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等待离别的相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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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亚不喜欢女孩子爱玩的洋娃娃,我也不是喜欢洋娃娃的女生,所以我们在一起本应不会有太多不和,却不知是否得罪过上天而出现分歧,自小我们就不是合拢的孩子,直到那个下雪的夜晚。
记得第一次见夏亚时他不屑的看着我的双手,鄙视的对我说“你的手可真脏”后转身甩开车门坐了进去。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手因玩泥巴沾上了污垢,还是不喜欢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说,感觉那语气包含着瞧不起意味。知道他家是城里的名门旺户,金钱与势力均有,我只是个跟随打工的父母到城里的乡下孩子,那种语气,确实打击了年幼的自尊,虽然那时不知道自尊是什么。
我的妈妈是他爸爸的远房表妹(其实并没有多少血缘关系),所以偶尔有些来往,他这次来是接我去他家做客,而我的爸爸妈妈已经在他家等候。
开车的管家跟我说我是第一个被夏亚注视的人,平时的夏亚不管别人是什么样子做什么事绝对不会理睬,所以我应该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应该感到幸福,当时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被人损了还要感到幸福,只有不满与愤怒。后来我才知道我不仅是第一个被他注视的人,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个被他注视过的人。虽然现在的他套上了层虚伪的外壳,依旧不会去注视着谁。对此,我似乎真的应该感到荣幸呢。那时我还是记恨他,记恨他损我时的那种鄙夷的眼神。我对他的印象可谓差到极点。
原以为回到自家的他会像个王子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然而不同于我刚刚所见,现在的他彬彬有礼深受长辈喜爱,常常依偎在母亲身旁,异常的依恋,这对早就离开父母的我来说就是一个讽刺,随口喊了句遗憾终身的话。
当时我只是说了一句“姐姐原来你那么依赖妈妈啊,城里的女孩子都这样吗?”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全部石化了,当时就看见他的脸就由白转红,由红转青了,当时的我不明白这句正常不能再正常的话为什么会令所有人出现那种表情。
只知从此他再也不穿鲜艳的衣服了,直到现在他穿衣服还老问我:“阡陌,这件会不会女性化?”可是天知道,我当时真的以为他是女孩,并非全因为装扮。
跟着洛离天补习的那段时间我苦不堪言,本就不能集中精力的我可谓是吃尽苦头;每当如此,他便会要我去观察金鱼缸中那条活跃的红金鱼,记录下10分钟它每隔10秒的活动路径;那鱼和鱼缸是他为我补习特意挑选的。为此,每当我因此与夏亚眼光交错时他总是立刻移开,或许他的内心有着愧疚。
洛离天的时间观念极强,犹如魔鬼般的导师,规定学习的时间想休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若迟到,就算一秒也会吃尽苦头。
心情犹如冬季的寒冷,冻结了没有感觉,脚步不知不觉的走向夏亚的家门。本以为开门的会是夏亚,然后对他抱怨一下;而那天开门的却是洛离天,对他勉强笑了笑越过进屋。做在软软的沙发上,舒服的忘了沮丧,本以为这样就行,放松着自己的心情。
“知道迟到意味着什么吗?”硬邦邦的声音仿若从天际传来,即使真的是天际,我也连仰望的力气都没有。然而,它也并非来自天际。
“岳阡陌!”比刚才增加了强硬的力度,他,今天似乎心情并不好。
看了眼面无表情盯着我的洛离天,意识到了他的规定。我对他笑着,妄图平息他的怒火,更是为了避免他那乱七八糟的惩罚。换了个坐姿,漫不经心的对他说着:“有什么?不就迟到了嘛吗?”
不知说错了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满,有点不够专心而已,他竟然发怒了,不是平日里的严厉面孔,而是真的发怒了。
看到他愤怒的眼神,我有点害怕,仿若是我抢了他心爱的玩具而不知爱惜一样,他对我大吼:“岳阡陌,有时迟到一秒就算以后补上千万妙也已错过。”
愤怒的语气夹杂着些落寞与告诫,我坐着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并不是因为他那话语带给了我什么启发,而是他像一头发怒雄狮的怒容令我生畏,却不敢挪开脚步。
里屋走出的夏亚过来拉起我,让我到里屋休息,我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洛离天,有点担心他的反常,想说想问点什么,终究动了动嘴没有问出口。
寒假在我的盼望中一天一天的结束,很快的迎来了最后一个补习,兴奋与轻松冲刺全身。时不时的偷看左右,一边是一个费心费神为我讲解的离天,一边是悠闲自在看书读报的夏亚,鲜明的对比以我成为对称,想不到恶魔离天会是个这么认真耐心的人。所谓的函数我早已晕乎,现在的情形竟然涉及到了了几何,这这到令心情本郁闷的我转为大好,没由来的想活跃一下气氛。
“你们两个看我们现在的位置关系像不像一种几何理念,”睁大眼睛左右看了看他们继续说,“你们两个不仅关于我对称,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说罢用手指了指他们俩。此时兴奋的我忽略了两人当时仅一瞬的尴尬,以至于后来发生的种种是我无法预测的,现在想来,即使当时看到了也无法预测到,未来本就是一个未知。
很多年后,我得知那日离天之所以会那么愤怒是因为那天发生了一些事;而他会那么反常是因为曾经迟到的一个约定,而那个约定是他一生最大的痛,所以离天才会有那么重的时间观念。虽然现在对那天早已模糊,记忆有时真的很可怕,会突然窜进脑海,哪怕你已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