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集 盛夏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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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命推拒开他,嘴里爆出一句话,“我不要一尸两命”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睁大眼睛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他从我身上撤下来,坐在床边,依旧裸着上半身,似在低头沉思。
“有几个月了?”他依旧背对着我,没有回头,声音平淡不带感情。
“才一个月,所以不是很明显”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下一秒他就要离开。看着他熟悉的背影,令人怀念的味道,我心里更难过了。
长久的沉默,直到他默默地穿好丢弃在地毯上的衣服,回过头来望着我。
“其实你可以当没听见的”我无力地躺在方才的床上,眼中有泪意涌现,胸口一阵闷闷的疼痛。
房间里的温度有点低,我四肢冰冷。蔡乾弯下腰帮我盖好被子。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勇气去抬头看他的眼,任窒息的快感将我一阵一阵掩埋。
“我出去一下”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果然不说出来比较好,眼前的整个映像渐渐模糊,只有窗外灯影婆娑中的郁郁葱葱昭示着这是一个盛夏光年。而我的世界,一片冰天雪地,再无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
真的不能再去想什么了,本来和他在一起就是种奢求。现在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个有负担的女人。
我可以预见许多事情的发生,可以知晓学生们恶作剧的计划。但唯一不能左右的,是人心。一段感情历经三年的洗练,还能留下多少回忆、多少沉淀。他不想负责是正常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在一场名为爱情的游戏中,我输得体无完肤。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想到这里,我的下腹一阵抽痛。
他没有看见的,是我没入枕边的一滴滴清泪。
人生在世,本就该云淡风轻地来,了无牵挂地去。一旦染上感情这种病毒,就是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恋爱本该是甜蜜的,但在我的记忆中,却是如此苦涩,苦涩得一点都无法体会幸福的滋味。
三年沧桑,斗转星移。我的天空中,从此不再有他;我的世界里,此刻下着倾盆大雨。
在床上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风干了眼泪。
默默地翻身下床,却不想,门被人自外推开。
蔡乾拎着一个大袋子,有什么在往外冒着热气。他的脸有些发红,是那种经过剧烈运动才会有的红润,额头滴着汗。我就维持着方才翻身的动作,默默地看着他。
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最后,他把冒着热气的袋子放到桌子上,才发出声音,
“这是刚刚做出来的樱花粥,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他回过头来望着我,满含深情。
刚刚风干的脸马上又潮湿一片。
我低着头,坐在床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雪纺质地的白色睡裙,头顶的空调吹得我浑身发冷,一阵接一阵的寒意向我袭来,浑身情不自禁地哆嗦。
“其实你真不用可怜我”我顿了顿,“再说……孩子的父亲不是你”我脑中一片空白,又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蔡乾打开盖子的手顿了顿,但马上,就递着粥朝我走来,我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趁热喝吧,你下午失水过多,所以才会晕过去”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方才的话。
“我说孩子的父亲不是你!你没听到吗?”这一次,我吼得很大声,接近歇斯底里,扬手一挥,打翻了他递上来的热粥。一大片白色粘稠状的液体洒在地毯上,还滋滋往外冒着热气。
蔡乾明显怔了下,但随即,他又走到桌子前,倔强地打开第二罐。
“我真的不需要你可怜”这一次,我很无力,声音发颤,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外掉,沾湿了雪白的睡裙。
他再一次将热气腾腾的粥递到我面前,我刚想扬手挥开,他却一把抓住我冰凉的手,将樱花粥顺势放到一边,就低头吻了上来。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吻,温柔得接近残忍。吻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吻去了我心中的伤痛。
最后,他微笑看着我,用温暖的双手渐渐拭去我依旧源源不断淌下的泪水,分外怜惜地捧着我的脸,用以往才会有的温柔语气,向我说道,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即使孩子的父亲不是我,也让我照顾你们,好吗?”他的语气很轻微,接近恳求的小心翼翼。
有多久没有和我这样说话了?三年?抑或是更长?
记忆慢慢流转,倒退到他离开我飞往美国的前一夜。他说,要等我,等我回来,我们一定可以更好。可是,我等得太长,等到自己都看不到希望的方向。
我等一个人太久太久,久到我都记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我必须等下去,因为,他就是全部。
汪小兔被融化在彻骨的温柔中,再也无力抵抗,一头猛扎进蔡少异常温暖的胸膛。
鼻涕眼泪眼屎等不明性质的发泄物悉数蹭在蔡少的紫色T恤上,他默默地搂住我,任我哭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
窗外是盛夏光年,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原来我离幸福的距离,可以如此接近。
小小兔:老爸老妈终于团聚了,万岁!
被蔡少用力摁在怀里许久许久,久到我都忘记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的时候,我才顶着红肿的兔子眼,瞪着他,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的,又老土有没创意!”
他笑了笑,恢复成以往很轻佻很邪气的那种。
“很早就学会了,一直想对你用,但那些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他依旧固执地将我圈在怀里,我半分动弹不得。
“那你的未婚妻怎么办?”我哽咽着,话语含糊不清。
他细长的桃花目深情地望着我,似是希望在我的眼里找寻到一种名为妒忌的神情。
不过很可惜,他失败了。
“你说呀,你未婚妻怎么办?”我继续猴着他,不屈不挠。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结婚了?”他轻松地放开我,眼神游移。
我积累了大半日的浓浓血浆全部吐出来,地毯上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