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一 ·烟花三月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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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三月,陌上花开,最是惹人怜!
    “公子,公子,公子!歇息会儿吧?”气喘吁吁还在不停的擦拭颊上汗水的是个十五六岁的白净男子。
    “非我走得快而是你走得太慢已!”走在前面的布衣少年并没回头理他依旧迈着自己的步子。
    “要是蒙将……啊,蒙先生知道咱们偷跑,肯定是饶不了小的,公子!”白净男子神色慌张的四处张望。
    前面那位信步而行的布衣公子驻了足,转身回望,他的眉长得并不浓却极为精神,双眸奕奕有神微笑的样子有种谪仙的飘渺美感,他的肤色不如小斯的白净却是健康的小麦色,嘴角温和的弧度让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正印证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那句老话。
    “如此美景山水怎能不驻足观赏,岂不枉费了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话刚落地他的眉弯初现,温润的如一潭清泉。
    “公子!”一个三四十岁的健壮男子好似从天而降骤然出现在他二人面前,布衣少年倒还面色如常切还带着几分了然可是那位白净侍者却已是大汗淋漓。
    “前面就是齐旧都临淄,家母是齐人,作孩儿的只是想在母亲的生辰之机捧一束故土的花儿以尽孝心。大人,是否能成全一个儿子的心意呢?”布衣少年敬拜道。
    健壮男子大惊不敢受礼,忙扶起少年缓和道:“公子仁孝,但切莫耽搁回京的日子!家中……老爷还在等侯!”
    “谢将军体谅!”
    健壮男子含笑示意下出现另外两名护卫便一起随行。
    愚见天黑他们一行五人才赶到一个边远的村镇,天才微蓝可是村镇上早已家家门户紧闭,不知为何清凉的夜风此刻却圈带着危机。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老农家求住这才歇下。
    “公子,此地不宜久待,既已采得夫人礼品,明日还是早点离开吧。”白天的那位男子劝解道。
    “这是什么声音?”少年却没听见他的劝解一心倾听着窗外幽绕缠绵的莫名歌声。
    “哎呀,那是海妖的咒歌!”一只未开口的老农此时激动地说,“以前我们齐地是有鲛人的,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却他们唱得歌都变成惑人的魔咒,引得不少人某明奇妙的去跳海,害了不少人呢!”老伯的话他们听进了几分,更坚定要早些离开的决心,但某人却没有听进去。
    “鲛人……”少年喃喃自语。
    一大清早那位公子执拗不过仆从们苦劝只好早早起来动身准本离开小镇却不行这个偏远的海边小渔村也会有早市,各种贩夫走卒已将原本就窄小的街口挤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只能在其中蚁步而行。
    “小贼,哪里跑?”本就拥挤的街道上因为某人的叫嚷变得更为喧闹,那位贵公子刚好转身突觉有什么东西撞击的自己的腹部,一起跌倒在地上,原来是逃窜而至的一个孩子撞到了他。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脸,小花猫似的脸上乌七八糟看不清他本来的面貌,但是他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还打量着自己,蹙眉孩子气的嘟起了小嘴似乎是在埋怨他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个小叫花,老子不整死你!”一个大汉想拎小鸡似的将那孩子猛地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我没有偷东西!”孩子倔强叫嚷着,一点儿也不惧彪形大汉的恐吓。
    “住手——”少年赫然止住大汉挡在那孩子面前,“他偷了你什么我替他还?”
    “这小兔崽子,抢了老子了好不容易捉到的玳瑁!那你赔!”大汉倒也不客气直接要钱。
    “我没有偷东西,是他抓了小龟,我是来救它的!”小一双孩子闪亮大眼睛急切的看着少年,像是急待他的认同。
    少年低头看着这个眼神倔强的孩子,她的怀中紧紧抱着已奄奄一息的小玳瑁,一刻不拉的盯着自己,在他那专注的眼神里他——竟看到了一抹大海的蓝!
    “我相信你!”不知什么他被这孩子身上的倔强与不服输的性子吸引。付钱打发走大汉,侍从们有紧催促他即可离开。
    “快把小玳瑁送回大海吧?”少年亲切的摸摸他的头微笑道。
    “我……我,我叫洛瑶!”小孩子一改刚才执拗诺诺的说。
    “洛瑶,好名字,我会记得你的!”洛瑶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如同启明星般的光辉一笑吧!
    少年优雅闲适的身影如烂漫的三月烟花转身离去逐渐掩去在洛瑶的眼里。
    “小童,他是我见过眼睛最好看的人类!”
    洛瑶怀抱着那只小玳瑁跑到了很远才在一个海滩前停下,仔细看看周围确保没有人,才赤足走进海里大声的呼喊发出一种类似海豚的叫声。不久海里果然冒出不少泡泡预示有什么东西向她游来。
    “龟爷爷——姥姥!!!”欢喜的表情还没全部成呈现出来就啊然而止。
    怎么又偷跑出去了?不是和你说过吗,少到人类的地方去!
    夕阳的余晖洒落一个纤细的身影上,满头白发却红颜未老,一双湛蓝色的双眸严肃凝起,纤长发丝将上身包裹却遮不住下身绚丽的鱼尾,没错,她便是传说不老的鲛人。
    一脸严肃的祖母看着小外孙,眉头紧紧的锁住。
    “我没有不听话,是小童被坏心的渔民捉到了,我是去救它的,要不然……它就只剩个龟壳了。”洛瑶嘟囔着想姥姥申辩。
    那你也该和我们先说一声啊?
    “小童是我唯一的朋友,东海的小鲛人都笑话我没有尾巴,不跟我玩,还用水泼我,我……我讨厌它们!如果小童死了,瑶儿就再也没有朋友!”
    你这孩子呀,把小童给我吧,你龟爷爷马上那个就来了!
    洛瑶将小玳瑁交到姥姥怀里,鲛人却发现它嘴叼着什么担心。
    小童嘴里含得是什么?
    名为小童的小玳瑁嘴里叼着一块像玉的东西,洛瑶好奇的握在手里因为她不懂玉上刻得是什么!
    “姥姥,这个东西上面刻得是什么字啊?”
    这个……姥姥也不知是何字,总之这些人类的东西还是扔了好!
    “不要不要,瑶儿喜欢,姥姥将让瑶儿留着嘛,姥姥~”
    哎……你这孩子执拗起来跟你娘一样,总让人不省心……
    一听到“娘”这个词,洛瑶不自觉的一顿,泪眼汪汪地看着祖母,“姥姥……瑶儿的娘亲在哪啊?……我们鲛人生来只知有母不知有父,可为什么别的小鲛人都有自己娘亲,瑶儿却只有姥姥呢?”
    洛瑶问的这句话根本就叫她这个外婆无力招架,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孙女,姥姥怎么能告诉你娘的事情,那太残忍了,不,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
    洛瑶看着一语不发的哭喊道:“那些小鲛人说的是真的!姥姥你骗我,我不是鲛人,我就是个人!我是您抱回来的!!!”
    胡说!你是姥姥嫡亲的孙女,怎么会是捡来的!
    “鲛人都是银发蓝眸,人身鱼尾!可我呢?黑头发,黑眼睛,一双人腿,没有尾巴,还不是您捡来的!”
    ……那……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长大?
    那是因为你的父亲是个人类呀!孩子!鲛人姥姥这句话沉在心里没有让她知会。
    “您又骗人!”
    “谁又骗我们的小瑶儿啦?”一个犹如万年的古钟沉稳苍老却厚重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位老者御海而来。
    “龟爷爷!”洛瑶欢喜的扑了上去。
    “谢谢小瑶儿救了我的小孙儿啊。小童,日后不可再贪玩了!”龟爷爷慈爱的接过小童为它输真元。
    “祖孙爷爷,童童再也不会了!”小玳瑁乖巧地点点头。
    洛瑶见机凑到龟爷爷跟前,“爷爷,您见多识广,这个上面刻得是什么啊?”
    “好,来让龟爷爷看看啊。这是……郑篆,刻得是‘扶——苏’二字!”
    “扶——苏!那是个什么意思啊?”洛瑶侧着脑袋不解的问。
    “这扶苏啊,是一种树,以前郑地还有首关于他诗呢,我记得是这么唱得‘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扶苏……”洛瑶低头转念回想这玉的来历八成是当时撞到那个少年时从他身上落下的“那么……他的名字会是‘扶苏’吗?”
    “谁的名字呀?”龟爷爷好奇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和小童去玩会啊!”洛瑶岔开话题带着小童去玩水。
    鲛人姥姥看着天真浪漫的小孙女忧心忡忡,游到龟爷爷身旁叹息。
    长老,我真的好害怕,……十五年了,可那孩子这几年根本没长大过,身形还处在7,8岁,我担心……她能不能长大成人啊!!!我已经失去了女儿,我……不想连惟一的外孙女也失去……
    “……万事都有个缘法,你莫担心,瑶儿有天女元丹护体,她会是个有福的孩子,日后她也许会有她母亲的机缘但绝不会步她母亲的后尘……”
    您……是说瑶儿也会爱上个人类?!不,不——!我要带她去东海就再遇不见任何人类男子了!
    “可……如果她已经遇到了呢?”龟爷爷轻轻地一句话击碎了鲛人姥姥所有的希望,她只能悲伤看着海里嬉戏的孙女倍感无力。
    “漂亮吧,小童,像不像天上的月亮被切开了一半!”那是一块半月型的玉坠,就好像一块袁玉被劈开了一半,却不知那另外的一半在哪?
    “原来……你叫扶苏啊!呵呵……呵呵……”洛瑶清脆的笑声回荡子在这个海滩,却依旧冲不开她姥姥深锁的眉头。
    在那个如画的三月间,十四岁的秦太子扶苏与十五岁的鲛人少女洛瑶邂逅于一块玉玦,有人也许认为那会是一段美丽的传说,可是……谁也不知道……到最后却竟会是另一段孽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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