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1章 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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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之上,夜风吹卷着罗帐,窗棂中透过阵阵清凉,月光倾洒,银白的清光笼罩在纱窗上,投下纱窗内孤独的人影。
香消烛灭,万籁渐寂,窗外北风阵阵,摇撼着梅花的苞蕾梅花横斜着疏枝,憔悴的梅影落在蓼靑纹刻的墨玉地面上。
“公子,时辰不早了,夫人让你早些休息。夜寒露重,公子还要多保重才是。”帘外,丫鬟恭恭敬敬地跪着,低声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屋里的人似乎被丫鬟的声音惊了,微微动了动身子。
“光知道有什么用?依旧坐在这里,也不见动弹。”帘外映出个仪态庄重的妇人。
屋内的人刚想起身,却又坐下了,“母亲,今晚就让我陪陪弦儿好不好?”
“他如今还需要你配?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连你爹都要敬他三分。”
“可是他并不快乐,你听这琴声,明明是《流水桃花》,却如此凄婉伤情,弦儿一定很寂寞,是我害了他。”
“他可是高兴的很!万千宠爱集一身,听说皇上有了他,连原本最受宠的岚妃都失宠了!”
屋内的人不说话,双手紧紧攥着,骨节分明的手上指骨根根清晰可见。
伸出手来,抚摸着面前的独幽的断面,现在他不用看便能知道这断纹是什么了——冰纹断。
涧流冰上泉,清风断旧情。
七弦,如今,七根弦都找齐了,你的独幽,终于可以弹了。今晚,我抚曲给你听好不好?
左手按弦,右手拨弦,手起音落,玉楼之上,曲声悠扬,一线清风动二弦,十四弦下指生风。
琴声袅袅不绝,清旷空湛,传出宫中舞秋殿上楼阁里。
楼阁中抚琴之人听得飘来琴音,脸上浮起淡淡笑意,当下收回了手,身子微微往后靠去,靠在身后的芙柳榻上。
“小三子,明天让无音到宫里来一趟吧。”
“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把他拖来。七弦,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谁知道呢?”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