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催花未歇残红舞 不忍覆余觞 第十章 檀粉慵调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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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也是可怜之人呢。”痕锦的话适时的回荡在耳边,莲若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抚着他的脸,叹道:“你也是重情之人,可惜你珍稀错了时候,你抓不住莲儿,又岂能留住莲若。”说完,起身为他盖好被褥,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莲儿……”司空寂见莲若离开,才缓缓的张开双眼,抬起手抚上刚刚莲若触过的地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屋中,只有莲若身上的香气尚融在上方的空气里,司空寂贪婪的吸着这四周的空气,渐渐沉沉的睡去。
“寂,早啊。”莲若端着一盘点心走进屋来,对着刚刚睡醒还在床上看着她发愣的司空寂说:“快来吃吧,刚才去问雪旋,要了这一盘莲子糕来,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点心,快尝尝。”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装醉就要装到底,司空寂闪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你昨日喝个烂醉,倒在我门外,我便将你扶进了屋,怎么,嫌我这屋子过于简陋了?”莲若打趣道。
“不,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司空寂不安的看着莲若,不知道为何今日莲若对自己态度大变。
“寂,觉得我今日打扮的如何?”莲若笑着捻起裙摆,在司空寂面前轻转一圈。
“等等,你…叫我寂?”司空寂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激动地望向莲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啊,怎么,你不喜欢?”莲若笑意加深。
“当然喜欢,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司空寂站起身来,大步走到莲若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看着她身上鹅黄色的衣裙,笑道:“我们莲儿穿什么都好看。”
莲若听见司空寂的话,不由得面色一沉,道:“你要记住,我永远不可能再是莲儿,我有名有姓,我叫莲若。我这样待你,也并不表示我愿意重新回到你少夫人的身份,我只能说,我会试着接受你。其它的,我无福消受。”
“只要你愿意与我重新开始。”司空寂笑得像个孩子,他拉着莲若的手双双坐到桌旁,说:“来,我们一起来吃莲儿最爱的莲子糕。”
“是莲若。”莲若纠正。
“对呀,是莲儿。”司空寂抓起一块糕点,咬下一口。
“……”莲若无语。
接下来的日子,司空寂每日下殿就直奔浣莲阁,闹得莲若甚是苦恼。
“你一个少主,整天放着公事不处理,却总往这浣莲阁来,大家怕是都要说闲话了。”莲若在这日司空寂再一次推门而入时,边为他退下厚重的披风边道。
“少主与夫人恩爱,又有谁敢说我的闲话。”司空寂不以为然。
莲若刚想纠正他的用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几日来,莲若无数次纠正司空寂不要再叫自己夫人,可是情况根本没有任何的改观,莲若也只得放弃。想起之前司空寂对自己众多要求的一口答应,心里愤愤道,这便是男人,一个个都是光说不练的主儿。
“莲儿。”司空寂并不知道此时莲若心中正啐着自己,一边倒杯茶拿到嘴边一边说:“刚才与几位大臣商议了一下,你回冥府也有日子了,也该为你办个接风的宴席了。”司空寂喝了口茶,又道,“认识一些新的人,以后你在这儿也会方便许多。“
莲若沉思半刻,说:“寂这样想自然是周到,可是事出突然,我还没有准备。不知这日子是定在了哪天?”
“九月初十,是你在冥府时的生辰。”司空寂说。
“那便是大后天了?”莲若想了想,点头笑道:“好,就这样定下吧。”
待送走了司空寂,莲若独自在屋中踱来踱去,开始思索。此次的宴席,说是接风,实则暗战重重。自己虽不曾向司空寂过问府中之事,但从司空寂每日自翰岚殿回来时紧皱的眉头就不难猜到,这冥府的众多官臣,也是权谋斗争不断,各自为营,甚是不太平。此次接风,想来司空寂也是希望借家宴之名,笼络养成一些心腹吧。莲若一想到自己最近对司空寂的种种目的性的作为,便觉心中有愧,当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在接风宴上表现的完美了,希望可以帮助司空寂笼络人心,也算是对他的一点偿还。也许,还可以顺便扩充自己的力量。
想到这儿,莲若心中才舒坦一些,她落寞的走到窗子前,望着这冥府窗外永远漆漆暗暗的天空,露出一丝疲惫的神采:“司空寂,你不能怪我利用了你,我也是自私的人,我只是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