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在路上(之一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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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等待出发的日子里,被带进皇宫伺候小金鱼儿的两个童子也被放回来了。
进入到皇宫中后,小金鱼儿身边伺候的人自然是不缺的,而且比这两个童子专业得多。不过,毕竟是从在我们店子里就服侍安人的,小金鱼儿一直都不肯放他们离开,全当是个念想。
现如今,儿子被带走了,妻主也生死不明,这一切对于小金鱼儿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放两个童子离开皇宫就意味着,小金鱼儿屈服了、认命了。
两个童子站在我的面前,疼痛狠狠得撕扯着我的心,让我不能忍受他们留在我身边。
善解人意的然姐没等我发话,就直接帮这两个孩子另外找了主家,安排他们直接留在了京城。
唯一值得我欣慰的,就是我送给小金鱼儿的那块紫枫玉雕的喜羊羊没有给我退回来。这样至少还说明,小金鱼儿没有被强迫忘记我。不得不说,这是知情人简齐鹦的仁慈。
终于捱到了出发的日子。
三皇子和亲的车队经过了一番仪式之后确定了路线,既是原来那条通往西闵的商道,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官道。
我们一行的队伍也确定了行进的路线,是一条依傍着官道,从渝华京城芳芷直通西闵京城清许的小路。
之所以是小路,是因为,这条路上崎岖不平且经常要翻山越岭。
千竹紧紧的皱着眉头,道:“惜锦这么小,这一路艰辛,孩子能受得了吗?”
我想了一想:“要不然你就先留在芳芷,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派人来接你?”
千竹冲着我磨牙:“你敢扔下我试试,不用你操心!儿子,我会照顾好的!!”
我缩着肩膀,转身逃了。一边跑,心里还一边想着,这个不是你生的儿子好不好?不过我没有那个胆量说出来,千竹会吃人的。
在故乡的时候,我是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营的。所以,对于这次的旅行多少有一些期待。但是,真正走到路上,我才发现,根本和我的想象不是一回事儿。
荒山野岭,道路难行。
我们买来的那辆本应舒适的马车走在颠簸的道路上,颠的我差点没把胃吐出来。万分想念家乡那些带减震的,有着橡胶轮胎的汽车啊!走这种路,最好的应该是开越野吉普吧。反正都比木头车轮的马车强吧!!颠死我了!!!
不过,吃苦也是值得的。我们走在山路上,经常可以看见山下行进的和亲车队。
送亲使者不是别人,正是我那性格别扭的大姑姐简齐鹦。我敢保证,那家伙绝对知道我们的存在,因为她经常会抬头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我这个大近视眼是看不清她的表情啦。据我估计,通常这种时刻她的表情会是——面无表情。(云止:面无表情是正常滴。)
每当需要补给的时候,我们会在和亲队伍离开休息的镇子后,从小路插到镇子上休息一下,准备好所需的东西后,再插回小路,加快速度追上行进的速度。
某次,我们在一个镇子上补给休息,决定在镇子上睡一宿。我看千竹日夜照顾孩子太过辛苦,于是主动要求照看孩子一个晚上,美其名曰,亲子活动。
到了夜里,我终于领教了这个小祖宗的厉害。一会儿哭了,一会儿尿了,一直折腾到大半夜都没能消停下来。
住在隔壁房间的千竹实在受不了了,冲进我的房间,劈头盖脸把我一顿臭骂,气哼哼的把孩子接走了。
我就纳了闷了。为啥孩子在我这就哭闹不休,到了千竹那里就老实的像乖猫。我可是竖着耳朵听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孩子哭闹的声音。真是神了!还是说这孩子跟我不亲啊?
这个念头更让我郁闷的后半夜也没怎么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来赶路,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我的一对熊猫眼。所以,我决定。赶车的事儿就交给然姐和齐燕吧,我老人家要窝在车上补觉。
马车飞快的奔跑在崎岖的小路上,丝毫都没有影响我的好眠,直到一个急刹车猛然的晃醒了我。
我睁开眼睛一看,儿子和我头顶着头,都枕在千竹的大腿上。吓得我噌的一下子做起来,一头撞在了车顶棚上。千竹被我的举动逗笑了,我觉得自己的脸上热得都快可以煎蛋啦。好尴尬。
我快速的爬出车厢,到外面透气,顺便问问出什么事情了。
然姐面带难色的看着我,道:“你看看,路中间躺着一个乞丐,隔得不远好像还有一只狼。咱们绕不过去了。”
我定睛一看,路中间果然躺着一个乞丐。除了衣衫破烂以外,这个乞丐身上好像还有不少的带着血的伤。
我连忙把千竹从车上叫下来,帮我查看这个乞丐的伤势。
千竹为乞丐检查以后,皱着眉连连摇头。
“这人身上基本上都是刀剑利器所造成的创伤,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失血太多,而且现在已有好几处化脓的,怕是没救了。”
谈话间,一直昏迷的乞丐竟然睁开了眼睛。
她一看见我的脸,立刻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把宝贝给你,我把宝贝给你…………”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带了什么宝物被人追杀,都已经不认得人了。果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乞丐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小心翼翼的双手奉上。
我低头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我的MP3吗?”
再仔细端详乞丐的五官,才发现。这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卷走我MP3的当铺老板。
天哪,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原本胖的一走路就会浑身肥膘直颤的当铺掌柜的,竟然瘦的皮包骨头,脱了人样。难怪我和然姐都没能认得出来她。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乡邻。然姐一把托起乞丐的肩膀,连声呼唤:“郝掌柜!郝掌柜!您睁开眼看看,我是屈凌然……”
郝掌柜吃力的把眼光调向然姐,半天才认出这个发小来。
“屈……屈掌柜的?”
然姐含着泪点点头。
“郝掌柜!来,我扶你上车!咱到山下好好治病!”
郝掌柜勉强吊起嘴角,笑了一下。
“别费劲啦……我知道……我就快不行了……这都是报应……是我太贪财……才得这报应…………”
郝掌柜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位小姐……这是你当初拿到我那里典当的‘清元御宝’……我把它物归原主……不过……你要多加小心……现在可是有好多人都盯着这‘清元御宝’呢……你看看……我这不是就为了……这个宝贝把自己的命……都搭进来了吗?你……一定……要……收好………………”
说着说着,郝掌柜渐渐的没有了气息。然姐抱着郝掌柜的尸首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安抚了然姐半天,好不容易劝说然姐同意,在山上挖了一个深坑,把郝掌柜的葬下。,因为害怕追逐宝物的坏人把郝掌柜的坟掘开,扰她安眠。就这样,山上多了一个没有墓碑的小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