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番外之跑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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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一段后宫文常有的桥段玩玩,拿女主怀孕被害流产的事试试。与本文无关,与看戏有关。似乎这章更接近虐与爱的要求。)
春光无限,我在御花园里采风。
春光真的无限啊!
这种明媚的感受也许是由我自身的心情所致。我能够体味到生活有了明确目标的充实感,也意识到兴高采烈是怎么一回事。我用手轻轻抚上我平坦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多么不可思议啊,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生命,正在孕育着。在我的肚子里。
他或者她,会是怎样的模样?像我还是像皇上?小东西,皇上知道了会和我一样欢迎你的到来吗?皇上一直骂我没心没肺不要孩子,可,当你真的来到时,我还是那么的兴奋,那么的喜悦,很高兴你选择了我做你的母亲,我的孩子。我的宝贝。
我沉浸在我的世界里。
而对迎面而来的一群小妈子簇拥着一个大肚子混没知觉,仿佛这世界除了我的肚子,其他皆是不存在的,虚无的。包括我自己。
“喂,大胆!见了修容娘娘敢装作没看见,还不下跪赔罪!”一个小妈子老远就对我吆喝了,显然,在她的眼里,除了天大就是她主子的肚子最大了,所有见到的人都必须对她主子的肚子顶礼膜拜似的。与我现在只会全心关注我的肚子的专注相仿。
……下跪?
不可以!
我的肚子虽然没那个大肚子的大,但,我这个也叫大肚子的。我们怀着同样的种,我们有着同样的心情,凭什么我要给你下跪?就凭你的肚子比我大?
不跪!我的也会大。
我摸着肚子,不理睬她们,我转身欲走,被那个小妈子挡住了。
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而不加利用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男人有男人的优势,女人有女人的优势,在这个后宫里我有不理睬小妈子的优势,还有不用去逢迎一般妃子的优势。我对我自己的优势相当清楚,况且,我还多了一个肚子。
我微挑嘴角,随手摘下一片花叶,看着她,一指甲一指甲的撕了起来。
那个小丫头片子被我的噱头弄懵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谁?为何,为何对我们修容娘娘,无礼?”
虾,好玩呗,我还没见礼呢,怎么就无礼了?
她会问我是谁,我估计她是有点猜到我的身份了,我‘虾’的一笑:“我和你们修容娘娘就差一个字,我是修面答应,知道不?”
虾虾虾,我又随手摘下一片花叶,看着行动不便却已经靠近我的修容,微弯了一点腰:“娘娘也到花园散心啊。”肚子对着肚子,面对着面,容易好说话,跪来跪去的,客来客气的麻烦。
“哦,原来是萧答应啊,本娘娘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修容把这句话说得抑扬顿挫,还把奴才两字说得跟唱歌似的拐弯抹角,一面还对我挺了挺她的肚子,让那个肚子显得更大点。窃,我真的没长眼睛吗?我只是近视,你的肚子是大是小,我还是能看得清的,不用挺。
我学她,也把肚子挺了挺,好像效果没有很明显,挺不挺的一个样。我不服气地再挺了一下肚子,说:“给娘娘见礼了。娘娘挺着个大肚子不容易吧,快到墩子上休息休息。皇上还等着我呢,就不奉陪了。请见谅。”
地位她高我低,我不跟她一般见识,肚子她大我小,我也不跟她一般计较。我抚摸着我的肚子,决定把这里的阳光、这里的春光,这里的一切都让给更需要温暖的孕妇,坐公交车还得给孕妇让座呢。我让了。没什么可争锋相对互相伤害的。都是将为人母的人了。
“萧答应不用找借口,我知道皇上此时没在等你。这后宫上下谁不知道萧答应是最闲散的人了,留下来陪本宫聊聊吧。”
我学她挺肚子,她学我摘花叶。
修容说完要我跟她聊聊后也随手‘噔’摘下一片花叶,不撕,用指甲揉拧着,想把它揉得粉碎,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我看。这种借物无声的示威,皇上也经常玩。皇上不满意的时候会把杯子故意放的叮当响,或把奏折扔得噼啪响,再不然就是把皇袍弄得噗噗有声,要不然就动手戳上我的脑瓜子,再要不然就……,花样很多,反正就是拿顺手的东西做道具。我已熟视无睹了。
既然修容娘娘有兴趣,那就聊聊吧,我不介意。
聊什么好呢?我再挑一下嘴角,再摘下一片花叶,递给修容娘娘。蹂躏它吧,它不会喊疼,更不会顶嘴。
“娘娘不用劳动贵手,这摘花叶的小事由奴婢做就可以了。喏,娘娘请笑纳。”我把叶片再递近一点。我都主动把道具准备好了,您老请尽兴。
修容面色一僵稍一停顿,说:“哼,有劳萧答应,不过本宫不喜欢了。……本宫喜欢你的搀扶。”
噢哦,是吗,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行!
行!我扶住修容在我面前抬起的手。嘿嘿,慈禧老佛爷请慢走。
撇开所有猜测和情绪,我们这样结伴走着倒像一对好姐妹在游园。春意盎然,温日暖阳下,每个人都洋溢着春天的笑脸,如果让皇上看见这一幕,他做梦都会笑醒,如此温馨和谐,夫复何求啊!
可惜,我一个踉跄,打破了这种美好的和谐。很遗憾!很遗憾!真的!很遗憾!
我不知被谁绊了一脚,打了一个踉跄,为平衡不跌倒,我本能地抓紧修容不放松,和她一起来回晃荡了一下,还是不能避免地,与修容双双倒在了地上,且,我的身子还重重地压在了修容的大肚子上。没听修容喊疼之前我已心知事情糟糕了,看修容捂着肚子大口地喘气,我意识到这事玩完了。大肚子要变没肚子了!小孩子要呱呱坠地了!
七手八脚,喊御医的喊御医,喊产婆的喊产婆,告御状的告御状,打小报告的打小报告……,忙得一团糟,又不见得很糟,该干嘛的都在干嘛,而不该早产的,我却听说产下了一个皇子。……只是皇子很虚弱,只是修容的身体损伤蛮大的。
……只是我又被暂时关了黑屋。
皇上说了,先把我关起来,等候再发落我。他还说他现在没心情也没空听我解释。
我说过我要解释了吗?
有解释的必要吗?反正就那么一回事,就在于皇上信与不信了。如果追究下去,深查下去,最多也是再多弄死几个不被重视的丫头。我的命还算值点钱,皇上不会要我的命,而有不值钱的命会为这场有心的事故埋单的,以她们的命被牺牲被终止来给这个阴谋画一个句号。
想想这事情还真像变戏法似的,哪里变出一只脚来绊我的,我能清楚感觉到是跟在我旁边的几个小丫头中的一个碰了我一下,是不是她伸的脚我不知道,可那个绊我的她又是受何人所托呢?她潜伏多久了?今天算是找到了机会还是早有预谋怂恿着修容来花园的?这叫一箭几雕来着?好手艺!好手艺啊!
我在黑屋里越想越冷。
冷漠的心冷漠地对待着生命。用活生生的命、用别人的痛,换自己的快乐、自己的荣华富贵,良心何在?不知道这句话么:用得掉的是财产,用不掉的是遗产。用人生中多余的财产,去换一辈子的良心不安,去换一夜一夜的恶梦,去换身后的遗产,值得吗?
唉,像我这样一无所求,庸庸碌碌过一生,真的是没出息么?真的是自甘堕落么?真的不能这样过下去么?真的,需要弄一个伟大的理想吗?真的,要为自己的追求去奋不顾身吗?真的……,我迷茫了,我恐惧了,面对前途,看不清的黑暗……
身处黑暗,面对黑暗,我恐惧!
对黑屋的恐惧来自于看不清、一片茫然、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下一脚会踩到什么,或下一脚什么都没踩到,会一脚踩空。
我小心翼翼的在原地呆着,连一步都害怕迈出去。呆着,蹲着。蹲着,呆着。一动不动。久了,或许没很久,只是感觉久了而已,肚子开始有痛感,一阵,过后再一阵,接着是一阵痛过一阵,再接着,我对黑暗的恐惧陡然急剧加深,心惶惶的,再接着,我觉得蹲着不如躺着舒服,再接着,我似乎就这么躺下了,……很好,我就知道躺下来就不疼了,很好,我就知道躺下来就不怕黑了,很好,真的,很安全,很踏实,真的很好……
我一觉醒来,我是在温暖的床上一觉醒来的。我对床边等着我醒来的皇上说:“恭迎皇上下朝,奴婢这就起床。”
“呃,不用,不用,朕也上床再和你躺会儿。”皇帝连衣服都不脱,急急的跳上床。
“皇上呀,奴婢做了一个梦,梦见奴婢又被关黑屋了,还,还梦见修容娘娘早产了。……真奇怪,这梦做的好逼真啊,……可能是我有身孕的缘故,竟会梦见修容娘娘早产了,皇上呀,我还没告诉你我怀孕的事吧?我有了,一个孩子。”萧娘朝皇帝甜甜的微笑,眼里流露出做母亲的慈光,温暖的脸慈祥立现。
皇帝听萧娘说完,定了定隐隐作痛的心,把萧娘搂紧在怀里。她不知道她已昏睡两天两夜了,还以为才睡了一觉,可怜的小糊涂。
“嗯朕已经知道了,刚刚胡骄给你把过脉了。以后你要躺床上多休息,别再毛毛躁躁的到处瞎逛。听到了?”皇帝面色平静,把萧娘小产的事瞒下了。为了她的身体。
为了她的身体。
胡骄说了,再发现晚点,她就没命了。她,以后很难再受孕了。而,这是他的疏忽。……是他,造成的,虽然是无心之过。可他,差点失去她了,这种惊恐。他想要她养一个孩子也很久了,这种疼痛。……唉。
唉,还能瞒她多久呢。
皇帝紧紧地搂着萧娘。紧紧地搂着,无言。鼻酸。心,一抽一抽的。疼。
许久,许久才放开一点抱着的紧密度,亲吻了萧娘的额头又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说:“要好好保养身体,听话啊。”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