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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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看看周围跪迎的人群,心里极其,及非常情愿地弯下了膝盖,恭敬地给面前尊贵的人行礼。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更何况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能有胆挑战皇权的,不是傻子,就是傻子他娘。想死的和不怕死的就另当别论,而七七不想死,更怕死。
好不容易才熬到能过幸福快乐的日子,死,自己也经历过一次,不愿再在第二年这么快地走上不归路。
盛夏帝跨步进殿,一挥手:“退下”。宫女太监鱼贯后退出殿。
没见到皇帝的时候,七七想像着见到后会是怎样恐怖的一幕。
这就是人类为什么对黑暗对不知名的物体会产生恐惧一样。谁都没见过鬼,又谁都害怕见到鬼。没有一个人胆敢在不熟悉的暗地里行走,因为害怕下一脚会踩空掉入悬崖。所以,想像远比真实要恐惧。
七七真到了见到与想象不符的皇帝时,倒能自然的平静对待了。皇帝也不过是个人,如果害怕他的权力,你就把他看作是镀了金粉的威仪的雕像,当成大佛虔心祭拜就行了。
七七虔心祭拜完皇帝后,不避讳地看着眼前她想了很久揣测了无数遍的人。
盛夏帝也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过很短,没说的那么长,俩人只是对视了几秒。盛夏帝首先开口:“林小姐住得还习惯吗?”
习不习惯你一宫之主还会不知道?
七七缓了一下情绪,无奈地笑笑:“劳皇上费心了”。
不习惯又能怎样?七七在心里暗骂皇帝,但表面必须是恭敬的。她的小命可傲不过一个皇帝,全家人的性命也傲不过皇帝。再说了,她也没有什么资本可以拿来在尊贵的皇帝面前骄傲的。
“朕知道你心存不满,朕也是有苦衷的,望林小姐能体谅”盛夏帝放缓了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把信里看到的语气腔调和对面站立的人联系起来。对七七好似一个已经早已熟悉的朋友。
这话怎么说的?什么意思呢?
“不敢,皇上言重了。”七七冷悠悠地说。
计划变了?使用哀兵政策了?七七低头思量着,思索皇帝下一步会怎么做?劫来到现在都好几天了不闻不问,今天终于要出手了吧。
盛夏帝静静地凝视着七七,审视着七七:很镇静的女子,一个让人感到安心的女子,长得不矫媚也不艳丽,看着却很舒心,和自己想象的一样。虽平凡,却莫名的想要去亲近她。
也许是七七信中的娇态,使盛夏帝产生了某种莫名的亲近感,如邻家女孩,感觉七七是个可以象家人一样相谈的人。
七七惊觉皇帝没说话,忽抬头,发现盛夏帝正审视着她,七七皱了一下眉,被人这样盯着颇不舒服,出声打断了盛夏帝的注目:“民女有一事不明,能请教皇上吗?”
盛夏帝轻抬一下手,示意七七继续。
七七说道:“皇上为何要如此费时费力地请民女进宫?又殷勤相待?”这件事七七早就想知道了,苦于自己笨拙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事情的制造商在,成份是怎样的,当然要问个明白了。
“不管你相信与否,有些事不是朕做的,”盛夏帝说道。
呃,不是皇上你做的?什么意思?
想不到盛夏帝的回答是这样的。让七七有点吃惊,脑子有一瞬是无法思考的,睁着无知的眼,期期艾艾地等待盛夏帝的进一步解答。
盛夏帝也没让七七失望,继续说道:“不过,把你掳进宫,是朕指使的。朕在你入住杏花村的当晚,趁他们疏于防范,措手不及之际,将你掳进宫的。”
“他们?皇上指的他们是谁?是少将军吗?……如果是少将军的话,那民女是棋子还是筹码?”七七敏感地发觉她的事与一位少将军有关,皇上和少将军都派人去宁县找过她,而他们是各自行动,还互相抢夺,这其中似乎藏着很大的隐情。
七七此时才嗅明白那么一点阴谋的真相,她是个被利用的人,佛珠链只是一个切入口:“皇上请明说,除了民女的佛珠链还要民女做何事?就是要民女的命,民女也定会义不容辞。只是请别为难与民女同时被俘的人。”
盛夏帝想要向七七解释,有种不想让七七误会的冲动。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些事情又往往是解释不清的。
是啊,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的,就像盛夏帝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想要给七七去解释的念头一样。
盛夏帝感叹,眼前的女子看似是个亲切无害的人,却也是个伶俐聪慧的女子。“林小姐言重了,朕只是请小姐进宫给朕的妃子治病,会要小姐的一点鲜血,但绝不会致命的。”
盛夏帝不想七七再追问下去,反正也已见过信中想像的女子了,所以索性一走了之。
血?多少?不会致命的血又是多少?
“皇上,能否告知民女…”七七话未说完,皇上已头也不回地急步离开了,好似逃离一般。倒把七七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第一次会谈就只说两句话就走了,连下一步的行动也不告知就会谈失败了?好歹也说一下需要她七七怎么配合?如何献不会致命的血?
不过也是从那天以后,夏雨殿被解除了禁令。
皇宫是滋生是非的地方,人多了嘴当然杂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说什么的也都有。七七倒希望还是有禁令的好,那样虽没多少自由,至少图个清静。
七七猜想这是盛夏帝的另一种计谋,为迟迟没有行动的事在造声势。七七这次猜对了,这确实是他的计划。
一个帝皇绝对不会做无聊且无意义的事,虚张声势或无中生有都是一种谋略,盛夏帝正在一步步地实施他的计划。
唉,马真的想不明白狮子是怎么觅食的。七七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盛夏朝尊奉东方为贵,盛夏宫朝东的四座殿宇在皇宫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夏月殿已入住一位皇上的宠妃了,如今夏雨殿也无声无息的有了女主人。
夏雨殿入住了一个女子的事,像风般在皇宫内院悄悄地吹遍了。內宫女人们各怀心思,有按兵不动的、有冷眼旁观的、还有虚张声势的、挑拨离间的、更多的是讨好的和打探虚实的。
聊天是有许多好处的,喝着茶吃着点心,有心无心地说着无聊的话,不经意间七七也已知道了个大概。
在皇位争夺战中,是鹬蚌相争,盛夏帝得利。这种路人皆知的事,小四以前也讲过,盛夏帝幼时在郊外的一个书院就读,韬光养晦,在老将军的辅佐下登上皇位,朝中大权也皆落老将军囊中。
盛夏帝登基当年,广纳后宫,朝中大臣有女儿、侄女、甥女的,不管美丑、胖矮,只要是母的,全部纳入后宫。用后宫控制前朝,这招虽然老套却管用,历代皇帝都屡试不爽。
老将军武行出生,直来直去,玩阴谋诡计玩不过盛夏帝,短短三年时间,朝中那些文臣倒戈,都开始偏帮附和盛夏帝了。老将军只有握着军权死不松手。
两年前,君臣的再次交锋中,老将军力不从心,把京中剩有的军力交给自己小儿子后就退居二线,到其他四个儿子守卫的边关要塞去度晚年了。
那次交锋,盛夏帝也得到了想要的兵力。
当时盛夏帝是这么说的:“老将军为盛夏朝操劳了大半生,朕于心不忍,朕宫中的万余禁军相当于是朕的家丁,自家的家丁朕自己管,就不劳烦将军了,将军以为呢”
“臣惶恐,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老将军诚惶诚恐地说。
“喔,朕真是万分感动,既然这样,那朕劳烦将军再多管一个人,盛夏宫万余家丁的家主,怎么样?”盛夏帝漫不经心地说道。
盛夏宫的主人只有一个,谁有胆敢管。管了就是图谋不轨,有篡位之嫌。说不管那就得把人家的家丁还给主人。
老将军嘴上功夫没盛夏帝厉害,动不动就落个持宠而骄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罪名。心里憋屈,还不如沙场上痛快,所以。老将军索性甩手不干让小儿子去操持自己打下的基业,到塞外驰骋纵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