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你觉得哪个弟弟比较可爱啊？”单耳看着四个并排放着的婴儿床上的熟睡的小婴儿，小声问站在旁边和他穿着同款小猪睡衣的小单遥。
     小单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珠珠觉得每个弟弟都很可爱啊，每个珠珠都好喜欢。”
     “但是珠珠，”单耳疑惑地皱起了眉，“你认不认得出哪个是哪个啊？爸爸都忘了小宝宝们的名字了。”
     “珠珠也不知道哎，”小单遥的眼珠子转了转，“爸爸，要不要我们明天开始在弟弟们身上挂牌子，那我们不就认出来了？”
     单耳的眉头舒展了，“珠珠，你好聪明啊······”
     “那么晚不睡觉，在聊什么？”顾梓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冬冬，”单耳冲着顾梓冬笑，“我们想出了一个很容易就认出小宝宝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顾梓冬倒是很感兴趣。
     “就是在小宝宝们的身上挂着写着名字的牌子啊！”单耳的脸上写着：夸奖我们吧夸奖我们吧······
     “嗯！”小单遥很赞同地点头回应。
     顾梓冬撇了下嘴，忍住没有笑出声，单手把小单遥抱起来的同时，另一只手揽住单耳的人，“你们以为小宝宝是超市柜架上出售的商品吗？还要贴标签？”
     “不行吗？”单耳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冬冬爹地······”小单遥也皱着一张小脸。
     “好了，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用操心，”顾梓冬亲亲小的又亲亲大的，“这些我们会帮你们想办法的。”
     “哦。”
     “哦。”
     两父子很有默契地同时点头。
     第二天，经过大家商量，除了大一点的风剎，其他四个小宝宝都被换上了黄绿蓝紫四色的同系婴儿套装，并且特意在衣服上针刺上了各自姓氏拼音的首字母大写——梵野是F，季腾是J，顾臻是G，而南门棠是N。很明显这个方法没有比单耳他们的高明多少，但至少看起来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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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遥11岁。
     风剎7岁。
     梵野、季腾、顾臻和南门棠5岁。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单遥和风剎都不用上学，其他四个小孩也没有被各自的爷爷奶奶们带回家。很难得的，一直在国内外奔波的五个男人这一天居然也都在家里。
     早上十点整，所有大小孩都在客厅里各忙各的——除了两个人——季将和单耳，想也知道两人为什么那么晚还没有起床。
     “哇——爹地好奸诈——”不满的童音从一个穿着黄色连帽衫的蓝眼小孩子嘴里发出来。
     “是小臻太笨了——”褐发蓝眼的娃娃脸男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把手里的游戏机扔到一边。
     “不要不要！”黄衣小男孩缠上娃娃脸男人的手臂，摇晃着，“爹地爹地，再来一回嘛，再来一回嘛，小臻这次一定会赢的！”
     “已经······第12回了吧？”顾梓冬眨眨眼，“不管多少次，都是我赢，太没有意思了。”
     “不管不管，小臻是小孩子——”顾臻撒着娇，“爸爸说大人要让着小孩子的——”
     “你啊——”顾梓冬摸摸儿子和自己的小不点一样的墨色的头发，重新拿起游戏机，“好吧，再来一回。”
     “嗯！小臻一定会赢的！”顾臻小脸上满是严肃，眼睛里燃烧着战意。
     “小棠，还有两分四十五秒。”南门越看了眼手里的秒表，对倒立在墙上的儿子说。
     “嗯，爹地。”蓝衣的南门棠额上已经有了汗珠，但他小小的脸上却未见丝毫痛苦之色，不是他不难受，而是秉承了父亲的性格，他从小就很懂得忍耐。
     “小棠，要加油哦！”跪趴在一边忧心地看着南门棠的单遥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鼓励道。
     “大哥，我没事。”南门棠露出一个微笑，安慰他——这就是南门棠和南门越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从小的环境让南门棠会哭会笑，虽然他表现这些情绪的机会很少。
     “哥哥，不用担心了，”白衣的风剎腻在单遥身上，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说着同时把另一颗夹心水果糖塞进单遥的嘴里，“小棠上次的记录是十一分三十二秒，现在还差得远呢。”
     “十一分三十二秒吗？”南门越停下手里的秒表，“小棠平时也有在练吗？”
     “是。”南门棠承认道。
     “那这一次突破十二分，可以吗？”南门越征询道。
    
     “啊？——”单遥听了脸都快成包子了，“越爹地，不加不行吗？”
     “大哥，小棠没问题的。爹地，就这样吧。”南门棠自己也很想破纪录，在他最敬爱的爹地面前他总希望自己有新的成长新的突破，得到爹地的赞许的眼神和爸爸开心的笑脸一向是他最大的心愿。
     风剎拉起单遥的身子，撒娇道，“哥哥，阿刹喜欢看的动画片要开始了，哥哥可不可以陪阿刹去看啊？”
     “啊？······哦。”单遥点头，把毛巾放到一边的椅子上，被风剎拉着手走。
     “阿刹，你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吗？”原本坐在沙发上看俄文原文小说的风雅人转过头，笑靥如春花般炫目。
     风剎一愣，随即轻哼一声，扭过头拉着呆呆的单遥就往楼梯口走。
     这小子——风雅人端起茶几上的红茶喝——分明是人家珠珠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嘛，这小子从小就老成得很，从记事起就不碰卡通玩具这些玩意儿了——心思深沉得有时连他这个亲爹也看不穿，倘若不是有珠珠，早就不知道怎么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吧。
     这边无聊的季腾正在拆上次他奶奶季女士给他买的遥控卡车，看见风剎牵着单遥要上楼，连忙站起来，拉住单遥的衣服，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二哥、大哥，你们要去哪啊？小腾也要去——”季腾还是挺“懂事”的——先叫二哥，然后是大哥。
     风剎当下脸就黑了——周边阴气阵阵——
     “好······”单遥还没说完就被风剎打断了——
     “小腾，”脸上居然是微笑着的（果然有乃父之风），一边“温柔”地拿开季腾拽着单遥的手，“你不用着急，你想看什么动画片还是电影，二哥晚上会‘陪你’看的······”
     聪明如季腾，马上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连忙摇头，“不、不用了，二哥，大哥，你们去吧，小腾去帮小野拼图好了。”
     “真乖。”风剎的眉眼更弯了。
     “小腾，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那个动画片你好像也很喜欢看的······”单遥疑惑地问。
     接触到二哥灿烂的笑脸，季腾头摇得更厉害了，“不用了不用了！大哥，你和二哥一起就好了！”他不想惹到二哥，不然会很惨的······
     “哦。”单遥心想：小腾今天真奇怪。还在想着，风剎已经拉着他上了楼。
     梵青停止手上的敲击键盘动作，推了推眼镜，转向身边的风雅人，道，“果然是你风雅人的儿子。”
     “呵呵。”风雅人眉眼弯的弧度和他儿子一模一样——其实应该说是青出于蓝吧。
     这边季腾垂头丧气地走到正在拼着一大幅欧洲地图（是那种后面没有标数字的）的梵野身边，看着戴着一副黑色眼镜框专注的紫衣男孩，再看看他手中正在进行的事情——怎么看怎么无聊——
     小腾好可怜——季腾扁着小嘴，在心里控诉二哥的蛮横，当然只能在心里小小不满一下，面上他一向是唯二哥命是从的。
     所以当季将穿着松垮的睡衣下楼来的时候，迎上的是自家儿子无比委屈无比哀怨的脸，霎时眼角忍不住抽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