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的小说  等我到时你不在(上)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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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风呼啦啦啦的吹着。女孩齐肩的头发被风弄得一阵一阵的翻飞。像是从屋檐飞向天空的鸽子,拍打着洁白的双翅,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被夏雨浸润的油亮的稻叶绽放出如同玉石般透亮碧绿的颜色,看上去也很像心灵手巧的婆婆做出来的叶儿耙,闻上去还有一丝青草和雨杂糅的气息。
小镇的春天总是过得很快。还没来得及感受烟花三月的桃花盛放,夏天便以一种不由分说的霸道的气势占领了从四月到九月的整个时光。好一个绿树阴浓夏日长。
夏心颜就在这个时节认识了刚刚从城里过来的易惜言。彼时,两人不过五岁,正是从童稚慢慢走向成长的时侯。活泼的小女孩对这个有些沉默的略大自己半岁的哥哥很感兴趣,每天都缠着他,让他告诉自己城里的故事。而男孩儿也很有耐心的细细描述,一举手,一投足,有着城里特有的教养。
时光是一条洪河,卷着生长的,停滞的,缓慢的一切向前方涌动,吞噬着一切妄图阻挡它的生命体。当然也会忽略早就种在心里的,那颗叫做喜欢的种子。多年后,当你发现,它却以一种你不可扭转的力量盘旋成了奇异的模样。
曾经的小女孩长成了花一般的少女。虽说生长在花一般的年龄,但这个时候的孩子们都已经在高三的岁月里苦命的挣扎,所以说,花样的年华之于他们来讲就只是课下一些孩子们的手牵手,羞涩的望着对方的脸,说着温暖的鼓励的话。虽是早恋,却不如说是一种激励自己继续前行的手段。而夏心颜也是和别的女孩一样,希望有着一个幻想中的王子,能够在自己午夜握着咖啡杯,埋头演算的时候来到身边,带自己暂时逃离这个快要窒息的世界。可是,现实总是打击人而不是鼓励人的。他们生来就是看人们的笑话的。还好,身边有个人一直陪着自己。虽是青梅竹马,但不是人们预想的那样,最后手牵手,到永久。都说了,现实和想象是不一样的。幻想是美好的,但它只能是幻想。因为它在现实面前总是苍白无力,因为它只是人类凭借着自己的心愿想象出来的乌托邦罢了。
夏心颜只有在易惜言的面前才能做回原来那个有些任性而又傻气的小姑娘。在班里,她总是温柔而又有礼。像是精心缝制的洋娃娃,完美得让人嫉妒。可是,只有易惜言知道真正的夏心颜是寂寞的,聒噪的。有时会让人感到一丝无力。
“言,你知道吗?我们班的女生总是谈起你呢!总是说你有多么多么厉害云云。不过,在我看来,你还是那个样子。”女孩倚着温软的枕头,偏着头望着坐在书桌旁认真演算的男生。
班里的女生对你真的很有好感啊,总是开着自己的玩笑。劝说自己要把握好机会,不要肥水流入外人田。但,好像差了点什么。就像化学反应中少了某种催化剂,不能够做出令人期待的反映。就像现在夏心颜看着此时的易惜言,却还是刚刚遇见的模样。安静,沉默。好像永远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人捉摸不透。夕阳透过飘窗斜斜的射了进来,打在男孩如巧夺天工笔挺的鼻梁,顺着鼻尖又滑落在他的尖翘下巴。看上去有点像苦心雕琢出的石膏像。有着不可说明的美感。夏心颜鬼使神差的下了地,用食指挑起男孩的下巴。
“美人儿,从了大爷我吧!”戏谑的声音,开着不咸不淡,不大不小的玩笑。
男孩因着突然打断的时间段而有些失神。像是一只正在晒太阳的猫被阴影遮盖住似的有点茫然。于是,如同水墨画一般清晰而又素净的脸以一个好看的角度直直的进入女孩的双眼,包括那双细细的,迷惘的双眼。
当然,女孩活泼的脸庞也在同一时刻映入男孩的脑海里。原来,两个人都已经长得很大了呢。大的其实都可以发生一段令人赞叹的暧昧了。只不过,还没有这个意识呢,或者,意识已经开始萌芽,只是没人知道应当去灌溉,而任其自生自灭。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看着男生那张好看的,年轻的,活力的脸,女孩刹那间有些不好意思。但,那也只是一念之间。
“你,你还是像小时候这么安静。”夏心颜有些许害羞。“算了,我背书了。”说完,拿起看着想要发吐得历史,遮挡住了有些绯红的脸。。。。
“你还是这么闹腾”淡淡的说完,又埋下了头。
可过了一会儿,男孩却不动声色,离开桌子,朝着窗台走去。。。
还是两小无猜的年龄呢。却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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