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江家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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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说,江家本不是新都人,老家在南边,貌似嘉陵一带。五年前,一家人举家迁来新都。说起来,江家的时运真是不错。他们刚来新都,正赶上新都最大的一家老牌布庄荣富布庄,经对手积年累月打压,濒临倒闭,无奈贴出告示转让。本来他的对家想要直接吞并荣富布庄,可布行商会会长一力压制,怕他吃进之后,变得一家独大。到时不仅生意场上会实力碾压其他布行,他这商会会长的职位,怕是都要拱手让人了。于是这块肥肉,最后倒竟成了烫手的山芋。无论谁想接手,都会被同行极力阻挠。结果,倒是便宜了江家。
江家是外来户,无甚根基。即便盘下了这个布庄,几十年内也未必能成什么气候。于是在各方博弈,僵持不下的情况下,此时出现的江家,便成了一个绝佳的解决办法。在南边的时候,江易川的父亲江泓就已经做了很多年的生意。此次迁来新都,本就是觉得新都的商机比南边更多。江泓雄心勃勃,胆大心细,不但给出了原主一个很优厚的价格,同时也暗搓搓给了商会会长以及其他商会会员许多好处。于是,最终布庄顺顺利利落入了江泓之手,后改名为江氏布庄。
布庄入手之后,竟让他迅速盘活了。他积极打入新都的商圈,结交颇为广泛。之后不过三四年的时间,便已经在新都站稳了脚跟,崭露头角。而江泓的能力和魄力,终于也引起了新都不少人的注意。于是,已经有人想拉拢他,有人想搞垮他,还有人想借他之手搞点事情出来……
而江泓趁机借了这些人的东风,却又巧妙地避开了大部分风险,壮大了自己的实力。如今江泓还正年富力强,又有江易川这个颇有经商天赋的儿子,属实潜力无穷。可以预见,假以时日,江家一定会成为新都数得上的大商人。
也就是,现代俗称的潜力股吧。
唐征捋着胡子点点头,心中倒颇为满意。
他深知像江家这样的人家,如今还勉强算是他们高攀了唐家。可等过个三年五载,就不好说到底是谁高攀谁了。柳儿如若嫁过去,目前算是低嫁,婆家也能高看一眼。等到以后江家发家了,柳儿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秦瑜在信中还详细描述了江家的人员结构。
江泓刚搬来新都的时候,还带着自己老娘。过了没两年,老娘就过世了。如今江家人口很简单,江泓有一妻一妾,江易川是正妻所出,妾室并未生育。是以江家只有他一个独子,连姐妹也无。江易川今年一十五岁,也没有什么通房外室,红颜知己的,一门心思只跟着父亲钻研生意经,竟难得的洁身自好。
信中还说,江家在嘉陵老家那边,似乎也已没有什么亲人了。也就是说,柳儿如果嫁过去,基本上就是妥妥的下一代当家主母了。且并无兄弟族人搞些龌龊事,最多可能江易川日后会纳个妾而已。
纳妾也不算什么大事,妾只比奴仆好一点罢了。何况照柳儿的性子,是绝不会在一个妾室那里吃亏的。将来倒霉的,怕会是那个妾室罢。就是婆媳关系,唐征也不大担心唐忆柳会被婆婆磋磨。凭她什么样的厉害婆婆,也未必能在柳儿手里也讨到一星半点的好处。在这一点上,唐征对自家二女儿可谓是蜜汁自信。
唐家这边费劲了心思研究江家,江家那边也没闲着。大约江易川回去之后一个月,江家就遣了媒人前来说亲了。
两家既然你有情我有意,也就都没有多加犹豫,就互换了庚帖。两方父母先后拿着两人的庚帖,请人合了。结果自然都是皆大欢喜,均曰两人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云云。
之后两家拟定了婚书,随后江家正式下聘,唐忆柳和江易川的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唐家跟江家说了唐忆柳还小,想要多留唐忆柳两年的意思,江家也无异议。左右都已经订了亲,早两年晚两年也不打紧。依江易川的说法,晚两年更好。说不定这两年江易川也能在生意场上做出点成绩来,将来迎娶唐忆柳的时候,也算面上有光。因此,具体的成亲日期,慢慢选也就是了。依照黄历,这两年里的黄道吉日也不少,仔仔细细挑选后再定吧。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接下来的日子,唐忆柳就要在闺房里慢慢绣自己的嫁衣了。而唐征和林默娘,就要着手开始筹备唐忆柳的嫁妆。
其实大周朝的嫁衣,不是现代人以为的大红色,而是绿色。红男绿女,成亲时男方身穿绯袍,女方则身着绿嫁衣,并用一柄团扇遮住脸颊。唐忆柳举凡手艺上的事,都是废的。别看离成亲还有两年,要是嫁衣全部都让她自己亲历亲为,怕是十年都不成。
好在其实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全部亲手制做,只让人裁剪好,找绣娘绣的差不多了,待嫁的新娘子再最后缝上几针也是可以的。唐忆柳对此很不上心,只让林默娘和唐忆锦帮她选一选,最后她敲定一款看着顺眼的,找人制作好也就罢了。
至于嫁妆,有前头唐忆锦的规格比照,再加上考虑一下对方聘礼的数量,核计差不多的就行了。唐忆柳对此也无所谓,嫁妆虽然多多益善,可总归也不是她说了算的,她也就懒得操那个心。
林默娘真的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自家二女儿。
明明当初她和江易川,看着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怎么定亲之后,反倒马上又恢复了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嫁妆嫁妆不上心,嫁衣嫁衣懒得绣。连成亲的日期,似乎也不那么关注。定完亲,好像就算完成任务了一样,又成了那副整天冰冷冷的面瘫脸。
唐忆柳是真的没什么心情关注什么婚事,近日银杏晚上找过她两次,俩人商议了许久,也定不下来这两年应该如何开源。节流是没什么用处的,只有开源才是上上之策。可俩人也都不会经商,属实想不出什么赚钱的法子。
银杏有时候恨恨地咬牙跺脚,说要不然私下里自己接单子算了,或干脆去做杀人越货的买卖。可说归说,她是不敢真的去做的。月冥阁的规矩很严,一旦让阁主知道了她擅自行动,轻则武功被废,重则会丢了小命。
唐忆柳反过来劝她稍安勿躁,总会想到法子的。
俩人黑天半夜的密谋了两个月,也没真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唐忆柳感觉自己弱小,无助的很。
没有银子傍身,那感觉就像裸奔。
无计可施之下,唐忆柳只能细细琢磨了一下自个儿的嫁妆。按照唐忆锦出嫁时的情况,唐征是会把男方家的聘礼连同嫁妆,一起给唐忆柳带走的。按照大周朝的规定,这些聘礼和嫁妆,都会是唐忆柳的私人财产。
俩人头抵头黑灯瞎火地盘算了一阵,零零总总加起来,这些东西大约也能折算一万两左右吧。虽然也不禁花用,但也能用来做点什么。只不能提前支取,只能等到唐忆柳出嫁以后,再做打算了。
银杏感慨了半晌,说还是杀人放火的买卖来钱快。唐忆柳也说,最赚钱的法子,都写在了大周律上了。
说起大周律法,唐忆柳有个疑问,一直没有问过银杏。她很好奇,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官府就不过问么?就像月铭山庄,斗室里面死那么多人,竟没人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