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炮灰嫡次子 第38章: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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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的日子渐久,秦羿还是那个秦羿,阮子默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阮子默,越是看清秦羿的真实面貌,阮子默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心疼,就会悄无声息地往上涨,不知不觉间,他对秦羿的容忍度,已经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真是要疯啊,我该不会是要弯了吧……”阮子默很确定,现在他还没有弯,但将来会不会弯,那还真不好说,想想就觉得头疼。
“先生明日的休沐,能不能留在我府中?”秦羿在阮子默面前,从来都是用“我”来自称,摆谱什么的,想都没有想过。
阮子默早就习以为常,伺候在秦羿身边的人,却每每被惊到。
“殿下,您明日是要入宫参加宫宴的。”一旁的喜福小声提醒,一边还冲阮子默使眼色,提醒他不要应下,不然,这事儿可是要闹到皇帝跟前去的。
就算秦羿再如何不得宠,皇帝再如何不待见他,逢年过节时的宫宴还是必须要参加的,这是对皇帝的敬重,也是为了体现天家与万民同乐,这个时候,哪位皇子都不敢行差踏错,但秦羿却是一脸的不在意,甚至带着几分嫌恶,显然,这种宫宴在秦羿眼里,只是麻烦的代名词。
“明日……是中秋?”阮子默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明天是中秋节,头几日石头还提醒过他,中秋佳节侯府中有家宴,是必须要参加的。
行吧,谁都有不得不参加的宴会,秦羿如此,他也如此。
秦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阮子默,那眼神里,竟像是透出了几分可怜兮兮。
阮子默觉得自己眼神可能有点问题,心跳还有点乱,向秦羿说明中秋节家中有宴之后,又祝福了几句,便上了来接他的马车,往仁远侯府去了。
阮子默不知道,秦羿一直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乘坐的马车走远直至消失在街角,迟迟没有离开。
回到仁远侯府,还没到自己的默竹苑,阮子默就迎面遇上了阮子诚,不由得眉头一挑,呦呵,这位庶弟终于被放出来了,这是亏了中秋佳家的福吗?他都快忘了这人的存在了。
阮子诚一如既往地看阮子默不顺眼,但到底是刚刚接连被关了两回禁闭,整个人被关得都快没有精气神了,眼神里透着不服气,言行上却是不敢再如以前那般放肆了。
大概,阮子诚也领悟到了,阮子默有的是办法,让他接着被关第三次禁闭,甚至无限连续下去,直至仁远侯府里,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二哥。”
“嗯,三弟这是要往哪里去?”看阮子诚刚刚行进的方向,那边分明就只有阮子逸所住的云逸苑,他怎么感觉,闻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呢?
“没去哪,就是好久没出门了,到处走走,我先走了!”阮子诚争匆匆地跑了,倒是没再往之前的方向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简直欲盖弥彰。
“主子,三少爷,不会又要对您做什么坏事吧?他怎么就老盯着主子您不放呢!”石头毕竟只是个下人,只敢在主子面前发一个牢骚,更多的却是不敢做的。
“你也别老盯着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走吧,回去了。”阮子默没兴致跟阮子诚这么个蠢材纠缠,但如果阮子诚再犯到他手上,那他也绝不会手软。
难道,是阮子逸又想借阮子诚的手来对付他?阮子逸图的什么呢?图阮子诚人比较蠢吗?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他没想明白的猫腻。
一路想着心思,阮子默回到了默竹苑里,临到睡时才有空想一想明日中秋家宴之事,便叫来石头询问。
“以往中秋家宴,侯府里都有什么规矩?”从原身的记忆里,阮子默知道,原身以往要么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参加家宴,要么去了也是当背景板,原身自己也不甚在意,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阮子默却不能不在意。
“主子,您可算是在意起这些东西了,放心,这些小的都给您记着呢……”石头将一应的规矩,以往家宴中发生过的事情,事无钜细地说给阮子默听,一时间,倒是让他睡意全无了。
果然,大户人家的家宴,就是一场场明争暗斗的现场演绎,若真能平静无事,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嗯,就说到这里吧,我要睡下了。”话音未落,困意涌上头上,阮子默斯文地打了个哈欠,石头立刻机灵地伺候他躺下,等一切妥当,才退到外间的小榻上躺下。
第二日晚上,仁远侯府的中秋家宴如往年那般安装在花厅,那边也正是侯府中最佳赏月处,在原身的记忆里,基本就没有过赏月的环节,这意味着,原身最多吃完饭就退回自己的窝里了,完全没有与家人交流共度佳节的意愿。
原身对侯府中人如此淡漠疏离,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性情吗?阮子默总觉得还有线索他没有捋清,偏偏这又是原身记忆中完全没有的信息,让他莫名的更加在意起来。
总不至于,原身的身世,还另有乾坤吧?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阮子默就这样一边想着心思,一边吃完了饭,倒也一点没有露出破绽来,还时不时能逗得老太太乐出声来。
吃完饭,一大家子人就去了花厅外边的廊桥,这廊桥上有数个雅致的亭子,亭子中央还有石桌,可以放月饼和瓜果、茶水,正适合一边聊天一边赏月。
阮子默最近跟老太太和嫡妹正亲近,便与两人坐到一处,阮子逸和阮子诚也跟了过来,也争抢着逗老太太开心,尤其是阮子诚,简直就把刻意明晃晃地写在了脑门上,还发光呢!
老太太也体谅阮子诚刚被解除禁闭,只隐讳地提点两句,待阮子诚自己意识到之后,便不再多言,一时间,亭子里的气氛倒也有几分其乐融融的味道,看着阮子逸都觉得比平时顺眼许多。
也不知怎么的,阮子默突然就想到了秦羿,今日的宫宴,身为皇子,秦羿是必须要参加的,以他的性子,完全可以想象,这家伙在宫宴上会是怎样的了无生趣,会不会连饭都懒得吃上几口,光顾着喝酒了?阮子默记得,秦羿挺爱喝酒的,有时候腰上还挂着小酒壶,习字休息的时候,都要喝上一口,还时常跟他念叨洒的品类、好处什么的,完全不管他乐不乐意听。
还有秦羿送他的那些东西,较起真来,其实那都是些小玩意儿,阮子默真接受了也无甚大碍,只是终归是有些麻烦,让阮子默本能地抗拒着。
可问题是,他抗拒有用吗?旁人就不会把他跟绑在一起了?两人现在分明就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目前情况,谁也跑不掉。
怀着这样的心思,阮子默直到回到默竹苑,才终于醒过神来,赏了哪门子的月,他压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因为陪老太太喝了一小口酒,这会儿就开始有些昏昏沉沉了。
“石头,我这边不用你伺候了,去陪陪你奶奶吧,有事我会唤我的。”阮子默早让石头把他相依为命的奶奶接到了默竹苑,老人家也不嫌着,负责些洒扫洗衣的活计,只要能让她守着自己孙子,她就什么都愿意做。
“是,谢主子,主子您有事一定叫我啊!”石头高兴地跑了,阮子默便心安理得地打算睡一觉,一觉到天亮,今晚莫名的惆怅便应该消散无踪了。
结果,他才闭眼,就听到有人敲他的窗户,然后,不等他睁眼,一道人影便径自从窗户那一跃而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阮子默床边。
不必睁眼看,阮子默就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心里不由得无奈苦笑。
“殿下,您怎么来了?宫宴结束了吗?”最最重要的是,大爷您怎么老爱不走寻常路呢?不是爬墙就是跳窗,还能不能好了。
阮子默满心无奈,却仍是坐起身来,定定地看向床前的人。
这一看,阮子默就有些愣住了,因为,秦羿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冷肃,仿佛是刚刚从残酷的战场上退下来的,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抗拒和敌意,这让阮子默感觉,秦羿随时会弃这个世界而去,又或者该说,是这个世界,随时都会将秦羿排斥出去。
莫名的,阮子默心里就是一软,不想再严肃地询问了,再开口时,语间甚至透着几分疼惜。
“宫宴上有好好吃饭吗?饿不饿?”
这样温柔的询问,瞬间就将秦羿身上的冷肃打散了大半,他原本锐利的眼神,显出几分空茫,随即恢复到平常的模样,让阮子默感觉到了几分熟悉,心中又更松动了几分。
这一刻,阮子默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面前这个男人,他心软了,莫名其妙的心软。
“饿,我没吃饭,也没喝酒,不喜欢那里。”秦羿说得直白,肚子里也适时发出一声轰鸣,倒是让气氛瞬间一松,再也紧绷不起来了。
“成,我用小炉子给你做煨面吃,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这会儿,阮子默已经完全清醒,再无困意,下床去外间拿来砂锅和小炉,又去小厨房里取了些食材,给秦羿做了一锅简单的卤肉鸡蛋煨面,看着秦羿吃得头也不抬的模样,竟是比看到秦羿写字有所进步时还要多几分得意。
这就是对秦羿心软的后遗症吗?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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