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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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时候,随身带了一些干粮和水。可被关在柴房时,早已被人搜去扔掉了。就这样渴着饿着,出不了几天,便都要死了。尤其是银杏还有重伤在身,更是撑不了多长时间。
唐忆柳试着往悬崖下探了探头,又扔了一块石头。过了很久,也听不见石头落地的声音……
唐忆柳想,就这高度,若是跳下去,怕不是摔死,而是饿死吧……
总之就是,绝望他妈妈给绝望开门,绝望到家了!
唐忆柳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哀叹命运了,这回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认真地想着墓志铭的事。可又转念一想,死在这里,哪里会有人给自己写什么墓志铭?要不然趁着还有口气,自己先写了,然后提前给自己挖个坑,躺进去?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辛从文兴奋地大喊起来:“柳儿,你快来看!”
唐忆柳连忙爬起来,跑过去:“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只见辛从在那木桩子附近使劲跺着脚,唐忆柳眼睛一亮,仔细听了一下,听见地下发出“空空”的声音!
唐忆柳兴奋极了:“里面是空的,说不定有暗道!”
俩人围着木桩附近团团转,转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什么机关。
这个时候,院墙内似乎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跑了……找……”
唐忆柳的鼻尖都冒汗了。
这里无遮无挡的,万一哪个脑袋灵光的,想起来要看一眼墙外,他们的小命今日就全都交代在这里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冰冷冷的声音闷闷地不知道从哪来传了过来:“聒噪!”
唐忆柳大惊:“赵彧铭!”
她站起身来,四处观瞧。
突然,木桩根部倚靠着的一块大石头,竟然缓缓移开了,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唐忆柳和辛从文连忙扶着银杏,迅速进入了那洞口。
里面黑的很,长长的台阶直通地下。
他们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洞门在他们头顶上缓缓关闭。
走了一会,转过一个弯,前面豁然开朗!
原来这地底下竟然藏着一个很大的石洞,洞里还布置地相当豪华,各类应用之物应有尽有。
最关键的是,桌子旁边坐着喝酒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赵彧铭!
唐忆柳没好气地质问他:“既然你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去救银杏?她都快要被人折磨死了,你却还在这里喝酒!”
赵彧铭眼皮都没抬一下,漠然地说:“她只是本阁主的一个属下而已,哪里值得本阁主拼着性命去救她。”
“你!”唐忆柳气极,正要大骂,却见银杏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襟。
她只好先扶着唐忆柳,把她放在了床上躺下:“姓赵的,你这里有没有可以疗伤的药?”
赵彧铭抖动了一下手臂,扔过来一个小瓷瓶:“只不过是些皮外伤,多饿了几天而已,死不了。一天吃一颗,不出三天便可痊愈。”
唐忆柳紧紧咬着牙关,也不再同他废话。她从小瓷瓶里倒出来一颗褐色的小药丸,辛从文端了一杯水来,俩人仔细地喂银杏吃了下去。
没过一会,银杏竟然睡着了。
唐忆柳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温热,便知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放心了一半。她帮银杏盖好被子,放松了下来,才觉得浑身脏兮兮地,又出了许多汗,粘腻的很。
最关键的是,她的小腹开始坠胀,腰肢也很酸痛,像是要来癸水的样子……
她只好走过去,生硬地同赵彧铭说:“喂,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另外一人的声音忽然从一架屏风后面传过来:“出不去的。”
那人走出来,手里还拿着药瓶和纱布,剪刀一类物什。
“竹破!”唐忆柳认出了他。
竹破说:“这只是一间密室,只有那一个入口。”
他手握剪刀,看了看赵彧铭,又看了看唐忆柳:“唐二小姐,我现在要给阁主换药,你也要围观么?”
唐忆柳怔了一下,看向赵彧铭:“你受伤了?”
竹破扫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是啊,阁主受了重伤,昨夜才刚刚醒转。”
唐忆柳觉得有些尴尬。
她自然明白竹破刚才那话的意思。
之前,她还气势汹汹地质问人家为什么不去救银杏……
“死不了。”赵彧铭不耐烦地放下酒壶,“赶快换吧,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还有你,要走便走,要留便留,别耽误本阁主治伤!”
唐忆柳撇撇嘴,脚步没挪动半分,浑不在意地说:“我又不是没给你换过药,倒要看看你伤到哪了。你最好早点死,往后我就高枕无忧了!”
赵彧铭瞪了她一眼,却没再说话。
辛从文欲言又止,很想把唐忆柳拉走。最终他也没有付诸行动,只同她站在一起,看竹破给赵彧铭换药。
赵彧铭的衣服被一层层解开了,这一回,他的胸口裹了很厚的白布,却还是有许多血迹渗了出来。等到纱布完全解开,唐忆柳看到他左边胸膛上,有一条半尺长的伤口!
唐忆柳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这姓赵的还真是命大,这样都不死……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嘲讽道:“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三番两次被人伤成这样?我看你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竹破为赵彧铭上药的动作滞了一下,冷冷地说:“唐二小姐,若是你再对阁主出言不逊,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闭嘴!”
辛从文忙拉着唐忆柳走开了,唐忆柳哼了一声,自去守着银杏,不再理会赵彧铭和竹破。
之后,她就又开始发愁了。
这山洞里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外面也不知什么情形了,还是得时不时出去打探一下才好。
辛从文彷佛知道她的心思,悄声同她说:“柳儿,现在外面应是快到午时了。等到子时,我先出去看看。”
“嗯。”唐忆柳点点头,略显羞赧地同辛从文说,“那个,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那姓赵的,这山洞里有没有阵线和碎布一类。”
辛从文不解:“你要针线做甚?难不成是衣服破了要缝衣服?别缝了,我还是帮你问问他这里有没有干净的衣物吧,咱们略换一换也是好的。”
唐忆柳的脸更红了,毕竟同一个古代的男子说起癸水一事来,还是觉得羞于启齿:“不是,我怕是,癸水要来……”
这回轮到辛从文脸红了,他刷地站了起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呃,那个,你稍等一下,我去问问。”
他红着脸蹭到赵彧铭跟前,讷讷地说:“那个,阁主,这里有针线和布料吗?若是有,能否借用一些?”
竹破已经为他换好了药,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看了辛从文一眼,又看了看唐忆柳,便命竹破去帮他取了些过来。
辛从文拿着东西赶忙给了唐忆柳,又站起来局促地说道:“那个,我再去同他们要点吃的吧……”
唐忆柳胡乱点点头,此时她也顾不得害羞了。
她历来有痛经的毛病,没想到重新投胎一次,还是这样!尤其是癸水来的第一天,肚子更是疼的厉害。
她手下飞快的裁剪着布料,尽快缝了几个,进到更衣室换了上去。小腹越来越疼,疼得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毛孔里冒出来。
这一回,许是奔波劳累,情绪起伏过大的缘故,竟比平日里还要疼上许多。她只能捂着肚子蜷缩在银杏身边,连辛从文弄来的吃食都吃不下去。
辛从文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癸水这种事,他是略微知道一些的。但他从不知道原来有些女子来癸水时,会如同生了大病一样。但他又不能做什么,只在一旁焦急地陪着她。
一旁一直默默喝酒的赵彧铭,冷眼看着他们,没有作声。
竹破收拾好东西,才过来询问他们:“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辛从文便把事情的经过同他们说了一遍。
竹破听到那块丢失玉牌竟然在唐忆柳手里,很是吃惊,心说这可真是太过巧合了。他看了看自家主子的面瘫脸,没有作声。
赵彧铭不是很关心玉牌的事,只是心中一动,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躺在那里一脸生无可恋的唐忆柳,很想问问她:若是自己也同银杏一样陷入险境,她是否也会义无反顾的过来寻自己呢?
哼,他暗自自嘲地摇了摇头,若是这丫头再看到自己重伤要死,怕是恨不得给自己再补一刀吧,又怎么可能专程过来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