬,竟成了中流砥柱,硬硬地顶住了他的弹劲。
好俊的硬功。
龚破夭心里赞道,禁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大高子:妈呀,大个子足足高出自己半个头,一张国字脸显得刚毅而老成,根本就不象一个16岁的少年。
两人的手臂硬顶着,谁也不愿退让。
手动,脚自然也动了。龚破夭的脚一下子勾住大个子的小腿,居然象勾在硬邦邦的石条上一样。
嘿,也懂千斤坠功法。龚破夭心道。
但大个子的脸却红了。
因为他虽有千斤坠这功力,却仍被龚破夭的脚勾动了半寸,而且明显地感到龚破夭只使出了五成的功力。
龚破夭收回脚,大个子马上就对他客气地道:“你先请。”
“你先。”龚破夭也谦让。
“你先。”
“还是你先。”两人竟然互相谦让着,谁也不愿先入门。
宿舍里的几个同学不明就里,都笑说:“用不用我们拉你们啊?”
他俩相视一笑,笑意里分明道:“一起吧。”
点了点头。
“嘭”的一声,两人就象脱弦的箭,朝宿舍内的两张上铺射去。
几个同学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已射到了架子床的上铺,哈哈大笑起来。
“我叫龚破夭。”龚破夭自我介绍道。
“我是尉迟风。”尉迟风也道。
两人便英雄惜英雄地握起手来。
“还是你技高一筹。”尉迟风实话实说。在旁人看来,他俩好象是一齐到达上铺的,但尉迟风自己却清楚,龚破夭比他快了半个身子。
“彼此彼此。”龚破夭谦然道。
“一个妖,一个风,真快得象妖风哩。”一个同学回神来,禁不住道。
两人微微笑了一笑。
自此,两人便成了好朋友。不论是去上课,还是去吃饭,两人都形影不离。
宿舍里的同学记着他俩的快捷身手,都知道他们两个武功高强,私下里要他们相授。
尉迟风说自己不懂武功,那天不过是凭着一股气,疯癫了一下罢了。
龚破夭也说自己不过是个猎手,爬山爬惯了,爬上床的动作自然也就快了一些而已。
两人说得都有道理,求教的同学便作罢了。
龚破夭感到尉迟风不是一般的官家弟子,而且听口音也不是四川人。
后来在龚破夭的追问之下,尉迟风才说自己是南京人,但也到此为止,没再透露半点别的个人信息。
是他尉迟风城府深?
不是。
两人酒杯一碰,就成了顽童,话语不停,各自说着一些童年的趣事。
是他尉迟风身份比别人特殊?
嗯,这倒有点象。
每回校长来上课,或在路上遇到尉迟风,都表现出一股特别的爱护之情。
“校长跟你有亲?”龚破夭禁不住问。
“没啊。他只不过跟我父亲共过一下事。”尉迟风淡然地道。
龚破夭看了看他:“所以你父亲就把你交给他了?”
尉迟风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虽然还没到同床共眠的地步,但两人的上铺连着,索性头对着头睡。
两人时常趴在床上,托着下巴,一聊就是半宿。
一夜,尉迟风轻轻推了推龚破夭的肩膀,悄声道:“起来。”
龚破夭朦朦胧胧地道:“干嘛,都下半夜了。”
“去捉贼。”尉迟风轻轻笑说。
龚破夭没再说话,迅速爬起身,穿上衣服。
两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宿舍,龚破夭也没问要去哪里。
尉迟风身影一晃,身子如飞地飘了起来。龚破夭也施展出轻功身法,紧跟其后。
穿过校区,飘出学校的围墙,他们来到了学校后山的一片树林。
天上有月有星,但树林里却暗。
进了树林,龚破夭张眼一扫,突然见到前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追。”尉迟风说了一声。
龚破夭不由分说地追了过去。
他的轻功身法比尉迟风强,一下就将尉迟风甩到了后面。
在林子里追踪,无疑是龚破夭的强项。
在山里追踪野猪的时候,他一是凭嗅觉,沿着野猪留下的气息去追;二就是看野猪留下的痕迹,象脚印、踩断的树枝、碰落的树叶等等。长期追踪所积下的经验,使他一下子就辨别出黑影逃离的路线。
他的身影在树林里飘离纵去,发现对方所走的路线十分诡异、十分飘忽。时东时南;时进时退;有时绕圈,有时直走;有时地上不见了踪迹,显然是上了树,从一棵树飞到了另一棵树。单这轻身术,就令他赞叹不已。而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好几次都是追回到原地。
他知道,自己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索性,龚破夭反其道而行之,进行逆方向追踪,希望迎面碰上对方。但对方竟然象布下了一个迷魂阵,有无数的逃离路线,令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往哪里追。
他便停下脚步,朗声道:“是哪位高人,请出来赐教,我龚破夭输了。”
话音刚落,一阵“哈哈”声便飘然而至,黑影一闪,即站到了他身前。
一看,龚破夭更是惊诧不已——
黑影竟然是校长杜鸿。
“想不到吧?”杜鸿笑问。
龚破夭点了点头,不由得道:“你这是八卦迷踪术吧?”
这下倒令杜鸿感到惊奇了:“你怎么知道的?”
笑了笑,龚破夭道:“我听一个白发老人说过。”
“是怎样的一个白发老人?”杜鸿禁不住地追问。
龚破夭便将白发老人的形象描述了一下。
“天,他是我师祖啊。”杜鸿说罢,朝龚破夭摆出了一个精武的起手式。
龚破夭也一前一后伸出双掌,回以精武的起手式。
“哈哈,想不到我们还是一家人,难怪你能追我追得那么紧。要是别人,早被我甩开了。”杜鸿开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