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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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风过后,天空中乌云沉沉,仿佛压得大地将要窒息,雷电闪烁。不该安静的人们仿佛象死一样沉默着,远处的窗口露出几只恐惧的眼睛,不一会儿又缩了回去,生怕伤害到自己,因为在天灾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无论你是富是贫,是官是民,但世道并非如此,该死的依旧活着,不该死的却已死去,因而越有钱的人越是会保护好自己。至于这场雨会伤害到多少人,这不是他们要关心的,各扫门前雪,休管世界的沉浮。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和家人,那又何必为别人而叹息,最多为别人捐上点钱,不仅可以买回自己的良心,而且可以买回荣誉。闪电过后,雷声又鸣,大雨接着而至。正是一个多事的秋天。
阿K跪在楼顶,任凭暴雨洗去他身上的所有肮脏,也洗去他灵魂深处的罪孽。但可恨的是雨停了,太阳出来了,远处的山间搭起了一条通往天堂的桥梁。“你以为我爱你,我爱你的钱。”是这样吗?这个世界为何如此的荒唐,钱很重要吗?重要,它能买到任何东西,我用钱买到了欣,不是吗?欣,她去死了,要跳楼。“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不,是你逼我的,我死给你看,是你夺走了我的清纯,而你却带着另一个女生,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快下雨了,我求你了,欣,放过你自己。”“除非你能回心转意跟我好。”不,我是不会和你好的,我所有的计划将会因你而告终,我不能,我不能。我爱熙吗?不爱,和你一样,不爱,但是我爱他身上的价值,她可以让我踏进上流社会。我开着一辆豪华小轿车,停在了更加豪华的别墅下,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过来了,那是我的老婆,熙呢?她父亲退台了,我甩了她,她不再是我的女人,现在是我在当县长,我说了算。欣死了吗?她没死,她只爱我的钱,她死了与我何干?“跳呀,我会为你收尸的。”“算你狠,阿K我告诉你,你以为我爱你,我只爱你的钱。”欣走了,她没跳楼,我没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我,她竟然爱我的钱,我没钱呀,老爸,老爸在干嘛呀?肯定是给我挣钱,家里欠了很大的账,我输了两万,那骰子是假的,我上当了,是,每个人都上当了,是哪来的骰子?是人造出来的,人为什么要造骗人的东西?骗人的东西能赚钱。钱,又是钱,钱是什么?钱是纸,只是有钱的人就是不一样,有钱能使磨推鬼,不错,我要有钱,怎样才能有钱?熙,对不起了,不是我的错,我要有钱,就得有权,没有你我不会成功。我的良心呢?为什么要做坏事?逼的,是钱逼的。我没有逼欣,欣为什么要自杀?不是自杀,是她演戏给我看,她在用苦肉计,不是我的错,是她不对,是她欺骗了我,我不是早就知道吗?是我傻吗?不是,我需要有人陪我上床,做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是男人都喜欢做爱,熙也喜欢,女人也喜欢,熙爱我吗?也许她只爱我的床上功夫,是药啊!我没有那么厉害,是啊,那天不是做了一个多小时嘛,以后还喝吗?不喝不行,也许熙会离开我,那我只有喝了,出卖肉体算什么?我为什么要自责,欣不是也出卖肉体给我吗?她都可以骗我,我为什么不能骗别人,这个世界就这样,你不骗人,人将会骗你,没有一个是好人,表面上都好,内心一个比一个黑,不是吗?难道谁会意外?我的那些酒场朋友不也爱钱吗?他们不借我钱就是怕我不还嘛,我没有不还钱呀,借人的我都还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放过我?我要报复,我要报复这个世界上的人,报复这个是人变鬼的世界。欣谢谢你,没有你我还有良心的自责,但是现在不会了,你是教会了我如何生存,是你让我看到了人性的最肮脏的一面。我所面对的世界如此丑恶,我又何必故作清高。权,钱,女人,我都要,我都喜欢,一样都不能少,人都是人,为什么别人有的我没有?这个世界没有公平的,为什么老板的儿子那么牛,是他们有钱,谢谢你,欣,认识你是我的荣幸。熙呢?我要去陪熙,她能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为什么跪在这里?我傻呀,从此,我不会再傻了。
阿K看到了,他的另一半灵魂已经乘着七彩的桥梁进入了天堂。是欣的自杀,唤醒了阿K的重生,从此,这个世界诞生了一个阿K,一个重生的阿K。
一波方平,另波又起,整个世界就像一潭静水,静水是无波的,但是生灵却闹不起些波纹,也就证明不了他们的存在。就在熙回宿舍不久宿舍打来了一个电话,整个宿舍的空气仿佛沸腾了起来,阿K也正好来找熙,于是陪她去观望一次死人事件。
河边上围着一群人,除警察之外,其他人都吓的目瞪口呆了。空气中散漫着刺鼻的血腥恶臭,一辆小轿车遍体鳞伤,旁边的沙滩上血泊之中躺着两具尸体,几只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忙碌的为自己生产着下一代。阿K拉着熙缓慢的走了过去,两年的相处,虽然面目全非,熙还是认出两位死者都是自己的舍友。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终于倒了下去,软在了地上,嘴中不停的说着是她们,就是她们。不只是何时的泪打在了阿K的手上,阿K从恐惧中惊醒,阿K扶着熙离开了这个惨不忍睹的场面。
熙象个孩子般躺在阿K的怀里,这是风雨过后的一个寂静的夜晚。阿K也仿佛忘记了身边躺着一个异性的她,没有丝毫的性欲,回想起今天之事,让他不寒而栗。熙的全身在颤抖,阿K紧紧的抱住了熙,轻轻的安慰着这个惊吓过度的女人,熙也抱紧了阿K,此时,这个男人是他唯一的精神依靠,抱着他,感到自己是活着的。身边的他,就像一把雨伞,暴雨中添加了一些安全感。
峰和勒躺在床上正在谈论一笔生意,峰忙碌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赚钱的买卖,但是资金的问题却让他们的完美计划无法去执行。当他们将计划告诉马兵和老陈时,听完后他们两人拍手叫绝,并鼓励他们准能赚钱,这样一来他两信心大增,只是要拉他们入股,马兵第一个说他没有资金,不想参加,而老陈却说自己这几天资金也不是很宽,不过过几天会有的,并且鼓励他们两先做,等有资金他一定参加。但是他们两却没有灰心,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借钱之人—“乱世佳人”。勒说她应该有的,峰和佳妮的平时关系也不错。由于前几天的矛盾,勒不好意思开口,峰以自己的名义向佳妮借钱,对方很快答应了,于是两人开始联系货源,准备发货。
黑夜中,K父望着四周重重包围的大山,感到自己是如此之渺小,大自然就像不可战胜的强敌。是命,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这也是农民的通性,当天灾人祸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时,不是说命中注定就是鬼神作怪。这次天灾夺取了他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大豆和玉米全都被洪水淹没,抢救了一天也是徒劳。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这个问题困扰着K父,他慢慢的拿出了自己心爱的烟袋,抽完了最后一支烟,此时已是老泪横流,将烟袋扔了出去,抬头仰望着天空,他心中叩问上天,为何要为难自己一个好人呢?他一辈子未曾做过一件坏事,每年的香油钱也不少交一个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别人家的庄稼都损害不大,而他家的却是全军覆没。夜色中出现一只巨型黑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他挣扎着,呼吸却是越来越困难,终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