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吉祥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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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手捧热乎乎的大红薯,还真是一种享受。
一阵秋雨一阵凉,温度在阵阵秋雨中逐渐寒冷。盛开的菊花也逐渐凋零了,赏菊的人在等一场雪,等一场赏冬,赏雪,赏梅香的宴会。
赏菊赏梅是后宫女人的娱乐,每一季都有一种花被她们拿来大肆宣扬赏玩,说好听点的是怡情养性。民间对赏花也很风行,如果再加入文人才子,赏花就赏出了一种文化。被冠上文化二字的,那赏花就成了名正言顺的有涵养的文化人爱参与的节目了,诗人词人无不能吟上几首以花为题材的诗为自豪。
我对“山寨”的认识,也就是小作坊,小工厂生产的低品位,低价位的东西,更甚的是无牌照,无正规销售渠道的劣质产品。而当山寨穿上了文化的马甲,我头晕了,我该对“山寨文化”如何呢?当山寨包围城市,无处不在地渗入到我们的生活中时,当那些真假不能辨的东西铺天盖地时,我只能无奈地说:好样,穿上马甲我还真不认识你了。
名气好的,人气旺的,都必须拿来被山寨。
后宫也不乏聪明人,于是,聪明人把腰精给山寨了。她们唱聊斋,演哭戏,装悲情,山寨腰精把自己从里到外进行了包装,在那场菊花会上,皇上大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山寨腰精们迷糊了,如果不看脸,不,就是看到脸不仔细多看两眼,那几个极其相似的腰精谁是山寨的还真不好说。于是,皇上大人乐了,也便山朦胧,水朦胧,云里雾里都朦胧地将就着把山寨腰精都宠了。
菊花谢了还有梅花,还有雪花,没有花了也要山寨出一种花来聚一聚,既然山寨版的腰精也能受皇上的恩宠,那何不多来几个,多来几次?就等着看梅花会上,看谁的山寨更有水平,更有创意,更会创造恩宠的机遇。
皇上似乎是忘了我,有一段时间没偷偷来西院偷情了,可能是醉生梦死在温柔乡里了,或许是迷失在山寨村里了。
腰精被山寨了,毕竟腰精还是正品精品,有关后宫的传闻大都也离不开腰精这个主角,她是后宫名副其实的话题女明星。听说,腰精冲进了宠幸次数排名前三甲,且连续两个多月都处于遥遥领先。听说,腰精不是美人了,上升到贵人了,应该称腰精贵人了。听说,腰精的笑点很高,升位这么喜庆的事腰精只裂开了嘴,愣是没笑出声来。又听说……
我手捧红薯,围着火炉,和小红小全子他们闲言碎语话传闻,有了他们的作伴,这个冬天还不算太冷。如果说我们三人相依为命,那就显得我们太寒酸了,我们三人应该是幸福的吉祥三宝。
人们对雪的向往和喜爱是无来由的,如此纯净的东西,带给人的不止是视觉上的美感,还有来自内心的。追求纯粹,追求简单,是复杂的人类想要追求的理想。
隔着窗户纸,感受着模糊雪景的朦胧,还有欢叫的风声。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得很清楚,却犹如看北风在表演哑剧,玻璃后面的人虽然悠闲淡定。
描写冬景的诗词应该有很多吧,歌颂冬天的歌曲也有不少吧,可我却啃着红薯听着北风唱起了白毛女: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小主子这歌好听,教教奴婢吧。”
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把小全子也叫上,小红演喜儿,小全子演喜儿的爹,我做大导演给他们讲了那段红头绳的戏。我们是吉祥三宝嘛,我们要一起喜庆。
我唱白毛女唱出了通俗的味,小红唱白毛女唱出的又是聊斋的味,凄厉的鬼叫,比北风还凌冽。难道她们的喉咙跟现代人不同?还是文化底蕴把人的发声给改变了?
“小红不要唱了,我冻死了,唱得一点都不好听。”我无法忍受还沉浸在自乐中的喜儿和喜儿她爹,他们俩互帮互助相亲相爱总把我撂一边,我只能跟他们唱反调才能引起他们的关注。
喏,喜儿她爹说话了:“奴才觉得小红唱得很好听。”
马屁!你说你长着一对好坏不会分的耳朵有啥用?男人就这点本事,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人,什么事都可以睁着眼瞎起哄。
二比一我总是落下风,他们不顾我的感受继续唱,小全子要搁现代也是个人物,唱来唱去一首歌,摸来摸去两个波。
瞧喜儿她爹拿着一条裤腰带唱得乐呵的:“扯二斤红头绳,我替喜儿扎起来,扎呀……”
我随手拿起桌上大块的棉布料,朝喜儿爹劈头盖脸的狂扔:“去死吧你!扯二斤,你要捆人呢还是裹尸体啊?”
“啊?噢,嘿嘿嘿,口误,口误,嘿,二斤和二尺都是二……”
二你个二百五,还二呢,笑死人了!菠萝和菠菜都姓菠,它们有哪一点是一样的?除了都是能吃的,它们是样子一样了,还是口感一样了?
我对小全子白着眼,手一伸把小红拉到我这边来。
想霸着小红没门!!以爱之名也不行!别以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小红就成了你的家人了。同居时代的人,都要经历一年之痒后,才决定适不适合用爱情再去考验一次七年之痒。通过考试合格的,才能享受婚姻的真实滋味。
小全子下面简单了,而想在我的手里通过考试,可没那么简单。无性不可怕,无性还无情才可怕,无情又装深情更可怕。
“别唱了,小红你帮我来做针线活。”我没固执的要拆散他们,但我也不想让小全子顺堂了。让他得手难点,才会对小红好点。
小红拿起被我剪乱的布片,摇头说:“小主子,你说的那个文胸,奴婢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做?”
真是笨,按自己长的形状做不就行了吗,我比划来比划去,小红还是一头雾水,坚称肚兜就是我比划的文胸。我无奈之下只有自己动手做了,可是对裁剪针线我又缺少了天赋,所以只好一团糟地搁置下来了。
“小全子,拿墨来,顺便把毛笔也带过来。小红我画给你看。”
“答应姐要什么毛的毛笔?”小全子问。
“唔,三种毛都要,都拿来吧。”
听着有点含糊吧,我一个不会写毛笔字的人咋就会用毛笔画画了呢?看了就明白了。小全子端上笔架,笔架上由大到小依次排列着三种不同毛的毛笔,鹅毛笔,鸡毛笔,鸟毛笔。三种。
原本我也用不着动笔的,不是在西院没什么事干么,我就教小红小全子那对菜鸟识字。用手指写终究不方便,所以弄了几根羽毛代替。他们俩被我教得磕磕绊绊的也能把民间小故事给读下来了,能拿起书本读的都是文化人,甭管学问如何,甭管是不是山寨里出来的山寨,看小全子那架势就是一个书生,一个十足的斯文书生,而不是一个太监。
老鼠吃几颗松籽就成了松鼠了吗?山寨终究是山寨,山寨书生小全子,读半边字和白字时,还真是让我笑断过肚肠。
有天,小红对我说:“小主子,书里有户人家真有趣,名字都取得很好笑,小全子读给奴婢听时,奴婢都笑疯了。”
我说都取了什么好笑的名字,拿来我看看。我看到小红指给我的那一行,是这样写的:父亲叫潘根科,母亲池氏,生有一儿一女,长女叫潘粮瓷,次子叫潘稻莳。这段话我看着没什么呀,就问小红:“小全子是怎么读的?”
“小全子是这样读给奴婢听的,父亲叫翻跟斗,母亲也是,生有儿女,长女叫翻两次,儿子叫翻到死。”(这是一个笑话)
小全子还辩解说它们长得都差不多,估计着读了一个。
好玩呗!太监和大盗长得也很像,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大盗,还是汪洋大盗。
我听了也是笑翻了,我跳上床,我要翻跟斗,我要翻两次前空翻,我还要做一百个俯卧撑,我今天俯卧……明天撑。
从此,我想要开心的大笑时,我先俯卧到床上,怕到时会笑翻到地上,然后我再拿一本民间小故事,强迫山寨书生小全子读给我听。
我们是一家人嘛,要一起笑,不能光他们小两口笑。
我用山寨毛笔在纸上勾勒出了两个圆圈,两根细带,再润色润色,文胸的雏形大致就显现了。
“小主子,不就是肚兜做得短一点,短到只做胸,不做其他地方么?”
“对,就是那种简易肚兜,胸的大小要按比例做,以主子我为标准,称作是B罩杯,再小点的是A罩杯,再大点的是C罩杯。”
“为什么要做不一样的杯?这么短的肚兜能穿吗?”小红深表怀疑。
“当然能,做好以后就知道它有多好了,主子我打算发展文胸事业,先卖给娘娘们,等有了第一桶金,我们再扩大生产规模,把全后宫的女人都做了,我们的目标是冲出皇宫,走向田野,我要让文胸普及化,平民化。”
我在畅想文胸的未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半男人,竟插手问女人的事,结果当然又是一个笑话了。小全子问:“答应姐,一杯卖多少钱?”
“一杯不卖!两杯一起卖!”我狠踢了小全子一脚,男人也敢管女人的私房事,吃饱了撑的。
小全子你要再敢胡搅蛮缠,我要清理门户,把你还给你的前主子,让你失去小红,失去家,我和小红自立家门。
两个女人的家,更窝心。
人类是最复杂的动物,女人是最复杂的人,同时又是最简单的人,这之间不矛盾,因为一个女人便是她自己的家,而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存在。
我的西院是一个家,我一个人的家。西院也是一个大家,它由两个小家组成,一个是我,一个是小红和小全子。
每一个人都需要家,男人其实比女人还留恋一个家。男人永远是孩子,既然是孩子就离不开家,结婚是由一个母亲的家进入另一个妻子的家,离婚也是先有了另一个女人的家在手里握着才行,不然,男人是不会先放弃原来的家的。
男人离不开家源于男人离不开女人,男人是不会先提出主动分手的,只有一种情况会,只有当另一个女人出现,自己家里的那块玉的那一点点“瑕疵”才会被立即放大千百倍,才会想到要离家出走,才会迫切到非要换另一块玉不可的份儿上了。
后宫有无数美玉,现在,在皇上的眼里那些美玉都有让皇上不讨喜的瑕疵,而腰精无疑是皇上现在还不想换掉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