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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渔夫的女儿,因为是女儿所以无法读书,只能眼看着别家的男孩子背着包从我门前欢快的走过,所以每日欣赏他们开心的笑脸成了我每日的习惯,常常羡慕的望着,而因为这样,我认识了一个长相很平凡的男孩子,他叫温杰,父母都是老实的渔民,就住在离我们不远的草屋里,见我时常望着他们的身影发呆,于是上前来用稚嫩的声音问我。
“你叫秦芷如对吗?”
我惊讶他的搭讪,见他转动着黑如曜石一般的双眼等待着我的回答,于是我点点头,并不多话。
见我搭理了他,他很是开心,兴趣极好的介绍自己“我叫温杰,就住在你旁边不远的地方。”
我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见我一直不答话,他有些好奇了,睁大眼睛望着我的脖子。
“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你是---”
我哑然,这男孩子的思想还真单纯,不过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实在不想开口,总觉得很累,很多余,见他这样单纯的疑问,我本来想回答他一两句,可是一声叫喊打断了我。
“杰儿,你怎么还在这里,时候不早了。”是他的母亲在远处提醒。
这一提醒他立刻想了起来,看了看天,然后有些慌张的说“呀,时辰快到了,芷如,我先走了,要不被夫子逮到了可要吃板子了。”然后慌慌张张的跑了。
我笑了笑,也没多想什么,换了个窗户,面向宽阔的大海,而那一端,有个火红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出现,慢慢的焦灼着。
他出海回来的时候,似乎没有收获,骂骂咧咧的进门,见我站在窗边发呆,他瞬时丢掉手中的物品走了过来,使劲的扳过我的身子,这身体的年龄只有8岁,对于他来说就易如反掌,见我冷然相对,他的火气立刻上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而我却没有任何感觉,有些麻木的转过头来,嘴角有腥甜的滋味,我没动,继续当他不存在似的望着他。
“老子买你出来有什么用,就是一个赔钱的倒霉货,原以为可以给老子暖暖被窝,却没想到是他妈的一个丑女。”对,他说的没错,我原本也是一大人家的千金小姐,却在独自出门时被人贩子抓住卖给了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当时因为整个人都是被捂着的,他相信了人贩子,却没想到打开麻袋一看,竟然是一个右脸颊处有一个不长伤疤的丑女,虽然小却很明显,就因为这样,只要他一不高兴就只知道打我,没日没夜的打我,渐渐的我也觉得麻木了,那年我才5岁,这三年来我想过要逃,却不知往哪里逃,就这样浑浑恶恶的度过了三年,面对他的折磨,我也渐渐的觉得接受了。
他发泄完后把我扔在了角落里,自己放松的坐到了有些破损的桌子边倒着茶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我面前,毫不留情的抓住了我的衣领轻巧的拎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既然没用倒不如把你卖进青楼,说不定还可以卖个价钱,也不至于现在饿着肚子。”
这一听我反而有些高兴,似乎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对于这个男人,我只知道他这里才是在我心里最罪恶的地方。
他就这样扛着我到了镇里,一个叫‘红尘阁’的地方,一到门口就是莺莺燕燕撒娇声,然后就是浓烈的脂粉味,让悬在半空中的我有一些呕吐。
门口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过来,冲着这扛着我的男人就问“这位大爷,难道是---”
我感觉到这个男人点头的动作,然后就是那女人说了一句“借一步说话。”
之后就到了一个很潮湿的地方,不过倒是在夏天的这里感觉很凉爽。
关上门后老鸨点了支蜡烛,本来有些昏暗的地方显得亮堂了许多,而我就被扔在了一堆枯柴堆上,我移了个位置,那干枯的树枝扎在身上还真是疼,然后仰头看着这两人。
“怎么?就这模样就想让你妈妈我赔钱不是?”老鸨扭着风骚的腰姿显得有些不高兴。
“嘿嘿!这我也知道,这不,就等着妈妈您开价呢,小的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男人讨好的应承着,真不是个男人,求着女人要钱的男人还真是没用。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就把我卖了出去,男人带着一点银子有些不高兴的走了,大概是嫌弃那少得可怜的银两吧,我就看着呢,看着当你没有银子的时候怎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鸨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支起枯黄的手指抬着我的下巴打量了起来,满脸都是不屑。
“你这模样,算了,你就先在后房里打杂吧。”
我应该庆幸了,至少在后房的这段时间里我是安全的。
于是,我便开始了在青楼的求生生涯,在这里,我也认识了一个男子,比我大8岁的男子,叫何寻,是个专门管教初被抓来却不听话不接客的女子,说是管教,其实就是动用武力,而这一个月来相继让我看见了2名在他手中鞭子下终于屈服的女子,他笑得很是鬼魅,甚至是邪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很是照顾,对我就像是亲妹妹般的保护,因为有他在,所以青楼里的人也不敢欺负我,我算是过得逍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成。
这两次他都带着我,让我看他是怎样驯服这两个女子的,但是对于一切我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时不时的观望一下何寻嗜血疯狂的双眸,还有地上已经衣不遮体的求饶女子,只要看到女子身上开始渗出血迹,他的疯狂程度开始倍增,直到老鸨叫人来拿人时才稍稍缓过来,接着就扔掉手中带血的鞭子,望着我。
我时时对着他的双眼就有种被吸进去的错觉,有点像女子般带着荧荧水波,顾盼生辉,但这仅仅是面对我时,而平时就显得格外的冷然,像带着剑一般锋利无比,所以这里的人没人敢得罪他。
他笑着抱起我,走出了暗室,一个只有16岁的男子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变得如此残忍,如此对人命不屑一顾。
回到他的卧室里,他把我放在了床上,笑着说“寻儿,坐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换换衣服。”见我乖巧的点头,他就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开始见到我的时候他就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便想了想回答说“我叫重寻。”然而他一听,有些欣喜的找到老鸨把我要了去,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他左右,他既不叫我伺候他也不让我干活,我也乐得清闲,他只叫我寻儿,我也没反对,只要他不觉得别扭我也没意见。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衫,衬托出了修长的身型,黑色如瀑的长发用青玉簪高高束起,额留了一些散乱的发丝,更添加了女子几分妩媚的味道,面冠如玉,唇红齿白,他在霎时就从魔鬼变成了一位翩翩佳公子,看着他的模样我轻笑出声来。
“怎么了?寻儿,我这身打扮很好笑吗?”他疑惑的问。
我仰着头天真的说“哪儿啊,寻儿是觉得寻哥哥这身打扮很美呢,恐怕就是红尘阁的花魁都要觉得羞愧呢!”
他一听,佯装生气的扑过来开始挠我痒痒,我开始在床上乱翻起来,直到我实在忍不住的求饶他才放开我。
我继续仰着脑袋用笑出的眼泪装做委屈的说道“寻哥哥,寻儿要上街吃糖葫芦。”
他听着,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起身,说“好,我在门口等你,你先把我的床给整理好。”
然后我噘着嘴不满的目送他离去,我只得乖乖的理床。
到了门口就看见他修长的身型,手背在身后,我抓了抓他的长衫,立刻留下了一片褶皱,他无奈的笑着抱起了我,我也享受的倚在他的怀里,倾听他平稳的心跳。
当走到红尘阁的大厅时他加快了脚步,因为他知道,我不喜欢这里糜烂的声音,恶心的酒气,所以很快的就到了大门口,避开那些怨恨女子的眼神直接走到了大街上。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快速的过了5年,我,重寻,13岁,他,何寻,21岁。
他继续着鞭刑不听话的女子,我继续享受着有他的惬意生活。
“寻哥哥,走吧!”我抓了抓他一身崭新的月白色长衫。
他继续无奈的抚额,这五年来几乎每天都上演着这个场景,只是渐渐的长大了,他,不能像以前一样抱着我逛街了。
“寻儿,你怎么还是这样?”他失笑的说。
“寻哥哥,寻儿一直都是这样。”然后大摇大摆的上街。
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我们,起初他们都不理解,都很诧异,一个美的像仙人的男子竟然会和一个丑女这样亲密,但是渐渐的出现也让他们忽略了我的存在,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我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上,我也时常朝他调戏着,他也不恼,任我疯闹。
“看来我的寻哥哥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看看寻儿,都没人理呢!”我假装哭丧着脸不满的说道。
他走上前来亲昵的牵着我的手说“怎么会呢?寻儿只需要寻哥哥理就行了。”对于他的亲昵动作我也不反抗,反而觉得很是舒心,好象只要有他的温度在我就可以放肆的做我想做的事。
风吹起我的衣角,带来阵阵凉意,他感觉到了我的冷然后脱下身上的外衫给我披上,我也不拒绝,理所当然的接受,然后接着调笑着。
“你这样当街脱衣服也不怕玷污了你的名声。”
“这有什么,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吗?”然后得意的独自走到了前面去。
我诧异的扫视了一圈,然后全身冒着鸡皮疙瘩跑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胳膊,催促着赶快回去的好。
回到红尘阁,我直接进了他的屋子躺在了他的大床上,吸着他的气味开始假寐起来。
“怎么?累了?”他问,然后细心的帮我盖上了被子。
“没有啊,刚才我看见小三跟着我们过来了,八成是又有事做了,你出去看看吧!”
他还没说话就有敲门的声音,他出去了会儿然后进来换了一件衣服。
“寻儿不去吗?”
“不去了,不好玩,我想睡觉。”
然后他再次帮我掖了掖被角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见他一走我立刻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其实是不想再出去了,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坐到梳妆镜前,那里摆放着许多首饰物品,是寻哥哥给我买的,只是因为我不想戴,所以就一直放着,毕竟像我这样的脸再怎么打扮都是浪费美丽的东西。
我随手翻了翻,翻到了一个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有小盒红色的物体,像胭脂,然后边上就是一支小毛笔,突然我望向镜子里右眼角的伤疤,然后又望了一眼手中的颜色,如果用这个把脸上的伤疤给遮盖住不就行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好看。
我试探性的沾了少许,然后做好准备开始画了起来,随着伤疤的形状刚好勾勒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牡丹雏形,这里的人不都爱牡丹吗?我想寻哥哥也一定会喜欢吧!刚想把颜色也给添上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寻儿,在做什么?”他边问边从柜子里拿出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开始换。
“寻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问。
“只有一个,所以很快就好了。”
我没答话,正要添颜色的时候就听见他的叫喊。
“寻儿。”
我转身,看着他惊讶的盯着我的脸猛瞧了一阵,神情有些不自然,我还以为他生气了,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去。
“怎么了寻哥哥,不好看吗?”其实我是想画给他看的,现在见他这副模样还真的有点不是滋味。
见我有些不对劲,他放缓了语气“没有,很美,不是画好了吗?刚才还要画什么呢?”
见他没有生气我也松了口气,说“我是想上点颜色,要不寻哥哥你帮我上吧!”
他听了,怔了会儿然后说“不添了,这样就很美了。”然后轻轻的抚摩着。
“别,要掉的。”我小心的避开。
“不会,来,让我看看。”
于是我又走了过去。
就因为我画的牡丹而洗不掉,所以他几乎不让我出门了,我也不知为何,但也不多问,直到有一天。
“寻儿,我们离开好不好?”
我坐在床上把眼神从外面的落叶集中到了桌边的他身上。
“好啊?去哪儿?”我问。
见我爽快的就答应了,他欣喜的走了过来,坐在床沿边。
“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我一听,也好,远离这里比什么都好,于是我抱住了他。
“好啊,去哪里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开心的回抱着我,传来阵阵安心的温度。
或许是我开始依赖他,所以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才能使我安心的活着,我说不清对他的感觉,或许我是喜欢他的吧,甚至可以说是爱他的吧,只是这种爱在我们心里慢慢的滋长着,没有捅破罢了,但是我知道,我们心里都是清楚的。
走的前两天他说他先要去安排一些事情,而且吩咐我在他没回来之前不能出这个房门,并且谁叫都不能出去,我答应,之后他又说为了安全,他会把房门锁上,我也没反对,只要有人送饭就成,见我乖乖的答应,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才出了门,我没问他会多久回来,但是我知道一定不会多久的。
第一天我安然度过,接着就是第二天,第三天---就在第五天的时候终于来个了不平静。
门被粗鲁的撞开,进来了两个大汉,我认得,是老鸨身边专门用来训练才来女子的,然后就是老鸨扭着肥臀妖冶的走来,也不知道涂了多少脂粉,一进门我就想打喷嚏,顺了顺鼻,我也要好好的看看她这样就闯进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我坐在镜子面前不理她,自顾的梳理着柔顺的青丝,见我没反应不搭理她,她立刻来了气。
“来人,把她抓去给我好好的打扮打扮,今晚可是有重要客人的,别疏忽了。”
“是。”
“慢着。”我放下木梳站了起来,转身注视着老鸨下垂的眼睛,那里面全是惊诧。“不知道妈妈这是什么意思?今晚的客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嚣张着“没什么关系,你妈妈今儿个高兴,让你出出风头,怎么,还想辜负你妈妈我的一片好意?”说得振振有辞,好象我该感谢她似的,可是我哪里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大概是因为我的突然改变让她有了利用之心,突然间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动作,偏偏好奇的把自己给推了进去。
“那妈妈的意思是要帮重寻出风头,意思是今晚的主角就是我了?”
“当然。”
“清杏呢?花魁清杏怎么办?难道妈妈不怕得罪了她以后可就没人帮您撑场子了。”我笑着问。
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清杏怎么了,清杏没有妈妈我的帮助她能坐上今天的位置?笑话。”
“那好,要我出场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要求?”她想了想,然后说“说吧。”
“出场推迟一天。”
“推迟一天?你当你是花魁了不是,任由你自己说了算。”她显得有些不高兴,然后就要喊人抓我。
“难道您想让重寻砸了您的场子吗?或者是连何寻的面子都不给?”
听了我的话她迟疑了会儿然后说“你以为今晚这些人会很简单吗?难道你以为你妈妈我还怕了不成,来人,给重姑娘梳妆,今晚就接客。”她毫不给转圜的余地,看来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恐怕只有两个时辰了,寻哥哥,你会来救寻儿吗?
我坐在房间里,任由丫鬟帮我梳妆着,镜子里的女子点染曲眉,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冰肌玉肤,青丝长挽,而因为牡丹的艳丽不由的增添了几分妖冶的美丽,真没想到这朵没有颜色的牡丹会带来这么大的效果。
接着就穿上了繁复的萝裙,半露香肩,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戴上半臂牡丹纹长纱,就这样被妈妈扶着走出了门,出门前还不忘给我戴上了薄薄的面纱。
我虽然心里是有点急,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寻哥哥冲出来救我的身影,但是不管怎样,在他来之前我必须保全自己,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了。
到了阶梯处向下望去,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全都到齐了,然后就是一些张着最满眼期待的猥琐男人,一股恶心劲涌了上来。
妈妈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进去,眼神在这满堂人中搜索着,期待着他会从哪里出现来救我,可是环视了一圈竟然什么也没发现,入眼的尽是色眯眯的眼神,满脸横肉的男人,甚至还有上了年纪的老头,我不禁苦笑。
突然我看见一个已经站都站不稳的老头朝我走来,然后身旁就是妈妈欣喜的把我推向他,我立刻回过神来,难道还要我伺候这个糟老头子,眼看着这个老头就要把手伸向我,我一摸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棉纱已经被取下,露出了妩媚的容颜,我心下一横,用力把那老头给推了下去,然后取下头发上的簪子指着自己的脸,冷静的对着前面早已气得不清的老鸨说。
“你不就是看上我的脸吗?那好,今日我亲手毁了它,就让你得罪得罪在场你所谓重要的人。”然后举手就刺。
一股滚烫立刻灼烧着我右边的脸颊,顺流而下,周围开始是女子的尖叫,然后开始四处逃串,真是的,至于吗?被毁容的可是我自己,又不是你们。
慢慢的痛楚席卷而来,然后就看见老鸨气疯的脸快速的朝我走来,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着火了,后院着火了。”于是场面开始失控起来,这次就连男人也开始四处逃串起来,老鸨听见这个消息也顾不得我了,咬牙切齿的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朝后跑去,我冷然一笑,站直了身体,就在这时,一双手扶住了我,我回头,对上了一双陌生的眸子。
他欣喜的看着我叫出了我已经开始淡忘的名字“芷如。”我一愣,随即知道了他是谁,五年了,他的眼睛依然是那么明亮,依然是那么让人如沐春风。
“温杰哥哥。”我露出甜甜的笑,终于,有了熟识的人。
我一高兴,一放心,全身便松懈了下来,向后倒去。
因为这场大火,红尘阁一夜之间被烧了个干净,里面的人都不知去向,也是,谁还愿意呆在那个地方,早就逃走另谋生路了,只是这场火来得也不简单吧。
其实我想过会不会是寻哥哥,只是如果是他为什么他没有出现,为什么他没来救我。
“芷如,该喝药了。”
进来的正是带着明朗笑容的温杰,端着黑糊糊的药,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问清楚。
喝完药他递了一块糕点给我,我也很快吃完,然后坐着问他。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只是陪朋友去,芷如可别误会。”看他有些焦急的模样,和以前真有点像。
我笑了笑,表示相信,然后又问“那你怎么认出我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而且我也是抱只试一试的心态。”他轻松的回答。
“那如果结果并不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想了想说“毕竟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给她点银两重新生活吧!”
我就知道,真是个单纯善良的男人,今后要是哪个女子嫁了他,那还真是福气。
“对了,你的脸。”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有些踌躇,是啊,脸毁了,不知道寻哥哥还会不会认我,上面缠着纱布,已经上了药,只是恐怕会有一条很长很长的疤了。
过了几日待好得差不多了,我也是该走的时候了,走时他问我去哪儿,我说不知道,他让我留下,我说有个人在等我,直到我无可奈何的收下他的银子,他才放我离开。
我带着斗笠遮住了整张脸,找了家客栈住下,独自在房里想着自己该怎样找到寻哥哥,就这样焦急的过了一个月,却依然没有头绪。
有一日的晚上,我还没睡着就听见房里有人,于是坐了起来,刚想下床就有人掀开了我的幔帐。
“你是谁?”我警惕的问。
她扯下面巾,是个女人,然后扔给我一个瓶子,说“这个药涂在脸上,伤疤就会消失的。”然后就要走。
而我却疑惑,然后快速下床叫住了她,她站住,我握紧手中的瓶子,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个女人一定认识寻哥哥。
“他在哪儿?”我几乎开始哽咽,眼前有着浓浓的水雾。
那背影开始有些犹豫,久久不回答我,我更加着急了,就要再问,没想到从窗户外又进来一个人,也是个女子,只是看起来很是小,见到我就很着急的说。
“哎呀,姐姐,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想眼看着庄主郁郁而生不成吗?”然后就爽快的拉住我的手开始往外带着我走。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天空开始泛蓝,周围开始清晰,好似在山间,浓雾弥漫,看不真切,他带着我在里面乱转了一圈,然后出现一个伫立在山腰上的山庄,一到门口她继续拉着我向前跑,直到到了一个院子里,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我眼前,他,是坐着的。
来的时候那女子告诉我,庄主为了我亲自到北边极寒之地的悬崖边摘取雪莲,因为这样所以摔断了双腿,已经残废,我实在不敢想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比起我的脸,那不知要痛上多少倍。
听见后面有响声,他有些不悦的开口“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我吗?你们---”他话没有说完,而是很惊恐的望着我,我怜惜的抚上了那僵硬的双腿。
“疼吗?”我问,然后自顾的又说起来“一定很疼吧!”
看着他,满眼都是不舍,思念的打量着我的脸颊。
“很丑是不是?”我笑着说,却不知泪已肆虐。
他想说话却被我制止了。
“什么也别说,现在我只想告诉你,别走,别再离开我。”然后扑到了他的怀里。
你的一切我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呆在你身边,做你的双腿做你支柱,以前是你带着我逛街,现在就由我带着你吧,让我来照顾你吧!
尾声
“寻儿,你怎么都不问我呢?”他问。
我坐在石头上,头则靠在他的双腿上,任由他的抚摩。
“没什么好问的,寻哥哥有自己的理由,况且寻儿也不想知道,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陪在寻哥哥身边。”
说着,他俯身轻吻了我的脸颊,说“伤疤已经看不见了,至于那朵牡丹,你愿意那就留着吧!”
我仰头对上了他宠溺的眼眸,“下来。”有手指勾着他。
对于我的动作他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俯身,我乘机抱住了他的脸朝着他性感的薄唇就吻了下去,深深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