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美少女的必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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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老头的伤自愈了,白胡子老头鸠占鹊巢赖着不肯走了。
小悠万分憋屈的望着山寨周围不知何时慢慢堆起来的一些石头小山,却怎么也进不了自家的寨子。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不就是说了一句“狗咬吕洞宾吗?事实也是如此啊!伤刚好,不让他喝酒,有什么不对?
可恶的老头!早知道就该让他被那要死不活的老马拉着翻到哪个山沟沟里面去!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老头不知和寨子里的兄弟说了些什么,连梁老大和洁欣都一起加入,在山寨周围堆了这么些石头,东一堆,西一堆,杂乱无章,很没有美感,却把百多步的脚程弄得像个迷宫似的,就是让她找不到山寨的大门。
在迷宫里迷了几次路之后,小悠再也不敢乱闯了,乖乖的等着时辰到了洁欣就出来接她。
梁老大说她要勤习做侠盗的基本功,每天天不亮就把她赶出山寨吸收天地精华日月灵气,洁欣塞几张大饼给她充饥,吃晚饭时出来接。
这些都没什么,她都认了。可是,为什么每次吃饭,老头面前总是有一大碗肉,她却只有一叠可怜兮兮的青菜?
尊老爱幼的是美德,从小娘就教过她,在林州城时她也对那些摆小摊的老人家很照顾,但对这个老头她就是尊不起来。怎么说都是自己救了奄奄一息的他,他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这对一颗年轻的心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叫她以后怎么相信“好心有好报”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小悠边忿忿的想着,边不时瞟朴山寨的方向。欣姐姐怎么还不来,人家为了不在老大的考察下丢面子,每天都很扎实的练功,没有偷一点懒,肚子快饿死了,怎么还不来接她进去吃东西?她都闻见寨子里飘出来的肉香了,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她的份。
脚步声传来,小悠敏感的动了动耳朵,像个下学回家的孩子般站在石堆外面,乖乖的站好。
“回来了?”梁晓看着小悠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觉得很满足,很有成就感。每天按时回家,是个好习惯。
“嗯。”小悠乖巧的应着,只是不太了解为什么今天来接她的是梁老大。
梁晓满意的朝小悠招招手,小悠立马乐颠颠的跟在梁晓屁股后头,一步也不敢踏错。
偌大的饭桌上,明显的比往常多了好几个菜,大冷的天,洁欣却还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难怪今天没去接她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又要庆功吗?”小悠吸了口口水,砸吧砸吧好几天没沾荤腥的嘴,疑惑的问,这几天老大只让她练功,都不准她跟着他们下山去打劫。
“嗯。今天有人又长了一岁了。”梁晓随意的答道,真不知她那个脑袋瓜里成天想着些什么。
“谁要过生日啦?难怪呢——”看到桌边摆着的那坛“悠思”酒,小悠的话渐渐在嘴里消音,原来是自己的生日啊。
宁十二宁十三年纪小,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帮洁欣在寨子里做后勤,两人抬着一口还在冒热气的平底锅端上炉子,洁欣拿着毛巾便擦手便慢悠悠的从厨房踱了出来。
“乱炖?”小悠兴奋得眼冒绿光,这种天气,就该吃这么有气氛的东西。
“哼!”一道苍老的冷哼声让小悠的热情迅速的冷却,不用问,与她八字不合的老头子来了。
看到老头进屋,洁欣马上扔下手里的毛巾,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搀着老头的胳膊把老头带到上座坐了,又殷勤的把桌底下的炭火拨到老头脚边:“爷爷,天冷,您就别到处走动了,冻着了可不好。”
“嗤!”小悠很是不屑,那个老头子到底有什么好,每个人都那么巴结他,都不把她这个四当家放在眼里了。
“小丫头,你又有什么不满吗?”老头头发胡子是很白了,可眼不花,耳不聋,小悠的轻嗤声并不能逃过他的耳朵,“难道欣丫头就不能喊我一声‘爷爷’,我这个老人家就不能被她孝顺孝顺?”
“切!”小悠横了老头一眼,找了个离老头最远离门最近的位子坐下,哼,惹他不起,躲着他还不行吗?离老头是远了,不过那门缝挤进来的冷风吹得小悠直缩脖子。
见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入席了,梁晓站起身,发表讲话:“今天,主要有两件事,一嘛,是四当家十二岁生辰,又长了一岁了,大家恭喜她!”众人有些敷衍的说着恭喜的话,小悠听得心里闷闷的,为什么老头伤好了之后她在寨子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她招谁惹谁了?(白老头奸笑:就是惹到白爷爷我了,你能耐我何?)
“二嘛,从今天起,白爷爷就正式成为我们的军师了,兄弟们给白爷爷行礼!”
“小子们拜见爷爷,祝爷爷身康体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笑口常开!”众人齐刷刷的拜了下去,声音洪亮,语气真诚,这强烈的反差令小悠很不舒服,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被人抛弃了,只觉得这帮人太势利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让他们过上这种不太愁吃穿的日子的,不知是谁第一个教他们武功的!
其实,这也不能怨太阳寨的半大小伙们,谁让小悠只是个十二岁的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呢?谁让人家白爷爷的确有真本事,能带他们摆出个“天罡阵”守住他们的寨子呢?现在天罡阵只是初具雏形就能让小悠回不了家,等日后完善了,太阳寨的大本营岂不是固若金汤?谁让白爷爷的功夫比小悠那几手也强多了,在白爷爷的带领下,太阳寨“富寨强兵,领航做山寨业的领头人”计划更是指日可待!谁让白爷爷还允诺,日后要给他们每个人都配上趁手的兵器,还会教他们几手暗器绝活?
怪只怪,白爷爷实在太有本事了,给小伙儿们的诱惑实在太多了。
所以,小悠输得并不怨。
只是,小悠并不能完全理解。当洁欣拍开“悠思”上的泥封,把那芬芳的酒液倒进老头面前的杯子里,小悠终于爆发了,一拍桌子冲洁欣大吼:“王洁欣,那是我的酒!那是娘留给我的酒!”
洁欣倒酒的手颤了颤,有几滴酒液洒在了桌子上,老头很是惋惜的伸出枯老的手指,沾了沾桌上的酒液,放进嘴里舔了舔:“小心点,洒了就可惜了。”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
小悠胸中的怒火儿腾腾往上蹭,眼中泪花儿闪闪直打转,不是她不明白,只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没说不给你喝啊?只是寨子里现在的条件酿不出好酒,只好先借借你的酒——”洁欣的话在接收到梁晓的眼色时嘎然而止。
现在的小悠,那一脸比窦娥还委屈的表情,扎扎实实的刺痛了梁晓的眼,与那时小悠扑到他怀里痛哭不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小悠需要的是骤失爹娘的宣泄,现在却是隐忍无助和绝望。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那不是一般的让人心酸心痛。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悠悠,是闹了点儿,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点儿,可终究还是个孩子嘛,哪个孩子不是这样?”梁晓把求助的目光丢向老头。
老头贪婪的闻了一口酒香,半晌才挤出一个自认为慈祥的表情,很是和蔼的问小悠:“小丫头,要不,你也叫我一声爷爷,也酿酒给我喝,咱们就讲和了好不好?”这个小丫头脾气还真有点倔,不像欣丫头那么好说话,欣丫头的酒虽酿得好,可要喝到这“悠思”酒,却还得有求于这个小丫头,不要怪他倚老卖老仗势欺人,只因美酒乃他生平唯一所好,为此有那么一点点不择手段是应该是可以原谅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为什么要叫你爷爷?为什么要酿酒给你喝?不就是吃饭不给我肉吃吗?不就是让我连自家的大门都进不来吗?反正爹娘都丢下我不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悠的脖子极尽扭曲,就是不看桌上的众人。
“那,要不,你也像欣丫头那样,欣丫头酿酒给我喝,我教她机关阵法,你若也酿酒给我的话,想学什么,尽管开口说,只要我会的都教你。”若不是这里能总是有酒喝,他才不会留在这里呢。虽然,也有那么一点躲避外间麻烦的意思,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
“哼,谁稀罕!”小悠重重的哼了一声,冻出来的鼻涕被喷出老远,幸好她扭着头,没被人看见,也没喷在桌上。
“悠悠,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就那个阵法,不是把你拦在外面进不来了吗?还有那些机关,以后我们只要设些机关在山下,都不用你动手,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能看别人跌个狗吃屎猪啃泥,想想那个情景,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呢?”洁欣极尽详细的描述着今后山下将有怎样的一片狼藉,希望能引起小悠的兴趣。
不得不说,多年的姐妹还真不是盖的,对小悠的了解也蛮深刻。听着洁欣很有煽动性的话,小悠严肃的沉默着。
见小悠似乎有松动的迹象,梁晓赶紧趁热打铁:“爷爷,你有没有什么独门功夫,比如草上飞那样的轻功,或是开锁的绝技之类,悠悠以后是要当侠盗的,这些技能必不可少啊!”
梁晓的话说到小悠心窝窝里面去了,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小悠悄悄的弯了弯眼睛。
“草上飞的轻功我不会,不过倒是有个像蜘蛛丝的宝贝。”老头很是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根乌溜溜的带子,把带子缠到手腕上,手指在带子上一按,一条细亮的银线从老头手腕上射出,直直射进屋梁,老头的身子跟着离开座椅,朝梁上飞去。
底下的人张大了眼睛瞪视着老头,老头从屋梁上取下银线,肥胖的身体竟是轻飘飘的从屋梁上落下。
小悠勉强收回目光,斜眼看着老头:“你是要把它给我吗?”
“你要吗?”老头有点肉疼的问,虽然舍不得,但这小丫头这几天受了不少委屈,若能逗她开心,勉勉强强也算值得了,何况他一个老头子也玩不来“九天仙女”那样飘逸的动作,有点浪费宝贝。
“勉强还过得去吧。”小悠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欣喜若狂,淡淡道。
“那我们讲和了吧?”
“看在你那么老的份上,我给你个面子,不和你计较。”
终于摆平了生气的小悠,桌上的菜都凉了,众人也不太介意,大口的吃着,小悠更是吃得欢,呜呜,好几天没吃肉了……
看着小悠不时摸摸老头送的宝贝,嘴角不时浮出一抹奸笑,梁晓有点“这次该不会是上了这丫头当了”的感觉。
小悠心里美滋滋的,几天来受的各种委屈也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哼,给我搞孤立?不让你们见识一下美少女的必杀技,你们还不知道女孩子是惹不得的。欣姐姐,你就不后悔吗?当初央着老头教你机关阵法,联合起来不让我好过,今天见识到了吗?是老头自己巴巴的宝贝送上来的哦——哈哈哈!
看我宁小悠用“美少女的必杀技——雨带梨花”赢了面子又赢里子,不要太小看我哦。话说回来,我也是被逼上梁山的,若不是先不小心得罪了老头,又放不下面子去求和,我也想不到这个好招……
(梁晓、洁欣、白老头:那是见你小,见你可怜,不和小孩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