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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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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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午后。戏剧化的一幕幕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纷纷展开。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大家惦起脚尖,放慢脚步悄悄离开了雾丞越的房间。好让他好好休息养伤。
而此时,小二甩着抹布,一边“噔噔噔”上楼,一边唷喝道:“客官客官,哪位是琉琪小姐?麻烦告知琉琪小姐有人找咧!”
众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瞧着琉琪。
小二见大家如出一辙的反应,用心底小算盘一算,大概这就是琉琪了吧。
“你就是琉琪小姐吧?楼下有位公子哥找你呢。”
琉琪心生疑惑,公子哥?
“谢过小二哥了,呵,大家先去吧,琉琪稍后来会。”琉琪亮出招牌微笑晃得小二心里痒痒。
下楼一瞧,一位身穿长袖拖带的公子,扎着一头青丝。两眼四处张望,一见到琉琪,立即快步走来,对着琉琪耳语一番,时不时亮出腰间以金丝镶边的牌子。继而见琉琪点点头,便转身出去,而琉琪却面露难色,紧跟其后。
琉琪随着公子其后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是条死胡同,两边都是布满青苔的高墙。
“你是何人,有何做事?速速道来!”琉琪不耐烦地问着,眼里极其不满。
“哦?大小姐犯脾气了?唉,小生好是害怕呢。”眼前的公子饶有兴致得调舒道。
琉琪眉头紧蹙,并没有理睬这一脸嬉笑的公子哥,便直径欲走出小巷。
“我说小姐,这能让你尾随而来的牌子可不是头儿白给的。头儿可是要见你,你就这么走了?”公子见琉琪不以为然有些急切。
琉琪愠怒地过身来,“既然如此,还敢如此不敬!不要忘了我是你主子,像你这样卑贱的奴才还想调戏于我?”
浪荡的公子哥笑容僵硬在脸上,咬牙切齿暗骂不爽。半鞠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炷香之后。
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一桌一茶具,一椅一中年人,还有几名训练有素的侍从默不作声站立在两侧。
前一时刻还嬉皮笑脸的公子哥,一步入屋内就像变了个人似地,严肃地单膝跪下,对着椅子上的中年人行大礼。
随后便可瞧见琉琪迈着碎花步进屋。
“琪儿,你可来了啊,任务怎么样了?”金规旭身袭金丝龙袍坐在木椅子有些极不相称,似乎是急忙之中转移而来的。他的言语里没有丝毫的感情。
琉琪单膝跪下,低垂着头,如同公子哥般行了个礼,缓缓张开朱唇,“义父,琪儿办事不利,差一点儿就得手了,可惜让他们逃过了。”
“差一点儿?逃过了?为何?”金规旭抓住中心厉声问着,眼底有些怒火悄悄点燃。
琉琪眉头紧蹙,面色紧张。懊恼与羞愤交织,缓缓道出了来龙去脉。
“蠢货!这点小事对于你来说易如反掌,你竟这般无用,义父养你作何用?五天,五天之内,提着他们的人头来见我。否则断绝父女关系,你也不必来见我这老脸了!”
金规旭听后顿时怒火中烧,不可置信地指着琉琪,手指头不停的颤抖。“咻——”地一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仍不解气,干脆用力踢翻了眼前的桌子。桌子被深不可测的内力一震,碎得七零八落。
“是,琉琪谨记义父的教诲,请义父放心。”琉琪有些颤抖但仍挺直脊骨保持行礼的姿势,面不改色。
“琪儿啊,义父并不是有意对你发脾气,只是时候也不早了,恐怕来不及,不由得急躁起来,还望你能够体谅义父。”转眼间金规旭换了副脸孔,走下来故作心疼地扶起琉琪。
“义父,琉琪定不令义父失望,义父请等着好消息吧!”琉琪的眉头有些舒展,下了决心。
“好,不愧我的女儿,你先行回去,免得他们起疑心。”金规旭摆摆手,示意退下。当真以为自个儿与皇帝一般无二。
“是。”琉琪头也不抬地离去。
客栈里。
“小琪呢?”秋雨泽担心地问道。
殇漠夜坐在木椅上优雅地喝着茶,听到疑问抬起头摇摇:“不知。”
“哦。”秋雨泽重重担心写在脸上。
而其余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片刻。琉琪缓缓地走进大厅,眉头紧锁,抿着嘴不语。
“这不是来了嘛。”日沫娅叫道,大家顺着日沫娅的手指看向琉琪。
“你哪里去了?”金辰轩皱眉问道。
“我…”琉琪张了张嘴,忽然想到了什么。“琉琪散步去了。”
“难道你不知此时很危险吗?越已经受伤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那公子是何人,你去了这么久仅仅为了散步?该不会是去通风报信吧!”金辰轩继而愤怒起来,心中的焦急与种种猜想也不经思考便向琉琪咆哮出来。
琉琪十分无辜,两眼泛着泪光,哭着跑出了大厅。
“金辰轩,你怎么如此不通人情,好歹人家也是个女孩儿,这么小,怎会是卧底的料?你怎么如此过分,少说她还是个小孩,爱跑爱玩这不很正常么?你也太过火了,整日揣怀别人心思,这样很是好玩么?连个孩子也不放过。”日沫娅像被激怒了,转身朝着琉琪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金辰轩耸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沉默不语。
“呜呜。。。”琉琪一人蜷缩在墙落,小声地抽泣着。身体时不时附和得颤抖。那哭声悉悉索索呜呜咽咽,不禁令人顿生怜悯。
不知是为了金辰轩那番话茬儿还是今日瞧见喜怒无常的义父,只道是心中的难受劲儿浓。
日沫娅耳闻琉琪屋内声响,徘徊在琉琪房前,终于鼓起了勇气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小琪,是小琪吗?”日沫娅小心翼翼地问着。
琉琪并没有回答,依旧低声哭泣。
日沫娅松了口气慢慢靠近琉琪,还好还好人找到了。
“小琪,不要哭了,轩哥哥只是近来有些倦了,有丝焦急,也是为我们着想啊。大家都相信你呢,要管金辰轩说的,他的话从不经大脑思考呢,这也是他一向直言的作风。唉,不要悲伤了。大家都相信你的。”日沫娅扶起蜷缩在墙角的琉琪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琉琪顺势投入日沫娅的怀中,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姊姊,我。。。我。。。真的不是内奸,相信我好吗?自幼爹娘离开人世,唯琉琪一人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有个栖身之所,可………”琉琪梗咽着,泪水模糊了她那精致的面容。
琉琪那弱不禁风的摸样令日沫娅的心咯嗒了一下。
“嗯,我相信小琪,小琪是不会骗我们的。”日沫娅在琉琪的耳边轻声说道。
如若你们不是义父的敌人多好,但我不能因你们而背叛养育我多年的义父啊。请不要对我太好太好了。
“好了,去洗个澡吧,这样会舒服些,那我先去大厅等你了。”日沫娅放开琉琪继而露出宛如阳光的笑容。
日沫娅温柔的笑,深深打动了琉琪那冰封的心。
日沫娅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去。而背后的琉琪忧心忡忡。
对不起,娅姊姊,我们必须成为敌人,莫怪琉琪无情了。琉琪要对不起你们了。
随着澡堂里热气腾腾,琉琪更是下定决心。一手高举着闪着银光的刀子,背过脸来,咬着牙,狠狠地划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水气漫到各处。
“救命啊,来人啊。。。”
大家闻声而来,见琉琪身上,地上漫着触目惊心火红火红的血液,都神色紧张地围着她。
“怎么了?怎么了?琉琪?”
“你没事吧?小琪?”
“哪里受伤了,严重么?”
“琉琪怎么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手忙脚乱。也紧绷着脸。
“刚才有人要。。。”话还没说完,琉琪便流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大家静静,救人要紧。”殇漠银吩咐着大家。
眉头拧成“川”字形的秋雨泽一把横抱起琉琪大步流星欲将送到住房。
“此时此刻你还在怀疑小琪了么?哪一个卧底这么愚昧?”日沫娅替琉琪道不平对着金辰轩。
殇漠夜连忙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我们大家都相信小琪是清白的。”
也许是我多心了,像娅姊姊说的琉琪怎么可能是内奸呢。
“对不起,我向刚才的事向你道歉。”金辰轩对泣不成声的日沫娅忏悔着。见日沫娅哭红的双眼,心渐渐地纠疼起来。
日沫娅没有回答,只是在一旁啜泣。留下金辰轩一人无言地矗立着。
大家都挤在房内,等待着殇漠兄妹的诊断结果。
殇漠银看着琉琪手上的伤口,微微地挑起眉来。
这伤口虽然没有伤到脉搏,但是却又不像是被刺伤的,难道。。。
“好了,琉琪等下就会醒来,大家应该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殇漠银起身说道。
这伤口哪里像是被刺客刺伤的,有经验的刺客必然一招要害,怎会犯如此天差地别的差误?却难说自残而成!不可能,定是我多疑了,怎么今日随随便便怀疑同伴呢。
“啊!好痛!”琉琪在床上吃痛地叫着。
“小琪醒了,醒了。”日沫娅十分雀跃。
“你没事吧,小琪见到何人刺伤于你了么?”秋雨泽单刀直入。
“琉琪欲想洗个澡去,正当打开柜子拿花瓣之时,一蒙面黑衣人从中跳出来,扑向我,琉琪好生害怕,连忙拿洗澡水泼他,大声呼救,那黑衣人刺了我一刀跳窗而逃。幸好你们及时赶来,琉琪差一点儿就见不到大家了,呜呜呜。”琉琪掩面哭泣。
“只是这样么?”秋雨泽还是不相信。
“嗯。”琉琪点头道。
虽然是这样,不过还是要提防她一点,以免以后被反咬一口。
“秋雨泽!”日沫娅大吼的对秋雨泽道。
“你鬼叫什么?我又不是聋子,至于那么大声么?”秋雨泽捂着耳朵吃痛的说着。
“我就怕你听不见!你此时此刻还不相信小琪么?”日沫娅被激怒了。
“我问问会死么!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便行了吧,我的事还不至于你来婆婆妈妈。丢人呢!”秋雨泽坐在椅子上嘲弄着日沫娅。
“你,岂有此理不可理喻!”日沫娅彻底暴怒丧失了原本温和的面貌。
“哼!”一声冷哼打破了两人的争闹。金辰轩皱着眉走出了房间。
“都是你害的,把人气跑了吧!”秋雨泽说道。
日沫娅反驳:“他生气与我何干?看来有必要的好好教训你一番!站住,你要是跑就不是男子汉!”
日沫娅试图想要抓住秋雨泽进行痛打一顿,可秋雨泽用轻功一跳就不见了人影,只剩日沫娅在那气的牙痒痒只跺脚,大家看的呵呵大笑。
“不跑难道还等着你千刀万剐?”秋雨泽在空气里留下这么一句话。
日沫娅恨不得把秋雨泽大卸八块了!
房间内不知不觉从紧张气氛升温到了满堂啼笑的地步。
而转身离去的金辰轩却为自己的心事烦恼着。
唉,金辰轩你在思索着什么呀。怎会倾心于沫娅呢,不许胡思乱想了,可是见到她与泽那般亲密的样子,还真是提不起劲来,怎么这般难受。为何他们如此登对,真是嫉妒呵。
金辰轩懊恼地拍着头,只想甩尽心中的不畅。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苏澄潵拍拍金辰轩的肩膀摇头叹息着。
“恩?什么?”金辰轩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了!”
金辰轩反手抓住苏澄潵的胳膊不放。厉声反问。
“唉,是说你迟钝还是少根筋?你心中分明就看上日沫娅,你还遮掩什么啊?大丈夫敢爱敢恨,怎么此时这般婆婆妈妈?小心,你等得了,别人可经不起一大美人的诱惑呀。”苏澄潵意味深长地缓缓道出。
“这,很是难说,沫娅如若心属他人呢?如若我这副摸样,招她嫌可如何是好?”金辰轩摇头叹息道,满是不甘与不舍。
“唉,看来你是没救了,自古情场如战场,再聪明绝顶之人也会为情而困呀,更别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苏澄潵嬉笑着。“轩兄,还是仔细想想。再做定夺吧。我先行告退了。”
言罢,转身,一个箭步。便不见了踪影。
金辰轩略有所思地望着朦胧的月色,琢磨着苏澄潵的一番言语。小声地惆怅着:“众里寻她千百度,谁知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寒塘立鹤影,冷月葬花魂。沫娅。。。沫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