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洛城 第五章 武林新秀凌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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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屋里,秦紫依向寒漠告罪,说自己需要回房一趟,让他在这里稍等片刻。
美人开口,寒漠自然不好说什么,于是点点头,就同琴奴做在屋里等了起来。还好屋中的茶都是名贵品种,让寒漠能一边品茶,一边等她,时间过得倒也不慢。
等了一会儿,从内室中走出了一人。寒漠瞄了一眼,不是秦紫依,便接着品自己的茶。
“寒兄倒是好雅兴。”见寒漠不理自己,那人也不恼,还是面带微笑的对着寒漠说道。
“称不上雅兴,寒漠只是爱好品茶罢了。”既然别人都先出口说话了,寒漠也不能失了礼节,于是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来人说道。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寒漠问道。他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在下凌云霄。”那人见寒漠发问,忙答道。
“哦。原来是江湖上人人赞誉的凌公子。”寒漠这时才知道眼前的人便是杨正则之前向自己说的,害他家破人亡还栽赃他是武林败类的凌云霄。
无怪杨正则会栽在他手中,这人一见就是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物。而且还是典型的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被这种人栽赃,杨正则不冤。
不过此时,寒漠弄不清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否就是自己,于是问到:“在下受秦姑娘的邀请,来明月山庄一趟,难道凌兄也是受到她的邀请了?”
“寒公子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能受到秦小姐的邀请。我是自己走进明月山庄的。至于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秦姑娘,而是为了见你一面。”凌云霄意有所指的说道。
“难道寒某最近成稀奇玩意儿,怎么个个都想瞧上一眼。”寒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有绿竹山庄庄主头衔的寒兄,那是比宝藏还吸引人呐。”凌云霄说道。
“寒某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贵到能与宝藏相提并论了。”寒漠说道。
“在我心中,寒兄比这宝藏还珍贵。”凌云霄不慌不忙的说道。
他接着说道:“这宝藏是死物,只能代表钱财,总有一天会用完。可寒公子就不同了,凭着寒公子的能力,江湖地位。即使是想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做起来也不难。”
“凌公子这么评价寒某,也就有点太过夸张了。若寒某像你说的那般能耐的话,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寒漠淡笑着说道。
“寒兄怎么可能是无名小卒。凭着你绿竹山庄庄主的名号,就能让无数江湖人士敬佩。”凌云霄说道。
“那些都是先辈们闯出的名号,于在下无干。抛却了绿竹山庄庄主的身份,寒某确实只是个无名小卒。”寒漠笑着说道。
“谦虚虽然是美德,可过了头,就成虚伪了。若寒公子再这么说自己的话,岂不是证明在下眼力不好么?”凌云霄皱着眉头说道。
见他这么说,寒漠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废话不多说了,此次来见寒公子,在下是有一事相求。”凌云霄忽然切入正题说道。
闻言,寒漠拒绝道:“难道江湖上还有你凌公子办不到的事?若是这样的话,只怕加个寒某也无济于事。”
“眼望整个江湖,这件事只有寒公子能帮上忙。”凌云霄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寒某暂且听听是什么事,如果真能帮上凌公子的话,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寒漠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要你的绿竹山庄!”凌云霄盯着寒漠的眼睛说道。
寒漠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阁下只怕说笑了吧。这绿竹山庄又没背在寒某身上,即使寒某想给你也给不成。”寒漠嘴角带笑的说道。
“寒公子误会了。”凌云霄接着说道:“我说的是绿竹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声望。”
“此话怎解?”寒漠偏头看着凌云霄问道。
“寒公子初入洛城时想必已经知道,半月之后就要举行新一任武林盟主的选拔。有幸,在下也入选其中。只等那天到来,便可与江湖上其他英雄一争这武林盟主之位。只是作为武林盟主,光靠武功高不行,必须在武林中有自己的声望。在下其他方面都不缺,却由于进江湖的时间短,声望方面稍显不足。若是寒公子能出面力挺在下的话,我就有极大的把握夺取这新一任武林盟主的头衔。”凌云霄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寒漠的反应。
“若是在下赢了,自然会记住寒公子的一番恩情。若是在下输了的话,寒公子也不会有一点损失。”看着寒漠无动于衷的样子,凌云霄连忙补充道。
“既然凌公子都这么说了,寒某人再不帮忙也就不识趣了。不过……”寒漠为难的说道。
“不过什么?”凌云霄追问道。
“其实这件事想必凌公子也有所耳闻。寒某初来洛城的时候,江大侠就曾邀去他府上一聚。当时他也向寒某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寒某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给他下支持的暗示了。这时在改变注意的话,于情于理都不合。再说那江大侠在江湖上也是有势力的人,若知道寒某出尔反尔的话,只怕寒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寒漠解释道。
“这不要紧,既然寒公子都说没有直接答应了,也就无妨。那江冼庭要是知道你最后的决定的话,只会以为自己猜错了你的用意,想来也不会怪罪到你身上。”凌云霄安慰道。
“虽然明里不说,可是暗里对寒某做什么,寒某可就不知道了。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寒漠还是不松口,依然抓住江冼庭这个理由,回绝他。
“寒公子岂会怕这些暗地里的算计?!”凌云霄有些做不住了,他能明显感到寒漠的拒绝,即使没有江冼庭他也不会答应自己。
“寒某有不是铜墙铁壁之人,怎么不怕这些?”寒漠接着说道。
“说到底,寒公子就是不肯答应了?!”凌云霄沉声说道。
“寒漠早已答应了江大侠的请求,现在怎么还能再答应你的请求。如果凌公子没有其他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寒某还要在这里等秦姑娘。”寒漠语气冷淡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那秦紫依不会来了,她早已回到自己的秦庄看她的父亲去了。”凌云霄淡淡的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寒某也不必再等下去了。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请恕寒某失礼,先走一步。”说着,寒漠便起身想着房门走去。
“寒公子只怕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明月山庄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凌云霄迅速闪到寒漠面前,对着他说道。
“明月山庄?哼!只不过是朝廷的走狗罢了!这地方,寒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看谁敢拦我!”寒漠冷笑一声说道。
说完他便对着琴奴吩咐道:“3招之内,若是不能击败他,你就自己回绿竹山庄领罪去。”
琴奴点点头,便走到寒漠面前,盯着凌云霄。
岂有此理,这两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气急的凌云霄立刻动起手来。他抽出腰间的宝剑,朝着寒漠刺了过去。
琴奴用手挑开他的剑,伸掌就向他拍去。若是这掌拍下去,凌云霄飞血溅当场不可。但他也不是简单角色,在即将拍到自己的时候,一个闪身,躲过了琴奴的第一击。他手握剑柄,如同蛇一样,专挑人身上的弱点地方刺去。
琴奴一一躲开了他的进攻,然后忽然暴起,朝着他的额头拍去。凌云霄一时躲闪不及,便用剑挡住自己的额前。
琴奴见自己的手即将拍在剑上,微微皱了皱眉。半空时,握掌成拳,使出隔山打牛的功夫。凌云霄见袭来的掌变成拳头,心道不好。猛地朝着旁边一个驴打滚,算是险险躲过琴奴的攻击。
见只剩最后一招,琴奴脸上渐渐严肃了起来。不待凌云霄起身,他便追上朝着他的腹部,一脚踢去!
凌云霄实在躲闪不及,便被一脚踢中,顿时只觉五脏六腑似都移了位一样,肋骨生疼,怕是被压断了!
见凌云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琴奴抬起脚,想要再向他踹去。
“慢!”一个声音忽然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中。那人一下子就来到琴奴的面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他一掌拍去。
登时,琴奴的身体便朝着后面暴退而去。寒漠一见不妙,连忙闪到琴奴背后,抵住了他继续下去的势头。
“就请寒公子给在下一个面子,放他一条生路。”那人面带笑意对着寒漠说道。眼睛却瞧也不瞧地上的凌云霄。
寒漠放眼看去,眼睛微眯。眼前这人赤然是昨夜偷袭自己的人!
“放他自然是能放,这就要看阁下的诚意了。”寒漠冷声说道。偷袭在先,伤人在后,这人真当他寒漠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不日,在下便会给寒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还请公子先回客栈休息。”那人带着笑意说道。
寒漠冷哼一声,周身气势不加收敛的肆意散开。
气氛降至冰点。
“呵。”那人轻笑一声,偏头道:“敢问寒公子有何不满之处?”
冷面寒光直射一旁站立的凌云霄,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他,此刻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毫无斗志可言。
“只要凌公子能向我的奴儿道歉,寒某可以既往不咎,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寒漠一张口就让凌云霄脸色大变。
他是将要登上武林盟主宝座的人,竟要他去向一个仆从道歉?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但……有时候人的命运并不是由自己决定。
“既然寒公子这般宽容大度,在下索性也豪爽一次,就代凌公子答应下来。”那人道。
闻言,凌云霄猛然抬头,脸上怒意一闪即逝。他站在原地,好像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样,一动不动。
那人皱皱眉,闪电般抓住凌云霄,一脚将他踹至琴奴面前!
“道歉。”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
凌云霄浑身一震,抬头望了那人一眼,最后咬咬牙,拱手对琴奴道:“在下鲁莽行事,还望阁下担待一二,不与计较。”
琴奴抿着嘴,抽出腰间别的长鞭,啪的一声打在旁边地上,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
“我原谅你。”
凌云霄握紧拳头,任指甲深深插入肉中也毫无所动。那一鞭结结实实的打在他心中,似锐器击中心口一样,让他痛苦得无法形容。
“多谢。”惨白的双唇说完这两个字后,便紧紧闭合起来,紧到牙齿深入唇瓣,鲜血顺嘴角向下淌去!
“事情既已完结,寒某也不再叨扰,就此告辞。”寒漠拱手对那人说道。
“且慢。”那人道:“今日之事,在下也有过错,改日必然登门拜访,以示诚意。”
长长的帽檐在白色面具上留下黑色阴影,寒漠用冷淡的语气拒绝道:“不必了。”
那人也不恼怒,反而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寒公子初来乍到,在下未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便已是错。如今这事更让我羞愧难当,还望公子让我亲自登门道歉,弥补之前的过错。”
“那寒某就在客栈中坐待阁下拜访。”话说到这份上,寒漠不再拒绝,一口答应下来。说完,他转身朝屋外走去,但几步之后却豁然转身,看着那人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愣了一下,洒然一笑:“在下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