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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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少棠,忘了问你,我们要在昌平郡待到什么时候?这都好几天了。”
少棠点点头,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表情忽笑忽恼的,明显是心不在焉。楼瑶叹了口气,摇他手臂,“喂……我说话你到底听了没有?”
“啊?”少棠抬头,愣楞的回答。
无奈地撇嘴,楼瑶指着水清暂住处书房的位置说,“你哥哥在那里,要不要去找他?”
“谁去找他!不找不找!”神色闪躲,底气不足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害羞。
楼瑶真不明白少棠为什么每次提到他哥哥就这副神情,总叫他觉得奇怪,可要说究竟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那我说什么你听了没有?我们的话题不是只有你哥哥的……”
“哎呀你今天好奇怪,我没提他!”少棠窘迫的说。
“你是没提他,可是除了提到他你能有反应之外,其余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见。这比只提他更叫我无法接受。”楼瑶侧过身正对他,认真的问,“少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少棠心脏猛的一跳,那种害怕被发现的情绪立刻占了上风,连连摆手,迫不及待的回答,“我能瞒你什么?!绝对不会!”
“那你怎么整日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这也不能告诉我吗?”
楼瑶的表情有些难过,少棠觉得他大概是认为自己没把他当朋友,所以有所隐瞒,可他和水清的事能轻易告诉楼瑶吗?他会不会惊恐得想要离自己远远的?他从没怀疑过自己和水清的未来,可是别人呢?在别人眼里,他们俩怎么会有未来。
楼瑶握住少棠的手,紧紧盯着少棠的眼睛,他眼里的每一分情绪流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楼瑶可以确定,少棠有事瞒着他,并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能说吗?”楼瑶轻声问。
少棠苦笑,“楼瑶,不是不肯告诉你,是确实说不出口。”
“关于水清哥哥的?”楼瑶犀利的指出。
少棠蓦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让你寝食难安的事情除了关于水清哥哥,我想不出还有谁。”
“不错,是关于他。”少棠索性也不隐瞒,点点头,“但是究竟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楼瑶心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他望着少棠的眼里有一丝线索,可是却不能串成线,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了什么,因此握着少棠的手紧了紧,咽了咽喉头,“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我洗耳恭听,不论关于什么。”
少棠轻吁一口气,笑道,“行!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楼瑶看着他顿时轻松下来的神情,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测的方向。
拽着他向前走了两步,楼瑶问,“我们究竟什么时候离开啊?我在昌平太守府住腻了,这里真叫人难受!憋闷死了!”
话刚丢嘴,一骑急急忙忙的往太守府冲来,恰好两人挡在路中,那骑士大叫起来,“让开让开!京城来信!让开!”挥动马鞭的姿态叫人害怕。
那马匹速度太快,眼看就要撞到二人,楼瑶吓得呆愣在道路中间,不知动弹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马飞快的向他们驰来,三魂吓走了一半。
到底少棠眼疾手快反应灵敏,立刻一把将楼瑶拖到了路边,紧紧抱在怀里。
抚摸着楼瑶的后背,少棠赶紧给他顺着气,一边恶狠狠的回头,朝身边的侍卫说道,“给我拦下!”
侍卫反手一转,将剑套掷了出去,直接将那批着披风的骑士砸下了马,提溜到少棠和楼瑶面前。
楼瑶还趴在少棠怀里喘气,一直没抬头。少棠冷笑一声,“胆子不小啊!”
那骑士尚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吆喝着,“我是京城相爷府的侍卫,特来昌平郡送信的,你什么人,胆敢如此扣留我?!”龇牙咧嘴的拧着肩,看来是被砸得狠了。
侍卫将他扭在地上跪着,他却昂着头坚决想要站起来,表情愤愤。
少棠这会儿连冷笑都欠奉了,面无表情的问,“哦?京城相爷府?的确很有来头。”
那骑士不屑的看他,笑了下,尽管觉得面前人贵气十足,长相更是意外的漂亮,却苦于被人按在地,一时竟未被他表象迷惑。
“知道还不放了我!耽误了相爷的信,你可担当不起!”
“这是不是就叫狗仗人势?”少棠点点头,“相爷府?好一个相爷府!若你不说,爷爷我今天或许还会放了你,可你一说,爷爷我更恼火!”一个眼神递给那侍卫,侍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脚下去,踢在他腿弯,只听一声痛苦的嗷叫,那骑士嘭的彻底跪倒在地。
楼瑶从少棠怀里探出头来,少棠拍了拍他后背以示安慰。
“把他的信给我搜出来!我到要看看这相爷写了什么狗屁东西!”
那侍卫苦了脸,“小少爷,这……恐怕不合适吧?”
“不合适?就凭他冲撞了本少爷,我就说没有不合适的!搜出来!”
那一脚着实不轻,骑士痛苦的以头顶地支撑着身体平衡,刚才的嚣张劲头全都变成了懊恼,颤着肩头,大概明白自己确实冲撞了不能冲撞的人。
信卷成筒状背在身后的包袱里,少棠接了过来,冷冷的瞟了眼地上的人,打量起信封。
“昌平郡守亲启”
几个字明显不是周相写的,字迹很是难看。少棠猜测到了来信者,因此更想打开了,他到想知道这周雀又再耍什么把戏!
快速扫完全信,少棠气得直发抖,竟是这样一个计划!
好你个周雀!如此记恨!
“把他给我狠揍一顿,扔出昌平城外!”少棠指着地上的人,指尖一直在抖,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明知道这只是迁怒,可若不这么做,难以消他心头之火!
唤来另外一个侍卫,少棠深吸一口气,对上楼瑶担心的目光,再次拍了拍他肩,让他不要担心,冰冷的语调指示着,声线却不稳,“你去昌平郡里找一和刚才那人面目相似的人来,替他把这封信送给齐稳老匹夫,另外让太守府里仆人一个也不许乱说刚才之事,若被我发觉谁想去告密,我叫他全家都后悔生在这世上!”
少棠究竟有多狠他们不知道,可他下了决心后有多狠王府里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因此一点也不敢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即刻领命去办了。
“少棠……”楼瑶忧虑的看着他,“怎么了?”
少棠望着太守府的朱红大门,冷声笑道,“周雀打的好主意!想着将我们一网打尽,并且毫无后顾之忧呢!”
楼瑶汗毛直竖,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狠厉的少棠。又是周雀!这周相的公子简直阴魂不散!他实在不明白这种公子哥之间的矛盾,为什么非要闹到你死我活不可,少棠已经不想与他纠缠了,他竟还来!
“敢算计我?周雀的确有种!既然他这个蠢夫都肯动脑子布了这个局,我不叫他有去无回怎么能对得起我京城恶少的名号!”
少棠推开水清书房的门,对水清说,“哥哥,我已经吩咐下去,明天一早即可启程。”
水清从榻上抬起头,温柔的问,“怎么这么急?”
少棠咬了咬牙,朝他走过去,伏在水清怀里,低声说,“还不是那周雀!算他命不好,恰巧被我发现了他的诡计。”
下午时分那侍卫来报,说骑士被打得大概连他娘都不敢认,马也给他们收走了。
水清听了摇了摇头,无奈地瞪了少棠一眼,少棠却轻笑,故意说道,“下手会不会太狠了?”
侍卫笑了起来,“不狠不狠,一点也不狠,我们哥儿几个够意思的了,虽然打了他,收了他的马,但考虑到昌平距离京城还是挺远的,因此送了他一头跛驴,一两银子,让他滚回京城去。”
少棠立刻畅快的大笑,“太够意思了!等他跌跌撞撞回到京城,大概周雀已经被我翻来覆去收拾两三趟了!”
“这种恶作剧以后还是不要了吧,毕竟那骑士也没踩伤你们,因为周雀的事被牵连,确实无辜了些。”水清揽住他手,劝说道。
少棠这才收敛了下笑容,可不出片刻又兴致勃勃了,“这个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楼少爷,也算是替他出口气了。”
“楼少爷心地善良,听了会不会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地就狠毒了?”少棠板起脸质问。
“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侍卫脸一白,不敢说话了。
水清掐了他一下,“不要故意吓他。”遭了少棠不满的一瞪,“还有呢?关于那信。”
“刚才信已送到齐稳手上。”
少棠和水清相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
“下去吧!有消息再报,叫大家今晚放开肚皮吃,齐稳老东西的不吃白不吃!明早天一亮就出发!”
水清摸了摸少棠的头,“我觉得你的计划颇好,就是实行起来有些困难。段志凭什么帮我们?”
少棠傲然一笑,“哥哥,你别忘了上次你对我说的话。”
水清微笑,“什么话?”
“你问我,你了解段志吗?你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吗?还记得不?”少棠兴致勃勃的问。
“记得。”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我已了解段志,我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因此我可以确信,段志会帮助我。”少棠自信的微笑。
水清满意的点点头,“那谁去当这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