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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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块玉佩是你的。”一块雕刻着凤凰的暖玉垂到简恕情的眼前。
“当然,我带了十几年呢。”一把抢过玉佩挂到脖子上,简恕情至今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滕家两兄弟回家。而且是三人一起从妓院中走出,又一同进了滕府的大门。她是无所谓啦,她是怕影响到两位少爷的清誉。
“你一直带着它。”
简恕情打了一个哈欠点点头,“有记忆开始我就带着它。”这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而已,为什么滕家两个少爷看到之后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滕大少还不顾清誉的大半夜跑来与她‘促膝长谈’。
“你知道这块玉有什么用处吗?”滕永恕几乎可以确定她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遍。
“知道,冬天带着很暖和。”暖玉吗,不就是这个功效。“滕大少,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就是了,何必要打扰我睡觉。”不就是一块小小的暖玉吗,也不值什么钱,他要是喜欢送给他好了。刚挂到脖子上还没捂热的玉佩被摘了下来放到了滕永恕的手心。
“滕大少,不送。”解开腰带,简恕情示意他赶快离开。她要休息了。
“简姑娘,你醒啦。”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向温暖舒适的大床时,睡相极其不雅的女子终于幽幽的转醒,被派来侍奉的丫鬟已经站在床前等了几个时辰。
“你是干什么的?”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简恕情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好奇的问人家是干什么的。
“我是被大少爷派来照顾简姑娘的丫鬟,我叫小蝶。”年约十一二岁的女娃恭恭敬敬的回答。始终低着头,不敢正视她。
小蝶,挺别致的名字,看起来也像是有教养的人,“别叫简姑娘了,叫情儿姐姐。”简恕情友好的拍拍她的头,既然滕大少这么看得起她还派了佣人来照顾她,她拒绝不就显得做作了。“对了,地下有钱捡吗,还是地下比我好看。”
“简姑娘——”小蝶听不出她的话里的喜怒,心急的想要辩解。
“情儿姐姐,我不说第二次。”简恕情笑着捏了捏小蝶软软的脸颊。小蝶与山寨里王叔叔的女儿差不多的年岁,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出来工作养活自己,怪可怜的。
“情,情儿姐姐,我去帮你打水梳洗。”看到简恕情开朗的笑颜,小蝶才放下心来,心里想着情儿姐姐看起来很和蔼,应该会对小人很好吧。
“小蝶,都中午了,为什么还没有饭吃。出什么事了?”早饭就没吃,让小蝶去厨房找点点心来吃吃,可是只带回来一根破黄瓜,中午让她去找点东西吃吃,确见她一脸沮丧的回来。
“情儿姐姐,二夫人吩咐厨房不给你饭菜。”提到二夫人小蝶就忍不住的发颤,她刚来滕府的时候服侍的就是二夫人,二夫人的手段她领教过,不给情儿姐姐饭吃恐怕只是开始。
二夫人!?“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是滕大少的客人吗?”
“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断她们的伙食。
简恕情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她大概猜的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滕府是二夫人当家?”或者是二夫人暗中想要夺权。
“不是。滕府一直都是大少爷当家。”
“滕老爷滕夫人呢?”
“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老爷几年前便把家业交给大少爷了。”
“二夫人有所出吗?”一个年半半百的女人还能活多久,不是为了儿子就是为了情夫。
“三少爷,四小姐均是二夫人所出。”三少爷平易近人,四小姐却如同她的母亲一般。
“小蝶,我们去给二夫人请安。”
“祥儿,你这次做的非常好。”用餐期间,藤老爷大力的夸赞着幼子,二夫人徐姨娘殷勤的为儿子夹菜,整张桌子上的十菜二汤全部都是滕家幼子滕永祥爱吃的,原本应该坐在滕老爷身边的正室却被挤到了一边。
“老爷,祥儿一直都做的很好,怎么你今天才知道。”徐姨娘说着儿子的好话,期盼着有一天儿子能当家做主。
“恕儿,你这次是怎么回事?”滕老爷一向赏罚分明,夸赞了幼子,自然要训斥一下当家的长子,商场中永远没有真正的敌人,可是如今长子竟然开罪了杭州丝绸的大户,以后滕家商业要如何在杭州立足,要不是幼子谈拢了苏州湘绣,恐怕滕家的布庄就要倒闭了。
“听说你大半夜从妓院带回一个姑娘,你要知道你是有婚约的人了,这件事要是被蓉蓉知道了,她会怎么想。”面对当家的长子与同是大夫人所生的二子,徐姨娘可就没有那么热情了,说话处处夹枪带棒,明里暗里的争对他们。
滕永恕温雅的一笑,从容不迫的解释,“杭老板欺骗我们在先,幸亏生意没有谈成,否则滕家布庄就不仅仅是倒闭这么简单了,恐怕要影响到我们滕家其他产业的商誉。至于简姑娘,是她识破了杭老板的诡计,我见她一个姑娘家夜晚无处可去收留她一晚而已。”
滕老爷听后点点头,“话虽如此,可是你们怎么能看着杭老板被人挟持下毒却无动于衷呢。”杭老板几代单传,纳一十三房妾室,却无一人生有子嗣,杭家的香火看来是要断送在杭老板手中了。
滕永恕勾起嘴角苦笑,“爹,我和浩弟已经尽力阻止,只是我们一介布衣商人,怎么能与武林人士相争。”他们又不想找死。
“这个爹可以理解。”不管怎么说,滕老爷的心还是有些偏的,偏向正式所出的两个儿子。“简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姑娘家,怎可半夜跟着两个男人回家。”滕老爷潜意识里认定儿子口中的简姑娘不是正紧人家的女儿。
“老爷,还是让恕儿尽快迎娶蓉蓉进门吧,有蓉蓉这个贤内助,恕儿就不会带些青楼女子回来了。”徐姨娘是祝家的表亲,一心想要自己的侄女嫁入滕家浩稳固自己在滕家的地位,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掌控住滕永恕。
闻言滕永恕面色一沉,二娘无论怎么针对他他都可以无视,可是他却不能忍受二娘羞辱情儿,“简姑娘不是——”风尘女子。
“那个大胆的贱人敢说我是妓女。”人未到声先到,练武之人的耳力都好,简恕情老远就听到有人说她是妓女,简家的儿女心胸都极其的狭窄,心眼都小的比针孔还小,绝对不允许有人说他们一句坏话。
“大胆的小贱人,你竟然敢羞辱我。”徐姨娘看到走进来的人后,怒气更是上了一层,她怎么能张的这么美,不装扮,不施粉已让人眼前一亮。
“我没有羞辱你,我是在羞辱贱人。”眼神一厉,简恕情傲然的扫视着屋里的人。冷冽的眼神让所有人为之一惊。其实她的脾气算是简家五个子女中最好的了,只是她饿不得,你让她吃饱了喝足了,骂她两句她还能笑着谢谢你夸奖她。
“滕老爷什么时候身价低贱到这般地步了,竟然让妓院的老鸨同桌吃饭。”看看那比墙还厚的粉,比血还红的唇,昨天在风月楼看见的老鸨都没她风骚。风月楼的老鸨要是见了她一定会自惭形愧的让出老鸨之位,从此回家种地无颜再妓院这一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