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轮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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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暖回春,桃花深处
13岁的叶知秋,此时,正踱步于溪水河岸边,见薇薇丛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一身影平卧在地。悄悄地走过去,蹲下,用手轻轻拨开他身上飘零的落叶,竟是一位岁数不过十载的少年郎。看这面容,苍白而无半点生气。叶知秋习惯得左手搭脉,可这眼前的人儿,脉象看似平稳,却与寻常之人大相径廷。体内上下,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贯穿全身,那是寻常之人所无法比拟的深度,怎么回事?她困惑了,自问虽然寂家被满门抄斩,可从小过目不忘的本事却已将寂家世代沿袭的医术学得手到自如,再加前世本就医科出生,可这怪异的脉象确实是闻所未闻,更别提在哪儿整治过了。这孩童,难道……竟不是人?
叶知秋显然是被自己脑中瞬间而过的想法给惊到了,却又无法抉择,就在这时,眼前的少年睁开了双眸,那是知秋从未见过的,纯净而又湛蓝的颜色,是的,与世无争,仿若仙境……
那少年就这么注视着她,许久未说过一句,沉默笼罩着四周,宁静却又苍凉。
“你怎么会进来的?”那语气,仿佛自己是个未经允许擅闯主人房间的无礼之人,叶知秋啥时脸色微怒,
“这里有没有写着是你家的地盘,我想进来就进来了,还轮的到你多事?再说……”盯着身前比自己还矮半个的小子,似乎已没啥大碍便兴趣缺缺,
“这里的确是个风景优美,赏心悦目之地,可惜,既然人家嫌弃,那在下也不必庸人自扰,就此告辞!”于是转身,便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径直离去,然临走前却并未听到身后的一句劝,
“那是禁地,凡人是不能乱闯的!”还是晚了一步,少年盯着眼前消失的人影,不觉哀叹,“看来我又闯祸了呀!”
另一边的叶知秋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空城,是的,那是历史遗留的见证,不知觉的,循序渐进,或许是感觉的指引,所有的一切竟仿佛是似成相识般的熟悉,终于停在了一束矮小的花瓣前,这是……芍药……
突然,四周白光惊现,一刹那间,眼前回顾着一段段从有到无,瞬时即过的画面,那是什么,还来不及思考,一股强大的气流伴随着大片沉重的记忆涌入脑海,经不住疼痛,知秋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许久不见苏醒……
睡梦中,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遥远的过去……身边是如梦一般的芍药林……
穿着着白色上衣,知秋在花海中行进,突然遇到了一位老者,黑色的胡须垂挂胸前,上身穿戴着青色衣袍,神情颇为的凝重。于是,不受控制的,自己居然跑过去与他交心,态度还分外亲切,仿佛是久不见面的亲人,如沐春风。
“小芍药啊,你怎么还在这儿?玉帝不是让你同你母亲早日离开的吗?”
“因为我看爷爷您还没有回来,所以想等——”
突然,天空一片暗沉,像是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芍药,快去通天池,那里有座枯井,你且去那儿暂避,爷爷一会儿就来!”
看着老者一脸宁肃之色,芍药知道,自己留下也是毫无用处,于是点点头便悄然离去。
等来到了通天池,那里早已化为一片废墟,寂静的没有半点生气,知秋慌了,因为她看到地上,满满的,都是死去的印记,死亡的阴影遍布全身,从未有过的害怕瞬时翻江倒海而来,突然,她看到了,距离自己十步之遥的地方,是枯井,于是,毫不犹豫的,知秋快速地奔跑过去,殊不知这一跑便泄露了自己白色的踪迹
“那儿还有人!”听到了士兵的声音,知秋暗叫不妙,于是刚跑到枯井边,四周早已密密麻麻遍布了数以万计的黑色魔兵……
那是地魔的军队,有一个声音如此的告诉自己。
“原来还有一个落网之鱼啊!”为首的那人怒目三分,拿着刀剑正要砍向自己,突然,仿佛是移动般的,芍药居然望向了枯井,就这么,径直跳下,没有半分犹豫……
不知又过了多久,再次清醒,浮现眼前的亦是另一幅画面,白衣女子和她身边一只同样颜色的九尾白狐,不同的是,从花林转到了巷口,从通天池转向了村落,看着周围了无生气的群众,空洞而无半点富饶,哀声遍野,何等的凄凉苦楚,悲生怜悯,这是瘟疫的开始,确是杀戮的终结。
“芍药花开,就连天地都暗失颜色!”
“我该怎样做才能拯救他们,就像帮助你的族群一样去帮助他们?”白衣女子如是地询问自己,双手已是紧紧相握,可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听过这样的故事吗?小凡,”像是自言自语,身边的白狐似是懂得了少女的心声,发出暗夜的低鸣,
“相传,芍药之心可以挽救生灵,就像当初的女娲一样,普照大地!”
“小凡,我要走了,你要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如果还能相见,你再喊我声姐姐吧,我一定不会介意的!”
“小凡,这一次,真的要走了啊……”
于是,就这样,少女消失了,天地又恢复了清明,于是,世上开满了名为芍药的济世之花,传说能够治病救人,百毒不侵,传说这是上天的恩赐,只是那位少女却再也看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空留下这一片梦一般的花林……
时间挪到了千年之后
“音黎!”
“请叫我凡!”
“可是……”蓝衣女子并没有继续,
“记得了,早在过去,世上就没有洛音黎,只有凡!”
“姐姐,这是我对你最好的祭奠!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
不知不觉,叶知秋已然清醒,回望四周,竟来到了先前与那少年谈话之地,顿然疑惑丛生,
“哎……你终于醒了!”见那人就这么来到了自己面前,知秋显然无措,
“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忽然,少年举起右手,轻点知秋的右脑,雾里雾外,似乎有一阵奇特的感觉弥漫全身,自己顿时酸软无力,瘫倒在地。
“对不起了,你擅闯禁地,我只能用法术抹去你那之前的记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施主您多多见凉才是,阿弥陀佛!”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花开花落人自去,空带冷月无情,芍药如心。
无意苦争春,只有静黄昏。
芍药花开情意在,且叹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