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谁主沉浮 第三章 郎尹谏易勿贪男色 刘瑾发兵霸宇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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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东方易与清儿正亲昵间,众人上前,将利箭射向白虎。只见白虎张目怒而一吼,众矢皆自断而落地,皆是一瞬间之事,众军士惊得是目瞪口呆,一个个婉如活雕像一般立于一旁。东方易乃离清儿双唇,眉间似暗含些不舍,谓众人曰:“今日之事,诸军既已知晓,就勿回去乱说罢!”众军士应诺,小侍卫目盯白虎,双股战兢不己,观此状,东方易大笑曰:“此虎甚通人意,若不惹怒它它是不会伤人的,诸军勿怕!”言毕,转身抱起满面通红的清儿自上一马去,奔轩水郡内去了,白虎紧随其后。路人尽皆因惧怕白虎而避之,往日繁华至盛之街道现今竟空无一人。易乃谓清儿曰:“世人惧怕白虎,何不暂收之?”清儿乃从,将手一挥,那白虎顷刻间便化作一枚虎形玉佩戴于清儿项上。易叹曰:“清儿之法术日甚一日也。当初吾拜傲山玄人为师,求教仙术,玄人道我无仙骨,不可习之。乃仅教我排阵之法,用兵之道,现今看来这些真乃无用之术!”清儿曰:“哥哥所言差矣,略施小术乃偷机取巧耳,玄人知易哥哥乃成大事之人也,故教哥哥以兵法德操,此皆大智慧,易哥哥真不知福耳!”东方易乃笑道:“无论何事凡经清儿之囗,皆变得善事耳!”清儿笑而不言。
二人至易府内,东方易佯装命人清扫厢房以供清儿居住,实则命人于易之寝室内再增一床。下人领命而去,东方易遂拉清儿至内堂,两人坐于桌旁叙旧,东方易当先便道:“两年未曾相见,不想清儿已长如此高矣!”清儿曰:“易哥哥与清儿别时清儿才十七岁,二年间正是长身体之良时也,岂有不高之理?”易曰:“两年前你我同为傲山玄人门下弟子,后相恋,玄人不许,遂用仙术将吾驱下山来,为何现今又将汝送于此处?”清儿搂东方易脖颈,笑道:“清儿苦苦相求,又得众师兄相助共同劝谏师傅,师傅起初不允,后严师兄谓师父曰:‘哪家道理定下这男男不可相恋乎?’师傅曰伦理常德,严师兄又曰:‘这伦理常德乃世人之事,世人之规,吾等世外之人又何必遵之?’师傅被驳无语,乃应允了。临行前师傅道我仙力尚浅,不可用大法术,亦不可自恃法术谋人性命,否则倘师傅他再大功力也救不了我。”言讫,清儿笑偎于易怀中,东方易道:“严师兄?莫不是那严风么?此人甚是孤傲冷漠,想不到竟会为清儿求情?”清儿笑道:“严师兄也并非无情无意之人,他知吾二人之事后,甚感之,遂去师傅处求情去了。”易在清儿额头处啄吻着,忽报郎尹求见,易乃离清儿,教郎尹入,郎尹乃入内室,礼毕,观得易旁清儿,甚为惊讶,正色道:“主公,中都州起事矣!”
易惊问:“何事竟劳军师亲自造访告吾?”尹曰:“边境来报,中都乱事兴矣!反军已占据龙虎郡,为首者乃一名唤房啁之人,细节之处已派细作前往查之。”易笑曰:“果应军师言语!量此时刘瑾老贼正慌乱矣!”清儿问道:“易哥哥不担心中都州之战火扰乱易州么?”东方易笑曰:“中都州虽与易州比邻而居,然二州交界之处群山峻岭不胜枚数,又怎会扰乱耳?”清儿方才点头称是。郎尹以目视意于东方易,易乃命清儿出。门阖,室内仅剩君臣二人,郎尹方才道:“主公,前日阅兵之时未曾见此生也。”易曰:“清儿乃吾师弟,今日方才到此,不知军师有何见教?”郎尹曰:“主公可记东方疡之事乎?”易曰:“皇兄故亡,岂可不知耶?”尹曰:“疡帝崩殂之因果主公可知晓?”易曰:“未知也,闻皇兄下葬于易水郡,吾正待来日往陵上拜之,顺便查明真情。”郎尹起而高声曰:“天下人俱言东方疡乃因宠信娈童,不加节制,乃制失血散精而亡!主公莫不是欲效东方疡,那清儿莫不是欲效那娈童么?”东方易怒曰:“天下人之囗岂可妄信?若不得真情实况吾决不信之!”尹默然,易又曰:“况公何言吾与清儿之事?军师休要猜忌!”尹曰:“主公休得狡辩,军士们已将方才之事告之吾也!”听毕,东方易转首默而不语。
良久,乃谓郎尹曰:“公且去罢,吾知矣!”尹道一声:“望主公好自为之,万事以大局为重,臣去矣。”方转身出门,走至月门正遇着清儿,叹一声,乃去。
却说房啁等人,于龙虎郡兴起乱事,招兵买马,又散发檄文,乃至中都州内数半郡县贫苦百姓俱杀地方长官,起义以应啁。啁大喜,派下将才安抚百姓,分领各郡之兵,房啁,侯勇,李猛三人乃分守龙虎,宜安,天赍三郡,互成犄角。因义军袖上皆系绿巾,故百姓乃效古而呼之曰绿林好汉。
乱事传至龙都,朝野震惊,刘瑾忙召群臣计议,刘瑾道:“中都叛军之势力日益强盛,不可不除,公等有何计策?”胡邱道:“据前方急报,叛军以房啁,李猛,侯勇为首,已占据龙虎,宜安,天赍及周边诸县,军队已多达四、五万。三人领兵分守三郡,互成犄角。依臣看来,不若遣大将分从龙州攘城,龙下州的会通二郡,率二路精锐分取天赍,宜安两郡,破其犄角之势。房啁虽守于龙虎郡,然其首尾不可兼顾。再者绿林叛贼尽皆草寇,武器破损,怎敌我精锐之师焉?”言讫,刘瑾大喜从之,曰:“谁人可领攘城之兵?”堂下众将中现出一人,抱拳高呼:“某愿往!”其声震人鼓膜,有气吞山河之势。众人视之,乃大将庞泽,刘瑾笑曰:“庞公德愿往,吾心安矣。”随即封庞泽为大都督,谢兆为副都督,张洛为随军参将,共率攘城之军奔赴中都。又命人下旨龙下州乐宇,尽起会通郡之兵力亦赴中都州讨逆。
却道这龙下州乐宇,字翼飞,性情温和,晓畅兵法,待使者离去方唤出部将方平问计,方平曰:“现今龙下州归属龙州刘瑾管辖,将军只一骠骑将,不可与其争锋,可速遣兵前往中都州假称讨逆,却不与叛军交战。听闻那庞泽乃猛将也,又颇会用计,房啁之主力必为其所吸引,无暇顾及将军耳。将军可乘此时再图他计!”言毕,乐宇寻思良久乃曰:“就随方将军所言,将军速遣兵前往!”方平点头应诺,乃起身离去,自去中都边界下寨。乐宇乃一人思忖日后之策,忽报戍州派人送来密信,略曰:
戍州东方霸,敬邀乐将军共猎龙下州。今天下瓜分,群雄四起,老贼刘瑾,当道朝野,龙州阴霾,龙下暗弱,官吏钩结,鱼肉百姓,荼毒生灵,世人苦之。正值绿林军兴起于中都,割据三郡,势力甚大,老贼着手于义军而无暇顾及东北,此诚吾与将军之良机也。孤欲以乐将军为内应,杀奔龙下,铁蹄所至,尽皆灰烬,斩杀王良,夺取龙下。吾闻乐将军乃豪杰之士,英明之主,定不愿侍贼使后人耻笑。事成之后,封官加爵,受禄千石,上可除贼以慰先帝,下可安民以平众怨,此何乐而不为之?望将军好生思虑,吾在威郡专候将军佳音,望勿负之。
观毕,乐宇恐事泄露,忙藏书于袖中。忽门外一人大呼曰:“乐将军欲意谋反乎?”乐宇大惊失色,袖中帛书不禁落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