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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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栀一面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面说道:“小姐,您瞧见那严小姐的脸色没有?绿的跟什么似的!该,让她不安好心!”
锦云略有些担心:“小姐,您刚不是说那严小姐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咱们这么得罪了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惠娘满不在意:“大理寺卿又如何,柳儿可是有品级的县主,她算个什么东西?认真算起来,就治她一个以下犯上都不为过。我更不怕了,我嫡母可是公主,大理寺卿再大,能大过公主么?”
唐忆柳点头:“咱们要是软弱了,等下个个都要骑到咱们头上来了。锦云,这样的事情以后多的是,你可要学着支楞起来。我这个宁王义女,忠安县主的头衔,可都是拿命换来的,难道本县主还要给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伏底做小?万万不能够!”
惠娘笑着拿帕子打了唐忆柳一下,转头也跟锦云说:“你呀,跟着你家小姐的日子终归是还浅了些。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你家小姐自打生下来,就是个从不吃亏的性子。想从她这里讨到便宜,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尤其她这张利嘴,那可真真儿的如同刀子一般。以后你可别轻易得罪你家小姐,否则可有你好果子吃!”
四个人高高兴兴的聊着天,漫步走着。
长公主府真是大得很,里面亭台楼阁的,还有人造湖和假山,湖心亭,荷花池一类,让唐忆柳想起前世的皇家园林来,譬如避暑山庄,颐和园,苏州园林等等。
四人尽量避开人群,往曲径通幽处走着,欣赏着各处风格迥异的景观。
即便如此,等到宴席正式开始的时候,唐忆柳和惠娘还是不得不一起去了。
延平长公主的座位自然是主位,三位皇子依次坐在延庆公主左边上首,延庆公主则带着惠娘,坐在左边上首,唐忆柳的座位紧挨着她俩。
剩下的人依次按照品级身份坐好,长公主才在丫鬟仆妇的簇拥搀扶下出来,缓缓走上主位。
众人齐齐起身,同声为长公主说了贺寿词,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无非是丝竹歌舞,唐忆柳并不感兴趣。
她也不敢十分东张西望的,只好端起仪态浅尝了一口杯中的酒,惊喜的发现竟然是葡萄酒!
不光如此,等到宴席开始之后,每桌竟都还有一小盘新鲜的葡萄!
这个就很难得了,唐忆柳忍不住了连着揪了三四颗吃。一旁惠娘见她喜欢,把自己眼前的那一小盘也悄悄端给了她:“前日我母亲也得了些,皇上赏赐的。”
唐忆柳连连点头,也不跟她客气,只一心一意的吃着葡萄,心说要是再多些就好了,可以酿酒。
吃着吃着,无意中一抬头,就见斜对面皇太子张天铭正对着她笑。
唐忆柳咀嚼的动作就停住了,有些发怔,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这尊大神发笑了。
张天铭见她顾着一边腮帮子,像一只老鼠,便笑得更加开心了,一面拿自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腮部。
唐忆柳不明所以地用手一摸,摸到了一颗葡萄籽。
她悄悄吐了吐舌头,也没觉得丢人。
但是张天铭的动作提醒了她:她可以把这葡萄籽带回去种呀!
于是她也顾不上再看张天铭了,扭头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于是她便只顾着在桌子底下,借着桌子的掩护解下荷包,把葡萄籽一粒一粒塞了进去。
一旁惠娘耸了耸眉毛,一下子便知道了她的意思。她同唐忆柳亲厚,自然知道唐忆柳极其热衷在家里种吃的……
于是她也玩心大起,帮她一起捡起了葡萄籽。
锦云和春栀俩人站在她俩后面,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无语望天:别说这俩人是我们的主子,忒丢人!
对面张天铭见状,有些呆怔。
后来大约终于看明白了唐忆柳的小动作,翌日竟然着人给她送来了整整一大包葡萄籽!
唐忆柳拿到之后数了数,能有上百颗……
只说现在唐忆柳一颗一颗偷偷藏葡萄籽的时候,各家权贵之女的才艺表演,终于开始了。
要说这些女人或者说是她们背后的家族没有目的,那是绝不可能的。
太上皇独宠太后,皇上独宠皇后,总不能太子和两位皇子也都是这样的情种吧?
只要有一丝可能,就总有想要削尖了脑袋钻缝的人。
就比如说大理寺卿的女儿,严青云。
看看人家取的这个名字,就知道她父母对她定是寄予厚望的,无端端总让唐忆柳想起来那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客观来说,这严青云容貌是上乘的,一手古筝也弹的极好。虽不能说是出神入化,也能称得上炉火纯青了。
可练这一手好技艺,就为了攀附一个男人,唐忆柳打心眼里看不上,更别提知道此女其实骨子里是尖酸刻薄的个性。
再看她一边弹奏,一边媚眼抛地眼珠子都要飞到张天铭的身上去了,唐忆柳就撇了撇嘴。
唐忆柳已经知道了张天铭在金銮殿上替她辩白的事情,后来被封县主,进宫谢恩的时候,在延庆公主的宫里也同他聊过两句。
现下她同几位皇子也算是名义上的堂兄妹了,再加上张天铭一直都是敦厚温和的个性,唐忆柳便挺喜欢他。
自然,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而是像前世那样面对一个普通男同事,男性朋友那样的喜欢。
她撇嘴的时候,眼神不自觉掠过了张天铭,正好见张天铭也翻了翻白眼。
然后俩人便对视上了,各自一怔,然后憋着笑都移开了眼睛。
笑场也是不好的,俩人都尽力忍着。
可严青云恰恰就看见了这一幕,于是心下一紧,怨恨之情油然而生,手上便没了分寸,导致古筝的弦竟然“铮”的一声,断了一根!
场上看表演的,喝酒的,谈天的,全都被定了身。
华氏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严青云身边,拉着女儿同长公主告罪。
长公主的眼睛眯了眯,拂了拂袖子:“罢了,下去吧。”
长公主高高在上,早就把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严家青云,好,好得很!
严青云的脸白了,腿了软了,嘴唇抖地说不出话来。
华氏拉着她,坐着缓了半天,别家千金的节目都表演过三四个了,严青云才觉得魂回来了。
她带着哭腔,拉着华氏泫然欲泣:“娘……”
华氏连忙制止她:“一切等回家再说。”
可严青云是等不了的:“娘!那个忠安县主,同皇太子眉来眼去的!不仅如此,她还瞪我,才使我弹断了弦!娘,您说她不会同皇太子……”
“还不噤声!”华氏吓得不行,低声呵斥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这样胡说八道!”
严青云不敢再说话了,委屈地咬着嘴唇,愣是没敢让眼泪流下来。
她恨恨地瞪着唐忆柳,唐忆柳浑然不觉。是一旁惠娘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拿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并用下巴同她示意。
唐忆柳看了看,也不甚在意。
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有了葡萄籽,她心满意足地吃吃喝喝,眼看宴席就快到尾声了,唐忆柳表示自己很快乐。
谁知那严青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突然站起来发难:“听说忠安县主才艺双全,今日何不趁此机会,也一展才华,为长公主贺寿?”
唐忆柳的脸立刻便沉了下来。
她悄悄觑了一眼长公主,果见长公主的面色也有些细微的变化。
她心内权衡了一下,知道此时她这个新鲜出炉的县主,大约还没过皇家盖章的保质期,于是便站了起来,轻轻拂了一下衣襟,走了出来。
她温润地笑着,先同长公主行了礼,才转向严青云:“既然严小姐对长公主这样恭谨有加,本县主自然是要成全你的。方才各位小姐们表演的琴棋书画,本县主自叹不如。这样,本县主便给大家表演一个新颖的,保证各位能一饱眼福。只不过,需要严小姐配合才好,否则便是无趣了。严小姐,你可愿意?”
不待严青云答话,唐忆柳便笑吟吟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话,严小姐怎么可能拒绝呢?为长公主贺寿,是多大的福份,严小姐自然是会竭尽全力的,对吧?”
严青云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惠娘和延庆公主不动声色,甚至幸灾乐祸。
延平长公主兴味盎然。
整日都是那些丝竹歌舞,早都看腻了!且看这丫头要玩点什么新鲜花样,只要不过分,长公主都不会出言阻止的。
三位皇子也袖手观瞧,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于是别人更是神态各异,但都不敢说话。
华氏简直都要气死了,一把没拉住,自家女儿便又莽撞了!可现在想要把她拉回来,已经晚了。
她只能睁着怨毒的眼睛狠狠盯着唐忆柳,祈祷她能丢脸甚至闯祸,最好被长公主拖出去砍了才好!
唐忆柳也不理会众人的眼神,只吩咐公主府的丫鬟拿了一块绸缎来,让严青云披在身上:“你可要披好了,而且千万别动!否则等一会儿,若是伤到了你,我可概不负责。”
她一面说,一面请示了长公主,请长公主赐自己一把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