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款款红尘寄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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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青峦倚芳洲,独登楼,空悠悠。云舒云展,花落花开,残念纷扰何时休?曾忆前尘今日事,拚酩酊,寄寒秋。湘江艳景几多愁,情系久,泪难收。月缺月圆,春去春来,万物亘古仍依旧。不如携尔逍遥游,天涯路,伴君走。
浮生纷扰,庸人自扰之。往事如烟,唯铭记令自己难忘的滋味足矣。
“怎又一个人发呆,霄儿!”每次都能欣赏到幽冥赏心悦目的笑容,暖如春日,醉媲甘醴。
“我在想是时候出去走走了,本就有这打算的。”
“甚好,是该计划一下了。”
“你,可以同去吗?”我很怀疑。
“。。。你,不与我同去?”
“可。。。你能抛下她吗?”
“她。。。?呵呵,你该不会说芷儿吧?傻瓜,你。。。在吃醋吗?”他的笑容,很欠扁。
“我。。怎会吃你的醋?她。。。”
“你以为,我喜欢她?”
“。。。。。。”
“我的爱人,只有一个。永远只爱他一人。你,明白吗?”
“什。。。么。。。”
“不要逃避,霄儿,试着。。。爱我,好吗?”期盼的眼神真挚而深情。
“。。。。。。”
“我会等,等你爱我的那天!”那坚定如磐石的神情渐渐融化着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执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来自胸膛的悸动。
“这里,永远只为你一人跳动,永远,无人可替代!芷儿,我无法回应她的感情。那日,她诉说衷肠,我拒绝了她。她很伤心,不让我离开。她从小便在我身边,我对她,只有亲情,不忍看她难过。可偏偏有个小傻瓜误会了。看到那个傻瓜黯然离去,我真的慌了,绝然推开芷儿,去寻小傻瓜。可却看到他在流泪,我的世界顷刻坍塌。是我,把我的天使弄哭了,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当时唯有的意念,抱着他。然后猛然飞奔而去。。。。。。”倚在他温暖的怀抱,听着喃喃略带伤感的话语。此刻的我,许是幸福的吧。幸福,呵呵,多么遥远陌生的字眼啊。
“好啦,来为出行计划一下吧!”牵着手向后殿走去。迎接我的,又将是什么呢。。。。。。
“灵界,人界,魔。。。,咳,你想去哪里?”魔什么吗,魔界不能去吗?
“唔。。去人界吧。怎么,很忌讳提到魔界呢?”
“魔界很早就不在天界掌控范围内了。哦,有些事情,待我慢慢讲给你听。”殊不知,那所谓的“以后”会让我陷入无法估量的黑暗。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离天界最近的时空就是这个。”顺着幽冥所指的方向望去,滚滚云雾之中悄然展现一幅灵动的人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祥和画面,和乐融融的平凡,想必是“众人皆渴求”罢!
“这里共有三个大国,两个小国。洛水,火烨,鎏金,木桢和洎土。”
“名字都好奇怪啊!”
“为了保持万物的平衡,各国皆按照五行之说定国号。洛水偏南,四季无冬,气候宜人;鎏金北偏西,四季分明,气候略显干燥;火烨于北,气候寒冷,常年冰雪覆盖。木桢和洎土本别为洛水,火烨的接壤国。不知霄儿想去哪里呢?”(霂霂:同为上仙,这差距,这么大啊!霄儿:。。。。。。)
“你。。。容貌出众,头脑超好,难道你没有缺点吗?”
“在霄儿眼里,我竟是这般完美呢!我有弱点的,你,是我最大的弱点!”
“哦。。。咳。。。咳。。。。就去洛水吧”也许他超乎想象的爱我,可现在的我,最高限度,仅是喜欢而已,如此对他,公平吗?
“可以每天看见你的笑颜,我,真的,很幸福!”恐怕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无所顾忌的展露自己吧?普天之大,芸芸众生,得一人倾心,而欲何求?!
“我。。。会试着。。。爱你。”慢慢环抱着他。我,应该会爱上他的吧?完美如他。。。。。。
芳草垂杨碧柳,暖日轻风暮春。翩然泛舟洛水,写意堪比王孙。天涯地角红尘,无往不胜乾坤。
洛水,国如其名,碧波荡漾,风光旖旎,令人心旷神怡。洛水境内多河湖,最壮观的非与国齐名的“洛湖”莫属。它坐落在洛水都城霖滨,文人骚客,吟诗作赋,络绎不绝。与幽冥漫步江畔,风起,波兴,人影动;晴天,暖日,与花同。游江人潮如浪,好一派太平盛世。身于大好美景中,心境豁然开朗与幽冥相视而笑。
“此情,此景,不知是景入情,还是情寄景。如何?”幽冥颇具兴致地望着我。
“国色佳景惹人醉,天香洛水任魂飞。妖韶妍妩婵娟妒,浑然羡煞瑶池美。”一时兴起,怎能阻挡的住呢。
“好诗!”突如其来的声音破坏了我的兴致,双眉微蹙,回过头,两翩然公子立于身后。一个眉目英挺,眼神刚毅,眉宇间散发出浩然的气势,嗯,许是习武之人。另个俊眉若柳,朗目星眸,红唇玉齿,笑靥如风。连看惯天人的我,亦不禁心中感叹。如此看来,这二人,皆非池中之物。
“舍弟鲁莽,扰了二位公子的雅兴,还望二位见谅!只因公子才情过人,令人赏识。”美人果然好修养,比那个二愣子强多了。只是,我已掩饰了容貌,怎会在他眼中寻见一闪而过的惊艳呢,定是我会错意了。要被幽冥知道了,该会说我自恋了吧?嘴角微微上扬。
“不妨事,情之所矣。”幽冥笑道。我瞥了他一眼,什么嘛,自说自话。
“不如这样,在下做东。望二位赏脸,到云嫣楼一聚,也算是给公子陪个不是,可好?”毒眼美人,定是看出了我的不爽。云嫣楼?什么地方?好像是。。。望了望幽冥,他向我点了点头。
“去就去,谁怕谁!”小声嘀咕道。
“咳。。。在下家教不严。舍弟年纪尚轻,请不要见怪。”我怎么了,死幽灵!
“哈哈,令弟定是为人单纯,性格豪放,如此真性情之人,难能可贵!”你干脆说我没大脑算了。不过呢,免费的午餐,还是要吃滴。说我傻,我就傻给你看。
“表哥,快走啦!人家好饿呦!”挽着幽冥的袖子,撒娇道。他僵了一下,显然是被我吓到了,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如此甚好。”美人说着,便同二愣子走在前面。
行人三两成群,四周的叫卖声不绝如缕。这里的人衣着华丽,色彩斑斓,颇具高贵雍容之感,不愧是天子脚下啊。妙龄少女在人间穿梭,千娇百媚,尽态及言,不似闺中之女般娇羞,这便是女子的真性情呢。人流愈发多了起来,人们皆纷纷向前涌去。
“到了,这便是云嫣楼啦!”浑然有力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向世人宣告着它无以伦比的地位。青瓦琉璃玉雕盏,奢华至极。着楼阁的建筑者想必是王孙贵族罢?
宽阔奢华的大厅被蜂拥而上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幽冥护着我与美人兄弟径直走上二楼。踏入大厅,豁然开朗,客虽不少,但皆衣着考究,定是些富裕的雅士。临窗而坐,与楼下的喧嚣杂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二,上菜!”二愣子喊道。此人不像美人这般圆滑,许是个真挚之人。
“看衣着,想必二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此云嫣楼乃洛水第一楼。若到洛水来,不到此地甚是可惜。洛水有三绝:湖,醴,楼。这湖即“洛湖”,醴为“云霭”,楼便是这“云嫣楼”了。云霭呢,独这楼中有。如此说来,这云嫣楼更是必足之地了。”美人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不过,我不大喜欢多话的男子。
“爷,饭菜来了。还是老规矩。“看来,这二人是常客。不过,这顿饭倒好,连点菜都省了。小二疾走如飞的上了一桌子菜,眼花缭乱,令人垂涎。顾不得美人在旁唠叨什么,拿起碗筷享用喽!
“看来令弟饿了,请!”
风卷残云扫荡完毕,可惜,那个幽灵说我不胜酒力,硬生生剥夺了我的品酒权。自己喝的那叫惬意啊,超级不爽!男人嘛,怎能不饮酒呢?什么酒品甚差?熟不知,日后,这酒会给我的人生带来无法预知的改变。。。。。。
“今日初见二位,疑为故人。在下言展沄。舍弟言展纾。
“在下楚幽冥,这是我表弟寒霄。”
“让一让,让一让,云嫣姑娘出来了。”周遭顿时热闹起来,欢呼声不绝于耳。
“云嫣!云嫣!云嫣。。。”人们不约而同的呼唤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道。
“寒兄有所不知,这云嫣乃是这云嫣楼主,也是霖滨三大美人之一,年方二十有四,至今未寻到心仪之人,人们皆为其美貌慕名而来,却入不得云嫣姑娘之眼。今日恰逢她出闺之日,若是在场寻到良君,便下嫁于他。”
“。。。。。。”真的难以置信,圣洁的爱情被如此践踏,纵使美人又如何?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美人大打折扣。幽冥握住我的手,报以微笑。
“大家静一静,还是老规矩,请到楼下门厅等候,待收到云嫣楼主抛出的彩球的男子,即可成为楼主的终身伴侣。现在,请恭候楼主出阁!”
好奇这位美人的长相,拉着幽冥站在拥挤的门厅。言家兄弟亦在其中。
风轻柔的掀起二楼的纱帐,一娉婷女子悠然向外走来。浓眉明眸,秋水有识,粉黛略施,娇容妩媚,暧昧莞尔,掠人心神。算得上霖滨美人,但看惯极品的我,没有丝毫感觉。还及不上幽冥半分呢!
“唔,不及某人!”贴在幽冥耳畔调笑道。
“茫茫苍生,何人能及得上我的霄儿分毫呢!”握紧我的手,含笑的望进我的眼里,失了言语,乱了心神。
云嫣秋水双眸在场内微微扫了一眼,会心而笑。人们屏住呼吸,忘我的盯着她手中的彩球,望眼欲穿亦不为过。真的好无聊,抬头看向幽冥,送我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再看看言家兄弟,言展纾皱眉在思考着什么,言展沄美人云淡风轻的对我笑着。原来,除了我和幽冥,还有异类呢!周遭一阵骚动,抬头一瞧,只见云嫣中这边羞撵一笑,弄的我一身冷汗。定眼一看,千百视线皆集中于幽冥身上。哼,原来是他!心头顿时涌现淡淡的悲伤,有些呼吸困难,大概是周围人太多的缘故吧?对啦,出去透透气好了。手腕被死死抓住,见幽冥无奈的望着我。用力挣脱束缚,直到手腕传来丝丝痛感,还是未成功。
“这位公子,恭喜你了!我们楼主选中您了!请您。。。”不知何时,掌柜的已站在身旁。
“承蒙楼主抬爱。抱歉,我无意与你家楼主。”幽冥话音刚落,再次成为全场注视的焦点。
“这。。。这。。。是为何?难道您已有家室?”
“不,但,我已有深爱之人。辜负的楼主的美意。”
“公子,既然还未娶亲,那奴家还是有希望的!可是她容貌胜过云嫣?”她什么时候下来的?女人哪,还是矜持些为好。
“我爱他,只因为是他。与容貌毫无关系。即使他相貌丑陋,但,在我眼中,却胜过人间无数。楼主容貌倾城,他日定会找到两情相悦之人,还请楼主谅解!”幽冥坚定的诉说,引起场内议论无数。
“奴家真的很羡慕公子的爱人,能与公子相伴一生,凡事何求!若我再逼问,岂不强人所难!奴家祝你们幸福。后会有期!“语毕,翩然离去。
“这位公子一表人才,这般痴情,令人敬佩啊!“
“是啊,我家闺女若能得此如意郎君就好喽!“
。。。。。。
幽冥拉着我向楼外走去。
“楚兄留步!“言家兄弟尾随而来。
“你们要走啦?日后有缘再见!”言展纾道。
“想不到楚兄这般专情于心爱之人,在下佩服!”言展沄美人边说边别有深意的望向幽冥与我紧握的双手。
“言兄过奖了,此乃人之常情。何故佩服!”
“听楚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那么,后会有期!”望着他们渐远的背影,彼此相视而笑,十指相扣,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