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05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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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凡瑀起床后见手机里没崔明的回电记录,也不意外。
他花一早上的时间就把自己东西都收拾好,下楼出门打车回原来住处,走的无比潇洒。
跟崔明这边单方面断了关系后,凡瑀开始打算处理医院这边的问题了。
首先辞职是肯定的。每个月都加班加点的,却只能领跟撒牙缝似的工资。奖金全是浮云,碰巧了,你能挥霍一把,不碰巧,还得反扣工资。在大医院干,名气是有了,人民币全飞了。
凡瑀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挖角的,以往经手自己的病患里也有向自己伸过橄榄枝。于是凡瑀一进行辞职前的准备工作,一边到处打听。为此,他甚至还特意从家里翻出以往摆在那儿就再也没碰过的名片,挨个咨询。
可连续问了几家医院他都不觉得合意。不是进去没好待遇就是内部人际过于复杂了,有的地方好是好,可凡瑀总觉得不尽人意。大概是在大医院忙累了,凡瑀现在只想找家私人诊所呆着,帮人上门吊吊水啊,打打针啊上门的,简单说来能混口饭吃就成了。
你要问了,为什么他不自己开家诊所呢?原因很简单啊。
房子嘛。
国家这边拼命地出台房价调控政策,可收效甚微。这一方面也不怪不得别人,实体经济暂时没有办法拉动的时候,国家也只有靠虚体经济才能运行下去。这些都往大了说,就拿凡瑀这情况来说吧。就算他租了房子开个诊所,那也得要五年租期才能申请注册。房子是个问题,资金也是个问题。诊所开办前期的投资,除了装修还有器械设备,后期经营时还得靠大量的流动资金扶持。这东西全得靠人民币呐喊助威。就算凡瑀了上面的问题,那还有各种从业证啊税务证啊的等着他去忙呢。这些全是理论上的,具体真正地经营后,还得面对各种风险和不可抗力因素。说白点,你开一家诊所你得有人来看啊,没人来看,你办的再好也白搭。
凡瑀在大医院干了这么多年,小医院小诊所里头的弯弯绕人一下子还真没辙。
于是,这个道理告诉我们:不各行,它也隔山。
想此,凡瑀只好先把原来医院遗留下来杂七杂八的事给了结了。
首先是他目前手头看管的病人。这点比较幸运,自从有走人的打算后凡瑀已经不接病人了,而目前的病人里要么是来医院复查的,要么就是开完刀已经快康复出院的,很好解决。
然后便是跟上级的协调了。凡瑀递辞呈时,面对刘青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装作没看到。倒是以前的主任得知后有过来找凡瑀谈过,可再谈也没用,见凡瑀心意已决,主任也没再多说,也随凡瑀愿了。于是凡瑀辞呈交上去没两天就批了下来。
见上头一批准,凡瑀招呼也不打了,收拾东西立刻走人。
事出突然,他之前也没透露过半点消息,这说走就走的,大伙儿还蒙在鼓里。等两天一过,凡瑀的手机里全是以前同事打来的电话。凡瑀最烦一群人在那开什么欢送会的,所以大部分都是回短信就结束了。相对重要点的,凡瑀挑几个回了电话,有的没的说了点后便再也不去搭理了。好聚好散,本来就不熟,都走人了再套近乎也没用。
按理说一般人好歹会留个联系,万一日后出了事,同行不说还是同事,怎么的也算层关系吧。可凡瑀偏不屑这玩意,走了就是走了,矫情个什么劲儿?
从这点来说可以看出凡瑀傲的要死的脾性。
辞了工作,凡瑀就一心呆家了。
工作时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机缘机缘,你有机会没缘分也不成对吧。凡瑀想的也开,难得忙了这么长时间。休息一阵子也是好的。
不一说起休息,凡瑀就想到半年前自己出车祸被崔明养在家里的那三个月。一想到那三个月凡瑀浑身就开始别扭,完了自然而然就想到崔明借车祸借题发挥。说起来之前被人在医院里私下成了议论话题还是崔明功劳。
越想越郁闷的凡瑀心里有不舒坦了,在家转了几圈都安静不下来后只好往阿辰家跑。
可等凡瑀到了阿辰这里才发现老高也在。追问才得知老高是过来找庾昀阿辰谈生意的。这倒是新奇,凡瑀从没见过在自己面前不是瞎折腾就是装孙子的几个人正八经的围在茶几前讨论当下的市场发展分析,这感觉……不好说。
起因是老高他酒店里空了一场子。
老高本着利润最大化,老高便试着弄了个PUB。结果不用说,老高头一年狠狠地赔了一笔,可他不死心,第二年继续往里头砸钱,结果还是负债累累。
这都第三个年头了,老高觉得自己再这么没头没脑地往里头砸钱就是傻逼了,于是只好屁颠颠地跑到庾昀和阿辰这里来请教经验。
一开始的确是讨教,可到越到后面老高越是头大。PUB不比酒店,里头学问大。具体的跟那些BAR啊俱乐部还都不一样。庾昀和阿辰再怎么跟自己说也没用。这玩意儿全得自己靠一点点花时间和精力去琢磨。这老高自己这边还有酒店呢,哪能一心二用?
于是没辙,老高见庾昀和阿辰他们店名气不错,就想把他俩拉来。
可阿辰头一个不同意。别的不说,开分店,客源生意怎么平均?阿辰和庾昀现在的店正是稳赚不赔的时候,客源市场都稳定了都混熟了。怎么的他们也不会愿意跑到一酒店里凑那个热闹。万一没照顾好,老店人跑了,新店又不来人,这种情况最大条。
再者,做服务业生意的,难免有点圈地意思。比如面前有一桌子菜,之前你一个人吃的好好的,结果半路突然有人插|进来跟抢你,你会怎么办?
文明点的,咱们走公关。
不文明的,嗯,当然,谁都肯定不会承诺放弃使用武力。
“入住?我不瞎嘛我。”
“你们开一家是开,两家也是开。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钱大家一起赚……”
“你唱都没说好听。”阿辰朝老高龇牙咧嘴,“一起赚?你他妈心思都动到老子头上了?”
“瞧你这话说的。不够意思!”
“什么算够意思?别跟我扯皮。就那店,幸好亏着在。要没亏,我看你现在陪谁闹去!”
“哎呀,你这问题没点建设性的。”老高干脆放弃阿辰改转向庾昀,“庾昀。你瞧,这几年你们生意也不景。俱乐部、酒吧、对门那些简餐咖啡厅,甚至。现在就连书吧都往这儿挤。市场是多元化的,何不如趁你们那些老主顾都还在的情况下换个地儿给发展发展?实在不成……就当做一次实验投资?”
庾昀坐在沙发上,看着老高说道:“再说吧。”
老高也晓得两人间拿主意的一般都是庾昀,至于阿辰作用多是虚张声势和讹人砍价。可要想说动庾昀也不是易事,除非他本身就有这方面意愿。想此老高也有了长期战的心理准备,半个月内肯定得往这里多跑跑了。于是他也放平心态,捧着茶喝起来。
这都不说话了,自然也就突出了无所事事正在阿辰家酒柜里翻酒的凡瑀。只见凡瑀从酒柜里抽了一瓶酒出来,拎来摆在茶几上:“这瓶我要了。”
阿辰伸头看了一眼,是西拉干红,二话不说朝凡瑀伸出手:“现金,不带刷卡。”
“赊着。”
“做梦!”
凡瑀不理阿辰,转身坐在沙发,掏烟点上。
“你最近都在干嘛呢?”
“找工作。”
“找工作?你不在协×了?”
“嗯。辞了。”
“辞了?”阿辰愣了下,“怎么回事?你在那医院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闲烦了,想换个地。”
“你这真够爽快的啊。招呼也不打。”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那你是向往哪个医院跳啊?私人还是外资?不成研究所?”
凡瑀淡淡地说道:“我在找私人诊所。”
“你缺钱?”
“不缺。”
“操!你拿老子寻开心呢?!你这样的!你去那种破诊所……”
“不行?”
“……,行。”
“那不就结了。”
三人面面相觑,而凡瑀面无表情。
“你不是给谁刺激着了吧?”
“没。”
“你家警察同志怎么说呢?”
“他?”凡瑀看了老高一眼,风轻云淡地用两字简略待过,“他不知道。”
“啊?”
“我们分了。”
“分了?”老高愣了下,随后点着头说道,“哦,那就分了吧。保不准回头还能找个更好的。”不怪老高这么说,谁让人一开始就不看好这一对呢?医生警察,同志直男,怎么看都是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就算凡瑀上回说的再认真也没用,这两一看就不搭嘛。
阿辰倒来了兴致,也不顾凡瑀这时或许正处在失落期,开口就挤兑上:“哟呵,原来失恋受打击啊。哎哟,前几天还跟咱们郁郁寡欢着呢。怎么,今天就阳光明媚了?”
“……”凡瑀懒得搭理阿辰。
“我说你俩之前不是都见过家长了嘛,这算悔婚不?”
“你连悔的机会都没。”
“咱们情比金坚,没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说着,阿辰还挑衅地搭上庾昀肩膀看向凡瑀,“瞧见没。再妒忌你也找不来第二个。”
说这话时阿辰倒一点愧疚心都没。反正凡瑀心肌好,再怎么撒盐人也能自我恢复。
凡瑀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弹着烟灰,事不关己。
而庾昀却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阿辰的脑袋,让人收敛。
临走时,老高和凡瑀一起从阿辰家出来。他边下楼边跟凡瑀说。
“你现在找着适合的没?”
“什么?”
“我说诊所。”老高说,“要是没找到,我想起我有一朋友的诊所里正缺人,我帮你问问?”
“行。”
“先这么说。那您老还有什么要求?”
“要快。”
其实刚刚在阿辰家听阿辰后头那些挤兑的话,前后一联系就已经把事情始末想出个大概了。揶揄道:“听说崔同志黏人黏的紧,你怕了不是?”
说道这里老高也乐了,没想到凡瑀还有怕人的一天。估计是被他那位逼紧了,人毛了。辞职不说还分手,结果现在都混到跑去当私人医生的地步了,真够可以的。
凡瑀不可能不知道老高此刻抱的什么心态。闻言,他也不直接发火,捻了烟,直接就摁在老高的车厢外面的铁皮上。无视老高抽痛的神情,淡淡地说了句。
“你废话真多。”
老高那边的消息来得很快,第二天就约凡瑀过去看看。
凡瑀如期如约。看了以后觉得是挺好的。整个诊所规格不大不小,基础设备都齐全,坏境也不错,待遇说不上从优起码每个月赚的比之前多。凡瑀来的时候正好是上班时间,半个小时内上门来看病的人还算可以,起码证明这里生意不错。唯一不足的便是这里离凡瑀住的地方远了一点,出了地铁还得做公交。
对方在看到凡瑀带来的证书还有各种资料也很惊讶,有着在省级三甲医院的八年朝上临床工作经验的人,怎么来自己这里了?在问道凡瑀为什么时,凡瑀想都不想地说:私人原因。
想来那种大医院也欺负的人的紧,于是对方立即认为凡瑀是在原来的医院里受上级压迫或是跟同事有了摩擦,于是双方在谈了有一个多小时后便商议着改天过来签合同了。
晚上老高打电话问凡瑀今天的情况,凡瑀说没问题,又问老高要不要出来吃个饭,就当对老高帮自己打听工作的酬谢,老高爽快地应了。两人约了碰头的地儿,找家饭店开了包厢。
这都坐下来点菜了,凡瑀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很熟悉,是崔明的。
凡瑀愣了,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的事还没解决完,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老高正坐在凡瑀对面研究菜单呢,嘴里也没歇着,不停地跟凡瑀说这个菜好那个菜不错。旁边开单子的小服务生写菜单那叫一个笔走入飞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过了一会,老高发现不对劲了,以往凡瑀再不搭理人还是会偶尔吱一几声的,可自个说道现在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他抬头一看,只看到挂电话后的凡瑀呆呆地看着自己。
“凡瑀?”老高喊了声,手拿菜单在他面前晃了晃。
坐在原位,凡瑀挺直了腰板,目光涣散地看着前方,张开的唇抖了半天才抖出一句话来:“他们说崔明出事了。”
老高不傻,崔明出不出事这先放一边。他重的是凡瑀刚才这话里头的强调点:“哪们说的?”
“他同事。”
“叫什么名字?”
凡瑀皱眉:“我不知道。”
“你确定是他局里人打来的吗?”
“我不知道。”
“那人刚刚还有说别没?”
“我不知道。”
“你先别急,你想想,打什么人的电话能确定一下?”
那些电视剧里演的桥段全是骗人。
什么一听到医院就第一时间赶往医院啊,什么直接倒地不起啊,全是扯淡。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多数都懵了,哪还记得哪跟哪啊,什么都对不上了。所以还有过医院打电话给出事者家属后家属茫茫然地挂了电话后接着又反打回去找人重新情况的。
这都是常有的事。
凡瑀在听到崔明出事的时候,没防备。
出事?他出事?开玩笑吧?
凡瑀想坐在原位等自己缓过神来,可怎么的还是事出突然,大脑有点跟不上思维,像是只有通过外界地提醒才能顺利的思考。
所以在听到老高问的话后,凡瑀更是没底了。
崔明是刑警、还在外面办案、半个月停机没消息、还说有人盯梢、突然打来的这种电话。
太多想法让凡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赶紧给崔文打电话。
于是老高就瞧凡瑀在通完第二通电话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旁边等着的小服务也好奇,探头探脑地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两人。
老高只觉得此时的凡瑀有些不对劲,具体是怎么样的,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他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凡瑀,说慌张没有,说冷静也没有,呆呆的,跟元魂出窍似的。
他刚想问凡瑀到底怎么了。就见凡瑀猛地站起身。坐过的木椅腿与瓷砖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无视另两人,直接来到包厢门口推门走人。
这时候老高也没心思点菜了,现在的凡瑀一看就不正常,他退了包厢就去追人。
老高开车送凡瑀去医院,一路上凡瑀表现的镇定。
快到医院,凡瑀还不忘先让老高先停在马路边,他自己去银行提款。这时候老高跟凡瑀说:“现在医院可以刷卡了。”
可凡瑀却一声不吭,目不斜视。
想来这时候人什么都听不进去,老高也只好顺着他。
到医院,老高跟在凡瑀后头,看着凡瑀穿过人群来往的走廊,在咨询台问过情况后,来到急诊手术室门口。
门口挤了很多人,除了便衣还有几个记者。
凡瑀呆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眼前或眼熟或眼生的警员们,面无表情。
“凡瑀你不去问……”
“凡瑀哥?”
老高站在凡瑀身侧刚想说凡瑀怎么不上前问问情况,崔文的声音从俩人身后传来。
俩人转过身看到崔文手里拿着白色的单子走来。
“我哥他……”
“不用说。”
凡瑀抿起的嘴角没半点弧度,包里把钱全拿出来。
他把之前装证书资料证明的牛皮信封清空,然后把钱全塞了进去。装好钱,凡瑀抬头面无表情地把信封甩给崔文。
“跟他说,两清了。”
这回不光是崔文,老高也傻眼了。
旁边有个记者眼尖,也不明情况,以为是什么人在跟家属进行私下交易呢。于是,职业条件反射地对三人连拍了几张。
老高一瞧心里就骂了:你这他妈不是找枪口撞嘛!
果然,凡瑀来到记者面前,二话不说就扯过人手里相机。而后的事情发展连记者同志自己都没看清,他只听到‘哗啦’一声,自己那台某牌子的数码单方相机被凡瑀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医院走廊上瓷砖上,镜头碎完了。这还没完,凡瑀紧接着又朝它踩了几脚。哦,这下就算修也修不好了。
记者同志当下就跳脚。
他刚准备质问凡瑀,却迎上对方冷冽的眼神,顿时僵在原地,像是被吓到了。凡瑀不管他,跟没事人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走人。
此时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在场所有人,怕事情闹大,老高赶紧上前赔笑,掏出自己名片标明身份,解释情况,保证事后绝对让人来谈赔偿问题。
等老高草草帮凡瑀收拾完烂摊子后,也朝凡瑀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而此时的凡瑀站在急诊大楼门口,目光平静地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群。
“凡瑀!你等等。”老高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站在凡瑀身边。
“高秦你送我一趟。”凡瑀此时像是已经冷静下来了,跟老高说道。
“去哪?”
“我家。”
“那崔明他——”
“不管。”
“凡瑀你没事吧。”
“没事。”
是啊。你是没事,有事的还躺着在呢。
见凡瑀这样,老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先开车送凡瑀回家。
路上,老高看着后视镜里面无表情地凡瑀,突然就有了他根本就不是人的念头。
老高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早知道凡瑀这人心肠硬,可从没听过他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呀。可他也弄不懂凡瑀此时是什么个想法。
这人心思太难猜了。
“到了。下车吧。”到了凡瑀家楼下,老高停了车对后座上的凡瑀说道。
凡瑀还跟一开始一样,面无表情。人明明坐在那里心思却不知道飘哪去了,老高连喊了几声像是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老高在说什么后,凡瑀点点头这才慢吞吞地伸出左脚跨出车门。
出了车子,站在地上,凡瑀腿有些发软。后来发觉视线越来越模糊,耳内嗡鸣声越来越大。
刚想开口,胃部却突然产生痉挛感,连着心脏有撕裂般的痛楚,逼得凡瑀弯下腰额冒冷汗。
“喂喂!凡瑀!”
老高刚转身就看到凡瑀面色痛苦地突然弯下腰,刚想伸手去扶,却发现弯着腰的凡瑀跪在地上干呕着,连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是再傻也晓得情况不对了,这情况赶紧送去打镇定剂吧。老高拉起凡瑀把人塞回车里,他自己坐到驾驶座上踩着油门就开车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