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葵花和梧桐的相亲相爱(十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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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打来的时候,路晓瑾确定自己有一分钟脑子是空的,李威的妻子刻毒的诅咒,那些谩骂,如同生母对当年那个夺走她父亲人的憎恨。
    那些憎恨让她难受,如同生母那些年的话都夹杂在他身上。
    路晓瑾深呼吸一口气,放下电话,设成防打扰。随即收拾了衣物,仓皇逃脱。辞去工作,结算工资,买票,逃走。
    总共用了半天。
    算是这两年的结算。
    清单上谁付账能分得清么。
    三个人的晚餐吃不完,三个人不知道该如何互道晚安,如果不止三个人呢,路晓瑾可以想象李威女儿甜蜜而单纯的笑靥。
    大人的错,不应该由孩子承担。
    至少,她是无辜的。路晓瑾快疯了,她想起那些年那些刻毒……不想加注在另一个无辜的还是身上。
    大人在清算自己的得失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的那些得失,或许就是孩子的全部。那些残忍,是她不愿意涉足的。
    路过丽江,小小的SIM卡反射金属的光泽,抛却所有过去。
    路晓瑾只想逃,逃的远远地,如同小时候索瑟在墙角里一般。躲避在无人的角落舔舐伤口。
    无形的伤口累计的痛是不能用伤残等级计算的。
    李威确定自己疯了,家里乱的一团糟,孩子畏惧的看着父母激烈的争吵,碎裂的瓷器瘫在地上,成了难看的印记,长毛地毯上未曾清洗干净的番茄汁,残损的台灯,妻子抽泣道无力。
    脸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见,一切都狰狞而可恶。
    路晓瑾呢?
    路晓瑾消失了,却留下太多的生活痕迹,除了随身衣物与工资卡。什么都丢弃在家里。
    昨天晚上擦好的鞋子整齐的放在鞋柜,刚刚打过蜡的木质地板,昨天收拾好准备扔掉的垃圾袋。还有半杯琥珀色的白兰地,仍在客厅,香醇的酒味还没有消失。
    人却不见了。
    电话里甜美而机械的语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干干净净,有什么理由责怪呢?
    他欺骗了她……这是事实。
    没有责问,没有怒骂,没有女人的歇斯底里。
    只是……路晓瑾,消失了。
    李丽丽红着眼眶,两兄妹聚在一起,互诉衷肠。
    那些过往……
    谁说李丽丽不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呢,她是好人,又不笨,凭什么没有心机。张伟童的态度让她伤心了。
    现在,是她在戏耍他。
    看他疲惫的一次次去寻找,徒然无功的返回。
    谁说那些心甘情愿的守候里没有得不到的气急败坏。
    李威最终没有离婚,那个婚姻里,总有他不忍伤害的人。还有一些别的割舍不下的理由。妻子的愤怒与不甘在情人消失后最终一点一点的消磨干净。
    重新打理起来的家,妻子最终恢复到温润可人,李威有时也会想起路晓瑾在的时候,她的迷糊,她的依赖,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可是,能离婚么?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么?她可以不介意这个对于他和她都相当陌生的孩子么?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不能接受,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牵挂呢?是因为路晓瑾连最后一个让他说抱歉的机会都抹杀了。
    这让他耿耿于怀。
    这让他坚信,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得到过她。
    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短,尽管,她总是顺着他的意思来。尽管,她非常依赖他。
    她的心里,还在牵挂……牵挂了……那个她得到又失去的人。
    张伟童最终是回了家,过年时,独身的回到家里。没有预想中那么艰难与颓废。张妈妈开门时愣在门口,颤抖的声音带出张爸爸略带疲惫的咳嗽。
    “回来了。”张爸爸问。听不出激动还是什么,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太多秘密。
    “回来了。”张伟童感觉到自己呼气的不顺利,那些晦涩的空气似乎难以进入肺部,哪里都让他拘谨的发慌。
    “爸……”张伟童喉结上下抖动,仍不知该说什么。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外面。”张爸爸扔下手里的酒。
    酒是最好的调节剂。酒精刺激的味道让两个男人说完了这些年都没有说出口的话。
    张伟童这些年的委屈全都爆发了,不甘,落寞,心酸,百味交杂。混在一起,成了生活。
    张伟童第一次认识到老人的脆弱,他们老了,再多的染发剂也挡不住白发的滋生。生命有如一碗稀薄的粥,有限的生命活力不断地蒸腾,挥发。
    到最后,仍挡不住死亡的脚步。
    那些为他操劳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报答,还有什么资格说爱,说情,说这些年的寂寞,说这些年的落寞。
    一个二十六岁的小伙子,哭的如同孩子。
    哭吧哭吧,把这些年的委屈,把这些年的不甘,把这些年的失去,都哭出来。
    我们不是还活着吗?还活着就有希望啊……
    累了,就回家歇歇吧。
    “累了,就回家歇歇吧……”张妈妈这样说。这个年轻时光鲜的女人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疲惫遮挡不住,衰败随之而来。这些年的不如意,对儿子的牵挂,让她无心在打理生活里的琐碎。
    眼看月亮下去,红日初升。张妈妈兴致高昂的炖着鸡汤。早上四点就起来,鲜活的鸡,新鲜的汤。似乎让胃又复活了一次。
    什么,都是鲜活的。快乐的。
    生活得细节流淌在脸上,疲惫难以遮掩,生活摊开,每天都是不安定,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再次踏上征程,深圳的天气依旧闷热。海风吹来的时候,突然扬起的怀念,从魏露露到路晓瑾再到李丽丽。
    身边的那么多女人,只有三个有名字,剩下的都是路人甲乙丙丁。
    天亮过后,谁都不记得谁。张伟童摊开手掌,细细的看,手心的掌纹纵横交错,直到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二月的雪,泛着孤寂的光,李默的电话再次打来。他们聊了很久,从高中第一次共抽的烟到拿到工资分享的第一瓶啤酒。再到李默身边的妻子,女儿,张伟童身边的女人,过客。最后无话可说,张伟童悉数这些年的苍白。李默像全天下所有标准男人一样的结婚生子,成了父母的翻版。直到张伟童的电话断电,对着黑掉的屏幕发呆。从北方到南方,从雪地到水乡。就像是路过的痕迹。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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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开学了……
    好累……
    好累……
    好累……
    心疼心疼偶……
    给偶漂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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