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花钱如流水,赚钱如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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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忆柳这才舒了一口气,一旁辛从文望着她,眼神越发柔和起来。
他这才知道,原来唐忆柳说的不是大话,她是真的懂得制作那救命的药。不光如此,她还心存大义,不图虚名,教人怎么能不敬佩呢!
唐忆柳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在她死之前,那个世界正在流行全世界范围内的肺炎。那肺炎极其严重,传染性极强。平常的感冒,也许十个人里面能有一两个被传染的,并且基本不特意治疗,随便去药店买点药吃了,也能很快痊愈。可这一次的肺炎,只要遇到就会被传染。不仅如此,目前世界范围内的所有药物对它还不起作用!
那会儿很快就死了很多人,幸而国家急速管控了起来,快速研发疫苗和治疗方法。即便如此,也就短短一年的时间,国内就因此死了几千人,国外死的更多。到了后来,病毒又在不断地变异,真是防不胜防!
到她死的时候,整个世界的疫情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年了!全球死亡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几百万乃至上千万!
从没有哪个时候,老百姓人人都离死亡那么近。唐忆柳自己也经历了一次死亡,来这里之后,又在斗室里九死一生,从死人堆里捡回了一条命。她并不爱多管闲事,也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可是遇上生死攸关的事情,尤其自己还有能力做点什么的时候,她实在不可能看着对方就那样白白死去。
银杏做事,自然是极可靠的。
果然,三日之后,辛从文再去那间铺子的时候,那老伯已经撤下了门口要盘铺面的告示。他高高兴兴地同辛从文说:“佛菩萨保佑,这一回请的大夫,可真是再世华佗!主子只吃了三天的药,病情就已经大有起色了!等到主子病好之后,一定会重金酬谢这位神医!”
辛从文心说哪里来的佛菩萨,又哪有什么神医!要不是唐忆柳,他主子早就凉透了!
他也不能提一个字,只能再去寻其它的铺子了。
唐忆柳知道了此事,自然也是极其高兴的,连着饭都吃的比平时多了些。不过她也嘱咐了辛从文,此事除了他们三个知道外,不要再跟任何人透露半句了。辛从文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若是让人知道唐忆柳有这样的能耐,怕是他们从此就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
他很是佩服自家主子姑娘小小年纪就看得这么通透。
换做别人,有这样的神技,怕是早就拿出去大笔赚银子花了,哪里能藏得住!可是有句老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任何背景靠山,这种行为无异于找死。往深了想一想,这样的神药,可不光是治个肺炎这么简单,若是把它应用到军队中……
因此,此事是绝不可透露出去的,连余姑姑和燕娘都不能告诉。
好在辛从文很快就又找到了一间合适的铺面,这铺面离墨香斋有些远,但位置极好,处在泓博学院大门外很近的地方。它也是一间书画铺子,格局和之前那家差不多,但价格贵了许多,要价两千八百两。这铺子转出是因经营不善,因此这回倒没有什么风波,唐忆柳拍板直接买了下来。
银杏笑她这么抠门的人,这回可亏了不少银子。
唐忆柳也心疼地不行,连连哀叹:“真是花钱如流水,赚钱如抽丝啊!”
接下来的日子,她便时不时跟着辛从文,一起盯着书肆的改装。
其实装修也不用太过复杂,唐忆柳先前的那些想法,暂时也不能贸然实施。三人商议了许久,最后决定只先在店内一楼大堂先放上几张桌子试一下。自然茶水是免费提供的,乐师什么的,暂时也没有请。
至于书肆的名称么,就取了个杏林阁的字样,中规中矩也就罢了,左右书肆也不是靠名字赚钱的。
谁想到,真可谓是冤家路窄。那楚子阔就是泓博书院的学生,杏林阁离书院实在太近了,很容易就能遇上。当然唐忆柳一直是以“唐忆”的身份出现的,现下的身份还是书肆的老板之一,楚子阔至今也不知道他耿耿于怀的那位唐忆,竟是个女子之身。
开张那日,杏林阁遵照精心挑选的吉时,热热闹闹的放了鞭炮。这样重要的场合,唐忆柳自然是要出席的。她同辛从文一起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招呼着看热闹的人们。然后,那楚子阔就出现了,身边依然跟着那几个狗腿子。
陈希垚倒没跟他们一起,是同其他人结伴过来的。他一看到唐忆和辛从文,立刻高兴地跑过来,抱拳说道:“早看到这间书肆在筹备开业,没想到老板竟是你们两个!恭喜恭喜,祝两位开业大吉,财源广进!”
唐忆柳和辛从文也很高兴,吉利话么,谁会嫌多呢。
结果那楚子阔却冷笑一声,摇着扇子当众说起了风凉话:“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唐小公子。本以为唐小公子也是个读书之人,毕竟文采飞扬,做出来的诗句可谓是字字珠玑。没想到,竟然做起了买卖!这样说来,唐小公子是打算经商,不准备参加科考了?”
唐忆柳斜了他一眼,懒得理他,陈希垚顿时也面色变黑。
辛从文便沉了脸说道:“楚公子请自重。今日是杏林阁开张的好日子,楚公子若是不喜欢这里,大可往别处去逛逛。”
有一个狗腿子就起哄道:“刚开业就撵客人走,我看你们这杏林阁也开不长远!”
这下可惹怒了唐忆柳,她上前一步,阴着脸看了一眼那人:“我们只欢迎客人,不欢迎疯狗。”
“你……”那人气得脸色铁青,“你竟然骂我是疯狗?”
唐忆柳看人们都围在一旁看热闹,便掸了掸袖子,抬头正视着楚子阔,一字一句地说:“唐某听闻楚公子也是书香世家出身,自然有容人的雅量。可楚公子别忘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您身边总是跟着这么几个心黑嘴毒的小人,怕是会污了您和楚家的清白名声。”
楚子阔闻言一滞,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只好瞪了刚才那人一眼。然后,才摇着折扇转过身来说道:“唐小公子莫怪,他们只是嘴上损了些,并无恶意。”
唐忆柳却说:“楚公子难道不闻祸从口出这句话?若是楚公子介意唐某那日在西郊竹林雅集作诗,压了楚公子一头这事,唐某今日便当着大家的面,同楚公子致歉。日后若有楚公子在场,唐某再不作诗便是了。”
陈希垚也冷笑着说:“楚公子岂不闻一山还有一山高,唐兄弟的诗才,我等正该虚心请教才是。”
围观的人们均开始窃笑。
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泓博学院的学子,西郊竹林雅集的事情,早就在书院传开了。没想到今日,当众被唐忆柳戳破,还被陈希垚冷嘲热讽了一番。楚子阔便觉得脸上烧的厉害,红一阵白一阵的,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们……”
他恨恨地甩了甩袖子,带着那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陈希垚抚掌大悦:“唐兄弟,你刚才说的话太解气了!这楚子阔仗着家世好,读书又有些天分,何曾把别人放在眼里过。他一向过得顺风顺水,学院里有的是人天天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没想到今日,竟在唐兄弟这里结结实实碰了壁,哈哈!”
唐忆柳和辛从文连忙把他请进了杏林阁里面,好生招待着。周围的学子自然也有早就看楚子阔不顺眼的,或者被他们言语轻视过的,心下大慰,也笑呵呵地进去一观。
唐忆柳同陈希垚说:“今日感谢陈兄仗义执言,只是那楚家也是有些势力的,陈兄同他在都在泓博书院读书,还是相安无事为好。”
陈希垚浑不在意地说:“他有家世,这书院里谁又没有呢?我陈家也不是吃素的,倒是你们,还是小心些为好。这姓楚的整天装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实则小肚鸡肠的很,你们以后还是少和他们正面冲突才好。”
这陈希垚倒是个赤诚之人,辛从文也早就不在意当初唐忆柳一门心思要寻找楚子阔的事了。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主子姑娘对这个楚子阔,究竟有何心结,但这几次同楚子阔接触下来,他看出来主子似乎已自行从那心结中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