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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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一个夜晚到了。
又是一个夜晚。
七七毫无睡意地躺着等待黑夜逝去、等待黎明的到来。
她的生活除了等待就是等待,在这富丽堂皇的深宫里过等待的生活。七七觉得她的时间实在是太充裕了,不,是如千金小姐和豪贵夫人般的生活时间太富裕了,富裕得好像一直生活在一个没有尽头的今天里,打发了一天又一天。
当一个人在等待什么的时候,时间是多么的漫长难捱。七七扳着指头在打发今天,无尽的今天。
一天过去了。
又一天过去了。
荷池里的水鸭已引不起七七的兴趣,它们的欢叫声也不能让她高兴。她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拔光那些美丽孔雀的羽毛。
七七整天跟在孔雀的屁股后面,想趁机下手,而吃过几次亏的孔雀似乎知道七七的不良图谋,见到七七靠近就快速躲闪。而雨水却整天跟在七七的屁股后面,说着劝着叫七七别拔了,孔雀都快成山鸡了,再拔的话就成秃鹫了。
看着可怜的孔雀,七七也想停下辣手,可是手不听话啊,当眼睛瞟上漂亮的羽毛时,那种想要去破坏、去毁掉的欲望竟强烈的不能控制。她还怪雨水不帮忙呢。
七七也自问过怎么会做这种无缘无故的事情?不可理喻!或许是跟放飞白玉鸟有相似的心思吧。有谁又能想明白自己莫明其妙的行为呢?能想明白就不会去做了。
管他的,谁没做过无缘无故的事情。拔了再说。
其实,想去毁坏某种美丽的事物,就是一个人的情绪发泄。原因有多种多样,不满的情绪各不相同,而且发泄的方法也与人的脾性相关。所谓的自虐与虐人,就是由一个人的性格控制的。
七七犯的是轻度的虐物症。无事可做的人,会多思多虑。多虑内思,多言外求。内心就会有许多不明所以的情绪需要发泄,而不安和对被不能改变的事情所包围的恐惧,是七七最主要的郁结原因。
对付恐惧,没有什么灵丹妙药。
转嫁,发泄,无非是减轻的途径。
“小姐,休息一会,别拔了,让它长几根羽毛在尾巴上吧,都秃得跟山鸡似的,小姐,小姐……”雨水跟在七七后面不停地说。
“雨水呀,小青鸟是怎么教会你唠叨的?你别再说了,拔掉这几根后我就收手。”七七两眼盯着碍眼的仅剩的三四根尾羽,耳边听着雨水烦人的唠叨,终于在不胜其烦下,给雨水做了保证。
拔孔雀的尾羽是七七想做的事、高兴做的事的话,那么,盛夏帝会满足七七的愿望。他会不断地送色彩鲜艳的美丽孔雀给七七,只愿她能快乐,只愿她的脸有笑意。这种他能给予且只有他能给予的事他愿意做。他愿她快乐地生活在他的宫殿里。
而七七,她快乐吗?她就跟盛夏帝杠上了似的。看着尾羽齐全且色彩漂亮的新孔雀,竟然没了前两只一见就想拔的冲动,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看孔雀昂着头懒洋洋地在她眼前散步,炫耀它的美丽。
闷闷坐着的七七为了想振奋一下精神,看着新孔雀她努力回想着几天前追着拔尾羽时让她的开心情景。她不应该闷坐着,她应该快乐的,可是,现在想来竟回味不出当时的愉悦,也提不起想要再去拔尾羽的那种心情。她曾快乐地笑过吗?
不知当时她为什么会发出笑声?为什么会有笑得那么开心的笑声?七七努力回想着当时她是怎么笑的。
无聊啊,看着孔雀坐了一会儿后,七七又神情沮丧地回到了內殿,随手取了一本书,随便地翻阅着。
读书的喜悦还是那么的美好,这自得其乐的、宁静的陶醉,谁也不会来责备,谁也不用去得罪。这种宁静的世界,这种读书的乐趣,任何娱乐都无法取代。
七七又回到了她原来的生活,她原来就很享受的读书生活。一个人,一本书,关在屋里,寂寂地,静静的。
七七有多久没出来了?他盛夏帝有多久没去夏雨殿了?又有多久克制着没去接近七七了?
盛夏帝关注着七七的一举一动,克制着不去见七七,可那种渴望却一天强似一天。他的欲念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以为他可以掌控的思念。
盛夏帝暗笑自己也有相思的一天,也有咫尺相思却不能得的一天。他明白了他对七七的感情是不同于其他女子的,那是一种纯粹的,没有以往其他的复杂的情感的感情。纯粹的。只是喜欢。只有爱。
男人的爱与女人的不同,女人的爱是全身心的投入,是那种只愿永远沉醉其中不愿摆脱的全情。少女时代,爱情是唯一和全部的存在于生活中,婚后,对家庭的爱和对子女的爱就是生活的全部。而男人其实是不懂爱的,是迟钝的,等失去了或得不到时才清楚这是爱情,才看清自己的内心,才会懂得要去刻骨铭心。
七七就像是荷池中央那朵圣洁的荷花,在池中亭亭玉立着、诱惑着。盛夏帝只能与荷池相隔,站在池边凝望,那种不可得,不可挡的诱惑,牵扯出他充沛的情感。所以,她让他刻骨铭心了,所以,御花园里的百花引不起他的渴望了。
这朵花是他园里最美的花,盛夏帝抚摸着何贵人的容颜,那些曾让他惊艳的眉眼肤色。第一眼见到何贵人和叶贵人的时候,他被她们的光彩迷乱过眼。
怎么?还是这张脸啊,他轻触她滑嫩的脸颊,现在看来怎么竟也是如此普通之极迷不了他的眼了。
普通吗?可这容颜却又如此的精致。盛夏帝摸过眉眼,手指轻滑向唇瓣……。
何贵人接受了第一次的教训,对盛夏帝那深情眷恋的抚弄,尽量的克制着,乖巧地一动不动地任由盛夏帝解开了她的上衣,裸露出她的凝脂。盛夏帝抚摸过香肩、锁骨,停留在了一对玉女峰上,玩赏着。
瞧,长得多精致,犹如一对白玉鸟,真漂亮。完美的身材,完美的容颜,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可他为什么除了欣赏却没有引诱起一点性欲?除了欣赏,竟只剩下了欣赏。为什么?
为什么?爱不是通过欲去完成的。尤其是男人的爱,更不是通过欲去传达的,去增进的。
但,盛夏帝的性欲最终还是在曾容华的唇舌间得到了满足,那种特殊的变态的性嗜好他目前是享受的。
今夜,盛夏帝的享受又更进一步了。
何贵人被蒙着双眼躺在床榻上,没有注意力的分散,只剩下了感官的煎熬,更甚的煎熬。喝下去的媚药已让她难受得不顾廉耻,大声地欢叫着……,呻吟着……,淫语着……,隔着层层纱帘,却隔不断这些淫糜的声音,连最细微的轻哼,都一丝不差地传入纱帘前面的软塌上的盛夏帝的耳里。
盛夏帝闭上眼,不知是在感受着,还是在遐想中。此刻,他的灵魂已不属于他了。
许久,盛夏帝缓缓睁开迷梦般的双眼,轻轻抚弄曾容华的红唇,对她邪魅地一笑,“开始吧。”他的纯感官的性欲享受。
曾容华的服侍很到位,她的技术也越来越高超娴熟了。她纵有诸多的不满,也只能无奈的接受,是这些带给她名誉,带给她家族荣誉的。同时,她的灵魂也被这种情爱扭曲着,被盛夏帝扭曲着。
当盛夏帝在她嘴里释放激情的同时也释放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当盛夏帝抚摸她的柔唇轻喃呓语出“七七”的时候,她的灵魂被他扭曲了。
扭曲的灵魂,会做的就只剩下荒唐事了。扭曲了的灵魂,拿什么来救赎?
曾容华现在成了红人了,成了盛夏帝的第一宠妾,她现在也忙碌起来了,忙着侍候盛夏帝又忙着四处炫耀她的忙碌。她现在已是趾高气扬了,已是盛气凌人了。她认为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她的心酸她的付出还有她的不堪,没人知道,她的委屈值得这些回报,又远远不够这些回报。
她认为她有资本过这种扬眉吐气的生活,她认为她手里捏住了盛夏帝的特别的性嗜好,就可以高涨着气焰过她为所欲为的生活了。可她不知道为所欲为的生活也有底线,没有盛夏帝的纵容她一天也不能享受这种生活。
女人一生最大的不幸,不是生逢乱世,而是遭遇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她忘了盛夏帝也是个薄情的人,她忘了这皇宫的真正主人是谁,她只知道她的痛苦和空虚必须要用物质的回报来填补,必须要用高涨的气焰去迷惑自己的心。所以,她要的回报也不止这些,这些远不如她所付出的。
她的要求也不高,她只想晋升四妃的行列,她只想住那座属于四妃殿之一的夏雨殿。
她的要求高吗?她要的回报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