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8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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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的天气就像桑拿,尽管我将空调开到最大,可是车子皮座散发出来的热气还是叫人如坐针毡。吕永森一边大口地喝着矿泉水,一边抱怨说:“天佑,这也就是为了你吧,要不然我这时候肯定在家叹空调呢。”
    我说:“这算什么,前几年我刚来S市的时候,这样的天气跑业务还不是连口水都不舍得喝?”
    吕永森感慨说:“我真搞不懂你,现在也算小有成绩了,怎么还这么拼命?”
    我便把车转向五联的路上,一边说:“我哪能跟你比啊,你随便给哪个女人一点笑脸就有钱花,我是一天不努力一天没饭吃啊。”这回是吕永森介绍个台湾女人给我认识,这个女人是他在高尔夫球场认识的,没几天就上了床。现在这女人每月给他一两万块钱用。据吕永森讲,这女人希望他能到她的厂里上班,可是吕永森在社会上混习惯了,已经不能适应被人管的生活了,所以就没有去。
    这不,这女人有厂房要建,吕永森想介绍我做这个工程,好弄点提成。
    听说要到这间厂,我便带上了电脑和资料。我一般在这种场合都习惯准备充分一点,包括这一带简单的地质资料、等高线图、初步建设建议等等。我绝对不像别人,第一次接触只是简单看看,我习惯了第一次接触就要给对方非常专业的感觉。业务精英,不但要会谈业务,还要会与客户沟通。我刚到S市的时候是怎样做的业务?因为自己不认识什么人,所以只能一个工业区,一个工业区的跑。就这样,我走了三个月,客户也跑下了几个,可是皮鞋也烂了两双,人晒得像包公一样。我现在自己当老板了,可我经常对自己的业务员说,做业务头三个月过的简直不是人的日子的,熬过后就可以了,业务员的业务就是自己的脚走出来的。
    这个厂看起来规模不小,我走进董事长鞠珍瑜的办公室,她立刻过来鞠了一躬,那样子活像日本女人。我也学着鞠躬还礼,可是很不到位,估计样子不大好看。简单地聊了一会儿,鞠珍瑜说她要建一栋两万多平方米的厂房,希望能听听我的建议。
    我先问了一下鞠珍瑜工厂的基本工艺流程,然后建议她最好能按工艺流程设计,还要充分考虑水平、垂直运输的问题,抗震问题,通风问题,以及荷载、设备布置等等。一席话下来,鞠珍瑜感觉我比较有经验,希望我能参与她的前期规划设计,至于工程是否给我,还要看图纸出来以后的报价。
    从鞠珍瑜工厂出来,吕永森问我:“你整天这样为什么呀?有车有房就行了呗,赚多少才是多啊?”
    我说:“要说钱多有多花少有少花。可是,没有又不行。我现在做,其实最主要是为了将来能按自己的意愿办点事情。”
    吕永森又问:“那你将来准备做什么?”
    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应该做李嘉诚吧?”谁都想当李嘉诚,谁都想当比尔·盖茨,这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时代,迅速被进化成“快鱼吃慢鱼”的时代,每个人的心态都是那么急功近利,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跃跃欲试,每个人都没有将自己很好的定位。我该怎样定位自己?我的目标是什么?我现在距离那个目标有多远,要达到那个目标要遵守怎样的规则?这些规则里,哪些是对我实现目标有利的,哪些是无益的?对于无益的那部分,哪些是我能够改变的,哪些是我不能改变的?对于不能改变的,怎样去接受它?我一时无法回答。一个人贫穷,不是口袋贫穷,而是脑袋贫穷,你要先有富有的想法,才能过富有的生活!
    吕永森摇着头没说话,我开着车,脑子里又在策划起另外一件事情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考虑,我想把公司的业务再扩展一下,希望公司能在工程顾问咨询方面有所涉猎。一句话,有基建,有住宅、固定工程顾问投资就有成本造价,就有工程顾问咨询!以前我就是拉关系送礼送女人来搞这些东西。可是,当我有一天在一个网站上看到一个叫王辉耀的人写的《我在东西方的奋斗——从MBA到外交官、新华商》一书,上面写到国外的那些咨询公司在国内的业务拓展时,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想法。我想以我的工程部为依托,开展咨询业务,前期以工程成本造价咨询为切入点、突破口和盈利增长点,逐步积累资本与经验,进一步发展至工程项目管理、工程设计等等领域业务。
    我和李自为、杨在田讨论过,他俩都说风险太大,应该谨慎行事。我自己也觉得想法过于唐突,就不再提这事,不过心里还是放不下。那时候我把王辉耀的几句话记得很清楚:(1)从不在彷徨中等待,考不上研究生就先工作,没有公派出国就自己想办法出国,受排挤先找自身的原因。(2)如果一个人充满自信地向梦想迈进,并且努力地按照设想地的方式生活,终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与成功不期而遇。(3)一个人如果既有大公司的工作经验,又有政府的工作经验,那么他在企业界和政府部门都会大受欢迎。(4)不能写进简历里的工作我不做,一个人要目标明确,力争高起点,力争融入主流。(5)为了丰富经历,年轻人适当跳槽是可以的,但应该有一条主线贯穿始终,我虽然从事过多个行业,但始终贯穿着一条工商的主线。(6)知识能力不仅包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还包括阅人无数。当然,现在就全力开展这项业务还早了点,但我可以在公司里引进很多工程咨询公司的服务项目,这些对我们以后的业务拓展会大有益处的。
    在为鞠珍瑜做前期服务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公司,我们是应该在各个方面全面提升自己。老子说,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从简单的事情做起,从细小的地方着手。一个公司能够从细微上为客户考虑,就能赢得用户的信赖,最终能够赢得稳定的市场。我们的建筑规划建议充分考虑了鞠珍瑜工厂主要设备的能力平衡,提高了她的设备利用率。我曾经很多次与杨在田等人开会合理设计她工厂各个单元操作,小至自控流程设计、设备选型与设计我们都提出了很好的建议。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为鞠珍瑜工厂省了钱,也使我自己公司的工程技术人员得到了进步。一个企业能不能进步,关键在于改造员工的思想,只有改造了思想,才能真正贯彻执行力。也就是把领导的思想、方法落实。但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些呢?
    这天,我召开全公司部门经理以上人员开会,宣布给每个人百分之二的管理股份,不管是谁都有。当然,这股份能不能分到红,能不能实实在在的给大家带来收益,那要看大家怎么去做了。这赠予管理人员的股份,一年之内不能转让,也就是说,只有你在公司干满一年,才能从中取得收益。并且中途离开公司的人员不能带走所拥有的股份,不过离开时可以与公司协商补偿股份权益。
    大家一听都很兴奋,因为公司的效益不错,到年底一定会有很好的效益。我为什么这样做?就是把所有的管理人员都变成公司的生命共同体。干好了,大家年终分红都好,干不好,大家一起吃咸菜。
    鞠珍瑜工厂的工程我顺利拿到了,然而没几天,我又听别人向我反映,陈崇兰在其他地方说我是跟鞠珍瑜有一腿才拿到的这个工程。这老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天晚上,醉醺醺的陈崇兰刚从车上下来,要去找他的二奶快活。我叫吕永森找的几个烂仔扑上去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听说把他的金链子也打丢了,车子也砸烂了。陈崇兰吃了个哑巴亏,虽然他也怀疑是我干的,可又没有证据,所以干瞪眼没有办法。
    我和赖云裳第一次的单独见面似乎过于沉默而没有太多的话说,原因在于赖云裳的性格过于内向,而我则是对香港女人缺乏了解而找不到话题。应该来说,我跟她的这次次见面没有决定什么,也并不代表了什么,但是却奠定了一件事的基础。那就是,我们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朋友,而是可以用电话联络以至于能向感情方向努力的准对象。
    我在回家的路上,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几本香港出版的时政读物,不知道赖云裳怎么知道的我这个爱好。我有些纳闷,因为我对这些感兴趣连吴海树也不甚了解。结婚对象不是选择一个好的,而是要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其实选择适合的对象,当然很重要,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了解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内心真正需要的究竟是什么。认识自己,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面对选择时,才不会三心二意,放弃不适合的选项时,才不会觉得可惜。我被一种莫名的平静深深地包围着,感觉暖洋洋的。
    那天晚上,看了其中一本书以后,我静静地睡去,我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有人惦记着我。我一直没有把自己的婚姻问题重视起来,因为S市的所见所闻已经是我对婚姻失去了信心。S市的万千男女,只要被伤害过,都不敢真心付出,都希望对方比自己更爱多一些,所以都只是试探着尝试,大家都一直保护着自己。既然感情这东西不可计量,所以很多爱情就只会看物质。我刚来S市时因为没钱,不敢找女人,只想自己的事业有发展,所以一直努力,有钱后,蓦然回首发现同龄女人也不小了,所以只能找年轻的。可是年轻的女人又对未来期望值过高。所以,这个有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忽然成了我选择的一个重要标准。
    一天下午,我在布吉赖云裳的店跟她喝咖啡。一起聊着香港的一些趣事,我老家的一些风土人情。最近我跟她在一起有时并不是为了寻找什么爱情的感觉,更多的是我在她这里感觉到很平静,很悠闲,很放松,生意上的那些是是非非仿佛在这里完全消失。
    前台小姐方娜娜打来电话说有人找,我说我在外面谈事情,叫他们有事找杨经理。方娜娜说:“那两人说非见你不可。”
    我说:“那就叫他们明天来。”
    过了一会儿,方娜娜又打电话过来说:“那两个人说在办公室等你,多晚都得见到你。”
    我心里嘀咕着,什么人啊?黑社会?是陈崇兰派来寻仇的?我欠他们钱?想来想去想不出!又怕出什么事,就和赖云裳告别,开车回公司。我一进办公室的门,两个年轻人迎了上来,其中一个长得很帅的问我,你就是天佑吗?我说:“是的,请问您二位?”
    那帅哥拿出一个证件叫我看:“我们是河西市检察院的,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脑子当时就嗡的一下子,谁出事了?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说:“哦,你们先出去,我打几个电话安排一下工作,然后就跟你们去。”
    那帅哥说:“对不起,现在你不能打电话。不过,你可以安排你公司的人处理一些事情。”
    我叫莫小平进来,对她说:“现在我要陪河西市检察院的同志去协助调查,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你马上跟李总和杨经理联系,我不一定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们要把事情安排好。”我知道,这时不能说太多的话,而莫小平也明白我这话指的是什么。交代完以后,那两个人邀我坐上他们的车,不过那两个人并没有让我把手机交上去,我知道这时不能打,于是便把它关了。看到这个细节,那两个检察院的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话。
    在车上,那个帅哥警察以为我不懂客家话,就毫不忌讳地用电话跟什么人汇报,大意是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没有不配合,什么没用出示传讯证。我表面上平静,大脑也在紧张快速工作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检察院,他们俩直接把我带到一间办公室,那里早有两个人等着,他们俩对那两个人说:“就是这个人。”然后就离开了。
    那两个年轻的走后,剩下的两个年纪大的对我进行讯问。也不让我坐,开始就是问,姓名啊,籍贯,住址,职业什么的。然后又向我交代什么政策,叫我把事情说清楚等等。我知道他们说的事情是什么,就对他们说:“你们要搞清楚,我来到你们这里是配合你们调查的,记住是配合,既然是配合你们,你们就要对我有一个起码的尊重。首先,你该请我坐下,然后倒上水,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渴了。”
    “你这个北佬。我警告你,你不要太嚣张了。这里是检察院,可不是你家。让你交代是给你一个机会,算你自首,要不然的话我们就把你送到拘留所去。到时候你想说也没有人听了。怎么样,你好好想一想。”其中嘴巴长得有点像猪嘴对我喝道。
    我这下火了,我说:“你个南蛮子,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交代什么,我自首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再不让我坐,不给我水喝,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你不是说让我来协助你们的吗?就这么个协助法啊?”
    那猪嘴嚷道:“你不要太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把头一扭,自己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看旁边有饮水机,就准备自己倒杯水喝。那猪嘴一个箭步冲过来,把我手里的杯夺下,声嘶力竭地喊道:“谁叫你喝水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看你这样子,像个检察官吗?可怜。”他一下怔住了,竟不敢叫我从沙发上起来。
    另外一个年纪有五十多岁的人这时才说话了:“苏科,火气不要那么大,让他喝水嘛。”那猪嘴苏科,气哼哼地倒了杯水给我,我一口就喝个精光,然后还要,他不得不又给我倒一杯。
    奇怪的却是他们并没有审我,而是让我在询问室里面待着,而他们两个就是叫我把问题想清楚。我这时很想打电话,可惜,自从他们俩询问我的时候,手机已经被他们扣下了。我想什么想?我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喝水,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说饿了。反正,我就折腾他们玩呗。
    晚上,他们不睡觉,也不让我睡,我也不管他们,他们把我弄醒,我就接着睡,他们弄醒我的力量大了,我就大喊:“打人啦,打死人啦。”后来他们也不敢再弄我了。折腾了老半天,他们突然扔出一个问题,叫我交代郭闻周的事。
    这下我心里有底了,我请郭闻周去东川塘厦的三正玩过,第二天给了郭闻周一个红包儿大约是两万块,后来项目结束我又给了他五万块。原来是他出事了。
    我问猪嘴:“我交代郭闻周什么事啊?”
    那猪嘴说:“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证明你给郭闻周送过礼。”
    我故意装作惊讶,“我给他送礼?送了多少?这小子,在我做工程时百般刁难我,害苦我了,我给他送礼?送了多少?我得要回来。”
    那猪嘴苏科气得不行,“你不要避重就轻,你快交代,你到底给他送了多少钱?”
    我冷笑着,“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就把我抓起来嘛,在这里啰唆什么?”
    气氛一下子僵起来,那个五十多岁的看情况不好,忙又劝:“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人家都交代了,你还扛着干什么呢?”
    这俩家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耍我啊?我说:“老同志,这明明是诬陷我嘛,你把郭闻周叫过来,我跟他对质,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送他礼了?我跟你说吧,那时我是真想送他的,可是,他对我那么刁难,我还能送吗?你把他叫来,我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害我?”
    看看实在问不出我什么,他们两个使了个眼色叫进来两个年轻人看着我,自己出去了。接下来一整天,没人再来问话。我就和看着我的那两个年轻人瞎聊,开始,他们还不跟我说话,但是,后来渐渐也放松了,就开始谈怎么泡妞什么的。中午,晚上他们都打饭给我吃,我说要喝酒,他们笑了,说:“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喝酒。”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猪嘴苏科回来了,说:“算你走运,你可以先回去了,不过,这些天你不能走远,要随传随到。”还了手机给我。我走出检察院,发现莫小平、杨在田在等着我,见我出来,莫小平眼圈都红了。
    上车回S市,莫小平告诉我,自从我被带走,她找了姜春和,而姜春和又通过刘建找到河西新来的什么长,说我的情况。听到我的事情,新来的那个长自然要关心,他怕自己也出事嘛。在他们做工作的时候,猪嘴苏科带人来查了我们的账。前文我说过,每个工程我都会虚列些人头,拿他们那部分工资做费用,后来莫小平又叫我告诉下面的损耗,设备上做手脚,反正来我这里查账,他们是查不出来什么的。
    其实,郭闻周也没承认他拿了我的钱,他出事是受人举报。现在,既然查无证据,自然得放人啦。这件事在河西传得很广,大家都说我天佑是个汉子。值得交往!自然,这是后话。
    在车上,我问莫小平:“这两天我被带走,有什么异常没有?”
    莫小平说:“你刚被带走,晚上陈崇兰公司就喝酒庆祝,看样子公司里有内鬼。”
    我笑了,“这老家伙,学会了跟我玩无间道了,有没有查一查是谁?”
    杨在田说:“我和李总已经托电信,移动,联通的朋友去查你被带走后两个小时公司在场员工所有的手机和固定电话通话记录了,估计很快就能有消息。”
    我接着问:“其他的有没有什么事?”
    杨在田说:“有个项目经理曹猛在会上说,这下子天总可能是出不来了,公司要完了,大家要跟公司算算账。你说,要不要开了他。”
    我咬咬牙说:“开了,动摇军心者,证明他与咱们不是一条心,留他何用?回去就给他算账,不过,这次不仅要扣他管理分红,连社保医保都给他扣了。”
    莫小平又说:“这两天,范老板、葛老板、吴老板、蔡老板都有打电话来。范老板、葛老板、吴老板都问你被哪里人带走了,关在哪里,能不能看到人,其中吴老板还问咱们办事经济上有没有困难呢。”
    我笑了笑说:“还是朋友啊。”
    “不过,蔡老板他……”莫小平欲言又止。
    “他怎么?”
    “昨天蔡老板打电话过来,说咱们有笔款子应该给他打过去,他有急用。”莫小平尽量把话说得很平淡。
    我哼了一声,“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他可能以为我出不来了,把电话给我。”
    我拨通了蔡兆元的电话,他一听我的声音很是吃惊,说:“天佑,你出来了,怎么这么快?有人说,像你这种协助调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呢。”
    我嘿嘿笑着,“有人是盼着我出不来呀,老蔡,你是不是也盼着啊?”
    “我怎么会呢?”他连连说道。
    “你是不会,可是,你会要钱啊!”
    “我不是紧张吗!”电话那头听得出他是真急了。
    “你紧张?老蔡,我也紧张啊,我告诉你,我账面上现在有两百多万,但是我不能给你啊,我要拿这笔钱花天酒地去呢。至于你那笔款子,等我不紧张了再说吧。”
    蔡兆元讪笑着,“天佑,我知道你是开玩笑,我老蔡真是紧张。”
    “那你就紧张去吧。”放了电话。回头我告诉莫小平,“这笔钱先别给这老狐狸,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杨在田忽然想起来什么说:“对了,天总,有个姓靳的来找过你。”
    还未回到公司,姜春和就打电话给我说要给我压惊,他说他还约了余晖等几个人。我说:“今天就算了,我两个晚上没有睡觉,还是改日吧。”
    姜春和说:“那好,等你明天睡醒了再说。不过,从河西内部传出的消息,你小子可够有钢的。”
    我说:“你拉倒吧,我的政策就是,你打我不说,骂我不说,坐老虎凳灌辣椒水我还是不说,要是敌人使出美人计,我就将计就计,最后,嘿嘿,还是不说。”
    回到公司,我跟早在那里等着的员工们见见面,然后当场宣布对曹猛的处理意见。员工们都没说什么,几个平时跟曹猛关系比较好的人想替他说情,但是看到我的脸色,都没敢出声。处理完这两天的一些事情,我开车回家,正准备走,新来的业务部经理门正祥过来对我说,他这两天谈了一个修路的事情,他做了个方案,希望我能看看。我说:“你先拿给李总吧,我这两天没睡觉,我得回去睡一下。”
    他说:“这两天看不到李总,还是你看看吧。”
    我问:“很急吗?”他说有点。
    我想想说:“这样吧,我回去睡一下,然后再看好吗?”莫小平叫上王巍巍跟我一起回去,说是要在我睡醒了以后,给我做顿好吃的。我开玩笑道:“要不今天晚上,你们俩一边睡一个算了。”
    王巍巍笑道:“你想得美。”说这话时,我们正走在前台,我看见方娜娜笑了一下。说来也怪,我和王巍巍真有那种事,可公司里没有一个人怀疑我们是不是真有那种关系,倒是莫小平和我,公司里倒有无数的猜测。两天没换衣服,身上臭得要死,到了家我赶紧冲进洗手间。我把水流开得很大,似乎想冲掉身上所有的晦气。我从洗手间出来,我看见两个女人正在给我的房间进行大扫除,所有的窗帘被单都被堆在客厅中央,我惊讶地说:“你们干嘛?”
    莫小平说:“你去小屋睡吧,我们把你这里所有的霉气都洗净。”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我走出房间,发现杨在田和彭敏仪也来了,正和王巍巍斗地主。桌上有几样用纱罩盖着的菜,厨房里隐隐约约地好像莫小平在搞什么。见我出来,杨在田问:“睡得怎么样?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你连厕所都没上。睡得真够死的。”
    我说:“哎呀,太累了。检察院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对了,杨经理,怎么一天没看见李总?”
    正说着,门铃响了,李自为满头大汗地进来了,见到我就笑了:“我说咱们老板不能就这么进去就出不来了嘛。”
    杨在田问:“那事怎么样?”
    李自为说:“明天上午会有结果,我刚买了酒,红酒、啤酒、白酒都有,咱们今天高兴,一醉方休!”
    酒到半巡,李自为把我拉到阳台上,看他们几个还在高高兴兴地喝着,他小声对我说:“其实,从你被带走的第二天我就在查公司里的内鬼的问题,现在已经查出来了,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所以,我就不能当着大家说。”
    我问:“这么说,你已经查出来了?”
    他望着花园里几个巡逻的保安说:“是的,我已经查出来了,那段时间打给陈崇兰公司的电话只有一个,就是前台小姐方娜娜打的,用的她自己手机。不仅如此,我也查了一下这个方娜娜的来历,她是半年以前应聘到我们公司的,在此之前她没有在S市的工作经历,所以,当时我们也就没有问太多。”
    我问:“你肯定是她吗?”
    李自为说:“肯定,今天下班后我在公司外面安排了人跟着她,发现,她是和陈崇兰公司的一个办公室主任雷茜见面,看样子两人很熟。”
    我想了想,“这件事非同小可,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方娜娜是被陈崇兰有意安排到公司的,另一种是她本人不知道,被人家利用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调掉以轻心。这件事你秘密注意,不好对公司其他人讲,不管她是有意无意的,我都不开除她。”李自为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将来在合适的时候给陈崇兰来个假情报?”
    我说:“现在要多给他点真的。至于将来要在关键时候用上她。这样,你明天安排人事部对她进行一次考核,然后叫她做办公室文员。这样,既能给她接触一些公司实质东西的机会,让她在陈崇兰面前有一定地位,又接触不到一些实质的问题。另外,你可以考虑追追她。”
    李自为说:“那怎么行,美男计的事咱不能做。万一人家真的是被利用的,咱们不是害了人家吗。”
    我贼兮兮地望着他说:“随便你。不过,那小姑娘还是很漂亮的哦。”
    李自为捶了我一拳,“你哪像个老总啊。”果然,第二天,李自为按我的指示办了。
    莫小平有些奇怪,就来问我,我说:“可能是工作需要吧。”莫小平有些狐疑,但是看我似乎漠不关心的样子,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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