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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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去了的,真的掉下去……
但明明已经掉到地面上了,为什么还是继续掉下去……
“啊!”
一声不大不小的痛叫在安静的小木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阁下,你醒了?”
捧着一箱子‘咯咯’东西的伊扎拉进房间的第一眼就是看到那位小阁下从床沿上掉下去的情景。她把箱子往地方一放便急急走到保鲁夫的身旁,好笑的拉他起来。
挨摔是痛的,痛了心情自然不怎么爽。保鲁夫赌气似的推开了伊扎拉伸过来的手,胡乱的抚起自己麻痛麻痛的头部。很快,那一头灿烂的漂亮金发就窝乱起来了。
“可恶!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啊?”
“阁下,这里是……”
正在伊扎拉想着该怎么解析的时候,一阵脚用力踩地面的‘砰砰’声就从远至近的传了过来。
还未等保鲁夫站起来,小木房间的门就‘啪’的被大力推开了!
还未等保鲁夫翻出自己的佩剑,一位身型高大花胡子爷爷就冲进来了!
“艾丽莎啊我的艾丽莎!你终于还是能醒过来。你爸爸我实在太高兴了啊!你知道,医生说你今晚醒过来的话就……就……”
那位花胡子爷爷越说越激动,以大熊扑小猫之势把保鲁夫整个‘包’起来,哭叫不止。
“够了,你这疯老头。我是个男的,不叫什么艾丽莎,更加不是你的孩子。你……快给我放开!”
保鲁夫在花胡子爷爷的‘包’中拼命的挣扎,而此刻的情况让他想到了他的母亲大人……
伊扎拉带上一面暖和的微笑走上前来。
“阁下,就是这位爷爷救了我们。我们跟陛下倪下他们掉下来之后失散了,被困在了一个奇怪的森林里走不出。这位爷爷告诉我他知道走出来森林的路,只是……”
“只是他只是个胡言乱语的疯老头吧!够了……疯老头,快点放开我!!”
看到保鲁夫阁下气得涨红一脸,已经濒临要揍人边沿了。伊扎拉带汗急忙补上一句。
“只是这位爷爷有点健忘,暂时不记得出森林的路。不过他会记起来的,阁下放心吧……”
“这个那门子的放心!!”
花胡子爷爷全没有受到某团不断升温的火焰所影响似的,脸上充满了爱的祥和。
“啊好了,爱丽丝你的病刚好要多点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伊扎拉好好看着他吧!”
花胡子爷爷自觉把名字也换了。
“是,老爷爷!”
花胡子爷爷把保鲁夫安置好到温温上后就笑呵呵的退出房间了。
小木房间又重新回到了安静……暖烘烘的小火炉燃烧着,使小木房间干结而舒适。与外面潮湿的环境截然不同,屋内有一种细微的温馨感。
“伊扎拉,难道你真要相信这个疯老头吗?”保鲁夫怒恼的整理回自己一身贵族装容。
“我们困在了森林,是这位老爷爷救我们的,他应该是个好人。”
“那么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这个健忘疯老头记回路向吗?有利他……”
‘砰砰砰!!!’一阵刚刚才响过的吵杂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打断了保鲁夫的说话。
门又再一次‘啪’的被推开,花胡子爷爷再次出现!有所不同的是,他的背上多了一个大窝,左手一把铲子,右手一把骨刀。
“你是哪家的小混混,居然敢闯我女儿的房间!!”
铲子直指到保鲁夫的方向。那么他口中的‘女儿’就是指伊扎拉了?
伊扎拉遥了遥手:“老爷爷,我们是……”
“放心吧女儿,爸爸会亲自帮考验这个小子的!”然后转身起抓起保鲁夫的肩膀,“好了,你现在就跟我砍柴去!”
“砍,砍,砍柴!?”
不顾嘴角和额头都协调抽搐起来的保鲁夫,花胡子爷爷就打包似的,拉起他大步夸出房间了。
“那么的话,衣服就让我来洗吧!”
伊扎拉一脸笑容,期待的也跟了出去。
一个圆柱体的木桩,一把大斧子,一位花胡子的老伯,还有一个纤细柔质的美少年。
怎么看也不是个协调的组合。
“你还等什么,快点拿起来它!”花胡子握起那把粗糙略钝的大斧头递到保鲁夫的面前。
“不要!”保鲁夫撇开脸,用很绝很绝的语气拒绝了。
那把斧头,别说潜藏在里面的重量有多大,就是那个斧柄也不是保鲁夫用两手合用所能握住的。
“连把斧子都拿不动还想娶我女儿!”
“伊扎拉不是你女儿,我也跟你没任何关系!”
“小子你的本事就只有声音大吗?”
“你说什么!”大声。
“不服气就把这个拿起来!”花胡子爷爷把大斧子又再向前递过去。
“说什么也别想我碰这个东西!”
这个成何体统的,他保鲁夫拉姆可是真魔十贵族的冯比雷菲特啊!
正在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另一边响起了伊扎拉清亮的声音。
“柴都好了吗?我已经准备好做饭了!”
“哦啊!艾丽莎你现在应该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才对啊!”转身向保鲁夫,“玛利亚,你还愣这里做什么,快点去帮你姐姐准备晚餐!”
………………
保鲁夫质疑再质疑,这个老头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假傻的!
一个转换下来,保鲁夫变成了在厨房里削马铃薯。
看着在手里削着的马铃薯,保鲁夫想起了那个笨蛋有利!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他们都失散了,那个笨蛋不可能保护好自己的……说不定还在帮着那只要吃掉他的骨头兽解决麻烦!不过那个大贤者也可能和他会在一起,对他灌输着一堆什么跟什么的思想……他们也常会在他面前说些他听不懂的东西……可恶可恶!!
保鲁夫就这样想啊想……完全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马铃薯已经被削成了怎样的一个‘不成薯形’了!
可以说,没有伊扎拉的帮忙,他们的这顿晚饭是不可能弄出来的。
花胡子爷爷,伊扎拉,保鲁夫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坐。桌子上铺着一张谈橙色的桌布,还有一小棵油绿的剑叶草,有点朴素的温馨感。
不过桌子上的菜色却是与这份温馨感无法协调起来的狼藉。
花胡子爷爷大口大口的吐着自己那个大盘子上的饭菜,还边吃边快活的说:“玛利亚啊,你这手饭菜还真让我担心怎么让你嫁出去啊!”
保鲁夫有种要把手里的木羹扯断的冲动。
他把头侧向伊扎拉一边,轻声说:“我不认为这个老头会认路,即使他真的知道森林的路向,他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给我们领路!”
就在伊扎拉正要回答的时候,桌面上‘嘭’的大响了一声!把他们俩小的都吓了起来。
只见经过狼吞虎咽后的花胡子爷爷把他手上的大饭盘豪迈地砸到桌面上,以表示他满心欢喜的心情。
“很好,我吃饱了。”花胡子爷爷不失良好风雅的用餐巾擦了擦他那大把花胡子上的食物油渍,“你们吃饱了后就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明天我带你们走出这个森林。的确,你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的……”
带着后面咕噜咕噜的几句含糊话,花胡子爷爷离开了小木饭厅。留下了该笑不该笑的伊扎拉和该气不该气的保鲁夫拉姆阁下。
不过他们倒是真的已经很累了,在这里一堆又一堆摸不清头绪让他们的思维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了。匆匆收拾了后,保鲁夫就埋头趴倒在他的床上了。
像小猫似的把自己蜷缩在薄薄的被单里,当伊扎拉走进房间看到这个景象时,不禁失笑的摇了摇头——真可惜陛下不在啊。
而伊扎拉还没有急着要休息的的打算,她把先前放在墙角上大箱子捧在床铺前,小心地打开了箱盖。
保鲁夫看着伊扎拉的动作,对箱子的内容产生了很些好奇。于是他悄悄的探头,以一种尽量不明显的姿态,把视线投放到箱子上。
伊扎拉暗里笑笑的没有说什么,伸手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的小心拿出!
“哇!这个是!!”
当看到伊扎拉从箱子里翻出来的东西后,保鲁夫立即失掉掩饰的惊呼而出。
“呵呵,阁下看这个怎样?”
伊扎拉把手里一块唯一保持完整的头骨近距离地展现到保鲁夫的面前,还问他怎么样。这使保鲁夫想不到自己该回答些什么。这位中士大人的可怕不是他今天才见识到的,更加不是一朝半夕就能见识完的。
“你……居然还留着这个??”
让保鲁夫感到可怕不是因为这是个头骨,魔族从来就不怕骨头!只是……只是这个怎么这么像他先前用剑砍烂掉的那些……
“这种鹿的种群里只有雄性,他们是靠异体交配自体繁殖的。”伊扎拉再次重复了她之前的短介,“还有翅膀的,可爱吗?”说着,她拿起一块类似于翅膀组织的骨件趣味的晃了晃。
保鲁夫却失措的涨红了一脸,努力的再掩饰着些什么。但越是想要掩饰掉这种情绪,他那张白瓷一样精致的脸就越涨红得厉害……
“其实‘生孩子’嘛也不是那么一回事的,”伊扎拉很直白的说出了这个让保鲁夫拉姆难以启齿又怀心好奇的问题,“男人总把它理解成大肚子,呕吐,和没有性生活的形象。”
“其实我不是在在意这种硬邦邦的骨头怎么生孩子的事……”保鲁夫拉姆刻意的把头压低,手不自在的把玩着身下的被单。
“怀孕呢,就是指卵子和精子在输卵管内邂逅,然后结合成受精卵,受精卵就是一个宝宝的最开始,受精卵会被输送到子宫腔,到了之后它埋藏在营养丰富的子宫内膜里,之后,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开始成长,很美妙吧?”伊扎拉边说边认真的把一块快散碎的骨头拼合起来,“但到现在依然让人费解的是,这类骨族的生物是怎么完成这个过程的,我们甚至连它们的表皮和肌肉都不知如何分别出来。”
伊扎拉的兴趣是触摸不定又古怪吓人,有时甚至超出某些界定范围,她却本人却毫不在乎。在这个能让庞然大汉都感到害怕的少女面前,保鲁夫拉姆无疑是处于被动状态的。
她说得如此沉迷又陶醉,令保鲁夫拉姆只能不哼一声的静静听下去,而他脸上的红潮迟迟难退。
在伊扎拉拼好最好一块后,那副鹿似的骨架便瞬间获得了无限生命似的,在小房间活蹦乱跳起来了。甚至带跳到保鲁夫拉姆的床上,忍不住要想蹄子来亲吻他!
保鲁夫又闪又叫又骂,还叫伊扎拉赶快牵制住这头骨兽,但伊扎拉却看着这幕有趣的画面哈哈的笑起来。
吵闹中,有利那副烂好人傻样闪过了保鲁夫的脑海中,他怎么想起他来了?
又是他‘胜利’了吗?每次都是那么胆怯怯的和自己说不是,但每次到最后好像又是他所说的的确成了是。无论他怎么想法如何,最后总会被他的想法覆盖下去,有时甚至连自己也失掉了自己的方向,渐渐的变得追随了他的步子。、
他不要这样,绝对不要这样。哪怕只有那么一点机会,他也要证明,事情不是这样的!
这种想法在保鲁夫拉姆心里暗暗的隐藏着,然后在这个森暗的森林里慢慢地揭展开来,变为了很大很大的冲动。
这时,外门的走廊又响起吵杂的脚步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
就在花胡子爷爷大力的推开那小木门的时候,保鲁夫和伊扎拉已经做好了心里的准备,猜他这次会给他们安排上个怎样的角色。
这个习惯了倒是有点意思的事情。
但花胡子爷爷冲进去后没有看房间里的男孩和女孩,而是把目光紧紧的锁在那只蹦蹦跳的骨鹿上。
“啊,我的波斯拉啊,你终于回家!终于回来了哦~~~~”
花胡子爷爷大步扑前,一把抱住那头骨鹿又是哭又是笑,好不动情!
“爷爷,它是你的宠物吗?”伊扎拉问。
花胡子闻声抬头,看着伊扎拉,再转头看着保鲁夫拉姆。眼中充满的却是疑惑……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花胡子向他们惊讶地叫道。
“什么!?”保鲁夫拉姆用差不多惊讶的口吻反答回花胡子爷爷。
“我们昨天才把你们送出森林,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花胡子爷爷边安抚着他们的骨鹿边略带不安地说,“你们可不能这样长时间地留在这片森林里不离开噢,这样下去你们都会被孵化出来的!”
“什么叫‘孵化出来’!?”
听到了可怕的词汇,保鲁夫拉姆一个冲动的上前抓起花胡子爷爷的衣服逼问起来。
伊扎拉想要起身给保鲁夫拉姆按按情绪,花胡子爷爷却举手示意她坐下来就好。只见他抖颤着粗大的手,越过保鲁夫拉姆的肩膀伸向床边的柜子,直接用手把小木柜上的那根蜡烛按灭了,房间顿时漆黑一片……
在黑暗中,响起了“啊”的一声痛叫,保鲁夫拉姆发现自己的手被那头骨鹿嚼了一口!
保鲁夫拉姆忍着怒气的用魔力燃起一个小小的火团重新照亮房间,随即又‘砰’的一声,不客气的在花胡子爷爷的上头记上一个!
“老头,别想搞气氛了!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刚才有问我什么问题吗?”花胡子爷爷一脸茫然地抓着脑袋,眼望天花。
见到保鲁夫拉姆有想把手中的火团直接往这老的头上烧的冲动,伊扎拉还是要出声了,“阁下,你的魔力可以被控制住了?”
“啊?”被伊扎拉的话提醒了一下,保鲁夫拉姆恍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火团,“在那里启动炎术的时候,只感到有股莫名庞大的魔力不断地涌上身体,力量强得令我也控制不住。但在这里却……”
“这里可不同于外面哦,”花胡子爷爷在此时开声了,“上游森林的河道是‘维砾库兹麻斯’城分界点,而这片原生森林则是分界点的一边,也就是城主的蛋!”
“蛋?……”保鲁夫拉姆完全听不懂花胡子爷爷的在说什么。
“进入这个蛋这里太久的话,自然也会被它孵化出来了。”骨鹿蹦蹦的跳到花胡子爷爷的身边,他温和的给它抚摸了几下,眼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意味。
但还是被伊扎拉察觉上了,“爷爷那么说的意思是……我们就像受精卵那样跑进了一个‘蛋’里面,然后就要被孵化出新的东西来了?”
“什……什么……”
伊扎拉的大胆比喻如惊天一劈,保鲁夫拉姆觉得自己的嘴角正在僵硬的抽搐着。
“原生森林要负责孕育这些新生,所以富集了魔力。但魔力的泉源还是来自另一个远古的地方,”花胡子爷爷转头望向有着受惊表情的保鲁夫拉姆,“不过,照你刚才说的,就是你的魔力有那份远古的血缘却显然还很嫩!”花胡子爷爷往他那双碧绿清澄的瞳上深深的看了一眼。
“那……那我们在这里会变成怎么样?”无心情去跟这个老头去追溯远古,保鲁夫拉姆只急着想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
“老爷爷,你说的这个森林还要负责孕育新生,那么这些新生是指这里的……”伊扎拉把目光转到那头骨鹿上,对这个结论感到一种探索与发现上的新奇。
照明房间的光火就只有保鲁夫拉姆手中的那个小火团,在微微地拂动着昏暗的光,安静中的气氛有点紧张。
花胡子点点头,有沉稳的声调回答:“进入这个森林里,如果迷路而走不出去的话,就会被孵化成骨……”
“不行!!有利他!”
没等花胡子说完,保鲁夫拉姆已经情急的跳起来,拿过竖到床边的佩剑迅速跑出了房屋。
“阁下,等等!”伊扎拉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随着两人的离开,房间顿然沉入一片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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