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秦家的决定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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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杏赶到新都的时候,公主在江阳县遇刺的消息,被人快马加鞭呈送到了御书房。
    皇帝当场便雷霆震怒,立刻派了大批千牛卫前去解救公主,并任命了刑部侍郎楚霄云为钦差大臣,去江阳县督办此案!
    皇后心急如焚,柔太妃更是几乎哭瞎了双眼。其余太妃嫔妃等,日日都陪着她们掉泪。
    太上皇和太后简直都要气死,连夜召见了皇帝,三个人坐在一起,密谈了半夜。
    皇帝蹙着眉,眼中精光闪现:“父皇放心,小妹一时半刻不会有事的。”
    太上皇满是褶子的脸此刻皱的更厉害了,他怀疑地望着自家这个精明强干的儿子:“你老实说,此次蕊儿去江阳县,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父皇,儿子怎么会这样做呢?”皇帝很无奈地看着自家老爹,“不过此事的确是儿子的疏忽,儿子没想到他们的手竟然已经伸的这样长了。”
    太后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哼!你没想到的事情,怕是多了去了!蕊儿和那秦瑜的事,若是你早做决断,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事!”
    皇帝只好站起来,朝着自家爹娘深深鞠了一躬:“父皇,母后,都是儿子的错!还请父皇和母后放心,等蕊儿平安回来,儿子自会处理好此事!”
    太后这才作罢,又想起一事:“鹏飞近日都在忙些什么?”宇王张承宇,字鹏飞。
    皇帝忙说:“儿子也派他去了江阳县,千牛卫和楚大人在明,他在暗,定能顺利把蕊儿解救出来!”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三人又聊了许久,直到夜深,皇帝才终于回了寝宫。
    贴身侍奉的宦官王福庆小心伺候着,给皇帝换了寝衣。皇帝洗漱完,却没有就寝的意思,只一边喝水,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王福庆摒气敛神,耳观鼻,鼻观心,除了偶尔为皇帝添水之外,一丝声息皆无。
    皇帝沉思良久,才缓过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扭过头来,看了看王福庆:“你说,朕是不是延误了蕊儿的终身?”
    王福庆连忙回道:“皇上,您对公主的手足之情,天地可表!”
    皇帝便摇头苦笑:“你这奴才,惯会油嘴滑舌。罢了,等蕊儿回来,朕该早做打算了。”
    他这才打了个呵欠,由王福庆服侍着就寝不提。
    过了几天,秦家很快也得到了消息,秦瑜立时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差点便跌坐在地上。
    延庆公主去江阳县的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在去之前,延庆公主特意找过他,同他长谈了一次。
    延庆公主又第无数次重提了成亲的事,秦瑜依旧拒绝了。
    也就是这一次,公主第一次同他说了有自此一别两宽之意。
    公主同他说此话时,绝美的脸庞上,忧伤地也很隐忍。
    她平平静静地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客气而疏离:“本公主认识你多少年,便心仪你多少年了,可你我终究还是有缘无份。这些年来,你我既没有夫妻之名,也未有夫妻之实。说起来,本公主自始至终都未曾感受到你对我有多欢喜,时常会觉得是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大约是我这公主的身份,也束缚了你,使你无法随心所欲。你即便是根本不喜欢我,也不敢说出口罢。耽误了你这许多年,倒是本公主的不是了,有仗势欺人之嫌。如今本公主也想通了,你既无情我便休,从此以后,你我还是各自安好吧。今后你便自由了,可以随意娶妻生子,为秦家开枝散叶,本公主也再不会妨碍于你了。”
    秦瑜喉头紧缩着,胸口如受锤击一般撕心裂肺地疼,想说不是这样的,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说出来又怎样,能真的得偿所愿吗?
    身份就像是一座大山,横亘在俩人中间。
    这些年来,秦瑜自始至终也不敢放任自己的情感。
    如今一想,公主若真能想通,各自丢开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公主日后真的寻到一个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的,也算是圆满了。
    秦瑜一面想,一面捂着胸口,心疼得厉害。
    但他还是极力克制着,也微笑着点点头,温文尔雅地回道:“是草民的不是,耽误了公主这许多年,虽万死难辞其咎。公主并未仗势欺人,是草民不配,辜负了公主的一往情深。草民诚心诚意祝愿公主,从今往后能事事如愿,时时顺意!”
    自那之后,秦瑜肉眼可见地消沉了许久。
    再之后,便听说了延庆公主去江阳县的消息。
    谁想过了几个月,却发生了公主被刺杀劫持的惊天大事!
    秦瑜震惊地无以复加,连忙派人去打探消息。很快打探消息的人便回来了,说是从宫里面的人那里打听到的,不但公主被抓,她身边的宫女侍从千牛卫等等,包括县衙,都死了许多人!
    这事从江阳县传到新都时,离公主被劫早已过去了十日之久。水路太慢,信使走陆路,跑死了两匹千里马才把消息送到了皇宫。等到秦瑜知道消息的时候,公主已失踪了半月了。
    于是不光秦瑜急火攻心,寒柏和惠娘也彻底坐不住了。
    他们都知道唐忆柳陪着公主一起去了江阳县,如今公主被俘,那唐忆柳呢?当初送她去宫里避祸,以为那是天底下最安全不过的一个去处,谁知道……
    若是因此倒送了她的性命,该如何是好?
    自然,并没有人刻意去留意一个小宫女的死活,唐忆柳如今究竟如何了,不得而知。甚至宫里传出消息的宫人,根本就没留意过公主身边有柳儿这样一个小宫女。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同秦老爷子说要秦瑜要带着秦寒柏去南边做生意。秦老爷子并不知道秦瑜同公主的事情,秦瑜也怕自己老爹担忧,便没有说实话。
    惠娘本也想去,秦瑜和寒柏坚决不同意。
    此行必然凶险,万一惠娘再有事,那局面可就更混乱不堪了!
    秦瑜虽立刻便想出发,但冷静下来之后又暗自琢磨了一下,究竟是什么人,要去劫持一国公主呢?
    公主从新都出发的时候动静不小,带了许多人马出发,人尽皆知。若是寻常山贼,断然犯不上触犯皇权!日常劫一劫普通来往的客商,甚至打劫一下贪官污吏,自由自在地占山为王它不香吗?因何非要跟这天下之主对着干呢?须知皇帝一震怒,剿灭一处贼窝,岂不是轻而易举?
    何况那帮匪徒一击不中,竟然明火执仗地连县衙都烧了!如此胆大包天,必然所图不小!这些人背后,定然有一股可怕的势力支撑!
    秦瑜想了又想,仔细挑选了不少得力的人手,并许多银票,打算一起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还没等出发,银杏突然出现在了秦府。
    银杏仗日夜兼程赶过来,也用了十来天,险些错过了秦瑜一行人。
    秦瑜早已知道了银杏是月冥阁的人,不过,自银杏离开唐家之后,双方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秦瑜引她去了书房,并叫上了寒柏和惠娘,同时谴走了所有下人。
    银杏见秦瑜一家人正想往江阳县去,便同他们说起了那边的情况:“我从江阳县走时,柳儿正昏迷不醒,公主暂时也不知道下落。不过,我大约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秦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知道罪魁祸首?”
    银杏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错。说起来,此事还是因秦家而起。”
    “什么?”听到唐忆柳昏迷不醒,寒柏正觉心神欲碎。此时听到银杏这话,更添了迷惑不解,“这同我家有什么关系?”
    秦瑜却似有所悟:“难道是我同公主的事情……”
    “没错!”银杏说道,“你以为秦家把此事瞒得密不透风,实则早已被许多有心人知晓了,现下幕后主使正是要拿你同延庆公主的关系大做文章!”
    秦瑜问道:“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银杏转头看了看惠娘,才说:“据我月冥阁查到的消息,怕是同郭相脱不了干系。”
    秦惠娘顿觉心下一凉,揪紧了手中的帕子,脸色白了又白:“怎么又跟郭家有牵连?”
    银杏是知道那郭逸轩同惠娘之事的,对惠娘的境遇颇有些于心不忍,可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少不得捡些重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根由:“早在十多年前,郭相怕是就已经有了不臣之心。这些年,他同护国寺那所谓的国师相互勾结,弄出来一个什么圣灵教。不但四处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还用了许多手段,笼络了大批读书人。只等时机一到,便要举事!
    如今朝堂里面,怕是已经安插进了许多他们的人了。就连军权,怕是他们也有沾染。
    但是想要造反,钱之一字,最为重要。他们除了在民间大肆骗取钱财之外,还需要源源不断的供给。而你们秦家,正是大周朝最大的那只肥羊!这些年来,秦家积攒的财富,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吧?最重要的是,你们家的所有买卖,那可是能生钱的聚宝盆!”
    话说到这里,秦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之前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官员若有若无的表达过同秦家交好的意思,可都被秦瑜婉拒了。
    开玩笑么,已经靠上了宇王,哪里还需要结交这些权贵,徒惹许多事非在身?这样看来,那些反贼是看一计不成,便只能想些更加隐蔽毒辣的手段,来使秦家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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