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失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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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
再次看见腰精美人,我不由感叹一声,好清雅的人儿,似一朵轻云刚出岫。活脱脱的从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
两弯似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却为何你的泪如此轻易落碎,谁又为你拭去那浅浅的泪迹?哭妹妹!
叩见皇上大人时的盈盈一拜,声音低幽,看得我分外的悲凉。
唉,腰精哭妹妹啊,今年中秋不收礼,收礼就收小腰精。你是礼物,你哀时却有人露出了收礼的喜悦。
在中秋家宴上,腰精做为礼物被荣王送到了皇上的身边,皇上当然是很乐意地接收了。
我见腰精乖巧听话,小心翼翼的,腰精入宫前,荣王定是给她讲过许多宫规的,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慰过的。听她在宴会中给聊斋配的主题曲就知道了,少了许多的哀怨凄惨。但,皇上大人还是被其音揪心了。
嫔妃们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听着,看彩裙荡春水,看眉目送秋波,听婉转莺啼,听盈盈浅笑。
看一段舞来听一支歌,亦歌亦舞情义多。真情切切歌满喉,爱意绵绵舞婆娑。
这个中秋不是个佳节,对除了腰精以外的女人来说,是个月圆人未圆的日子,皇上搂着腰精的腰窃窃私语到天明,徒留一群曾是夜夜笑语话快乐的枕边人独自流泪抱孤枕。
新人初入宫,自然是独享君恩的。
曾笑话我再如何勾引皇上也是贱命一个的那些嫔妃们,现在该我笑话你们了,我虽同样得不到皇上降幸,我还能日日见到君王面,你们呢?皇上以前没有专宠某位,做到均衡后宫,不是皇上懂得怜香惜玉,而是皇上没有碰到让他能真正怜香惜玉的人。
痛苦的嫔妃们不在寂寞中灭亡就在寂寞中爆发,我看她们有着联合对抗的趋势。
寂寞、爆发,源于痛苦。会痛,至少证明你还活着,证明你的生命还存在着。爱情如此痛苦,但痛苦提醒我们毕竟还活着还有感觉。
对抗不逃避,其实是对的。
爱情不能逃避,但可以选择,选择爱或是不爱,生活也一样,可以选择,但不可以逃避。动不动就说36计走为上计的人,是对生活不负责任的人,以为这样做洒脱了么?一走真能了之了么?
其实,在36计中,走为上,是最后一计,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到。你可以把35计在你的生活中用遍,但请在不得以的时候再用这最后一计。如果面对生活你只会用这一计,那你也活得太窝囊了。
面对生活不逃避是真生活,生命就是用来生活的,而时间是用来寻找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的。逃能逃哪去?避又避得了谁?只有你去改变生活,生活是不可能来迁就你的。
在联合对抗之前,相对来说脾气较火辣一点的王婕妤先按奈不住了,婕妤娘娘可以无视腰精的存在,反正后宫女人多一个不多,多一群也不多,她已习惯了,她也适合了这样的生活,但她不能无视皇上被腰精霸占着拒绝了她多日,她也不能忍受这被冷落的煎熬,被拒的难堪,和偶遇时的尴尬。
皇上天天留连在美人殿里,夜夜笙歌,寻欢作乐。我落了个轻松,上班时间到了去报个到,等皇上抱美人去了,我就回家抱枕头来了。
看透后宫是怎么回事的现代鬼魂,我必须理智地认识到,现在就淡出皇上的视线是明智之举,趁现在在皇上的心里还有一些分量,我应该早做打算,逐渐淡出皇上的视线过安逸的乡村生活。给自己的苦寻找乐的天地。
我在找我适合的生活,但我不逃避我将会面临的生活。
当我知道王婕妤触犯龙颜被禁足,已是第二天的事了。
我感叹皇上玩人就像玩蹦极,把人从至高点一跃而降为至低点,皇上宠人是瞬间的,皇上的不宠也是瞬间的。
对王婕妤来说,禁足就如进冷宫,只是监狱围墙的厚薄之别而已,活着孤独冷清一人度日,且还不知何时能解禁,倒不如挨顿打干脆,或罚俸罚得倾家荡产也甘心点。禁足如果没人帮忙四处活动,记性不好的天子在天上时是少有忆起人间事的。
对于发生的这样一种局面,皇上如不下旨禁足,或许王婕妤自己也会禁自己的足。
经历失恋的事大致雷同,没有谁抄袭谁的说法。我想王婕妤也算是失恋了吧
很多女人都会做为情所困的不理智事情,但身经百战的王婕妤会失去理智、热情的王婕妤会哭哭啼啼,在我听来觉得是件很不靠谱的事。
其实靠不靠谱,只是我的错位认识,就像纯爷们的东北人出了个小沈阳这样的“委婉男”,被长久戏虐嘲弄的上海人出了姚明这样的“铮铮硬汉”。
王婕妤如此热辣之人去含泪委婉讨宠,很傻冒,也很女人。
争夺男人永远是女人之间的内部矛盾引发的战争,战争针对的也永远是女人自己,绝不会把过错清算在花心的男人身上。这些戏码上演了上千年,至今还在无休无止。
冷贵妃,清清冷冷如月的人,如花似玉的人,不在深宫做茶心禅意之事,却与婕妤热络谈心,组织嫔妃们搞茶话会,苦中作乐,显示了一宫之长的气度。
贵妃把怨妇集中起来,把怨气也集中在了一起,没有男人的女人对望一眼,于是发现,原来都是同病相怜的人。站在命运的河岸,彼此都能望见,却伸不出手臂一搀。徒留悲鸣。无奈。
美人殿里,篱笆墙外,挡住衣香人影,挡不住靡靡之音。那种声音何其熟悉,王婕妤的心被缠绵之音刺痛了,吞一滴泪,再风干了挂在眼角的泪水。
皇上对王婕妤的热辣行为略有不悦,但见到王婕妤那炽烈的眼里流出的泪滴,皇上只静静的望着而没有下驱逐令,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啊。
我想王婕妤的目的也不是去吵闹的,她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她只想告诉她花心的丈夫,她想他,想念的紧,她只想看看他而已,不要在外面漂泊,有空时常回家看看,她日夜等着他的归来。
可是,腰精美人的哀声悲鸣扰乱了王婕妤的情绪。
“姐姐莫要怪皇上,都是妹妹的错,妹妹不该拖着皇上不放的……”腰精缓缓下跪,拉住王婕妤的衣袖:“妹妹先给姐姐认个错,望姐姐能原谅妹妹的无知……”
王婕妤没听腰精在说什么,一心两眼全对着爱人皇上,讨厌牵绊住自己衣袖的人。据说,据小全子说,王婕妤就这么用力的一推一甩,不知是腰精真的弱不禁风不堪一甩,还是腰精自己故意的,腰精的额头就这么碰到了椅子的尖角,腰精的额头还没流出血来,腰精的眼里已流出泪来了。
这惊驾的罪就下来了,触的是腰精的头,犯的却是触犯龙颜的罪,荒唐吧,龙颜不是完好无损吗?
皇上一怒为腰精,王婕妤心碎了。
以前不吵还是一对互相钟情的人儿,现在一吵就觉得是一种伤害,原本就脆弱的感情就更加的不堪一击了。
王婕妤心碎了,不想辩解了,开始质疑起自己的爱,质疑起过往的情,质疑婚姻,质疑人生,质疑生命,一切都拿来质疑了,连想要倾诉的欲望都消弭殆尽了,站在眼前的男人仿佛已不是她的良人了。
傻吗?
罪字怎么写?事不过三,一次非两次非三次非,都不是罪,到了第四次非就可以定罪了。皇上发怒时给王婕妤定罪,但并未下惩罚令,只要王婕妤把她的委屈做的再彻底点,把她的泪留到质疑前流,王婕妤完全有可能讨宠成功的。
傻吗?
把原本热闹的美人殿弄得更加热闹了,好比驴嘶马叫人撒欢的一幅《清明上河图》。
傻吗?
傻,但,很女人。
不见腰精的泪,不见腰精的悲,只见腰精倚在君王的怀里柔顺的笑。
美人泪,断人肠,取人性命是胭脂烫。皇上已没魂了,白天不懂夜的黑,除了上朝,除了必要的朝臣接见,其余时间怀里总搂着那腰精美人享乐。
被王婕妤这么一折腾,皇上虽有所感悟,也开始顾全局地收敛一点了,但与腰精享乐还是那么的勇往直前一如既往。
失望的人在减少,失恋的人却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