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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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将药端上来,附带上了一小份新出炉的糕点,鹅黄的色泽,玉米的味道。少棠疑惑地问,“是玉米面做的吗?”
丫鬟笑嘻嘻地说,“是啊,防止你觉得苦,昨天吃蜜饯,今天就换个口味好了。”
少棠顿时笑得灿烂,“特地出去买的?”
那丫鬟宠爱地看了他一眼,笑说,“厨房大师傅晓得你生了病,特地为你做的,我熬完药顺手就带过来了。”
楼瑶抚额叹息,“怎么会这样?”
少棠对那丫鬟摆摆手,笑得贼兮兮的,还没喝药就先吃了块玉米糕,眼睛眯成一条缝,“早告诉你,我人见人爱~”
楼瑶着实无奈了,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少棠这模样摆着,即使脾气再差,也是有人吃他这套的。
“你要来一块吗?”少棠嘴里含着嚼了一半的糕点问。
楼瑶尝了一口,笑说,“确实不错啊,香软可口,甜而不腻。”
少棠端起药碗,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仰头,全部倒进嘴里,手呼哧呼哧在嘴边扇风。楼瑶眼疾手快,拣了较小的一块玉米糕,直接塞到他嘴里去了,少棠忙不迭嚼了它。
睁大眼睛看他,楼瑶小心问道,“你还好吧?”
少棠张大嘴点头,“唔,还好。”冲他扬眉一笑,“混合味道也不错,大夫似乎在我的药里添了甘草,没见太苦。”
楼瑶想起刚才的情况,问道,“你和水清,真的和好了吧?”
少棠竟然红了脸,这让楼瑶很疑惑,“我看你们早上很亲密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少棠支吾了下,咬块糕,含糊不清地说,“不是告诉你了嘛,何止是和好了。”
楼瑶翻给白眼,“还能有什么。”他蹙了眉,“不过昨天晚上我问他,他好象……你没被白崇仙那头猪怎么样吧?”
少棠冷下脸来,“白崇仙?”哼了声,“他正要去教训他!”
楼瑶看他脸色异常难看,联想到了昨晚白崇仙淫`邪的眼神,担心地问,“他昨天对你做了什么?”
少棠却忽然扔了糕点,瞪着虚空骂道,“他`娘的狗杂`种,凭他那副样子也想上我?!”
楼瑶脸都白了,“什、什么……”
少棠把楼瑶当成自己人,并且当时周雀对他言语猥亵时,他也在场,因此也不避他,咬着牙骂,“他就是下流胚!”
楼瑶注意力根本不在少棠这些脏话上,他只是紧张得握住少棠的手,一遍一遍问,“他有没有伤害你?”
少棠长出一口气,垂下眼,迫使自己安静地坐着,“没有,差一点点。”他扯出个笑,“最后一刻被我哥哥救啦,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差一点点,最后一刻……
楼瑶不敢想象,如果水清再慢一点点,今天苏府会是什么状态,少棠他……又是什么状态。
咬牙暗骂,白崇仙这个东西究竟对少棠做了什么?!
少棠握住楼瑶的手,笑容有些苦,“在京城时我恶名在外,尚且有人像周雀那样对我,但敢真正动手的,白崇仙是第一人。”冷下脸,“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猜我怎么对付他?”
楼瑶被这个消息震得回不过神,有很多人想染指少棠?他……他是怎么过来的?堂堂的王府小公子,被人目光或言语调戏,很难受吧?
“楼瑶?”
楼瑶看向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不由撇开脸去,“你同情我?”
楼瑶却拉过他,第一次主动抱住少棠,轻声说,“没有,我只是心疼你。”
少棠僵了下,片刻后却微笑出来。
“好了,你告诉我吧,你后来是怎么对付他的?”楼瑶对待孩子般,拍拍他后背,温柔的问。
少棠轻蔑一笑,“我用哥哥的马鞭,就像抽周雀那样,抽了他不下二十鞭,一直抽到他奄奄一息。”
楼瑶觉得自己被人扼住了喉咙。
怀里这个人确实被白崇仙伤害过不假,可抽到奄奄一息?“你怎么想的?”楼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他的说法。
少棠在楼瑶温暖的衣服上蹭了蹭,小声说,“我当时非常愤怒,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哥哥来迟一点,我会被他怎样对待。他知道我是锦王府的少爷,也知道我脾气不好,可他就冲着我这张脸,就敢如此对我,我、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楼瑶承认他说的都是实话,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忽略少棠对他痛下毒手一事,毕竟这白崇仙也算罪有应得。
少棠却接着说,“而且我怀疑,他那天就是想染指杳芍,却没成功,才对杳芍下狠手,打得他伤那么多。”
楼瑶楞了下,“杳芍?”
“你忘了?”少棠提醒道,“就是那天我们在街上碰到的那个秀气小公子,顾杳芍。”
楼瑶明白过来,“他也是白崇仙伤的?”
少棠冷哼一声,“八成是,就算不是也和他脱不了干系。”顿了顿,“至于原因是不是我猜测的,我就不清楚了。”
楼瑶叹了口气,对白崇仙的一点怜悯之情算是彻底消失了。
两人又谈了些轻松的事,嘻嘻哈哈地在屋里玩闹,那送药的小丫鬟却又进来。
少棠朝她怪笑,“怎么啦?”
小丫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去前厅就知道了,可不算什么好事。”
少棠和楼瑶相视一眼,问她,“跟我有关系吗?我们不去行不行?”
“不行,王爷特地唤你过去。”
少棠眼珠一转,大致猜到是什么事了,对楼瑶笑笑,“你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吧,白家上门挑衅来了。”
到前厅的时候,少棠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和小禾说话,神色颇不自然,但仍旧维持着笑脸,一屋子的人都面无表情的坐着。
苏小禾见少棠和楼瑶牵着手过来,便对身边的男人笑了下,“这就是我儿少棠,他身边是我义子楼瑶。”苏小禾对他俩温和笑笑,“少棠,这位便是白少爷的父母,也我小时候的朋友。”
少棠心中冷笑,面上是一派贵公子的优雅气质,只朝来人淡然一笑,“白伯父。”
“不敢当不敢当。”他笑得很勉强。
李承锦看了少棠一眼,面露忧色,却仍旧四平八稳地坐着,他在与金采下棋,身后站着水清。
苏老爷对楼瑶说,“楼瑶,来外公这儿坐着。”
楼瑶看了少棠一眼,见他对他轻轻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这才坐了过去。
少棠姿容出众,该表现的场合也不吝啬他的清贵气质,当下悄悄瞥了眼面色平静的水清,便自然地坐到苏小禾下手位置,朝来人说,“白伯父,令公子可好?”
苏小禾不待他回答,便对少棠讲,“你白伯父说崇仙昨晚多有得罪,是怎么回事?”
少棠冷冷一笑,“不会,怎么会得罪,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白崇仙父亲的面色顿时就很难看,却假笑着说,“愉快便好,愉快便好,我还怕你们性格不合,相处不来呢。”
少棠朝他揖了下,便说,“白伯父,麻烦代为转告令公子,若有机会,我必定好好酬谢他昨晚礼遇,也请他不要拒绝我一番好意。小侄身体不适,先回去了,伯父慢慢聊。”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却还僵硬地点了点头,说了句贤侄慢走。
少棠握着拳头往外走,甫一出门便长出一口浊气,低骂道,“老东西!”
李承锦却笑着问,“骂谁呢?”
少棠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他爹,也没想隐瞒,“自然是白崇仙那个小东西的爹!”
“他得罪你了?”
少棠瞥了他一眼,“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所为何事?”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正想问你。”李承锦严肃的说。
少棠看了眼天空,“这个年过得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