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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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寻柳何处依,画河依殇莫问情;陌上花开来相依,魂断彼岸系三生。
夜凉如水,繁星点点的星空下是一派无垠的天地,傅君颜一个人在夜晚的街市走着,夜晚的人群很多,就在他负气离开之后便未曾碰到君灏忚,看来两人是走散了,心里不觉有微微的失落,一个人便独自走了起来,突然一个老伯挡住了傅君颜的去路,“公子,要不要买一个花灯?”
傅君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老者衣衫褴褛让他停住了脚步,礼节性的回了一句,“老伯,不用。”
老伯依旧是不死心,“公子,要一个吧,你看今晚是乞巧节,很多人都在那里放花灯呢。”说完便指着那边的湖,傅君颜抬眼望去湖那边星星点点确实有很多人在那边放花灯,“可是……。”
“年轻人,这花灯很便宜的,只要一文钱一个,而且今天晚上公子若有中意之人便可在花灯上写上那个人的名字,那样月下老人便会为你们做主,你们的姻缘就注定了,看公子那么俊,肯定已经有心上人了吧?”那老伯继续劝说。
“可是……。”傅君颜迟疑的轻抿着嘴唇,脸上有淡淡的晕红,良饷才道,“好吧,给我一个。”
提着花灯来到湖边,傅君颜小心的把它放入水中然后看着它在水中摇曳,然后目光飘渺的看着远处的花灯几载沉浮,里面究竟承载着多少痴男怨女的思念,只愿一盏花灯能带去自己的心意于月老知晓,让他为自己牵姻缘红线。
“君颜,你在放什么,花灯吗?”身后突然想起君灏忚的声音,转过身去就看见他正往自己这边走来,衣袂翩翩,正想探头看那花灯是否为君颜所放,傅君颜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转脸看见那花灯已经与其它花灯混在了一起才稍稍安心,俊脸一沉,声音冷冷的道,“若你想放便去放那花灯,在下不奉陪了。”说完便快步走人,实则是在落荒而逃。
君灏忚再看向那湖边的时候,花灯一个接一个的浮在湖面根本让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不由暗自苦笑,像他那样清冷的人又怎么会放花灯呢,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也转身离开。
若是君灏忚回头再看一眼的话,也许他就会看见有一个小小花灯又慢慢的飘回到岸边,而那花灯的上面赫然写的是隽秀的字体‘君灏忚’。然而谁又能知道呢,那个月夜,那个叫傅君颜的男子,在乞巧节的那天晚上许下了……最真的誓言。
“公子,进来奴家这里看看吧。”一个站在‘烟雨楼’前打扮极其妖娆的花娘扯住了傅君颜的衣袖,傅君颜俊颜微沉,冷冷道,“不必了。”
“呦,公子是害羞呢,姐妹们,快点出来,有客人来了。”那花娘一招手,里面的莺莺燕燕顿时如鱼贯而出。都跑过去围住了傅君颜,一个个人比花娇,语笑嫣然,傅君颜性子极冷,平时喜爱清净,说话也是冷冷淡淡的,一下子旁边出现了这么多的庸脂俗粉,脂粉味重得让他忍不住皱眉,顿时心下生厌,便冷冷呵斥,“走开。”奈何这群花娘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便只把君颜的厌恶当作是调情的手段。
“呦,公子别害羞嘛……”
“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啊……。”一眉一目流转的万种风情竟是生生让她们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公子快随我们进去吧……。”
“……”
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君颜,我找得你好苦。”白衣男子衣袂翩翩嘴角带笑迷煞了在场的风花雪月的女子,一手搂住了君颜的肩,极是亲昵暧昧,语气轻佻如昔。
“我让你找了吗?”傅君颜冷冷的道。
旁边的莺莺燕燕不曾见过如此绝色傲然的男子不由失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公子是和这位公子一道的吧,一起进去如何,我们姐妹保证一定会让两位公子满意的。”
“不必了,我家的娘子在此,我可不敢拈花惹草。”君灏忚淡淡一笑,笑得极为蛊惑人心。
“呦,公子的娘子在哪啊,我们姐妹都没有看见,公子莫不是说笑不屑我们姐妹?”一个花娘的媚眼如丝调笑的问。
“我家娘子生性害羞,见笑了,这位便是我家娘子。”君灏忚搂着傅君颜的腰不理会其变黑的脸色,一语惊人。
“什么,你们难道是断袖……?”花容变色的花娘一听见脸色变得惨白,一脸的不可置信,全都往后倒退了几步。
君灏忚毫不在意的一笑,而君颜听完俊颜一沉,随后一甩袖子便快步离开,君灏忚则是微微对那些受惊的花娘一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里,眼里的杀意一闪而逝,然后冷冷抛下一句,“若下次你们再碰他一下我就砍了你们的手。”
惊魂未定的花娘一听脸色便得更加惨白,说完便快步追了上去,“君颜,君颜……,”一青一白的身影一前一后,突然,君灏忚停住了脚步,表情似是极痛苦难受的样子,也痛苦的呻吟起来,君颜本不想回头,但是听见那人痛苦的呻吟心不由揪紧,一回头边看见君灏忚一手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极是痛苦,心下未加多想,连忙快步赶回去担心询问,却见君灏忚只是十分勉强的一笑,再无半分的言语。
“君灏忚,你没事吧?”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抱在了怀里,傅君颜一看见君灏忚安然无恙不禁气绝,“君灏忚,放开我。”回应他的却是更紧的禁锢。“君颜,君颜……。”
“你是疯子吗,这是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放手。”傅君颜使劲想推开君灏忚,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君灏忚听见他的话便调侃的问,“君颜,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就可以了吗?”
“你不要挑我字眼的毛病,我知道君公子才学横溢,用不着在我这里卖弄风骚。”君颜冷冷的说。
“卖弄风骚……,”君灏忚闷笑一声,“君颜,你真是太可爱了。”
“君灏忚,你想死吗?放开我。”傅君颜冷冷的道。
“我若不放,君颜会怎么做。”君灏忚依旧是不知死活的说。
“滚开,再这样我就杀了你。”傅君颜已经气绝到了极点,这个人简直就是无赖中的无赖,恶霸中的恶霸,不可理喻的疯子。
“君颜,君颜……。”君灏忚轻轻的搂住了他,心满意足的道,“这样真好。”
“什么……?”傅君颜冷冷蹙眉。
“君颜,你会在意旁人的眼光吗?”君灏忚突然在他背后低低的问。
君颜闻言停止了挣扎,随后冷冷笑道,“我傅君颜何时在意旁人的眼光,君灏忚,别发疯了,快放开。”
“不放,”君灏忚紧紧抱住他,“君灏忚那么艰难才抓住君颜的手,怎么还会轻易放开呢,此生此世,君灏忚都缠定你了。”
傅君颜听了微愣了半响,然后便是沉默,脸上的表情复杂不已,“君灏忚……。”
“我不想听。”高傲的男子将他揽得更紧,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执着。
夜凉如水的月夜,他一身白衣飘袂,他一袭青衫影绰,他在河边动情,他在河边缠情,他们的情倾尽了一世的繁华,他们的情殇尽了墨染的画河;画河画河,竟是画了谁的魂,依了谁的殇;谁又在相思,谁又惹相思,谁又解相思;情动情缠,谁惹相思,便害相思;情断情绝,笑看奈何,终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