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集 虞透?糟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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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蔡乾的笑容不再温柔,眼神冷冽,望着我的表情充满绝望,他远远地隐在一片黑暗中,孤寂的我任心酸一波一波地袭来,直到再也站不起来。
清晨小鸟的鸣叫唤醒了我沉睡许久的意识,还是头痛欲裂,思维却异常清晰,睁开眼的时候,偌大的床上只有我一人,旁边是没有温度的冰冷,本来以为是一场梦,可下半身被撕裂的疼痛却让我皱起了眉头。还好昨天是周六,否则我连走去学校都成问题。
突然有脚步声走进客房,我紧张地闭起眼睛装睡,心跳却很快。
不一会儿,鼻子闻到异常浓烈的薄荷水香味,我不敢睁开眼,直到那味道越来越浓,把我呛出了泪水。
“真没劲”我听见有人大声抱怨了一句,然后,抓起我的肩膀。
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一双媚眼如丝,漂亮的丹凤眼。
我大惊,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浅栗色中长发,应该是个男子。
“你是谁?”这是我问出口的第一个问题。
他朝我特妩媚地笑了下,我的鸡皮疙瘩集体起立,
“真讨厌,昨晚刚和人家翻云覆雨,那么快就忘情了”
我觉得,他是不是刚从变性医院逃出来。
“先生,你走错房间了”我彬彬有礼地回答,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和他拉开距离。
穿着银色丝绸质地睡衣的男子突然弯下腰,在我耳旁呼出一口热气,
“昨晚要你的人是我,虞透”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觉得浑身有百万伏的高压电流过。
原来,我闯入了贼窝,还惹上了贼王。
他笑得更放肆了,“你果然很有趣”
注意到“果然”这两个字,我的好奇心上来了,
“首先,我是在花园饭店的客房?”
他点点头,眨巴着丹凤眼。
“其次,昨晚我惹上了一个叫虞透的糟糕男人”
他再点点头,笑得更欢快了,接口道,“然后你被他上了”
我摇摇头,“昨晚那个人不是你”
“何以见得?”他和我的距离只近不远。
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猛盯他的两腿之间,
“因为觉得你的尺寸肯定和昨晚那个人不一样”
他笑出了声,“他果然没有说错,你这女人太有趣了”
“‘他’是谁?”我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逼问犯罪者。
他似乎没想要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朝我爬过来,
“想知道是不是尺寸不一样,不如现在来验证一下”
我觉得,自己是史上最白目的小白兔,一只勇敢地把自己往狼王身上推的小傻兔,一只因见到男色就语无伦次的小呆兔。
兔妈妈,她的出生就是一场悲哀;兔妈妈,你没有在怀胎九月的时候堕胎是你的悲哀;兔妈妈,你没有在她生下来的时候亲手溺死她还是你的悲哀。
他一步步朝我爬来,还故意放慢了动作,摆出很撩人的姿势。
三分钟后,我说,“大哥,你爬完了没有,我等到菊花也谢了”
他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住,哈哈乱笑。
我觉得,昨晚遇见的是变态,今早碰到的就是疯子。
“真是个没情趣的女人,你怎么不逃?”
“我干嘛要逃?”而且,我逃了,不就被你看光光了?亏本买卖我才不做。
“好歹装一下嘛”死男人又开始发嗲,我再一次觉得整个房间三九严寒。
“哦!人家好怕怕哦~”我把被子往上拉高一点。
他突然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坐在床上,嘴里蹦出四个字,阴阳怪气,
“演技太烂”
我觉得,这年头,碰见疯子实属不易,碰到极品变态还真是难上加难,眼前这个人,完全颠覆了我对一个正常人类所能理解的范围,不单有严重的施虐倾向,还有幻想症外加人格分裂。
于是,汪小兔开始为她的前途担忧。
他直接跳下床,走到床的另一边,离我很近的地方,
“现在突然有欲望了,小妖精,都是被你惹起的”
我突然惊恐得睁大了双眸。
还未做出任何反应,耳垂便被他轻轻含住。浑身犹如电流激荡,超过一千伏特的电压在身体内乱窜。刚想甩他一个巴掌,客房的门就被人猛地用力踹开。
“虞透,你给我下来!”这声音分外耳熟。
我一把推开了他,不忘抱紧被子遮羞。回头,却看见那张思念了整整三年的脸。
蔡乾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继续把目光放在妖艳美男身上,
“还不下来!”他吼得很大声,强烈的气场把我也镇住了。
虞透这才分外依依不舍地挪到他身边,我刚想开口解释,就看见他的胳膊缠上了蔡乾的脖子,
“王子,不要误会,我确实和他是一对,而且我不在下面”
看见蔡乾嫌弃地把他推开,眉头皱得更紧了,“滚!”
“不要嘛,蔡哥哥,人家才刚看见你,就——”他一个1米8的大男人竟学人家小姑娘撒娇。我觉得,这辈子,特别是在今早,真遇到此生极品中的极品了。
“滚!”蔡乾的脸臭得很难看,一脚把他踹出了客房。
虞透滚后,诡异的沉默,空气开始令人窒息的沉闷。
从他刚刚进来到现在,我都无法不去看他,虽然暗自提醒了自己好几回,可眼睛还是会扫到他身上去。
蔡乾变化不大,和生人相处时的那种客套又浮现在脸上,酷酷的,话很少,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朝窗口呼了口气,“把衣服穿起来再说话”
我这才意识到要做几分钟前就该做的事。
衣服穿完,他老大依旧没有回头,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你自己打的回去,我把钱放桌上了”
突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望着他异常冷漠的背影,还有在窗户上倒映出来的决绝表情,胸口闷闷的,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付钱的一夜情?
不过,这样自取其辱的话,我没有说出口。
“我不需要!”我拎起包就往外走,他站在窗口未动。通过玻璃上反射出的印象,我看见他的浓眉皱得更深。
发现他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我在门口扔下一句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谢谢你昨晚的免费服务,我觉得物超所值”
心里很气愤,气愤地手都在微微颤抖。三年了,即使没有爱,最起码的尊重也应该有。可是,在他的眼里,我竟然如此不堪,如此低微,一个只配用钱来打发的女人。
走出花园饭店的时候,我笑了,笑声很苍凉。那种一切希望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的绝望,那种苦苦等候终究换来一场镜花水月的悲戚,那种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的哀怆。
原来,一切真的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