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如夏花】 第15章 只是个游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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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总带着某种目的,爱上金钱,岁月,还是容颜?——《夏纪》
古朴典雅的茶楼,被翠绿的竹子,环在其中。踩着那古色古香的地板,隔着那素雅的屏风,一个高大的美国人,拘谨地坐在那里,似是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夏,这里。”流利的中国话,夹杂着一丝欣喜。
乐夏走过去,在方桌前坐下,微微一笑。“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我来谈一笔生意,顺道来看看你,过的好吗?”
乐夏点了点头,T。是国会议员的儿子,是个中国迷,有着优雅的举止,渊博的知识。却也单纯的可爱。
“夏,你为什么不穿旗袍呢?”T。疑惑地看着乐夏。来过中国很多次,很少看到穿着旗袍的女子走来走去,有些失望。
乐夏有些无奈,记得跟他一起读书的时候,他就经常问她,为什么不穿旗袍,在他印象里,中国的女子,都应该穿着优雅的旗袍,捏着一块绣花的方巾,抿嘴羞涩地笑。“不喜欢。”
“怎么会呢?旗袍很漂亮啊,很优雅,迷人,你穿上一定很好看的。”T。兴奋地眨着那双蓝色的大眼睛。上次来的时候,他去了她家,大片的玫瑰园,奢侈而精致的房子,还有她家服装设计师给他坐的那套唐装,简直太漂亮了。
还好,他印象中的中国女子,不是脚踩着厚厚的花盆底,头顶着重重珠冠的那种。乐夏看着清透的茶,从紫砂壶中缓缓流出,细腻而冰凉的瓷杯中,卷着,舒着的茶叶起起伏伏,似是汪洋大海的小舟,在风浪的驱使下,踏上不可知的征途。苦涩的茶在舌尖慢慢绽开,化作缕缕香气。若自己又神农那样透明的肚子,应该也可以看见它是怎样洗涤自己的五脏六腑。
T。见乐夏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那杯清茶。她真是很奇怪的一个女子。没有富家子弟的那种骄奢淫逸,若说她平易近人,也不见得,她的傲慢,一向是出了名的。她就像一只凤鸟,一会接近天堂,一会接近地狱。他曾经思虑了很久,告诉她:“你像一个恶魔,又像一个天使,或者更介于两者之间。”
谁知她笑了笑,笑的很诡异,“那就是凡人。”
可是她又不像凡人,或者像恶魔更多一点,当然这话他不会告诉她的,自从亲眼目睹她是怎样打折一个口不择言,彪悍的痞子的手骨,他就决定,招惹谁也不能招惹她。中国功夫,一向都不可思议。
T。的话很多,可以称得上是滔滔不绝。乐夏见他一会英语,一会德语,眉飞色舞地讲着他的旅途经历。忽而有些羡慕,他可以活得如此轻松自在,无拘无束。她也希望可以如此的随心所欲,结果却是随了别人的心思。
走出那片青翠欲滴,才发觉阳光有些刺眼,闷热的天也不停地大口喘气。手中握着T。送的那块石头,很漂亮的,天然的纹案有着花朵的形状,细细的纹理留着岁月的印记。踩着蜿蜒的石板,穿过枝叶妖娆的花木,微蓝的湖泊展现在面前,依山而建的木屋前,聚着一群又一群来来往往的人。小桥,流水,人家。乐夏驻足片刻,转身离去,太热闹的地方,她不喜欢。
不远处的石阶上,赫然站着一人,英俊的眉眼中聚着隐隐的怒气。乐夏目不斜视地踩着石阶,尖尖的高跟鞋在石板上,敲下一个又一个重重的音符。她不是神,料不到他会来这里。
许林源看着乐夏一步一步走下来,像是陌生人一般,准备擦身而去。只是他怎会让她如愿?
白皙的手腕,被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乐夏皱了皱眉,“放开。”
许林源上前一步,盯着乐夏,逼着她望向自己,“你到底想怎样?”
“那你又想怎样?”乐夏仰着头,无辜地看着许林源。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对她那么好,那么好,好的迷失了自己。
“只是游戏而已,不是吗?”
“游戏,你竟然当它是游戏?”许林源抓着乐夏的肩膀,拼命地摇着她,似乎想要将她唤醒,她怎么可以当这是一个游戏。瞥见她清冷的眸子中那抹嘲笑,脸色有些惨白,“你怎么知道?”
笑话,她怎么不知道?“秘密,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不算是秘密。”不是吗?
“可是,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是很爱你。”许林源急急地辩解道。
“是吗?许少爷,我是不是也可以,在第三个人走过来时,前去表白,说我爱他。”这么幼稚的游戏,亏他想得出。他打他的赌,却不该找错了对象,更不该惹上了她。
许林源脸上有一丝难堪的潮红,他承认,前去追她时,确实是因为一个赌约,可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陷了进去。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的,她在耍他,看着他输得彻彻底底。想到这里,忽然又一些恼怒,他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是空梦一场,他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接受我,我承认不还好意地接近你,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是吗,乐夏低头望着树叶间斑驳的阳光,一座楼,地基斜了,能保留多久。不是人人都可以建埃菲尔铁塔。
许林源见乐夏不说话,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喃喃自语,“我们重新来过好吗?不要离开我。”
“许林源,同一个人,谈两次恋爱,你不觉得恶心吗?你以为你是谁?”重新来过,他以为他是神吗?他能让时光倒流吗?
看着自己被她一掌推开,像是避开瘟疫一般,他,真的有那么不堪吗?还是她爱的是别人?伸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我有哪点不好?比不上离尧还是卫子风?我在你眼中连一个保镖都不如吗?”想着好几次,她丢下他,跟着那个所谓的保镖离去,心头无端地腾起一股怒火。
乐夏伸出一只手,砍在他的手腕上,又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看着他狼狈的斜依在石阶上,拿出一沓纸巾,擦了擦手,“你跟乔维亚还真般配。”一阵轻笑从转弯处传了出来,乐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富阳几人走了过来。
“君小姐,幸会。”富阳若有所思地看着面色难堪的许林源,又看了看乐夏。
乐夏冷着脸,走了过去,似是没看见他。他的身后是神色淡淡的萧石,再后面是,真是冤家路窄,乐夏看着那人悠闲地站在一边,似是根本没瞧见她。好,很好。毫不迟疑地从他旁边擦肩而过,善于遗忘的人,一向都记性不好,无论是他,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