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睚眦必报的性子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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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唐忆柳就更气了:“你可拉倒吧,当初要是没有银杏,我一样会想别的办法得到自由。现在我算自由吗?自打来到新都,出了多少事情?而且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我,比如你,现下就是我最大的一个麻烦!”
    她手上重重地给他裹布,觉察到他疼的肌肉缩了缩,才算小小地解恨了一下。
    赵彧铭暗自笑了笑,心说这丫头还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他理直气壮地支使唐忆柳去给他拿上次唐忆柳为他做的古古怪怪的袍子:“本阁主今晚就睡在这里了,你随意。”
    唐忆柳无法,也压根不想睡这被他弄脏了的床铺,便气哼哼的走了。
    赵彧铭默默的自己换下了血衣,慢慢躺下,睁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根本睡不着,脑海里想的都是月冥阁的种种事情。
    十年前,他的父亲因重伤去世前夕,正筹划让他接任月冥阁阁主的时候,他便频频遇刺。在鸣凤镇那次,刺客一不小心暴露了些行迹。过后他命竹破和银杏细细查过,发现此事竟然同朝廷有关。后来不久,父亲便驾鹤西去了。那之后他尚且年小,更是有人欲趁早除之而后快。
    月冥阁同朝庭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后来他才慢慢查到,是有人看上了月冥阁的杀手,竟频频以利诱之,暗中收买他们,想使那些顶尖高手成为他们的尖刀。除此之外,月冥阁有一份藏宝图,并宝藏的钥匙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泄露了出去。那些意图反叛之人,自然也是十分眼热的。
    杀手么,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因此冷血无情的居多。除了钱,他们几乎都没有什么别的追求。感情,忠诚,信任一类,几乎都是不存在的。月冥阁一向都以极高的酬金和铁血帮规来约束他们地,这么多年也曾出过一些叛徒,但都被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可是这一次,帮中资历和武功最高的长老们当中,居然也有人叛变了!
    等到赵彧铭终于发现了的时候,全大周各地月冥阁的据点,都已出现了一些异常。
    这十年来,他一直忙着清理门户。本以为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谁知道那只是表面现象。叛变的长老早已经同圣灵教暗中相互勾结,意图暗中除掉赵彧铭,一劳永逸,之后便带着所有的月冥阁成员投靠圣灵教。幸亏赵彧铭武艺高绝,警醒非常。饶是如此,还是受了几次重伤。
    现在有几处据点已经被那长老把持了,凡是不服他的,都被他杀的杀,囚的囚。就连月铭山庄,月冥阁的大本营,最近也开始有人蠢蠢欲动。
    赵彧铭上次就是被长老带人围攻,差点丢了性命。这次也是,不小心被人暗算了。若不是他们还想活捉他,逼问出藏宝图和密钥的下落,许是他都已经死无全尸了。但能留下活口最好,留不下也没关系。反正月冥阁一旦落入手中,宝藏的事,再徐徐图之,也是一样的。因此,赵彧铭的处境堪忧。
    其实最开始圣灵教曾经试图笼络过赵彧铭,但他不屑也不愿同他们结盟,圣灵教才转向了月冥阁的长老们。那叛变的长老本想使用迂回战术,比如让赵彧铭生完儿子,便扶持那孩子上位,趁机再弄死赵彧铭。这样一来,月冥阁不用大动干戈,就能完成和圣灵教的结盟。可赵彧铭一则不愿接触女人,二则也早就窥探到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因此此计划没有成行。
    软的不行,自然就要来硬的。
    如今形势越发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赵彧铭便暂时躲到了唐忆柳这里。
    要他服软是万万不可能的,他宁死也不愿成为一个傀儡。
    而今,月冥阁里靠得住的人已经不多了。
    祖辈打下来的这片基业,怕是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了……
    当年,那位大师曾说,月冥阁会遇到一次劫难,如今果然应验了。而当年大师所说的能解救这次劫难的“天命之女”,此刻也被掌控在了那些叛贼的手中。
    不过,幸亏他还留了一手。
    想到这里,缓缓睁开了双眼,嘴角隐隐浮现出一丝狞笑。
    唐忆柳的卧室被赵彧铭占了,她只好自己动手简单收拾了一下耳房,草草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赵彧铭竟然真的就公开在唐忆柳府中到处溜达。燕娘一看,一大早唐忆柳的院子里就走出来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立刻惊掉了下巴。余姑姑之前倒是已经见过赵彧铭一面了,此刻虽然吃惊,但还不算太失态。
    最感震惊的人,是辛从文。
    他是见过赵彧铭的,知道他就是月冥阁的阁主。当然他只是远远看到过几次,同赵彧铭并未打过照片。即便如此,他都能感受到这人身上一股阴冷的杀气,城府深不见底,冷酷无情。
    但现在,他看起来却同往日大相径庭的样子,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由自在地随处闲逛。
    而且,他怎么会一早从柳儿的院子里走出来?而且身上穿的那件月白色古怪袍子,很像是柳儿的手艺!
    难道,昨天夜里,他和柳儿……
    辛从文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跑去唐忆柳的院子查看究竟。
    他见唐忆柳的卧房大门敞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正怔忡间,就见东边耳房的门打开了,唐忆柳打着呵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辛从文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说道:“姑娘,月冥阁阁主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家?”
    唐忆柳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卧房,果然那疯子已经不见了。她扶额哀叹:“这一大早的,他又干了些什么?”
    辛从文说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大家一早在家里看到他,都很吃惊……”
    何止是吃惊,燕娘此时已经被赵彧铭的美色完完全全迷住了。也是,这人平时冷得跟冰块一样,现下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温文尔雅的样子。试想一下,一个高大的俊男,温文尔雅中略带三分邪气,若是他再有心施展些撩人的小手段,有哪个女人能在他面前把持得住?
    不小片刻,燕娘便被他忽悠的五迷三道,屁颠屁颠地去厨房给他做了极其丰盛的早餐。等到唐忆柳盥洗完毕去吃早饭的时候,看见一桌子各式各样的早点,也是无语得很。
    她暗搓搓地对燕娘恨铁不成钢地悄悄说道:“这人不是个好人,你可小心点!”
    燕娘不以为然:“管他是不是好人,长得好看不就行了。再说我看这人也有二十多岁了吧,比我小不了几岁,这不是挺合适的么!”燕娘心说什么好人不好人的,老娘混迹烟花柳巷那么多年,深知男人不都是那么回事么!是不是好人有什么要紧,这么俊俏的郎君,要是能春风一度,就是倒贴银子也是愿意的!
    唐忆柳看到燕娘这副不成器的样子,觉得简直太丢脸了。
    她只好低头快速吃完,赶紧离开了。
    赵彧铭一看她走了,也连忙摆脱了燕娘的殷勤,跟她一起出去了:“你要去哪?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辛从文见状也急忙跟上,生怕唐忆柳吃了亏。
    见他们都走了,余姑姑才正色跟燕娘说:“我劝你不要招惹这人,否则以后怕是会惹出祸来。”
    燕娘此刻脸颊上的红晕都还未退,痴痴地盯着赵彧铭的背影,继续发着花痴:“这么俊美的男子,此生也难得一见!若是能同他做个露水夫妻也是好的,燕娘此生便无憾了!”
    余姑姑的脸都黑了:“席燕娘,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这人同主子姑娘关系匪浅,何况你根本不了解他的本来面目!前些天,咱们跟着主子姑娘出门遇见秦少爷那日,我曾见过他一面。他同主子说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这怕正经是个杀人如草芥的江湖中人,冷酷无情,对咱们主子怕也是居心叵测,根本不是什么如意郎君!”
    席燕娘吓了一跳:“有这么严重么?”
    余姑姑冷笑:“不然你大可以一试,到时若是丢了性命,就只能去九泉之下后悔了!”
    燕娘这才讪笑了两下,总算收起了那副对赵彧铭垂涎欲滴的样子。
    余姑姑垂下眼帘不再看她,心中不屑地想道,果然是从勾栏院里出来的女人,再怎么调教,也是改不了沁入骨子里的下贱。
    几人各怀心思,都暗暗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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