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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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有花瓣如雪,宛如飘落一地轻纱,一袭轻愁一帘梦,也惹落了一地情殇。帘内暗香浮影憧憧,风移,帘动;屋内熏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暗香浮动,似袅烟,似轻絮,萦绕着整个清冷的殿堂。
    傅清墨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那个平日桀骜的人此时正如小孩一般毫无防备的睡颜微微怔神,敛眼低垂,望去,隐约见那人微微抿着嘴唇,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样清灵生动,看着睫毛在苍白如雪的眼底掠过一道暗青色的影子,仿若初春的湖面忽然掠过轻盈飞鸟的翦影,傅清墨的胸口忽然被一种柔软的东西触动了,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向来冰冷的面容出现了一丝的暖色,急急地把脸撇开。
    君灏忚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摆设,余光瞥见了站在旁边的傅清墨,却没有见到心心相念的那人在身边,转念一想昨天自己负气已经和那人决裂,眼睑不禁一黯,从床上起来,声音不冷不淡的道谢,“原是太子救了君某,君某在这里谢过了。”
    傅清墨听见声音转过身去便看见君灏忚已经醒来,神色如常,心下不由暗暗放心,便淡淡解释,“昨晚看见君皇子忽然倒在路边,故把君皇子带回到这里。”
    “是吗?”君灏忚的声音有些虚幻飘渺,傅清墨看见他那个样子心下有些烦躁,但依旧继续问,“君皇子何故昏倒在路边,莫不是遭到刺客了。”
    “这个不用太子担心了,君某多有打扰诸多不便,先行告退了。”君灏忚整理好衣衫,然后经过傅清墨的身边,长长的青丝掠过,犹如那百转情丝,那青丝竟染尽了朝阳,令夕阳也失了颜色,慕君原已非一朝一暮。
    傅清墨琢磨不透自己心中的想法,却对眼前这个人留恋不已,便唤住他,“君皇子且慢,君皇子现在住在哪里,如若君皇子不嫌弃的话,清墨想请君皇子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对上君灏忚疑惑的目光,傅清墨解释,“是这样的,一年一季的狩猎比赛即将开始,清墨想请君皇子一起参加,如何?”
    君灏忚转过身去凝眸注视着傅清墨,略一思索,想到自己已经和那人决裂断然不能再回去,又不好拂了太子的好意,便略一颔首,苍白的笑意从眉梢浮起,微微点头,“那样就叨扰太子了。”
    杨柳轻拂的亭内坐着两位伟岸不凡的男子正在下棋,傅清墨斜眼看着对面人的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尊贵的气焰,面容清冷如远山一般。如丝般耀眼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肩上,黑色的眼眸,深邃幽暗,沉静无波。不一会儿,只见君灏忚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不慌不忙地捻起一枚白子,落子,然后一派气闲淡定的看着他。
    傅清墨微敛心神,然后捻起黑子微微考虑了一下,然后落子。“太子,你确定你真的要走这步棋吗?”君灏忚朗声提醒,傅清墨再细细看了一下便发现了破绽,自己的竟错走了死角,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微微皱了皱眉,抬眼却看见那人难得一见的神彩飞扬,心在那时变得柔软,不由微微一笑道,“落子无悔。”
    只见君灏忚捻起一个白子落在棋盘上,霎时,傅清墨的黑子全军覆没,“承让了。”君灏忚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傅清墨不禁看着失神,全军覆没换他一笑又何仿?
    正在这时,忽然有侍卫来报,“太子,门外成皇子求见。”
    傅清墨听了不禁皱眉,那晚那人暧昧的态度至今让他不悦,但在君灏忚面前又不好发作,便冷冷说道,“告诉成皇子,就说本太子今天不舒服不便见客。”话刚说完便看见那个温柔如风的男子向他们走来,成宣看着傅清墨后面的杨柳依依,迎风而飘,绿意渲染,与傅清墨的白衣仿佛相成益彰,不由轻声吟道,“长条垂柳地,轻花上逐风,露沾疑染绿,叶小未障空。清墨,你道这诗如何?”盈盈笑意地看着傅清墨,几步来到傅清墨的身边,这才看见坐在旁边的君灏忚,瞳孔不由一紧,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说,“原来君皇子也在这里,幸会了。”
    “你是……?”对对方莫名的敌意感到疑惑,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君灏忚还是感觉到了。
    “在下是天魔国的皇子成宣,几天前与君皇子曾有过一面之缘。”成宣见他眼露怀疑便继续解释,“当天七夕节我看见你和傅公子子在一起,怎么,傅公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一句话让君灏忚微怔,随后面容蒙上了一层霜,脸色转为一片冰冷,“是吗?”
    听出君灏忚话里的异样,成宣便转移了话题,眼光移向了棋盘上,便含笑着问,“你们可是在下棋?”
    傅清墨冷冷了瞥了他一眼,然后漠然道,“这棋局已经结束了。”
    成宣细细的看了一下棋局,然后忽然莞尔一笑,“未必。”目光一动,拈着黑子慢慢地在边围一放,便又将白子去路封住,一下子,形势忽然有了大转变,黑子竟然制住了白子,白子无路可逃,君灏忚输了……看着棋局的转变成宣只是淡淡一笑,“谦让了。”
    谁也没有料到这布棋局还能起死回生,还是君灏忚最先反应过来,嘴角浮起一抹赞许的笑,站起身来向成宣道,“成者王,败者寇,君灏忚败得心服口服。”
    “成宣不才,只是对棋艺略通一二而已,清墨的棋艺才是一绝。”眼梢含笑,永远是那个清如许、淡如风的男子。
    清墨、清墨,我傅清墨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唤的。傅清墨冷笑一声,半分嘲讽半分冷漠,“成皇子就不必自谦了,清墨可不敢担当这个名讳。”
    君灏忚眼波流转在两人之间,像是忽然顿悟,随后笑得诡异,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日子就这样晃晃过了几天,毒性依旧发作,但是君灏忚却感到自己心底的一角更痛,腐骨蚀心,心里面有东西已经丢失,空荡荡的,却找不回来。强迫自己忘了傅君颜而继续呆在太子府,而也是在那时与成宣结成朋友。初时以为成宣毫无病痛,却没有想到他身上有一个隐疾常年困扰着他,却见那人依旧云淡风轻,不由佩服那人的气节。
    这日,君灏忚和成宣下棋,成宣如往常一样依旧赢了,君灏忚忽然把那白子收了回去,冲成宣浮起一抹笑,开始耍赖的本事,“成宣,刚才那布棋不算,是我疏忽了才让你得逞,我们再来。”
    成宣听了却是莞尔一笑,“都说君皇子言出必行,今日怎么耍起无赖来了。”
    君灏忚则是继续无赖,“成宣你太不义气了,往日君颜可是都让我……。”话语忽然卡住了,触动了心底的某一根弦君灏忚忽然变得沉默。
    成宣也不言语,却忽然闷闷的咳了起来,君灏忚回神过来发现成宣咳了连忙站起来为成宣轻轻拍背,傅清墨和傅君颜走出来就看见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状似亲密的样子,傅君颜见了只是把脸转向了另一处,似是并不惊讶君灏忚为何出现在这里;傅清墨则是一脸阴沉,眼里暗露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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