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一)无言谁会凭栏意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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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至节第二天,起床后的寒羽吃过早点懒懒的让王生找了个躺椅倚在了桃花树下,一家人惊慌于清儿的不去凑热闹都跑来看了一个遍,听说是略感风寒也都不紧张了,小莲要找府里大夫被寒羽拒绝后,就由着她闲着自己忙去了。
    桃花随微风轻轻摆动着花瓣,薄薄的粉蕊也在拂动,有花片不胜风力从树上旋旋摇摇的落下,落在树下闭着眼睛的寒羽脸上头发上。寒羽用手摸起一片落在嘴角的花瓣,放在左眼睑上挡着光线的照耀,又从身上摸了一个花瓣放在右眼睑上。阳光透过桃花送给寒羽一个粉红的世界,寒羽想起一个摘桃花买酒的人,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别人看不透的疯癫,他自己却想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可自己了看透了别人的疯癫,对自己却不能想明白。
    自从昨天观察到自己情绪里伤感,寒羽就知道有些事自己是不能再装作看不到了,因为自己的心有了波动。一直抱着见招拆招的态度是在保全自己,可身边的人的好坏还是在心中占了一席之地。虽然知道自己的过去可寒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不知道清儿哪天会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去哪儿,人一旦没了自己的归宿感可真的是在时间空间里飘了,象没根基的浮萍,现在在人群中也只觉得自己是异类。情到深处人孤独还有些强说愁的滋味了,真正的孤独是连你自己是谁你都说不清楚,那种对未来的无力感才真的让人孤独。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一切是在为什么是在干什么,很多人也只有在有思考能力时才能寻找自己,而寒羽只能用自己的灵魂清儿的身体来寻找了。
    寒羽根据昨天的事情能推断出依兰和云素的大概命运可自己又怎么能去阻挡,锦衣足食可是大家追求的,她们在外人眼中也是光宗耀祖的榜样。就如在现代你要告诉一个要嫁豪门的朋友她的结局很惨,她不是对你不屑一顾也会说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谁会信你了。可眼睁睁的站在一边看自己又觉得于心不忍,寒羽若能看到悲剧的上演还能泰然处之那也太超脱的不是人了。
    寒羽左左右右的思考着一筹莫展,有些后悔吃那些白药片了。在那个时空迷迷瞪瞪痛苦的活着也比现在清清醒醒的看着别人痛苦要强,那时毕竟觉得别人都幸福只有自己痛苦,现在承受的心理压力太大自己又不能担起天将降得大任,所以最大的感觉只有一句话:把心掏出来放在锅里不放油慢慢煎。
    “清儿,清儿•;•;•;•;•;•;”有人救驾来了,如蕙到了身边一把撸掉寒羽眼睛上的花瓣,说:“你还在这儿躺着,你不知道你的那个朋友现在多风光,只要她一上去下边的公子们都叫好不断。”
    寒羽坐直身子毫不意外的看着如蕙,昨天小莲说依兰已经开门红了。要是没有那么好的政治背景清儿真不是依兰的对手,依兰也是被对清儿的爱蒙蔽了眼睛才对自己看不清,而华夫人心中也是忌惮帝太后才逼着依兰出手,可祸福谁又能看清了。恐怕只有在一个更高高度的人吧。
    寒羽淡淡的问:“你的成绩怎么样?”“嗨,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女孩会的东西我一样都不精,女孩不会的我不少会。”如蕙的话象机关枪扫击了寒羽心中的忧郁。说话的时间如蕙已经窜到屋内搬了张凳子坐在寒羽的面前,寒羽现在也很欢迎现在有个人打扰自己,不然自己非得折磨自己不成。
    如蕙坐下就开始讲凤至节上的逸闻:一薛姓女子上台后太过紧张,竟然坐在筝前筛糠般哆嗦一个音都弹不出来,后来丫鬟不得不上台把她背了下去;一白姓女子见另一女子的画优于自己,就装作无意泼了墨在那人画上,后来被大家轰下台。最有名气的是一女子拿着自己的腰牌只要见到衣衫华丽的男子都要上去做一番自我介绍,颇有毛遂自荐精神,搞到后来男子见了她就要躲。当然最后如蕙也说出了她现在回来的原因,女红太差被身边一个彩衣女子讥诮了一声,于是暗暗下了绊子让她从擂台上跌了下来,自己也算是弃权了。
    寒羽看着面前的如蕙笑颜心中暗忖,这样的女子又该花落谁家了?寒羽正要开口和如蕙摆摆龙门就听到书简在门口说:“云儿,你不要缠小姑姑太久,我一会儿还来接你。”
    寒羽抬头看到新衣新衫的云儿蹦蹦跳跳的进了院门,赶紧伸出手揽住了那个小小的身子,自从蛇咬事件之后寒羽和云儿都是匆匆见面没有再厮混过,此刻是倍加亲热。如蕙看着二人的黏糊撇撇嘴站起来不屑的说:“我走了,不和你们小孩子玩儿了。”转眼间就从通道回了自己房,寒羽和云儿头都没回继续嘻嘻哈哈。
    正在嬉闹的云儿突然推开寒羽一本正经的坐在如蕙坐过的凳子上,叹了一口气,寒羽一愕,看着云儿问:“沈小云小姐,请问你有什么烦心事吗?”云儿停了一下对寒羽的这种认真的态度很满意,一板一眼的说:“是,很烦,我爹爹要随爷爷去鋆城,娘亲不愿去,两人吵个没完我也不知道该站到谁那一边儿。”
    寒羽想了想问:“云儿知道爹爹去鋆城干什么吗?”云儿很有天分的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才附在寒羽的耳边说:“我偷听我娘和我爹爹的话,好像是祖奶奶让爹爹去当个大官,奶奶和娘亲都不愿意,听爹爹说他也不愿意去可是没办法。”看来不独冷眼旁观的人清醒,置身于局中照样也有人是不愿鞠躬车马前的。
    寒羽微笑的拉过云儿说:“云儿,大人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你就不要管了随他们去吧,来来来咱俩再斗几个回合。”任何问题总要有结果的。
    书简来接云儿时看到二人闹做一团,含着笑宠爱的看了一会儿就把云儿带走了。寒羽看着书简挺直的背影想谁又能在自己的生活中秉着原则做事了,周围的感情就像一个个绳子牵扯着,在生活中你也只有顺应了各种关系才能生存,任何一个结都有可能让你的生活乱作一团。可顺应了关系之后的你还是你吗,面目全非泯然众人矣。
    寒羽倚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心中想假如找不到自己来这个时空的原因,自己永远就不会是个完整的人。心在漂浮人何以安定。凤至节后还要去见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了悟大师,寒羽打定主意后站起身,昨天欠了别人的钱该去还了。
    寒羽在问了好几个家丁后才来到小王爷住的阁楼前,这半个院子寒羽没来过,和寒羽见过的那半边截然两种风格。这边是亭台轩榭花园楼阁,流水假山垂柳繁花,看样子沈府一直做着接驾的准备,这边应该早就布置好等着这一天了。
    寒羽上了小王爷住的木楼,小小的庭院,二层小楼,楼下是一个大会客厅,楼梯设在门外左侧一个竹梯,寒羽慢慢的拾级而上,听到房内有人在下棋,也不方便贸然打扰。整个沈府的戒备是外严内松,路上除见了一些家仆没见到喊话的那些御卫,估计也玩潜水了。寒羽静静的等在楼梯口的扶栏边听着房中为一步棋在争论不休,因为不懂所以也无味只是盯着院落里的一簇圆竹欣赏,把喜欢竹子的人都想了一个遍,也只是想起板桥。
    屋内人终于出来了,寒羽一愣赶紧行了个大礼,来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寒羽一眼又笑模笑样的看了眼小王爷,淡淡的说:“免礼了。”然后噔噔噔的下了楼扬长而去,寒羽狐疑的盯着王帝的背影要不是亲眼所见,寒羽打死也不相信刚才那个意气风发眼神凌厉的人是那个见了女孩就花痴的人。传言不可信,但有时亲眼所见也未必可信。寒羽转过身看到小王爷也在盯着王帝去的方向看,估计着自己和他的思想距离有多远。
    寒羽随着小王爷进了他的房间,然后知道自己又知道了一个喜欢竹子的人,画的满墙的竹子遒劲盎然,落着小王爷的印:慕容白。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物质世界高雅人不多了,有个也是酒足饭饱之后在别墅院里栽些竹子附庸风雅,当然寒羽也没把小王爷给划出附庸的范围,有钱有势的人玩什么都正常。
    寒羽把银子放在桌角上,没有客套,为了锭银子在这儿说些客气话有些掉清儿的身份,不还这锭银子又不符合自己的习惯,所以冷处理吧,小王爷也没声响象没看到一样只是盯着墙上的竹子。
    寒羽觉得有些尴尬,可实在找不到话说就浅浅行了一礼说:“小王爷,我走了。”小王爷点点头,寒羽扭身快出门口的一刹那小王爷说:“昨晚太后派人把镇魇取出来了,但是也被人发现了。”寒羽身子顿了一下,装作没听见只顾下了楼心中暗暗说:又不关我的事。
    转过楼角,寒羽回个头,发现小王爷在自己刚站过的地方,盯着自己盯过的竹子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小王爷,慕容白,是王帝慕容轩的堂弟。本来上届皇帝传位于弟慕容隆安,结果隆安同志花心大萝卜一个,与兄长之嫔妃搅在一起被帝太后抓住把柄。帝太后就让自己的亲孙子慕容轩坐上了王位。隆安同志理所应当不是帝太后亲生的。慕容白的母亲在他七岁时因不满慕容隆安的极度不检点,接受不了昔日的恩爱变成形同陌路的现实当着慕容白的面服毒自尽。
    慕容白年幼的心灵受了刺激半痴半傻,慕容隆安寻了个高僧将他送入了寺院,从此慕容白和其父形同陌路,过上了两极的生活。一个是花天酒地一个是青灯古佛,据如蕙报道,慕容白长大后是恢复为常人但也是个非常人。一身好功夫,被木鱼经书陶冶的没人见他发过脾气没人见他动过肝火,他眼中实实在在的众生平等,当然也没有一个人能碰到他的心。慕容白自己宣称是寺院俗家弟子,早晚也要剃度所以即使是心仪他的女子也只好暗藏芳心。
    寒羽想着如蕙说起慕容白一脸神往又一脸可惜变幻不停的表情又在心中暗暗发笑,看着一个白马王子在身边却无从下手也着实可惜。最难的不是让一个坏人爱上你,当羊爱上狼时很多狼可能都感动的涕泪交加为报答知遇之恩,会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羊因为他也知道羊不吃肉;可要是狼爱上羊时情况又有所不同了,羊会回报你的爱因为他很博爱,他明知道你要吃他的心他也会掏出来给你吃,羊的爱里舍生取义的成分太多,假如让紫霞仙子跳到这种人的心脏里,发现里面都是爱但却不会有谁的名字。所以最难得是让一个博爱的人真真实实的有血有肉的爱上一个人。
    寒羽慢慢的走出慕容白的阁楼,走着弯弯绕绕的水榭楼台。这里的花儿不同于别处,桃花梨花一般是开的较早的花,但这里的气候能让所有的花儿一起开放,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甚至有国色天香的牡丹。寒羽想起好像因为武则天牡丹才不能和百花一起开放,这个空间没有武则天所以牡丹就爱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了。在百花之中寒羽最欣赏的还就是牡丹,天生的大气不遮不掩不矫不饰满怀的自信。
    寒羽对着一丛白牡丹在认真品味时没觉察有人站在身边,一个人轻轻嗓子说:“清儿,你怎么在这里?”清儿回过头见沈老爷王帝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旁边看着她。
    寒羽连忙施礼说:“我找小王爷还件东西,刚走到这里,不想冲撞了各位。”王帝淡笑着说:“是我们冲撞了你,你接着欣赏我们走。”说完擦寒羽身而过,沈老爷朝旁边的男人一伸手说:“华老爷请。”寒羽这才想起这是依兰的父亲,那天祭月时见过不过自己没印象了,华老爷冲寒羽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寒羽赶紧也回了一笑。华老爷过后沈老爷停在寒羽身边低声说:“看完快回去别在这儿瞎跑。”寒羽忙点点头,目送三人走远。
    寒羽想着刚才的三人,看来有些行动已经开始,这次王帝可要财色兼收了。正怔忡间就见赖皮从对面匆匆走来,赖皮现已更名勾子杰,定远将军的儿子。勾子杰走到寒羽面前很严肃的问:“清儿,你见王生了吗?”寒羽摇摇头,勾子杰没多话扭头又朝另外的方向走了。
    寒羽一下子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人的变化。听说他也是要游历江湖,从家跑出来之后游逛到这里和书炫因误会打了一架,结果二人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就结了义,逗留在沈府这个客栈和书炫干些撵撵鸡追追狗的事,天天其乐无穷。本以为换名改姓老爹没办法找到,没想到定远将军直堵了兔子窝,现在只有嗟叹姜还是老的辣的份儿。
    寒羽回了房看到如蕙正在梳妆台前对着自己的铜镜发呆,看来有人要坦白了,不然这表情可和她的性格不配套。寒羽其实不愿听别人的秘密因为这些秘密将成为自己的负担,势必因为比别人多了解一些而要更注意一些细节。
    寒羽和如蕙坐在房内谁都没说话,一个想说一个不想听也没有突破口。如蕙忍到不能再忍了就说:“清儿我对你说一件事,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这事。”寒羽淡淡点点头,每个人都是这样自己的秘密自己保守不住了,就把这个压力转移到别人身上来减轻心灵上的负担。
    如蕙的心理负担搁到现代这个已无道德约束的社会简直快要成了精神楷模,在寒羽的想象中里没有一个中国二十一世纪的女子还能为这样的事羞愧。故事梗概为:如蕙女侠某一日心血来潮扮了个男装偷偷翻了墙头跑出去闯荡家门口的江湖,结果看到一男子出手阔绰救济了一贫民。如蕙认为这样的男子才是豪杰侠客因为还没见过有钱人这么舍得的,该男子的钱一定是劫富济贫来的,于是有意结攀。二人在酒楼呼兄唤弟推杯换盏到酩酊大醉,同塌而眠酒醒后该男子好像意识到有问题审视如蕙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落荒而逃。当然过程中二人最火爆的场面就是某男的手搁在了某女的胸部,如蕙现在提起这回事还粉面飞霞。自从遭遇过这个子杰兄后如蕙鲜少踏入江湖,她知道了江湖中除了剑指江山还会有男女之事。这次碰到赖皮她也知道了有些事是躲不过的。
    寒羽托着下巴同情的看着寒羽的苦恼,多好的女孩呀假如搁到那个大染缸中十几岁的孩子就在外面租房同居寻找一夜情的年代,她肯定没有这个烦恼了。有人在追求刺激享乐的时候有人却在为无心的小失误而痛苦不堪,你说这人和人的区别咋这么大咧。寒羽一时也有些不知道哪个观念更优势了,也许坚持一些自己认为对的观念就是对的。
    如蕙见寒羽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更觉得自己犯了个滔天大错,急的眼泪都快出来,跑到寒羽身边摇着她的肩膀迭声问道:“清儿,清儿我怎么办呀?”不自觉间寒羽已经成了如蕙的主心骨。
    寒羽想起勾子杰阳光的笑容还有看到如蕙时的慌张,微微一笑说:“让他负责。”这样的男孩不是很容易碰到的,碰到就不要错过。二人既然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朋友,想着做夫妻应该也不错。很多夫妻在激情褪后发现是一种牢固的友谊在维系着关系,那种没了激情发现连朋友都做不来的,只不过被物质孩子捆绑着过日子,日子也着实痛苦难熬。
    寒羽想想他们二人其实挺般配,心中肯定也有感觉不然不会捉迷藏一样躲闪,就是需要烧一把火而已。于是寒羽就充当了一个坏角色告诉如蕙她的经历太离奇,以后嫁人也要背着个包袱,不如找着勾子杰谈谈,当然谈的时候不要直接让对方负责,一定要旁侧敲击谈谈江湖谈谈自己,顺便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恋慕希望他负责。若是他不同意也不要纠缠只要给他一个背影黯然离去就行了,如蕙听得是兴致勃勃觉得这样玩儿有意思极了。其实如蕙对勾子杰还没到爱慕的成分只不过更考虑自己的将来,找来商量的人又是寒羽这个有目的添油加醋的人,就只好跟着寒羽的思路走了。
    寒羽和如蕙一敲定完战术,如蕙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了房门。寒羽心中暗暗祈祷老天啦可千万别让我看走了眼,这可是关乎如蕙一辈子幸福的事情呀。寒羽真的想自己要有一眼万年的特异功能多好,那样就可以看到未来的路了,要知道了自己和别人的未来,生活是不是又失去了趣味了,也许就在这希望后悔迷茫摸索中才是活着的乐趣。活着的乐趣虽然就是当下这样对未来不可知的活着,可寒羽认为自己这样太不可知的活着也没了乐趣。
    一会儿的功夫,如蕙又从外面进来了,寒羽诧异这么快就谈完了,如蕙垂头丧气的说没找到人。于是一下午如蕙纠缠着寒羽谈勾子杰这么说怎么办勾子杰那么说怎么办,不时的再去看看勾子杰回了没,后来寒羽忍无可忍了把如蕙推出了门将她关在门外图个清静。如蕙看开不了门就回了自己的房去纠缠自己去了,寒羽认识到在感情上没一个人能做到洒脱,除非不动情不动心不动念,只要利益计算清楚就行了,就像王帝。
    寒羽被屋外的喧闹声惊醒,看窗外已经夜幕四合。起身到了门外见小莲如蕙还有几个家丁在议论事情,一个家丁过来行了一礼急急惶惶的说:“沈小姐我家主子让过来问问你今天见我家依兰小姐了没?”寒羽摇摇头,家丁说:“那小的赶紧回了老爷。”说完撒腿就跑走了。
    如蕙和小莲过来七七八八的说着,原来依兰在下午比赛完时有人见了她上了自家的马车,可到天黑也没回家。家里人还以为她在沈府就没太在意只看天色太晚就着人过来催促,家丁来后正在和小莲如蕙询问,小莲也找了几个家丁打听是否见依兰进了沈府结果没人见到。
    寒羽看着暗沉的夜色,心沉入了无底洞。让小莲给自己加了件衣服,寒羽就和如蕙出了房门想去向沈夫人说这件事,谁知一出门就见沈老爷沈夫人还有二夫人书简书炫一群人向这边提着灯匆匆走来。沈老爷见了寒羽劈头就问:“清儿,你和依兰平时除了家宅还常去哪儿玩儿?”寒羽摇摇头自己确实不知道,就是知道这么晚依兰也不会到哪儿玩呀。
    沈老爷的脸色又加深了几分,回头冲身后的人吩咐道:“女子在家候着,男子每人带几个人分头找。”寒羽见慕容白急步走了来俯在沈老爷耳上说了几句,只见沈老爷的脸色急变带着几名男子回身就走。慕容白在回身时和寒羽交换了个眼色,二人都心知肚明依兰的失踪应该是和二人听到的事情有关联。
    寒羽见沈夫人坐卧不安的样子就说:“娘,我们去门楼处等消息吧。”离得近些可以缓解一下焦灼的心情,一行女眷出了清儿的小院朝门道对面的小土楼走去,土楼上的门房可以看到进出沈府的的每一个人。
    一群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变的越来越不安,彼此对望的眼神越来越急促。根据凤凰城的面积以及寺院的距离这个时间足够沈府和华府那么多的人力翻个遍儿,怎么还没人回来报信。寒羽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腿在颤抖,太平盛世长大的人哪能有多少机会看到身边的人失踪,除了有人故意玩失踪,想依兰是没有雅兴在这个时候玩这个的。
    突然听到门楼上的家丁急急的喊:人回来了人回来了,候着的人赶紧朝门道涌去,就听马蹄声一片,转眼间一行打着火把的人冲进了门道,几个女子借着火光看清最前面的人后一片惊叫,赶紧闪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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